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影》愁容骑士

11、遇见了

　　“你知道吗？我昨晚梦见你了。” 影子说。
　　打开窗子，道路已经被淋湿，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看上去要下雪的征兆。街道时而有人匆匆走过，用厚厚的围巾包裹着整个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影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玻璃哈气，一层薄薄的水雾气凝结在玻璃上，他顺手涂鸦了一番。
　　“是吗？我昨晚睡得很死，一觉到天亮，什么也记不得了。”她窝在被窝里，继而说：“今天好冷，似乎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还好是周末，不用挣扎着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
　　“我梦见你今天去上班了，老早就起床，赶时间的漱口，唰唰的，一下用左手握住牙刷右边捣鼓几下，一下用右手拿住牙刷左边捣鼓几下。鞋子一大堆，堆在鞋架上，高跟鞋、低跟皮鞋，休闲鞋，好多好多，你忙不得穿，要穿哪一双，看了一眼就赤脚跑去浴室。镜子里的你头发蓬乱，你找到了木梳，从头端几下梳到底打整完毕，用发夹夹住。”
　　“哈哈，我明明现在在躺着呢，不上班的，你还梦这些的啊，其实我平时还是要打扮一哈的，至少二十分钟，不像你说的那么快，及时快要迟到了，迟到就迟到了，女孩子爱美丽嘛。”电话里她说。
　　“天使爱美丽。”影子说。
　　“哈哈，你真会说话，我不是什么天使，我要打扮漂漂亮亮的让你天天梦见我”
　　她问影子会不会去跑步了？看不到了他的身影。
　　“今早没跑步？”
　　“嗯，天气太冷了，有点受不了。”
　　呼吸有了节奏，手臂摆动也有了节奏，整个上身都在相互响应的运动着。大道上的车辆很少，只见运送混泥土的搅拌车呼啸而过，霎时间灰尘四起，黄压压的一大片顺车极速而过起风飘散开来。每次这样他都加速躲过，要不然要被我吸入多少灰尘到肺里都不知道。整条大街上好像就我他一个人在跑步，这合乎常理：人少得可伶，不像大城市，锻炼的人少了，一天上班辛苦的要死，早上睡不够谁会吃了撑着爬起来跑步。他是个爱动的人，几天不动就好像身体要发霉，最喜欢的还数篮球，可能打小对篮球有缘分。喜欢跑步是后来的事，似乎也掺合了要强身健体的意愿在里面吧。坚持是件很难的事，起初跑一天要搁浅十天半个月，才又想起要跑步了。
　　“你怎么了？没事吧！”她减慢了速度，小跑着过来蹲下身，很焦急的问他。影子和桃花是这样开始了第一次谈话。
　　“不知道为什么今早跑了三公里不到点就胸口开始疼痛！一起步就有感觉了，越跑越痛，现在已承受不了，只能停下来休息一下，我想没什么事。”
　　“真的不要紧？我看你很疼的样子。”她额头上的汗珠在不经意间流了下来，流到了洁白的脸颊上，停住了不动。影子看着她笑着点点头。
　　“你也是跑步？”
　　“嗯，是的。”她菀然一笑。
　　影子又再一次看了她一眼，浓黑的眼眉毛，很自然的那种轮廓明显，不像有的是打扮得像一条直线死死的。是双眼皮，头发梳理成一扎。穿着一件白色体恤，和黑色运动短裤，运动鞋是透气型耐克跑鞋。
　　“我最近都还跑十公里以上的，今天不行了。”
　　她跟我坐在了一起，看上去也跑不动了。
　　“你是附近的人？”她问。
　　“我是在附近的一家公司上班。”
　　“你呢？”我也问。
　　“我跟随我爸来这边，也是在一家公司里。”
　　影子看看周围一切，太阳高高挂起。路上的车多了，
　　“你也跑步，喜欢跑步吗？”他初次遇到这种情况，一个女孩子主动搭讪他，心里又喜又激动的，一时心里说不出话来，也只有这样了。她说她叫刘熙
　　“不是很喜欢，但现在还好。”
　　“跑步好啊，能强身健体。”他顺口就说了出来。
　　从身旁走过的中年的，不管男子，还是妇女，都对她和影子无视不顾，憔悴的身体在为生活奔波着，倒是年轻男女们一个个回头望着，好像我们有不一样的地方。
　　“现在是出于什么念头想要来跑步，健身？无所事事想做点事？”他看着桃花，越看越漂亮。”
　　“你又是出于什么跑步呢？”
　　“你先答我的问题后我再告诉你吧。”
　　“你回答我后自然就晓得了。”
　　影子想这样一直坐着不好，被来来往往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不自在，还是起来走动。他便双手撑地，向下用力做了个动作，看来是没多大问题了。
　　“我们边走边说吧，好吗？”
　　她也站起来，顺手朝后屁股拍了拍灰尘。接着拍拍手，用右手把前额的几缕头发顺着发髻挽在耳根后，影子看到了她耳垂上有颗痣，黑黑的一点，只要不是三四百度近视眼都能看得见。这个年龄的女人手都是那么小巧玲珑，短小细嫩，不像他的粗糙的很，好像黑猩猩的爪子一样。桃花跟影子齐肩并进，他放缓了自己脚步，克制住自己的总是想走快的意念。
　　“我是前一年了才有跑步的习惯，具体说来，理由不明确，有想想锻炼身体，有想让自己的意志更坚定，也有无所事事想放空自己。”
　　“跑步是件很难受的事，你跑过最长有多远，坚持过多久没断过？”
　　“最长就十多公里吧，大概是这个数，我也没细算过，多久一个月一个星期保持有三天。”影子说。
　　一开始跑一公里就气喘不过来，喉咙疼痛，肺部像火烧一样，坚持到极限。每次进步一点，就是这样累积到十多公里的。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有点好奇了，这么个地方，竟然还有跑步，晨跑，有几个早上能这样？你穿着一件球衣，红色的，很显眼。你经过我住的地方，我在窗口站着打理头发，你就出现在我眼前。只是看了几眼，并没有在意。”
　　“是这样啊，我怎么没看到你呢？”
　　“不知道，你就是没发现我。”
　　“后来，几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只要我早上在窗口打扮你都出现。”
　　“我只顾跑步了，呵呵。”他笑着说。
　　“记得有一次，你跑着跑着遇到了一只很可爱的狗，停住了步伐，不敢前进，你天生怕狗吗？你想离它远点跑过去，可它就跟随你身后，你停了，它也停了，你动它也跟着动。”
　　“被你看到了，尴尬死了，我确实怕狗，小时候留下的阴影。”
　　“后来，你跟着它跑了，是这样吗？”
　　“是的，我当时心想，好吧，它是想跟我一起跑步，来吧，一起跑步吧，我就没担心了，一起跑了。”
　　“太有才了，小狗很可爱，我第一次看到，这一幕深深印在我心里，我也想要，被活蹦乱跳的狗狗追在后面，我不停的转头看着它，它伸出舌头，耳朵上下摆动，四肢运作得那么完美。”
　　“它跑了一段后，好像感觉离家远了，就停下，高吠了几声，似乎叫我转头回走，我对它不理不睬，只顾跑，等我回头看它时，它已经摇甩着尾巴回去了，我只是微笑。”
　　桃花看着影子笑了，说就是那么看着他几个星期，慢慢被他吸引了，他的身影，全身摆动频率。不同寻常的他，总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刘熙想跟他说话。
　　“我怎没就没遇到这好事，要是我就把它带引回家算了，哈哈。”
　　“你知道吗？我有一次跑步，一位中年男子骑着摩托车，那种声音很霸气的，从我身后飞过，突然来个急刹车，等我迎面而上跟他会面，他问我要不要搭车，我摇摇头，他还看出我是在跑步，又继续问，顺路了，便宜小伙子了，我被他看成是要去镇上办事，很急的那种在跑着赶着去。我再次摇头没开头，他也就无奈的走了。”
　　“你啊，谁叫你在这鬼地方跑步呢？”
　　“我不是遇到你了吗？”影子都惊讶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是吗，我后来就偷偷的跑在你后面，不敢出现在你视线里，今天也是你把我带到你面前了。”
　　下班后影子约刘熙一起吃饭，一起去看电影，一起聊聊工作上的事，该死的老板，无聊的工作，说看了什么书，她说她喜欢张爱玲的小说，就像作者的一生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影子
　　说他喜欢王小波的小说，总是那么有趣，耐人寻味的，充满智慧，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写的书是不可思议的。聊最近看的电影、电视剧，她说喜欢韩剧，影子说要是什么韩剧了，他还是比较喜欢韩国的电影，比如《老男孩》之类的，泡沫剧就不喜欢，美剧追了很多，很好看的，始终是世界霸主，电影电视剧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