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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风起 ...

  •   进入十月,阳光开始变得温暖而柔和,好像在上帝金色圣光中滤过一般,以往耀眼的锋芒全部退去,只留下温和,就仿佛被爱融化的人心,将灵魂最深处的美好显现了出来。
      然而,这些只是表象——天堂一样美好的世界,只是表象罢了。真正的世界,无论换上怎样的皮囊,都是一样的浊臭不堪。因为它拥有一个叫做“绝望”的东西,这个东西,是面带温暖的笑容,却能够轻易将人推入地狱的,恶魔。
      而在像木叶这样的都市,浊臭的味道更加浓烈。因为越是繁荣,“绝望”就生长的愈发猛烈。它们疯狂吞噬着人们所谓的“灵魂”,并且津津有味地品尝着,仔细听的话,你一定能听到不分日夜持续响着的“咔嚓咔嚓”咀嚼的声音。
      于是你猜,生存在这个城市中的人们,还会相信美好或者幸福么?
      当佐助从睡梦中醒过来时,校庆活动已经进行了一半,班上大部分的人也都已经去准备晚上的舞会了——用来向心爱的人表白的特别舞会。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可是眼皮依旧重得睁不开,长长的睫毛无力地垂下,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打下一排阴影。他懒懒地斜靠在身后的墙上,虽然有点颓靡却也隐藏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冷冽的傲气。窗外愈发变黄的阳光十分配合地从窗外射入,将金色光华尽数捕在他瘦削而挺拔的背上,此刻的他,如果有人注意到,一定会立即沦陷,并且心甘情愿。
      “那个,佐助君,你不去换衣服吗?舞会要开始了哦!”
      春野樱就是沦陷的一个。
      佐助抬了抬眼睛,视线却并没有停留在樱的脸上,尽管那是一张如同是玉制的脸。
      他将视线抛向了窗外,透过昏黄朦胧的阳光,他将视线停留在了楼下操场上那个他再熟悉再珍爱也再怨恨不过的身影——宇智波鼬。
      “佐助君?你怎么了?佐助君?”
      “吵死了。”
      轻轻的一句就让粉色长发的美丽女孩立马住了嘴,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冷淡。甚至很多时候,她都在忍受着他给她的伤害。那是一种不需要刀剑,就能在心里划上千万刀的伤害——来自于他骨子里的冷漠。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想要温暖他,妄想着哪天,能够靠近他抱紧他,即便是用她那个千疮百孔的身躯。
      可是,妄想,终究只是妄想。
      “舞会……佐助君,你去吗?”
      等了一分钟,她才小心地开口,唯唯诺诺的样子,生怕面前的少年不理会她。
      “去。”
      没有犹豫,他的眼睛依旧看着操场,尽管那里已经没有了那抹黑色。
      木叶大学校庆的这天——也就是每年的10.5——一直都是全校师生最最喜爱的一天,年年都是“木叶排行之我最喜爱的节日TOP10”榜首。当然这都归功于某届的学生会会长,因为在她不懈的努力以及不断的恐吓之下,为校庆日披荆斩棘,登上顶峰的“Sincerity舞会”才光荣诞生了!(不要怀疑,“Sincerity舞会”影响力的强大,绝对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就连百年不变的古板无趣的校庆仪式,也没有影响10.5这一天在木大全体师生心目中的位置。)
      于是木大所有的才子佳人都早早地准备好,只为在这一天向心目中的那个他\\\\她一表真心。
      舞会开始了五分钟,樱已经往佐助那里瞥了不下100眼,但是却没有一点行动的意思。
      “小樱,你到底去不去送巧克力(Sincerity舞会的‘风俗’)?我看你眼睛都快歪了!”井野没好气地说,顺便给了樱一个超级白眼,连眼珠都快翻出来了。
      樱微微一笑,笑得倾城倾国,并且用及其柔和的语调说:“我现在活得很好。”
      “切切,会有那么夸张?最多就是不接受或者再严重点就是把巧克力直接打在地上——不过那也太混蛋了!”
      “不,井野,相信我,那一定比死更恐怖。”
      井野似乎有点相信了,她瞄了瞄斜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佐助,然后靠近樱,压低声音问:“他是杀手?”
      “不,他是死神。”
      樱的声音刚落,会场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井野像受惊的小鹿一般刷的跳上去紧抱住樱,并发出沉痛的尖叫,同时樱的头也相当沉痛。
      在樱拼命把井野从身上拽下来的时候,会场最前方,位于大舞台正上方的那盏纯金镶钻的吊灯突然亮了,连同做着殊死搏斗的樱和井野,全场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最为耀眼的舞台。于是,他就这样走进了所有的视线,也同时走进了所有花痴女的“春心”里。
      学生会这东西,在木大,就是用来给人膜拜的。就像现在站在台上一生白色的副会长日向宁次,他绝对全校【男】女师生心目中的Aphrodite or Apollo。
      当宁次站在舞台上时,他说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那张已经分辨不清男女的脸蛋以及高贵清冷的气质,毫不夸张的说,他就是美的标准!
      “宁次!宁次!宁次!……”
      开场仪式在众人狂热的尖叫中落幕,然后奇怪的是,一个金色头发,不曾谋面的美少年紧接着走上了舞台——我说过,因为宁次的话在他的美丽面前已经失去了它本应有的能力,所以当然就不没有人知道这位貌似的“不速之客”是哪位。不过,庆幸的是,他有一张值得人尖叫的脸,所以躲过了西红柿炒蛋的攻击。他应该会好好感谢一下他的母亲——如果他知道,台下这些准校友们看起来友善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虎狼似的心。
      “呃……那个……初次见面!我叫青岚,以后将会和大家一起学习!呃……虽然日向副会长那么说了,但是,我希望大家能把我当做普通人一样对待!”说完,他非常配合众人的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笑靥,于是台下鼻血横飞。
      场面一下子热闹得吓人,台上没见过这么多人一起发疯的青岚,一时慌乱地不知所措,一双注水的大眼睛无措而无辜地望着台下,神情更加的诱人,已经有不少心里承受能力差的晕过去了。终于等到前排的某位“仙女”大叫着冲上去时,一阵冷风刮起,与宁次完全相反的一身黑色的宇智波鼬好像天神降临一般档在了青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冲上来送死的这位“仙女”,眼睛里尽是看不透的冰冷。
      被鼬凛然的杀气吓得脸色铁青的勇士,不等鼬开口就大叫着“对不起”滚回了台下,同时,会场恢复了安静。没有人再感发出一声,就连呼吸也要小心翼翼。
      鼬冷冷地扫视全场,然后用他低沉而阴冷的声音说道:“看起来,你们是没有听明白是么?”
      接下来,鼬在全场人茫然的表情里找到了“罪魁祸首”。不过作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是不会将罪降到自己左右心腹身上的,尤其是像宁次这样优秀的心腹,不过同时,作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更重要的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要赦自己的民众们(注意“们”)无罪,即使他们已经触及逆鳞。
      所以,鼬只能及不情愿地重复了一遍宁次刚才的话——“青岚是夏之国派来的特使,他的安危关系到两国的关系,所以他的性命在木大里,高于一切。当然,如果你想作为第四次商界大战的导火索而‘名留青史’的话,就尽管忽视以上这句话。”
      话音一落,全场人在鼬冷冽的扫射中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用犹如臣子仰视皇帝的眼光目送鼬离开了舞台——当然,在鼬揽过青岚的肩膀时,这些充满敬畏崇拜之情的眼光中不可避免地混杂进了“不和谐”的成分。
      鼬在后台宁次面前停下脚步,青岚安静地站在他身边。
      宁次微微扬起头,与鼬“深情对视”
      不等鼬开口,宁次就先说道:“我已经在考虑整容的事了。”
      “不,我想,把霓殇直接推进火坑会更直接。”
      “在那之前,我会先把佐助推进去。”
      “你尽管,试试看。”鼬收紧了双眸,不急不缓地说,却是字字有力,压迫之感直袭宁次。
      但是,“真正的男人在自己女人受到威胁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后退的,即使是面对着自己专制强大的顶头上司,也一样。”这句话,是宁次绝对遵守的准则之一。所以尽管是面对他这个出身木叶第一贵族的大少爷也俯首称臣的宇智波鼬,他也还是做了拼上一命也要维护霓殇的决定。
      可是出乎他和所有人意料的是,就在他要释放出杀气时,鼬先收了剑。
      “星大的事,解决了没?”
      宁次先是一愣,然后马上非常专业地收起了所有感性,并将所有的理性调到了一线。
      “大体上——”
      “大体上?我需要的是不是会说‘大体上’的助理。”
      “是,我知道了。那么,我马上去解决。”
      在宁次转身离开后,鼬回过头,马上换上另一副面孔,对着身边的青岚微微一笑。无比温柔的样子,就好像他是披上了狼皮的羊,此刻在青岚面前才卸下了伪装。还是说现在的他是披上羊皮的狼呢?
      “刚才吓到了吧?”
      “有点……”青岚面露尴尬,头上的冷汗还没有风干。
      鼬深黑的眸子里露出了一丝宠溺:“习惯就好。那么接下来,我带你去见你想见的,怎么样?”
      当青岚和鼬一前一后往会场走的时候,佐助正从洗手间出来。如果不是鼬说今天有样东西一定要给他看,他是绝对不可能到会场的,因为除了甜食,他最讨厌的就是热闹。可是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看到什么鼬口中“不得不看”的东西,只是让他的耳膜不断地受到折磨而已,他已经不爽得想杀人了。
      而青岚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撞上了从一边走过来的佐助。
      青岚没稳住,向后退了一步被鼬上前轻轻扶住,他连忙想道歉,一抬头却撞上佐助狠狠射过来的目光,而佐助那“狠狠”的目光,也在投射进青岚海水一样的眸子中后,幻化成了夹杂了惊讶、不解、愤怒等多种情绪的复杂目光。
      接着,佐助瞥了一眼鼬,眼光重新冰冷下来,嫌弃一般地拍了拍被青岚撞到的地方,转身一句话也不说的走开了。
      看着佐助离开的背影,青岚顺了顺刚才一瞬间凝结住的气,然后转头问鼬:“他没认出来吧?”
      鼬伸手抚了抚青岚金色的短发:“当然。”
      而另一边,霓殇一脸落寂地站在会场西边巨大的落地窗面前,就在刚才,让她精心准备了5天的男人从她面前走过,头也不回的,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可是,他和她明明约好要一起跳第一支舞的。
      霓殇伸手在被擦得锃亮的玻璃上轻轻滑动,写下一个看不见的名字,然后轻声呢喃:“我就知道你会忘记……我就知道……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
      两行晶莹的泪静静滑过她美丽的脸庞,她那张本应散发无限活力的脸庞,此刻失去了所有光彩。她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独自承受着心碎的绞痛,然后再独自收拾起一切,就像她千万次做的那样,重新用笑脸去面对身边她所珍爱的人们。
      可是,她并不知道,每一次她做着这些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人陪着她一起,心如刀绞。
      不远处的牙遥望着霓殇的侧脸,暗自握紧了拳头。这是第几次了?从小到大,那个混蛋不断不断地惹哭她,可是她依旧只是看着他。明明在她身边的人一直都是自己,明明紧握她冰凉的双手的人一直都是自己。可最该死的是,明明自己这么不甘心,在看到她眼泪的时候,也只能心甘情愿地做故事里永远属于悲伤的男二号。
      算了,又不是第一次。
      彼时,佐助坐在会场角落的沙发上,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双拳已然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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