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二十七、当一切结束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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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体力耗尽，再也无法维持的无限剑制逐渐退去，卫宫士郎摇晃着身子就要倒下去，一根锁链却突然从尚未完全关闭的孔洞里飞出来，将他拖向吞噬了吉尔伽美什的黑洞！
“啊，咳……！”他拼命站稳脚跟，和锁链角力起来。
与此同时，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池塘边，一只手突然钻出水面抓住岸边的树根。
“哗啦——”破开水面的响声，随后一个人影狼狈的爬到岸上。这人的衣服几乎破成了布条，看上去是被刀具和子弹撕裂造成的，更夸张的是右边袖子整个不见了，断口处是严重灼烧的痕迹和爆炸的裂痕。
“Gad believe that……what the hell！”（上帝相信这个……搞什么鬼啊！）他摸了摸身上几个地方，沮丧的发现除了袖刃外所有武器全部报废。他吐掉一口积水，把黏的乱七八糟的金棕色头发往后面一抹，露出漂亮的纯金色鹰眼，咧嘴笑出尖尖的小虎牙：“Sir, see you again soon. ”（先生，又要见面了）
衣着狼狈不堪的刺客朝视野里色彩冲突最激烈的方向迈步，依旧是那么轻快敏捷，让人怀疑有没有踩在地上。那坚定的背影仿佛是在宣告——
Buchak Harrington，回归。
之前的誓约胜利之剑直接把Buchak蒸发成了离子，因此那总是阻止他死亡的神秘力量将他恢复成了最初的状态——最初那日莫名其妙砸在卫宫士郎身上时的状态。
如影子一般潜行在阴影里，Buchak拨开灌木丛，正好看到被锁链缠住的卫宫士郎似乎打算放弃抵抗，飞身投入一个诡异的黑色孔洞里。他猛地冲过去撞在对方身上，左手的袖刃穿过锁链缝隙，在倒地的同时深深扎入大地。与此同时一道箭矢正好射进孔洞里，Buchak瞥了眼，意外在里面看到被刺穿额头的黄金Archer的脸。
“What happened？（发生了什么）”Buchak下意识的问被自己扑倒在地上的卫宫士郎，对方一脸痛苦的咳嗽，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先……起来……”
“Sorry. （抱歉）”Buchak利索的爬起来，刚要伸手拉卫宫士郎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Buchak……？”
回过头，入目的是Emiya不可置信的脸。Buchak双眼一弯灿烂的笑起来：“Sir, I’m back. （先生，我回来了）”
Emiya的身影已经很淡了，Buchak用眼神制止对方的动作，主动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初升的朝阳将光芒洒满整座圆藏山，随着Buchak走近，他的表情不知为何变得痛苦起来。
Buchak最初时的状态可不是巅峰，将体力逼到极限的搏斗和自爆，虽然现在四肢完好，但却从骨头缝里渗出疲惫感。
Buchak站定在Emiya面前，笑容苦涩：“【先生，很抱歉，看来我无法再继续陪你了。】”
虽然内心惊涛骇浪，但已经无所谓了，背对着朝阳的Emiya露出难得柔和的笑容，宽大手掌落在Buchak头上：“啊，没办法，毕竟我的魔力已经是极限了。”——只要你还活着，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不，先生。我的意思是，我也快要消散了。】”Buchak抬起头，阳光落在他那双纯金色的鹰眼中衬的面容意外平静，就像他大多数时一样，让人猜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比如现在这样，让人搞不清他是怎么得出自己即将消散的结论，又是否真的对彻底的死亡如此平静。
Emiya一时失语，他这才注意到，在耀眼的阳光照耀下Buchak的身体正从边缘开始变得透明。
Buchak：“【其实今天是我生日。实际上，按时差来算美国现在才下午四点，比尔先生说过我差不多就是在这时候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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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大洋彼岸，美国蒙大拿州的一座沙漠农场里，一个有着金棕色长发的女人正在产房里痛苦的哀嚎。
她是今日生产。
但她却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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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金色的光点出现在Buchak的胸口，那是个不规则的碎片型挂坠，由未知的金属制成，上边镶嵌着电路一样的白色线条。那叫【器】，是小型的伊甸碎片，每一个都拥有无法预测的神秘力量。
那是Buchak再完成一次九死一生的任务后，美国兄弟会的导师亲手赠予他的。
而现在，那金色的光芒明显减缓了Buchak消散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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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妇嘶喊着，发出几乎掀开房顶的惨叫，但婴儿却因为胎位不正始终无法出来。
“呼吸！呼吸！”护士高喊道，试图拽着婴儿的胳膊把他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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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沉默的注视下，年轻的刺客忽然微笑起来。他摘下那条从不离身的项链捧到Emiya面前：“【先生，请收下它。器的力量我们兄弟会研究了上千年也没完全解破，但我能感到这里面蕴含着强大的能量。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它了，我想，身为第一文明那些神明的产物它说不定能跟随您去往英灵座。】”他轻柔的笑着看着Emiya，眼里闪着光，将手又朝前递了递。
“【请收下它吧，先生。】”
项链的离体让Buchak的消散速度逐渐加快，现在众人已经看不到他的膝盖了，这个大男孩仿佛正在被世界所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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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终于拽出了婴儿，但女人的下|体却血流如注，医生瞪大眼几乎是崩溃的大喊：“Damned！血崩！”
雪上加霜的是，护士不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让婴儿哭出来，再这样下去这个稚嫩的生命很快就会因为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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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ya终于沉默的接过那个项链。
Buchak消失的速度愈见加快，他微微偏了下头，朝Emiya露出一个有史以来最灿烂笑容：“Thank you, Si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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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危的女人让护士把婴儿递给她。她亲吻婴儿的额头，像每个母亲那样幸福的微笑着，给予孩子祝福：
“记住，你是我们的儿子，是兄弟会最杰出刺客的后裔，你的身体里流淌着马斯亚夫白鹰的血。要成为一个出色的刺客，要成为兄弟会最锋利的刀，我的儿子，Buch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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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记住，不论他人如何唾弃您咒骂您憎恨您，您所作出的贡献是无法抹除的。您拯救了无数人，拯救了无数的家庭，也拯救了我。Emiya先生，是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因此我用死后所有的时光来感谢您。
——谢谢您，先生。】”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年轻的刺客彻底消散，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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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美国的婴儿突然呛咳了一下，终于发出第一声啼哭。
女人的嘴角挂着微笑，像是累了似得闭上眼，再也没有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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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礼，此世之恶被毁，你却一点也不担心。怎么，这么快就厌烦了这个剧目？”黄金的人影回味着誓约胜利之剑的光辉，挑起嘴角笑的不怀好意。
“并不是厌烦，只是此世之恶还不够成熟。等到下一次圣杯战争再将它以完全之态释放的话，一定会更加精彩吧。”神父打扮的人不卑不亢的回答，“这次要再等六十年。王，这期间您有什么打算吗。”
被对方利用契约从孔洞中带出来、犹如十年前情景翻转的黄金之王嗤笑一声：“自然是继续观赏现代的千万丑态来取乐。这个世界变得太宽容，身为王自然要给予矫正。”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二十七、当一切结束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