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八、好像看到了一只杜宾……错觉 ...
-
……看到了、非常久远的记忆。
那时候他还只有十五岁，以异常年轻的身份成为中级刺客，跟随一组小队护送【某样东西】去美国刺客总局。但是却遭到了埋伏。
当只剩下Buchak和另一名中级刺客的时候，对方把要护送的物品交给他，说：“Brother，一定要把它送到导师手中！”
“……祝战果辉煌。”明白这是要自己现行撤离、对方断后，Buchak低声送上祝福。虽然他们都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断后是活不了的。
“你可是Harrington，是‘白头雕’的儿子，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新的传奇，brother。”这是那名刺客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就只剩下了Buchak自己。
最后，在十几倍于自己的敌人包围下、在Buchak认为自己任务失败必死无疑的时候，他怀里的【那个东西】发生了异变。
Buchak的血顺着盒子缝隙滴落进去，激活了【那个东西】。
The Apple，Piece of Eden，地球上的第一文明创造出来操控人类的器具，在Buchak体内属于先行者那部分的血脉刺激下，苏醒了。
那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场景。被高高举起的神器绽放出金色辉光，浑身浴血的Buchak在那光芒的照耀下恍若神灵，只要身为人类就绝对无法抵抗的能量急速扩散开来，一瞬间就捕捉住所有圣殿骑士的脑电波，然后在Buchak的一念之下全部死亡。
只是一瞬间，那里就变成了死亡之地。
那是Buchak这辈子见过最壮丽、最大规模的死亡。
之后的事Buchak就不记得了，只知道当自己苏醒后正躺在一个奇怪的营养仓里，周围全是激动大喊的医生和研究人员。后来搭档告诉Buchak他整整昏睡了半年，大家都以为他永远醒也不过来了。
“这半年里你的新陈代谢非常缓慢，身体完全停止生长，不过精神强度却翻了好几翻。你已经成名人了知道吗？全美国第六个可以操控伊甸碎片的刺客，恭喜啊brother。”
“……身体完全停止生长，也就是说我错过了男性生长期整整半年？”
“呃？这么讲也没错。”
“……帮我量一下身高。”
“？？好。我看看——嗯，170cm，和半年前一样。”
“……那我以后还能再长高吗？”
“…………等等你关心的就是这个？？！”
之后美国导师亲手赠予了Buchak一份【器】。而且Buchak发现他的鹰眼在金苹果的刺激下也觉醒了，不仅如此，就连肉|体能力也增长了很大一截。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原本预计能长到185的个头最终只停在了175，少了整整10cm。
Buchak Harrington，十五岁升为中级刺客，觉醒鹰眼。十六岁以惊人的速度升为刺客大师。之后他因为私人恩怨单枪匹马的连屠三族，手段残忍至极，从此奠定其WASP的凶名。
2019年，十九岁的Buchak Harrington与圣殿骑士总指挥同归于尽。
Buchak Harrington，死于2019年。
——Buchak，是死在的2019年。
————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Buchak捂住额头大口大口的喘息，身体里涌起强烈的恶寒感，让他忍不住干呕起来。
“醒了就别乱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Buchak耳中。
“【先生？】”Buchak立刻停住想下床的举动，乖乖缩回被子里。他环顾一圈后小心翼翼的问：“【先生，请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凛的家。”Emiya走到床边，俯视着Buchak：“你到底是谁。”
Buchak忽的坐正，脊背挺直，态度认真的好像在打报告：“【Buchak Harrington，美国刺客分部前刺客大师，先生。】”
似乎是满意Buchak乖巧配合的态度，Emiya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点：“你认识我。或者说，你知道我的身份？”
“【不……我只知道您叫Emiya，是雇佣兵界的传奇，在2014年被以战争犯的名义处死，国籍是日本。有人把您的资料保护的非常好，我、我查不到更多。】”当然还有一堆零零碎碎的小资料，比如哪年参加过什么战争，哪次又挑翻了什么组织，不过这些太琐碎了没必要讲。
Buchak低下头：“【对不起先生，擅自调查您的资料。我只是……想多了解您一些。】”
“……”
长久的沉默让Buchak胆颤心惊，他甚至开始思考该用什么方式谢罪才能让Emiya原谅他。他偷偷看了眼Emiya，正好对上一双离得非常近的铅灰色眼睛。
“！”Buchak浑身一僵，定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先、先生？】”
Emiya直起身，双手抱胸继续问：“你说我救过你，具体是怎么回事？”
“【是。】”Buchak再次挺直背，“【我是一名兄弟会的成员，从小生活在刺客的沙漠农场里。2005年农场被刺客的死敌攻破，我不想死，就逃进了地下河，可是我不会游泳……我一点水都不会，所以我以为我死定了……但是，先生救了我。】”
『醒了？醒了就喝点水，然后吃点东西。』
『说实话，最开始救起你时我已经不抱希望了，但没想到你的生命力还挺顽强的。能解释你为什么会被地下河冲出来吗？』
『你很冷静，也很勇敢，完全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
『我来这里是为了追杀一个外道，救你只是回途中的偶然。你有地方去吗？或者我可以把你送去孤儿院。』
『好。我们明天就出发，现在给我乖乖去睡觉』
『只是想要救人罢了，我不会放弃自己看见的任何一个无辜者。』
——卫宫叔叔，我以后还能见到您吗？”
『撒，谁知道呢。』
“美国蒙大拿州……”Emiya沉吟，但他的记忆早就在英灵座上被无尽时间给磨损，连生前那些刻骨铭心的事都记不清楚了，更别说一个随手救过的小不点。
最后他放下捂着下巴的那只手，对满脸紧张看着自己的Buchak说：“虽然不知道你说了多少真话，又说了多少假话，但我暂时相信你——起码你昨天晚上的表现就足够让我相信你了。”
只因为这一句话，Buchak的眼睛就蓦地亮了，整张脸都在放光：“【是！谢谢先生！】”
Emiya：“……”他好像看到了一只猛摇尾巴的杜宾，错觉吧？
“嘛，现在我去喊凛，告诉她你醒了。不过要记住，‘我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也不希望凛知道我的身份，明白吗。”
“Yes，Sir。”
目送Emiya离开房间，Buchak刚才还一身美国大兵似的气势立马一变，身周飘起朵朵小花。
God，先生和我说话了~先生还说相信我~Oh God，先生还吩咐我事情了~！上帝、阿泰尔先祖、先行者，不管哪个，总之十万分的感谢你们！
↑Buchak，注意你的形象。
不过好在远坂凛进来时Buchak已经恢复了原状，没有损害他WASP的威仪。远坂凛一脸严肃正经的走到Buchak面前，盯着他的眼睛：“【Jack，你到底是魔术师还是吸血种？】”
“【……？】”Buchak一脸迷茫，“【魔术师，是指像大卫·科特金的那种？吸血种是指吸血鬼吗？抱歉，我哪个都不是，我只是个人类。】”
“【别乱开玩笑了！普通人能在半边身体都被砸烂后这么快复原吗！？】”
“What？”（啥？）
“【之前你可是被Berserker给杀死了！左边身体整个被打飞，拼都拼不回来啊！】”
“——WTF！？”（这他妈是怎么回事！？）Buchak除了震惊就只剩下震惊。他这是什么情况？变异？不死身？美国队长附身？他可不记得自己注射过什么能让新陈代谢四倍速的东西啊！
“【呣，真是超级不爽！虽说有一个盟友是好事，但连盟友的身份都弄不清，心口就像有赘肉一样啊！】”
“【呃、但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Buchak恍恍惚惚的回答，“【不过，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就是我早就死了吧。】”
“【————什么！！？】”远坂凛差点抛弃优雅扑到Buchak面前去揪他的衣领。
“【我以为这很容易判断的。我说过我是来找先生的，因为先生曾经救过我的命。】”
“【——呣、这么说来还真的，从者都是过去的英雄，怎么想都不会有能活到现代的追随者……】”远坂凛有点表情死，但她很快就恢复过来，抓住了重点：“【那么，你知道Archer的真实身份喽？】”
“【真实身份？】”Buchak不解的歪头，“【先生就是先生啊？】”
“【不，我是说Archer的名字、生平这些东西。】”
“【可是，我不知道先生的名字啊，我一直都是喊他先生的。】”
“——”
“【而且，先生的生平也只有一句话能形容呢。】”Buchak看向Emiya，浅棕色的眼睛里盛满最真挚的崇拜：“【——先生，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呢。】”
“……”
“…………”沉默片刻，远坂凛终于忍不住撑住自己的额头：“这说了等于没说啊……你这家伙，难道是狂信徒吗？”
“【先生是个英雄。】”不知为何在Emiya的眼里看到了抵触，Buchak固执的重复：“【先生救了无数人，拯救了无数的家庭，也拯救了我。远坂小姐，你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感激着先生，也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梦想着能成为那样的英雄。】”
“【——呣，servant都是英雄，这我当然清楚。但照你这么说，Archer还是个相当了不起的人物呐。】”
“【是的。】”Buchak回答的斩钉截铁，“【虽然那些恶心的掌权者把责任推给先生，但先生做过的功绩是无法抹消的！先生死的那天，很多被先生救过的平民自发去劫场，可惜没能成功。】”Buchak低下头，小声说：“【我去不了，也不能去……因为我还有未完成的责任。】”
“【——抱歉打断你，但是我有些好奇哦。没能成功，也就是说Archer死了？那么那些平民怎么样了？】”
Buchak抬起头，眼神冰凉：“【死了。】”
“——”
“——”
远坂凛和Emiya同时呼吸一滞。
“【他们都死了。一半被当场屠杀，另一半依照战争犯的同党被处以极刑。】”
“……Archer，怎么样，想起来什么了吗？”
Emiya环抱在胸前的手收紧，偏过头去，垂下眼帘：“不行，完全没有印象。”
远坂凛叹了口气：“嘛，也是，这种事情到底也不好强求。”
折腾到最后远坂凛还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不过起码她知道了Buchak的真名，也了解了他身为刺客的能力，当然也察觉到了Buchak那对敌人的狠辣态度。最后她郑重提出结盟，Buchak自然是答应。
只是他说的话依旧让远坂凛很无力，让Emiya有些不知所措：
“【我答应结盟，是因为先生在为你服务、想取得那个圣杯战争的胜利。所以我要说清楚，我追随的是先生，和你无关。】”
“【……那我也再重复一遍——虽然很高兴你的坦诚，但你这个说法真的让我很不爽。】”远坂凛一脸火大的笑着看向Emiya：“既然这样，那他就由你负责招待好了。”
“……”面对远坂凛的小恶魔式笑容，和床上听懂了这句日语的Buchak那小狗样眼神，Emiya一瞬间觉得好棘手。
——果然，之前觉得看到杜宾不是错觉！
“【呐，Buchak，你就先好好休息吧。虽然有奇怪的幽灵不死身，但你确实受到了伤害。当时内脏可是撒的满地都是哦，卫宫同学都差点吐出来呢。】”远坂凛恢复到优雅的笑容，撩了下发尾，“【照你的恢复速度，等到晚上也应该没问题了。白天魔术师是不行动的，太阳落山后我们去市里巡逻，到时候就请多指教了。】”
“Ok，【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八、好像看到了一只杜宾……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