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重生日子》蓝水如斯夫

5、生活总是有意外的

　　第五章生活总是有意外的
　　今天既然是尝试，凉开水全部是二舅去纺织厂拎了二塑料桶开水回来放冷，调好色素和糖精，再按叶卫明要求倒入热水瓶和铝锅，以示卫生，虽然被两个舅舅都认为没必要的步骤，但是本着哄小孩的思路来满足了。叶卫明拎了一个高板凳，叶卫强和张振宇拎了自己坐的小板凳跟在后面，二舅拎了一个铝锅和两瓶开水，外婆拿了个铁皮盒子和1瓶开水，浩浩荡荡的队伍走了20米就到摊位了。
　　高板凳上外公给了一张烟纸盒的外壳翻过来的白硬纸皮，铺在褪色的板凳上，再放上外婆洗的铮亮的玻璃杯，倒好橘色的糖精水，盖上塑料片挡灰，看上去很高大上啊。外公在大舅妈摊位走过来看看旁边带了小草帽坐的很认真的两个小毛头，说卫强你会算钱吗？卫强大声说外公，我会算，2分1杯，4分2杯，给5分找1分，这是昨晚没睡前，叶卫明拿着1根冰棒的诱饵反复给主力队员弟弟洗脑的结果。公孙兴哈哈笑，那就好，不懂来问外公外婆啊，不要亏本了给你哥哥骂。张振宇看着糖精水狂流口水，他平时父母管得严，这种糖精水什么的在公孙丽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就不愿让他喝。今天他的任务就是在叶卫强生意好的时候，帮忙倒水，和看着钱盒子，等收摊了大表哥承诺给他喝一杯糖精水。叶卫明想起来一个重要疏忽，还得再拎一桶水来，准备洗杯子，否则现在没有一次性杯子，人家喝过了，下一个人不可能再喝人家用的杯子。他再求着好舅舅帮忙到底，公孙武贪近，就在摊位边的井里拎了一桶井水放了摊位上，不再理这些毛头，自己呼朋唤友去了。两个小毛头坐好，一时没有生意来，只有路过的熟人打打招呼，他自己背着冰棒箱赶快一路叫卖去了。
　　等到街头巷尾一圈下来冰棒卖完再去进了一箱冰棒，他拿着草帽呼呼的给自己扇风，杯子里的水早就喝光了，看看弟弟们的业绩如何。老远看到哥哥，两个弟弟都激动的跑过来，大哥大哥的叫着，叶卫强激动的说水卖了好多。两人簇拥着叶卫明到摊位上，大舅妈也难得乐呵呵的主动打招呼，表扬他聪明会想生意。他拎了拎3个开水瓶都空了，铝锅还有一半水，数了盒子里钢镚居然有一元钱左右，这比他卖冰棒可轻松多了。外公身体不好，一般到摊位上看看就回去，外婆给他加了半杯冷水，让他路上喝，也要回家准备午饭了。他鼓励两个弟弟把半锅糖精水卖完，他就回来奖励两萝卜头。一路喊着好吃的冰棒，一路鄙视自己，目光短浅啊，这时糖精水还算新鲜事物，得多准备点才有机会挣点热钱啊。
　　中午跑回外婆家吃饱饭，又继续去卖冰棒。卖到1.5元，他就回来了，看弟弟们的摊位早就结束了，两个精力旺盛跑上跑下闹着玩的小孩，屁股后面还跟着公孙建设（大舅的儿子），冲锋啊啊的叫着，真是激情燃烧的年代啊！大舅妈要两个小孩带着弟弟玩，别跑的太快，光顾着自己玩。他看弟弟摊位已经收掉了，过去喊叶卫强张振浩，你们糖精水喝了没？他们大叫喝了，争先恐后的说有多么好喝，然后很嫌弃的看了表弟公孙建设说外婆给他也喝了。公孙建设歪扭扭的跑过来说大哥，奶奶也给我喝了，很甜很好喝。他笑嘻嘻的摸了下表弟头，说以后建设也帮哥哥忙，哥哥请你喝甜水。
　　回到外婆家，外婆已经在厨房里忙晚餐的事了，叫刚回来的二儿子就知道玩，还不赶快去帮嫂子收摊。叶卫明今天特地留了2根冰棒回来，打算慰劳两个卖力的小朋友。到家了一想，可能除了二舅其他家人都不一定吃过冰棒呢。跟外婆借她的菜刀，冲了下水，把冰棒切成七八块碎块，说大家都尝尝，叶卫强就委屈的哭了，说哥哥说话不算数，他只能吃一小块冰棒。叶卫明安慰他说大家都没吃过冰棒，今天都帮忙了，应该都尝尝，明天奖励的肯定是他一人一根。外婆哄他说我不吃，让你多吃一块。叶卫强不要，听到哥哥的承诺，又笑嘻嘻了。张振宇还不算懂事，反正跟着二哥有的吃就行。
　　外婆拿了个盘子，把切开成块的冰棒都放进去，自己拿了个小零头甜了甜嘴，这种冰棒也不过是糖精水冰成块而已，只是可能上辈子粗心的叶卫明从未想过，别人的感受。他端出去让大家都尝了点，外公刚才在厅里听到叶卫强哭闹了，和叶卫明说你们还小，冰棒要少吃，要不伤身体的。以后就两个弟弟一根冰棒可以了。他把手边的铁盒子拿出来，顺便表扬了叶卫强的谨慎，说你放在外公这保管的钱盒子我还你哥哥了啊。叶卫明叫上弟弟一起帮忙，顺便叫他数数，一堆10个，一共几堆加上零头，今天卖水总收入1.26元，减成本0.7元，挣了0.56元，糖精和色素都还有剩下，明天的量绰绰有余了。
　　吸取了今天的教训，他趁二舅还没去城里，抓紧榨用劳动力，让他去拎了4桶开水，家里塑料桶有限，二舅就把水倒进两只老式大木桶里，以前没自来水的时候，附近邻居都是去摊位边的水井挑水回家喝用的，再按照叶卫明的要求盖上白纱布（外婆赞助），调好颜色甜度，大舅和舅妈收摊回来了，帮忙外婆把餐桌摆好，问叶卫明你妈今天加班吗？公孙红今天不加班，正常的话，5点半就能到娘家了。一大桌子围了一桌人，外婆跟女儿表扬外甥们的能干，公孙红第一个反应就是挣多少钱，都得上交我，钱不准自己藏起来。再表扬了3个人，卫明脑子突然开窍肯吃苦了，卫强听话不调皮贪玩了，振宇真乖能帮哥哥忙了。最后要求儿子感谢外婆和舅舅们的帮忙，以及外公和二舅的金钱赞助。最后发言重点是下学期3年级读书要象今天这样开窍就好了。发言套话一箩筐，不愧为是厂里的先进工作者、三八红旗手、五一奖状活动者啊。
　　叶卫明趁着外公外婆在，能给他撑腰，壮着胆子要留本钱，不能都上缴，承诺自己绝不乱花，努力赚够自己和弟弟的学杂费。公孙红对外是笑容可掬，友好同事，尊敬上司，回家是经常痛揍子女，3个小孩都皮，除了老3是个女孩稍微好点，成绩也尚可以外，玩起来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她打小孩的黑手就是关起门来，拿扫把或者拖把狠狠打不听话的小孩，有时候怒火上来就是拿起椅凳砸小孩，叶卫明从小的印象经常是老妈有空就打自己3兄妹，所以儿女们对家里没有温暖感，自己远远逃避在外不回，可能这也是原因之一吧。现在想想母亲早早守寡，小镇民风不是很友好，经常背后讥笑她，纺织工作本来就很辛苦，她非常卖命工作，辛苦不说。看她工作出成绩，背后的风言风语很难听，可是她又没什么靠山，为人老实善良的母亲不能和单位或娘家发飙，又没老公可以发泄，只能拿儿女出气了。3个小孩都被她管的很严，所以也没啥出息，经济压力全在她一个人身上，生活不易啊！后来自己和妹妹一直单身，母亲私下不知流了多少泪，哭骂子女多少回，更是伤透了心吧。希望自己重活一世，不要懦弱，要能担起这个家庭，真正贴心帮母亲减负减压。公孙红不答应大儿子的请求，在她看来，小孩拿钱干什么，做点小买卖其实她也未必喜欢，只是听说还挣钱了，大儿子承诺挣够学费，她讥讽的说，你们只要能读好书，我就谢天谢地了。叶卫明从小成绩不好，又调皮，她觉得脸上无光。还是公孙武出来打个圆场，说大姐你就给卫明一点机会嘛，小孩子能做做看也什么不好。公孙红今天听说了弟弟工作的好消息，也给他这个面子，不吭声了。她带着2个儿子抱着小女儿回去的路上，还是禁不住恶气打了大儿子几个后脑勺。叶卫明摸着后脑勺想这是无妄之灾啊，上辈子自己学习一直不争气，不知道吃了多少打，说不定就是这么打傻了的。
　　赚钱很忙，暑假快结束了，叶卫明数了数，这个暑假挣了50多元，他要把本钱还给外公和二舅，两人都慷慨表示不用还了。这时候小学学杂费1学期1人不超过10元钱，他上交了30元给母亲，其他藏起打算做点本钱。去同学家串门才发现作业一点没做，赶快做作业，不由得羡慕弟弟1年级的轻松。学习很糟糕的他想起妹妹的成绩，决定按照以前她介绍过的经验开始学会预读书。他把以前的课本都拿出来翻了下，这么简单，不知道上辈子是怎么混的，居然成绩从来垫底常常补考。他和单位大一点的小孩串了串，把他们课本借来，课后作业全部认真做了一遍，1-3年级完全轻松过关，4年级、5年纪也没什么问题，他考虑自己有没必要跳级。

作者有话说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