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怪盗x怪盗》紫飞鹜

39、奇怪少年

　　和叶发现自己的同班好友优纪子最近很不正常。这位关西最大百货商场菊田氏社社长的千金向来性情耿直，虽不至于像个男孩子一样大大咧咧的，至少从来不是个什么话都藏在心里的人。
　　可是近来，平日放学后总是和和叶约好一起离校的优纪子，上课时明显的心不在焉，被老师发现并训斥了好几次还是一如既往，下课时也不再去别的班串门，反正一反常态地窝在座位里拿出一本英文书痴迷地看，边看还边脸红。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吶，平次，优纪子最近怎么了？”和叶戳了戳坐在旁边打盹的服部，把正在做美梦的服部惊醒。
　　服部一脸不满地扫了和叶一眼，又将目光移向优纪子。
　　“我怎么知道，女人这种东西！”他摊了摊手。耳边又响起工藤那家伙急匆匆打来电话时掩饰不了担忧的声音。
　　看来东京那边是出事了。听说小兰家借住的一个女孩神秘失踪，东京警方在全国户口信息库里却调不出这个名叫莫小小的女孩的资料。
　　日本难道根本没有一个叫莫小小的人？！
　　如果真是化名也就罢了。可是工藤之所以那么着急的主要原因是那个女孩和黑衣组织千丝万缕的联系。服部心里也清楚工藤对任何关于黑衣组织线索的上心，这个女孩是世界上少数几个了解工藤新一秘密的人，也就是说，她一定非常接近黑衣组织的核心。
　　服部又看了一眼和叶，暗自叹了口气。
　　唉，这白痴的丫头也许什么都不知道才活得比较轻松吧…
　　和叶求助服部不成，决定自力更生，她悄悄地挪动脚步至优纪子背后，看准时机，一把抢过优纪子手中的英文书。
　　“哈！以前怎么没看你学英文学得满脸桃花的！来来来，让我看看！”
　　优纪子脸上红潮涌起，伸手去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从翻开的书页里，啪啪掉下两三张照片来。
　　“咦？这是什么？”和叶放下英文书，弯腰捡起照片，一看，立刻心领神会地笑看优纪子，“我说怎么了，原来是咱们大小姐思春了啊！”
　　只见那几张照片，都是在同一地点拍照，拍得虽然远近不同，但都是同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戴着棒球帽，身穿蓝白色棒球外套的少年，因为棒球帽压得很低，所以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不过从那阴影下的半张脸来看，这少年大概也就十七八岁。
　　“怎么回事？这男孩是谁？”和叶在优纪子面前挥了挥照片，“快快从实招来！”
　　优纪子犹豫半晌，终于说道：“他在我放学路上经过的匹萨饼外卖店打杂搬运什么的，我只见过他几次，后来就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好呀！你这丫头！”和叶偷笑，“怎么搞得跟个跟踪狂似的。被咱们菊田大小姐青睐，是他的荣幸，怎么不上去搭话，我记得你以前看上哪个帅哥都是二话不说上去要电话号码的啊！”
　　优纪子看上去有些窘迫。
　　“和叶，你不知道，那个男孩，他平常即使远远看着，全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我，我不敢….”
　　和叶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去。
　　“这世界上还有你不敢搭讪的对象？”她咂舌，突然一把拉起优纪子，“今天放学后，我陪你去跟帅哥搭讪！”

　　好不容易熬过了最后一节课，和叶连拖带拽地将优纪子拉出了校门，直奔优纪子说的那个匹萨外卖店‘意式匹萨’。
　　这外卖店的旁边有一个弯曲的暗巷，主要是给店里供货来的货车用的，店里的伙计们也从这里出入这家店的后门。
　　说来也巧，优纪子和和叶刚走到巷口，就看到那个照片中的少年从店的后门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两个垃圾袋。大半张脸依然遮掩在棒球帽的帽檐下。
　　和叶拍了优纪子一下，优纪子一震，连忙收拾好心魂，深吸一口气，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那个….”
　　幸亏声音虽小，但那少年的听力却似乎非常灵敏，他微微抬起头，朝两人的方向扫了一眼。
　　和叶这才勉强看清少年的面貌。柔和清秀的眼眸，在这个即使男人都稍稍修整自己眉毛的年代里，这个少年的眉毛似乎有些杂乱，皮肤晒得有点黑，倒是添了几分男人味，挺拔的鼻梁，微抿的双唇，五官组合起来让人感觉很舒服，说不上极其俊美，但是倒有几分忧郁少年的味道。
　　他眉头微蹙，目光先是落在优纪子身上，待他们走近后，才慢慢扫到和叶身上，微晃了一下，又游移回优纪子身上。
　　“有事吗？”他的声音不粗，有一种雌雄莫辨的中性感。
　　优纪子手搅着衣角，在和叶鼓励的目光下开口道。
　　“我….我很喜欢你，请问你什么下班，可以去喝点咖啡吗？”
　　少年愣了愣，有些歉意地答道：“很抱歉，我今天有事？”
　　“那明天呢？”
　　“有事。”
　　“那后天呢？”优纪子契而不舍地追问。
　　少年叹了口气：“哪天也不可以，你们走吧。”他又迅速扫了和叶一眼，转身走向垃圾箱。
　　“等等！”和叶看优纪子一脸泄气的模样，有些不忍地帮腔，“我朋友她很喜欢你，只是一杯咖啡嘛！”
　　少年此时连理都懒得理他们了，也不知是被惹恼了还是什么，口气略微有些重，“别在这儿纠缠了，我没有那个闲工夫。”
　　说完就往店里面走。
　　和叶无奈，只好和沮丧的优纪子一起朝巷外走去，边走还边小声嘟囔，“什么人嘛，亏优纪子你这么喜欢他，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次蹲点偷拍别人照片….”
　　优纪子叹了口气，“算了和叶，他也没有这个义务和我喝咖啡，我对自己自视过高了。”
　　两个人越走越远，全然没有去注意店门口在听见‘偷拍’两字后身躯略微僵硬的少年。

　　---------------------------------
　　午夜，
　　当菊田大宅客厅摆设的落地钟敲响十二点钟的时候，优纪子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用被褥蒙着头，辗转难眠。菊田家的家规很严，优纪子又是学业繁忙的高中生，十点左右就必须熄灯睡觉，可是今晚，她意外地失眠了，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那态度客气却冷淡的少年。
　　第一次对人一见钟情就被无情地回绝，她不仅面子上过不去，少女的自尊心也大大受创。
　　突然，她听到从窗户方向传来的轻微声响，那声音真是轻得不能再轻了，可还是被优纪子发觉，一开始她还没怎么上心，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听见窗户被轻轻地推开，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她的卧室在三楼，外面是没有阳台的，怎么可能有人从窗户进来！
　　幸好她虽然蒙在被子里，可头还是冲着窗户的，所以只需要微微拉下一点被子，就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窗户边的动静。
　　今夜天气不怎么好，能见度很低，她只能依稀分辨出一个黑影从窗户外轻巧地闪了进来。是的，只有‘闪’这个字能准确地形容出那黑影的敏捷度，几乎眨眼间他已经站在自己的床前。
　　她迅速闭上眼睛，反射性地屏住呼吸，她很想高声尖叫，可她知道，父母和佣人的房间都在大宅的另一侧，就算勉强能听到她的喊叫，赶到的这里的时间也早够这黑影杀人灭口了。
　　黑影静静地立在她的床前，没有动弹，她也不敢动弹分毫，更不敢喘息。
　　过了一分钟左右，黑影似乎确定了她的安睡，移动身形。优纪子刚暗中小小地松了口气，却见那黑影再次闪过，下一秒，她眼前一暗，陷入昏迷。
　　再打晕优纪子后，那人却不急着行动，反而慢慢地环顾四周，像是在考量搜索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挪动脚步，开了一两个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东西，又去翻优纪子的包，从里面拿出他所要找的东西。
　　完事之后，他优雅地越窗而出，像猫一样平稳轻盈落地，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

　　“你是说，昨天有人潜进你的房间？！还打晕了你？”服部皱着眉头问到。
　　优纪子依然惊魂未定，难受地点点头，满脸泪痕。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我家的保安系统可是日本最高级的，院子里还养了好多狼狗，可是那人怎么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进来了？！他要是来杀我的，我早就没命了。”
　　和叶一边安慰她，一边疑惑道
　　“奇怪了，如果是来劫财的，为什么要进优纪子的房间？她的房间可没有值钱的玩意啊！”
　　服部摇摇头，又继续问道：“你什么东西被盗了？”
　　“我上学用的背包，被那人拎走了！”
　　“你确定只有背包吗？”和叶皱眉，“那里面有什么值钱或者重要的东西吗？”
　　优纪子一脸悲愤地叫道：“怎么会没有重要的东西！我上学补妆的化妆品，还有我的笔记本电脑都在里面啊！”
　　“难道那人辛辛苦苦地翻窗子进来就是偷你笔记本电脑的？”和叶不解道，“又不是什么极其贵重的东西。”
　　服部看起来也有点疑惑。
　　优纪子又哭了起来，“可恶！我那书包里的东西对我太重要了！我笔记本里存的课堂笔记全部都没了，我的化妆品都是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限量版！还有我好不容易才拍到的照片，全没了….”
　　“等等，”服部突然打断她，“你刚才说照片，什么照片？”
　　“就是我上次跟和叶去找的那个帅哥的照片，我很喜欢他，所以就偷拍了他的照片啊！”
　　服部沉吟片刻，又问道：“你去找过他了？”
　　和叶插话道；“对啊，我昨天陪她去的，那家伙一点都没礼貌，对我们态度好差，根本就不想跟我们多说一句话。”
　　“优纪子，你有底片吗？”
　　“有啊，就在我房间里抽屉里。”
　　“今天放学后，我可以去看看吗？”
　　放学后，
　　服部一行人来到优纪子的宅子。
　　服部拒绝了管家的奉茶，说想马上去优纪子的房间看看。
　　三个人进了屋后，服部环顾四周片刻，又走到窗口，探出头去查看窗锁和窗沿，没有任何滑痕和被破坏的迹象。
　　想起优纪子说那人翻进来的时候动作很快，而且悄无声息几乎跟个影子似的。服部心想：这人手段如此高超，身份绝对不简单。他正沉思着，忽听优纪子大叫：
　　“不见了！”
　　优纪子在抽屉里乱翻一气，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张底片。
　　服部扬眉，心中疑云顿生。

　　我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手中是从那女孩房间里偷出来的照片还有底片。紧缩的眉头藏在帽檐下的阴影里，这样看来，照片上的我显得十分不真实。
　　我不该是这样的，我应该在阳光下微笑，没有恐惧地微笑。
　　这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流亡我几乎无法再支撑下去。记忆中遥远的从前里，我没有那些故事中女主角悲惨的童年，我的童年，朋友环绕，父母疼宠，连带我踏进盗界的师父都对我青眼有加。
　　即使作为猖狂的小偷，我也从来没有像耗子一样躲躲藏藏。偷盗，只是一种游戏，我自信可以轻来轻去，片叶不沾。
　　现在才明白，原来不是我厉害，而是我没碰上厉害的人。黑暗组织的阴影像锋利的刀子般，将我的生活捅得千疮百孔。
　　这半年里，我从不敢在一个地方久留，从不敢结识一个朋友，从不敢对一个人微笑，时刻都试图将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
　　因为我知道那个可怕的男人和他的组织，会无孔不入地追寻着我，纠缠着我，至死方休。
　　脑海里又浮现出和基德告别时的场景，他在月光下飞扬的银白披风，他嘴角那永远玩世不恭的微笑。此时再想起，仿佛隔了半个世纪。
　　也许….他可以保护我….只要我向他坦白一切，我知道他一定会保护我！那个少年瘦弱的肩膀，可以扛起千斤！
　　脑海里响起另一个冷酷的声音：你想害他吗？怎么可以再把无辜的人卷进这场战斗中！还有青子，你怎么忍心让青子那样单纯的女孩担惊受怕，把她拉进这个见不到底的漩涡！
　　“我…我….”我握着照片的手猛地收紧，“我只是…”只是太怕了…
　　肩部的重创，还在隐隐作痛，那少主残忍的眼神，他几乎精神分裂般的话语….这样的疯子，让我单身一人如何去敌！
　　脑海里懦弱的那一方又开始提议：不如去找白马探吧！他以前对你那么照顾，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去找他吧！让他为你挡住这一片风雨！
　　“住口！住口！住口！”我猛地站起来，拳头砸在桌面上，“不要把他扯进来！你休想把他扯进来！”
　　我觉得我自己也快精神分裂了！
　　喘着气坐下，我的目光游移至被我捏的皱巴巴的照片，冷笑一声，点燃了打火机。
　　看着那照片缓缓地在我手中燃烧，我竟感觉不到热，直到火烫到了我的手，我才猛地甩开手，看着最后一点照片化为灰烬，奇怪的是，我竟移不开目光，只是傻傻地盯着，一动不动地盯着。渐渐的，眼底泪光闪现。
　　果真，我要独自一个人放弃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