《孤影》愁容骑士

8、逃避与追求

　　朦胧胧的睡意，嘈杂的车流声，冰凉的床单，什么都不是与我为敌。我要睡去，一觉睡到天亮好去别处。
　　铛铛的几声，有人在敲门，是谁呢？去不去开门，犹豫了哈，还是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前，旋动门栓，开车的那个女子站在眼前。
　　“嗨，知道你没睡着，我也睡不着的，所以就来了。”她说。
　　我两眼盯着她看，心想这么晚还来这里干嘛。
　　“哦。”
　　“不请我进去坐坐？”她微笑着说。
　　我赶紧侧着身让她进来了，她手里拿着两瓶啤酒，是什么牌子的没大看清楚，也许是我从来没喝过的，上身的外套比白天的好看多了，穿着一双圆头低跟皮鞋，紫色的，很是骚气。紧身的牛仔裤把她修长的腿更突显出来。
　　“我今天跟你交谈后回去就大脑一直很兴奋，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好久没这么畅聊过了，所以一直到现在都不想睡。就过来找你了。”
　　我微微的笑了，拿起手机看时间，我还以为早呢，听她的口气是很晚了。
　　“是有点晚了，你家离这里不远？”我问道。
　　窗外对面的一栋建筑物上闪烁着LED灯，变幻无穷，让人看了头晕目眩，那霓虹灯光穿过玻璃窗照在了她脸上，整个脸蛋看起来是那么的光鲜。
　　“不远，我住在这条街的的尽头向左拐的一个小区里。”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不敢直视她太久，这是我的惯性。目光游离在她的手上。
　　“你叫我秋子吧，我小时候大家这么叫我。”她似乎察觉到我在看她的手，也不自在的双手十指相扣。
　　“嗯，秋子，不是你的真名吧？”
　　“是的，很好记的。”她起身去拿放在桌子上的两瓶啤酒，又坐在我身旁，坐得很近，我顿时感觉不自在，我能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味道，不是什么香水味，是什么沐浴露的味道。她托起酒瓶用嘴咔擦一声就把瓶盖咬开了，接着第二瓶。
　　“哇，你的牙齿好厉害。”我惊喜道。
　　“你真会夸人，我见你们男人咬几十瓶哗啦哗啦几下就OK 了，这只不过是老掉牙的斗行了，哈哈。”
　　我看着她笑的很灿烂，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还在想着桃花吗？你曾经认识的那个女孩。”
　　“我真的不确定认识这个叫桃花的女孩，可脑袋偏要去想，好像是认识的。”
　　“来来，喝一口，都是过去的事，管他认不认识，是否有这个女孩，现在就不要想了。”秋子托起酒瓶就往嘴里倒，一口气就喝了一大半。我看着都自愧不如，心想都是喝酒高手，怎么就没碰到个不会喝酒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没有想过你真认识此人，而且关系亲密的很，有想去找到她的想法。”
　　“我不知道。”我只是敷衍的应答了秋子。
　　“从最初见你时我就感觉到了，你一方面在强烈追求什么，一方面又极力回避它。你身上有着叫人这么认为的地方。”秋子用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看着我。
　　“追求？追求什么？”
　　“呃，追求什么呢？我不知道。我只是把我看到的说出来罢了。”
　　“就我个人的经验观念来说，人强烈追求什么的时候，那东西基本是不来的，而你极力回避它的时候，它却自然找到头上，当然这是我胡思乱想的，说给你听听而已了”秋子说，我大脑突然停顿了，一方面强烈想跟她上床，一方面又极力控制着自己別那样。
　　“如果适用这观念，我究竟会怎样，假如我像你说的，自己在追求追求什么的同时又想回避它。”
　　“很难说。”她蹙起了眉头。又说“具体说来，恐怕是这样的：那个什么在你追求的时候，是不会以相应形式出现的。”
　　“相应形式？有点不懂，跟你讲我刚不久出去，在公交车上遇到一个女孩。”
　　“噢。”
　　“我要坐的那路公交车，太拥挤了，司机似乎要让车被挤爆了他才愿走。跟我背对背的是一个女孩，我被挤了身体紧紧的靠着她，她好像也知道了，我试图用力不去接触她身体，可我前面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也没有空间。”我骗她说，实际是坐在我后面。
　　“很受罪的。”她笑着说，“其实你心里并不那么想的吧。”
　　“这个，就不说了吧，你知道吗？我没正面看过她，我想趁下车时看她一眼，可是她一下车走得有点快，我还来得及看她，她就消失在人群中了，有点失望。”实际是我下车了，她坐在车上离我而去。
　　“强烈追求什么时，那东西基本上是不来的，不是吗？”她微笑着说。
　　“嗯嗯……”
　　“可后来我去地铁站排队买票，当买完票回头走，我看到她了，是她，她那身牛仔衣服我记得，扎着长长的头发。”实际上我没碰见她。
　　“很漂亮吧。”
　　“嗯，我直视了她，她回避了下又看了我一下，那时我在想什么呢？只是很想跟她说句话，可是我没做到，事实如此，我不可能跟她说话，我便迅速离开了。”
　　“能看到她一面就好。”她说。
　　“是的。”实际上我真的多么想看到她一面。
　　“你准备玩几天回去？”
　　“大概一个星期吧，这次我是把自己的公休假都搭进来了。”
　　“哦，你真的该好好地玩玩。”
　　“后来，我坐在地铁上想起了树上春树写的一部小说里的一段说作者他去一家旧唱片找一张叫《10 to 4 at the 5 spot》的唱片，当他买下那张唱片正要出门，一个年轻男偶然向他搭讪，问他几点，他看了眼手表说It is10 to 4。”
　　“很巧啊。”
　　“是啊！”我在想那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