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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 31 ...

  •   Chapter 31

      赤司和胡桃约好,周日那天早上在洛山的校门口见面。

      但事实上,最后赤司却是还没到达约定地点,就在洛山附近的一条街道上,一家书店门口逮到了滞留在那的绫小路胡桃。

      那家书店把一个漂亮的铁艺书架放在门口,上面摆着重点推销的书册,而胡桃蹲在那架子边的身影,远远地就能看到。她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翻看着,其专注度远超平时上课,就连赤司走到了她身侧也没觉察。

      望见胡桃脸上写满的兴致勃勃,联系到她平日种种不良的癖好,赤司征十郎忽然生出了一些极其不妙的猜想。

      这家伙,不会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看不河蟹书刊吧?

      想到这,少年的整张脸都黑了。

      等到赤司走至胡桃身后,他才终于看清了她手上那本书的内容。

      在看清的那一瞬间,赤司的内心感触是相当微妙的。有种松了口气的意味,可同时袭来的,还有更深层次涌出的担忧之情。

      胡桃捧着的那本书,是一本写真集。

      一本当红少女偶像的写真集。

      那书页上,拥有可爱面孔,纤细身材的少女偶像,正穿着粉蓝色的泳装,在海边自由自在的摆着各种姿势,散发着馨香的荷尔蒙将一众宅男大杀特杀。如果拿着这本写真集的不是身穿黑色毛呢裙的少女胡桃,而是一个猥|琐的眼镜宅男,那么一切就都是和谐且可接受的。

      只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C子,”赤司感觉自己嘴角轻微的抽搐着,“你在看什么?”

      “是Mayu酱哦!”

      丝毫没有感知到男友语气中的违和,胡桃举起写真,激动地展示给他看:“AKB49里我最喜欢Mayu酱啦!你看你看,超可爱的吧?”

      “……”

      没记错的话,上次这家伙,因为自己夸了一句轻小说里的女主角可爱就不高兴了吧?那这回一脸的“求认同”又算是怎么回事……无法理解对面小姑娘的脑回路,少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才好,只能选择沉默。

      “诶诶,征君不觉得Mayu酱可爱吗?”眨眨眼睛,胡桃站起身,严肃的把写真塞到了赤司眼下,“快看!这种Mayu酱标志的正统偶像笑容,简直……哇呜,甜到飞起的感觉,直击人心!我就是因为笑容才爱上她的!”

      无奈的瞥过泳装少女笑得弯弯的眼睛,赤司哭笑不得:“给男朋友看其他女孩子的照片……C子,你这算是想干什么?”

      “嘛……卖偶像的安利?”挠挠头发,胡桃又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不过放心吧,征君。虽然我很爱Mayu酱,不过你和炸鸡块的排位绝对是在她之上的。”

      ……所以男朋友和炸鸡块到底哪个比较重要?!

      “C子,”赤司征十郎叹了口气,伸手去揉对面少女的发顶,语气很温和,“这本写真集,喜欢的话,我买给你吧。”

      被揉的心情愉悦,胡桃抱着写真连连点头。

      等绫小路胡桃满足的把买来的写真集放进包里,和赤司牵着手,蹦蹦跳跳出了书店门,这天的约会才算是真正开始。

      毕竟对于赤司来说,他一点都不想把给女朋友买美少女偶像写真这件事列入约会事项……

      “我们要去那里?”

      被赤司牵着手走了好一会儿,胡桃开始渐渐意识到周围的景色不对劲。不再是以往常见的那几条街道,而是全然陌生的地方。

      头也不回,赤司平静的回她道:“天文馆。”

      天文馆?是有什么有趣的展览吗?胡桃很茫然,说真话从小到大她去天文馆的次数屈指可数,实在是想不出来那里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不过既然是征君要带她去,那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吧。

      胡桃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对赤司有了一种超乎寻常的信赖。大概是因为他的能力,或者坚定的态度?总之,只要是他决定的事,胡桃都能坦然的接受,不带一丝怀疑或犹豫的跟上他的脚步前进。

      ——在他身边的话,就算环境陌生也会有安心感。

      握着少年厚实温暖的手掌,胡桃的步子没有任何滞疑。

      十五分钟之后,赤司带着胡桃到达了当地的天文馆。

      虽然是周末,但是天文馆内还是没什么人。加上没到晚上,天文望远镜区没有开放,场地里看起来就更加空空荡荡,冷清得吓人。

      “我们去这里。”

      牵起小姑娘的手,赤司进了人工星空的展厅。

      展厅里一片黑暗,只有天花板上闪烁着无数人造的星星,形成满天星光的假象。乍一进去,看到这样一片纯澈美丽,在日常生活中无论如何也见不到的星空,胡桃被惊艳到了,怔怔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虽然是假的……但还是好漂亮啊。”

      “嗯,”有些幽暗的环境里,赤司蔷薇色的瞳仁映衬着星光,似乎也在一闪一闪,发出深红的光彩,“你能认出星座吗?”

      “星座?”

      对天文一窍不通的胡桃歪歪脑袋,眼神迷惘。

      “我问了铃木同学,她说你很喜欢星座,对这些也很了解。所以射手座的话,你还是能找到的吧,”赤司说着,抬了抬下巴示意胡桃往某个方向看,“就在那里。”

      顺着赤司的指引,胡桃看到了有几颗星星……哦不,灯泡。它们在一片银光闪闪的星群中别树一帜,散发着暖橙色的光芒,很柔和也很美丽。

      “诶,颜色不一样呢……”

      “这是我拜托工作人员做的。”

      如此说着的赤司,语气听起来非常平静。直到他看向胡桃,借着模糊的灯光,她才看清了那双眼睛里跳跃着的情绪。

      “C子,生日快乐。”

      少年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字吐出的祝福,像是一只冰凉的手,温柔的抚上胡桃的肩膀。让寒意缓缓地渗透她的骨髓,把她冻得瑟瑟发抖。

      胡桃勾起唇角,一下跳起来环住赤司的脖子,声音里满是笑意:“我自己都忘记了,今天是我的生日诶!谢谢征君!我好开心!”

      是啊,她都要忘记了,今天是CC子的生日。

      那个喜欢星座,了解天文知识,生在十二月之初的射手座,是CC子,不是她。

      那个会为了这份礼物感动,开心得不知所措的女孩,是CC子,不是她。

      把脸埋在赤司的脖颈里,胡桃静静地在心里数了数日子。

      数起来,已经二十四天了。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久到……她都快忘记自己是绫小路胡桃,而不是CC子了。

      用力的咬住下唇,胡桃总算没有哭出来。

      后来,她和赤司在天文馆里呆了一个上午。全能的赤司在天文知识方面也有涉猎,星座情况和传说都能说出来,胡桃强打起精神,也断断续续的和他聊了挺久。

      聊到最后,赤司问她:“你要许个生日愿望吗?”

      “愿望……感觉就算许了,也不一定能实现呢。”

      赤司征十郎眼里透出笑意:“先说说看吧,说不定可以实现。”

      “我想和征君永远在一起,”胡桃转过脑袋,看向赤司的眼神里明明灭灭的有诡异的情绪,“一直一直,都在一起……这个愿望,会实现吗?”

      这本来是一句热恋中少女很自然的会吐出的祈愿,但是其间莫名的严肃和疑问口气,却让赤司下意识的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顿了几秒,赤司才开了口:“我不知道。”

      没有因为这个回答生气,也没有追问,胡桃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未来的不可预知性……太多了,就算是我,也没法确定一切,”赤司理智的分析着,他知道比起甜蜜的敷衍,小姑娘更想听他真实的想法, “也许我们会分手,也许还在一起……一切可能性都存在。”

      ——“……我想我们,也许走不到你想的那一步。”

      现实中赤司冷静的声音,忽然和回忆中的有些混淆,胡桃有点想笑,也有点想哭。

      那一次听到他这样理智到近乎冷酷的话语,胡桃完全愣在了原地,张着嘴却只能艰难的呼吸,说不出一句话。不过,这次她已经可以笑着面对了。

      “我只是随便说的啊,少女的美好幻想都要被你打破了,征君真过分。”胡桃笑嘻嘻的托着下巴,轻佻的打断了赤司的话。

      听着她的语气,赤司再次沉默下来,看着她不说话。

      不想再在这上面多做纠缠,胡桃很快又扯开了话题,跟赤司谈起了学校里的事情。话语间轻松带笑,像是完全不在意他刚才的回答。

      时至中午,胡桃坚持说家里父母在等,要回去吃饭,赤司就送她回了家。

      在路上走着走着,胡桃突然说:“征君的话,我不介意的。”

      赤司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刚才的事。

      “我的话,只在意当下,”女孩子晃了晃两人紧握的手,脸上依旧带着笑,“只要现在拥有,现在开心就好啦!未来什么的,其实我真的只是随便一提,不是太在乎的。”

      是啊。

      ——我也……只有现在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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