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2 遗失的大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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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卢修尔和伊斯力分头行动后，拉维就被夏尔特拉着往据说藏有强盗的洛里特山走去。山上怪石嶙峋，道路逼仄，只有山顶的平原生长着一些植被。
“原来如此，这里确实易守难攻适合行打家劫舍这种不义之举啊。”夏尔特观察着周遭地形，喃喃道。
“……”拉维没有理他。
“对了，小拉维以前住的地方是不是也有类似于这里的山脉啊？”
“闭嘴。”拉维冷声道。
夏尔特做了个拉住嘴巴拉链的动作，挤眉弄眼：“闭嘴了！”
“……”
二人继续往前，看着闲庭漫步的姿态实际上脚程并不慢，只是一会儿功夫，已经到达山顶。
放眼望去，面前一片苍绿，映着毫无顾忌洒照下来的日头，那浓艳的色泽仿佛要滴落下来。小径上草木葳蕤，偶有风过，又是枝杈与枝杈相接，缭乱一地斑驳的景致。
夏尔特眨巴眨巴眼睛：“真漂亮。”
拉维没理他，自顾自往前走去。
甫一进入树林，一股不同寻常的静谧氛围便笼罩过来。
风卷浅草，激起层层漪沦。树枝摇曳，颤出沙沙声响。
夏尔特靠在树边闭上眼，半晌，方懒洋洋地睁开一只：“出来吧。”
草丛中忽现数人！
“我数数，1、2、3……总共13个，看来这几天的口粮有着落了。”
“哟看这脸，比娘们儿还美，好好伺候爷爷们几天，饶你……”
话音未落，藤蔓般的金属条状物就从夏尔特身上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插进了开口男人的胸口。鲜血迸溅，男人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应声而倒。
藤蔓回到夏尔特身边，他伸出未觉醒的左手拿着藤蔓上的东西咬了一口，殷红的色泽从嘴角散溢开，本就妖冶的面容更添几分奇诡的邪异：“嗯？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没听清。”说着他将手里捧着的心脏随意丢到路边，金红异色的双瞳朝周围扫去。
“唔，还剩12个。”前前任No.5的觉醒者舔了舔唇。
空气中的青草味逐渐混入不吉的血腥味，枝桠颤抖。
“……妖……妖魔！”有人率先反应过来，颤着声音说。
“……”看不清夏尔特是如何动作的，整个人已经‘嗖’一下蹿到他身后。藤蔓穿胸而过，说出妖魔二字的强盗甚至还没有断气就看到自己的心脏被捧到面前。恐惧席卷大脑，他却没有机会再感觉到了。
夏尔特挑高眉梢：“不要把我和那种蝼蚁混为一谈，我可是会不开心的——接下来，轮到谁呢？”藤蔓从强盗身上收回，老老实实地盘绕在夏尔特身周。他半眯着眼睛扫视其他11人，削唇勾出抹讥嘲的冷笑。
旁边一直作壁上观的拉维却像看不过这种戏弄般的单方面屠戮了。羽翼从背后伸出，略略煽动一下，无数尖刺便呈放射状往周围刺去，藤蔓也不甘落后，在尖刺射出的瞬间打到其中一根上，于是使得那根尖刺的方向离致命部位偏离些许。侥幸捡回条命的强盗甚至来不及细想便转朝后奔逃而去。鲜血小蛇般在草丛里蜿蜒开，浓郁的铁锈味彻底覆盖了本来的清香。
“你做什么。”拉维寒声道。
夏尔特笑得人畜无害：“总要让人辛苦一点，带我们回家的。”
语毕，他顺着逃跑的强盗留下的血迹寻去。
“你怎么知道他会往老巢跑。”
夏尔特眨眨眼：“猜的。”
“……”
然而事实证明，男人中也是存在绝佳的第六感的。负伤的强盗果然不负众望地往自家巢穴奔去，连一直滴血的伤口也没有让他的脚步慢上一点。甚至因为对死亡的恐惧，他比平时还跑得快一些，全然没想过会这样将尾随着他的两个恶魔带回家。
看着面前依岩石而建隐匿在树丛尽头的洞穴，夏尔特得意地笑了笑：“看。”
“这里……”
“怎么了？”
拉维碧眸掠过丝复杂：“有战士的气息。”
“……”夏尔特扬眉，“进去看看？”
拉维双拳无意识地握紧，他顿了片刻才道：“嗯。”
他们往洞穴走去，阴暗潮湿的洞穴内里只有一条狭窄的甬道。对于人类而言过分昏暗的环境对觉醒者而言并无半分影响，夏尔特将藤蔓分别落到二人行走的两端，看着身侧拉维比平时还要严峻的面庞，略略眯了眯眼。
步出甬道，面前便团团围了一群人。
夏尔特吹了声口哨：“1、2……16，还真是盛大的欢迎仪式。”
“不过……”金红异色的双眼陡然变成爬行动物的竖瞳，数条金属条状物席卷而至，顷刻间，周遭便只剩下些残肢断臂。浓重的血腥味在山洞里逸散开，夏尔特说：“还感觉得到么？”
拉维抬眸：如果真是有战士在这里的话，察觉到自己和夏尔特的气息，不可能会躲到现在。难道说……他下意识侧头，果然看到了夏尔特手上握着的大剑。拉维瞳孔一缩：这是……
夏尔特将大剑把玩似的转了一圈：“有意思。”
……
“事情就是这样。”看着逆光而立的深渊者，夏尔特淡淡道。
“假定确实有战士来过这里，从拉维能够感受到对方气息看来，距离她离开应该并不太久。卢修尔，你感觉到附近觉醒者的气息了吗。”伊斯力说。
卢修尔凝视着天边渐沉的夕阳，闭眼复睁开：“没有，这附近并没有其他觉醒者的气息。”
伊斯力勾唇：“也没有战士的气息？”
“是的。”
“这样。”伊斯力眸色略沉，不再搭话。
天边连最后一缕亮光也不复存在，暮色四临。
夏尔特打开房门的时候，拉维正笔直地立在窗边。
“想什么呢，小拉维。”前前任No.5的觉醒者问。
娃娃脸青年没有回头，惨白的月色跃动在棕色的发间，边缘处像被镶了层水银：“洞穴。”
“你是说那个强盗的窝点？”夏尔特往前走了几步，“刚才吞噬者君说，这附近既没有战士的气息，也没有觉醒者的气息。”
拉维伸手触上窗台，冰凉一如阿尔方斯的雪地：“嗯。”他目光蓦地一凝，窗台下陡然跃过的两个身影，竟是卢修尔和伊斯力。
夏尔特也凑上前来，顺着拉维的视线往下看去：“咦。”
入夜，小镇万籁俱寂。
泛黄的石板路在月光下透出股凉薄的青灰，晚风扑面而过，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不对劲。”伊斯力循着午后通往中央广场的道路走去。
“嗯？”
伊斯力说：“保存完好的雕塑，看似人迹罕至的广场，入夜不要在外面行走，还有……山上的盗贼窝点里属于战士的大剑。”
卢修尔睁大眼：“你的意思是……”
“眼见的不一定是真相。”
卢修尔抿唇，悄无声息地跟上伊斯力的脚步。
皎月银辉下，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日子。被称作伊斯力跟班的自己，还有，那个贵族少爷一般总是微笑着的伊斯力。
走到中央广场的时候，这里比白日更加岑寂。怪异的安静蔓延开，连中央的双子女神雕塑都被蒙上层森冷的假面。
伊斯力沿着双子女神走了一圈，卢修尔忽地说：“只要心意诚挚，神就会听到信者的愿望。”
北地的王者抬头看向双子女神合十的手心，进而顺着十指指向处看去。
那是条极为狭窄的深巷。
“伊斯力？”
“走。”伊斯力嘴角勾出个莫名的弧度，抬步往漆黑的巷子而去。
坟墓般的静寂在周遭弥漫着，深巷宛然是传说中通往地狱之门的近道。
入此地者应抛开一切希望。
他们最终驻足于深巷尽头的房屋前。
房屋由石砌成，尖顶建筑，破败的门扉摇摇欲坠，然而外部却干净异常。
“这里是……”
伊斯力拉着卢修尔一跃而上，站在尖顶旁透过彩绘玻璃窗往下望去。
卢修尔眼瞳骤缩：“这是……！？”
只见底下的神像边，并排放着两柄属于战士的制式大剑！
而大剑前则立着个人影，褐色的长袍裹住略显佝偻的身躯，正是午后在中央广场向他们介绍双子女神传说并让他们许愿的热情老妪。
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拱形门被人从内打开，然后从门里涌出大批与她打扮相似的人来。那些人以老者为主，依照某种莫须有的次序一个接一个地跟着老妪跪倒在地。
伊斯力和卢修尔朝神像瞥去。
——那神像，正是与中央广场的雕塑一模一样的双子女神。
底下的老妪站起身，与白日相比，此刻的她声音里多出种怪异的狂热：“古老传说中的妖魔再次莅临人间，我们的女神也将从沉睡中苏醒。”
底下的人跟着念：“我们的女神将从沉睡中苏醒。”
“以这万恶的妖魔之血为引，烧死这些借用邪恶力量的魔人。”
“烧死这些借用邪恶力量的魔人！”
“我们的女神从古老封印中醒来，再次带领她们的信徒走向光明！”
“再次带领她们的信徒走向光明！”
“让我们一同诵念古老的经文，以六位圣者的训诫为依凭。”
“以六位圣者的训诫为依凭。”
“等待光明的降临。”
“等待光明的降临！”
屋顶。
“这……”卢修尔看向旁侧的伊斯力。
“回去吧。”
“……是。”
小镇安静如死。
星子寥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2 遗失的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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