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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相遇 ...

  •   (三)

      对!陌生是一个穷人,一个地地道道的穷人。人家都说,穷人家庭中往上数三代就一定会有一个富人。可这条定律并不适合陌生,她的家庭往上三代的三代家底依旧是清清白白的,一干二净得连那铜钱的响声都没听过一声。(当然,母亲那一辈不算)对此,陌生也很无奈。她常常在心中暗诽,这要换成□□年代绝对是“五好家庭”的不二人选。只是现在离30年前似乎太远了。

      原来,世上最悲哀的事是生在改革开放年代,却感觉不到开放成果。这点,陌生绝对是深有体会!

      可是,无论怎么说,陌生觉得还是有回击的必要。“啊啊”喉咙像是被塞进了什么东西,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更被说说话了。陌生不信,又试图张了张口。除了蹦出一个个不成调的单音外,就是那些略显浓重的气息,杂乱无章地弥漫在空中。陌生慌了,她实在不知道这种情况还会持续多久,一年、两年抑或是一生?她确定不了。求助似地看向母亲,她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来抚平她的恐惧。但当看见母亲茫然无措的表情以及殷红得犹如充血般的眼眶,那丝恐惧又肆无忌惮地开始滋长、扩大。

      “她哑了!”这种认知一旦出现,就很难消除。就如那瘟疫,流入血液、侵入骨髓。迅速侵占着陌生全部的脑细胞,固执地吞噬着她全部的思绪。

      陌生觉得她要疯了,从一个健全人到一个残疾人的巨大落差把她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已经无法正常思考,那巨大的恐惧已经长成,织成了一层细密的网,而她就成了那网中最不可能逃脱的生物。可怕的是。那网还在迅速收缩。紧密的压迫感朝她袭来,像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她斗争不了,逃脱不了,只能一点点看着自己的身体在网中不断腐化,变烂,发臭,直至消逝。眼泪却早一步地先滴落下来,成了那洁白床单中唯一的一朵花,摇曳、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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