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医院的日子 ...
-
小护士的回忆录
本田太郎，本田夏子，这两人可真不像一对兄妹。
记得第一次见到夏子小姐的时候，是自己的年假归来，被护士长抓去负责几间加护病房的管理。
那天晚上我值夜班，晕乎乎的时候，被刺耳的呼机吵醒，帽子都没带就往外跑，刚好看见几位医师和急诊区护士推着运输床往这边跑，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女孩，一看样子就是失血过多。
床尾紧跟着一个高个男孩，脸色同样苍白，但却没有恐慌，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躺着的女孩，薄唇紧抿。
那女孩被急匆匆地推进了手术室，而男孩则被阻隔在外面。背着身，像是一座寒冰雕琢成的塑像，一动不动地望着‘手术中’几个大字。
我不知是为什么，着了魔似的靠近他，期冀着能尽我所能，安抚他。
“那几位医师都是本院最出色的，他们定会尽其所能。”
他侧首，礼貌朝我点头，但我看出他的微笑实在勉强。
“谢谢你。”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少年的磁性，却略微嘶哑，失去本应拥有的活力。
不知不觉中，我也陪着他站着，站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手术中’三个字熄灭。
那时，我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主刀医生先出来了，他扫了我一眼，又看向那男孩。
“本田先生，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但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他拍拍少年的肩膀，走了。
连我也看出那男孩是重重地松了口气，他踱过几步，靠在墙上，喃喃自语，双手轻轻捂住脸，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我暗自羡慕。
那重伤的女孩何其幸运，有这样一个关心她的爱人。
第二天，当我作为负责20D号病房的护士和他俩认识后，却发现，我居然搞错了！
那个叫本田太郎的少年，竟然只是那女孩，本田夏子的哥哥。
也许是我太期望看到生死不渝的童话故事，才自动过滤掉了这个更加巨大的可能性。
不过，这也说明，那本田太郎很可能是单身了哦。
唉，如果不是他的长相太过平凡，本院的那些伪护士真色狼可不得把他撕巴斯把吃了！
结果，我发现我又错了。
太郎桑虽然人长得不咋地，可他浑身散发的气场就是总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记得上次他来公共餐厅吃饭，在熙攘的餐厅里，他一踏进来，我们那桌的护士们一眼就发现了他，接着便热情地邀请他同桌而食。
不过当听说他只是来为妹妹买饭的，我们皆兴叹不已。
话说回来，夏子小姐也是个猛一看，温婉文静的秀气女孩，真正接触到了，才让人吐血不止。
上次我亲眼目睹她为了早出院，朝她的主治医师木江医生抛媚眼，木江医生虽然很富有人格魅力和男人味，但他孩子都5岁了啊！
还有，夏子小姐大概是每天过的很无聊，每次我去做例行检查，她就死拉着我不让走，说要聊天，结果还没聊多长时间，我刚说到兴头上，她自己就先睡着了。
这个时候如果本田桑进来的话，他总是温柔着替夏子小姐拉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夏子小姐脾气还算不错，虽然大咧咧了点。但有的时候却很让人无语。记得有一天我又去做检查，发现她正对着午饭发唠躁。
“为什么又是日本料理？为什么？为什么？….”伴随着无限怨念。
本田桑很无奈地揉太阳穴。
“日本菜怎么了？我觉得还好吧。”
“可是，可是我天天吃这些，嘴里都快要淡出鸟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吃烧烤，我要吃中华料理，我要….”
“拜托大小姐，我不是你的御用仆人唉！”
“我不管，你去买！”
“不去。”
“你给我去！”
“不去！”
“不去就不去！”
她说完，伸手拿着盐罐就往寿司上撒，我看着寿司上白花花的盐，打了个激灵。
这还能吃吗？
夏子小姐撒完后，作势就要往嘴里放。吓得本田桑连忙抓住她的手。
“真是服了你了。”
那天晚上的伙食是，四川料理和炸鸡。
所以我说嘛，哪有哥哥对妹妹这么放任的？他俩可是越看越像一对欢喜冤家。
虽然俩人大部分时间都在斗嘴，但也会偶尔有温馨的时候。夏子小姐的身体恢复了段时间后，本田桑就会推着夏子小姐去医院外的草地上晒太阳。很多次我从2楼的窗户边看下去，都会看见夏子小姐靠在轮椅上，而本田桑则蹲在她的腿边，微笑着仰望着她，有时他手里还会拿着棉偶，逗夏子小姐开心。
不过本田桑说他是个学生，所以只能中午和晚上放学后来看望夏子小姐，夏子小姐虽然没说什么，但我发现本田桑每次离开的时候，身后夏子小姐的眼中都会浮现出淡淡的失落。半夜我去巡房的时候，有时也会看到被噩梦惊醒的夏子小姐呆呆地坐在床上，双手紧篡的憔悴模样。
我其实很好奇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才会有如此大起大落的情绪。听医生说，她当初送进医院的时候，受得是枪伤，很严重，几乎震碎她的一边肩膀。我本以为警察会来做个笔录什么的，可没有，警察没来，新闻上也没有类似报道，医生们也绝口不提此事。我不是傻子，知道这肯定是本田桑的处理，但我也决定忘记此事，继续装聋作哑。
不过有一件事，有点奇怪，那天傍晚，我从护士休息室出来，刚好路过医院查询台，发现一个带着眼镜，英俊斯文的男人正微笑着和查询台的护士说话。我一开始也没怎么上心，直到我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一个可能肩胛骨粉碎，或受重创的女孩，大概这么高…”那男人凭空比划了一下。
那护士大概是被迷得晕头转向了，忙不迭地答道，
“有的有的！你说的可能是本田小姐。她的病因却是是肩伤。”
“对，能告诉我她住哪个病房吗？”
“啊…您是她什么人？”
“唉，真抱歉！忘记作介绍了，我叫新出智明，是…本田…小姐学校的校医。她一直没来上学，我很担心。”
“哦，这样啊！她在20D号房。往左拐，一直往前走。”
“谢谢您。”那温雅的男子笑道。
我耸耸肩，原来是夏子小姐的老师。
“不过，总觉得有点奇怪….”我看着那男子轻快的身影，想到。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医院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