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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同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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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孤星就醒了。
洗漱过后,他想了想,还是把鬼厉装和龙火面具又套上了,然后哒哒哒跑去找张小凡。
虽说孤星近年来记忆力不知为什么一直在减退,导致他对很多事都是经历过就忘,但是他的认路本事并没有受影响,起码一条路走过一遍他就记得很牢,所以他很顺利就找到了昨天张小凡被送去休息的那个房间。
孤星敲了敲门,没有人应。他轻轻推开,探头看了看,屋里光线很暗,看样子张小凡还在睡着。
孤星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关好门后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准备等张小凡睡醒后和他好好交流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等多久,就听见一个睡意未散,还带了点惊讶的声音:“是你?”
“当然是我啊,小师弟。”
“诶?”张小凡坐起身,看着对面那个小孩子冷着一张脸,语气虽冷,可那丝笑意连他都听出来了。他不禁呆了呆,重复道,“小师弟?”
“就是你了。”孤星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能够轻快一点,简单把田不易已收他俩入门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那些首座间展开的辩论会孤星是没有说的。
不是不想说,而是孤星觉得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打击张小凡了。
【张小凡听了,一时茫然,青云门在他这般农家子弟心目中,当真是和神仙一流的人物,他自己决没有妄想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有机会入青云一门。只是,这代价却不是他所愿意付出的。
他咬了咬牙,终究知道多想无益,张口叫了一声:“夜师兄。”】
“真乖。”如果不是现在这张面瘫脸,孤星真想大笑三声。能听到原著主角喊他师兄,真是不虚此行,简直爽呆了!他当即决定以后有好处要和张小凡共享,回头研究下他带来的金丹张小凡能用不,怎么也不能白让人喊师兄不是。
相比较孤星的开心,张小凡此时的心情……就有点复杂了。毕竟看对面那人的嫩脸和身高,怎么算都应该是师弟啊!为什么会变成师兄?
两个小娃各怀心思的时候,门又被推开了,这回进来的是宋大仁。“小师弟,你醒了。”看到孤星也在,他有点惊讶,“七师弟,你也在啊。”
“嗯,”孤星点点头,“我醒得早些,所以过来看看。”
被孤星的声音冻了一下,宋大仁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也好,本来还准备一会儿去找你,现在也不必了。”听说这位师弟并非草庙村人,却也是身世坎坷。虽说他这声音冷得好像全无感情,但他小小年纪就遭逢大变,倒也难怪……想到这儿,宋大仁看向两个师弟的目光柔和了些许,笑道,“两位师弟大概也饿了吧,【我们先去吃些东西,顺便我与你们说些本门情况,然后再一同去拜见师父师娘,见过其他各位师兄。】”
【张小凡点了点头,下了床,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这个房间,与通天峰上青云弟子起居之处颇为相似,但似乎还要宽敞一些。
宋大仁一边带着他和孤星往外走,一边道:“我们大竹峰不比其他各脉同门,人丁很是单薄,就算现在加了你俩,总人数也不过十一人,所以屋子都宽敞些。”说着走到门外,也是个相似的小院,再走几步,出了院子,也是个回廊,不过这里一目了然,只有十几间屋子,远逊于通天峰上的规模。
两人跟着宋大仁向着厨房走去。从他口中得知,大竹峰一脉自从青叶祖师座下四弟子郑通开始,传到现在田不易手中共六代,情况一直如此,人丁不盛。现在师长一辈,除了首座田不易,只有另一位师叔苏茹,也就是田不易的妻子。他们生有一女田灵儿,今年十三,比张小凡大了两岁。
而在田不易众弟子中,宋大仁是大师兄,依次往下有吴大义、郑大礼、何大智、吕大信、杜必书。】现在又多了夜孤辰和张小凡。
宋大仁说得这些情况孤星以前就知道,虽然因为时间久远而有些模糊,但随着宋大仁的叙述,他也逐渐想起来了。倒是张小凡在一边用心记着众位师兄的名字:【“哦,大义师兄、大礼师兄、大智师兄、大信师兄、大书师兄……”
宋大仁笑道:“是杜必书师兄。”
张小凡怔了一下,这才醒悟,不禁问道:“怎么就这位六师兄不一样呢?”
宋大仁道:“本来他的确是叫大书的,不过你多叫两声听听。”
张小凡喃喃道:“杜大书,杜大书,杜大叔……”心中会意,登时笑了出来。
宋大仁也笑道:“你知道了。其实师父倒不是十分在乎,但师娘却很是恼火,叫了几次便说杜师弟不尊师敬道,要出手教训一番,把杜师弟吓得半死,连忙请师父师娘为他改名。后来师娘便替他取了‘杜必书’这个名字。你再把这个名字好好念几遍。”
张小凡小声道:“杜必书,杜必书,赌必输……”噗嗤一声笑弯了腰。】
一边孤星听着两人的笑语,脑中忽然诡异的想起了“斯达舒”,继而又想起了游戏里那个站在大竹峰的房屋前年复一年玩着骰子的NPC,想象了一下斯达舒在那儿玩骰子的情景,不自觉也笑出了声。
【宋大仁本就有心引两人发笑,稍减他们的悲痛之情,眼见二人高兴,他心里也颇为欢喜,笑道:“六师弟入门前本有好赌恶习,后来机缘巧合,被师父渡化上山,虽不再赌钱,但平常倒爱与人打赌过瘾,师娘此举,也有警惕之意。”
张小凡小孩心性,笑颜遂开,悲切心情,便淡了许多。又看大师兄如此亲切,本来对将来害怕恐惧之心,也慢慢安定了下来。】这时看到旁边微笑的孤星,他想了想,大着胆子道:“大师兄,夜师兄明明比我小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我师兄啊。
宋大仁听了,呆了呆,他当然听出了张小凡的意思,只不过当时他候在玉清殿外,具体怎么回事他还真不清楚。正犹豫该怎么回答,就听见那个冷漠的声音道:“什么叫做我比你小,我比你还大上一岁呢,不过就是晚些长个子罢了。”
孤星也很抑郁,没想到居然被张小凡嫌弃了,当他想要现在这副小娃样子吗?再敢嫌弃哥,信不信以后有好东西都不给你喂!
另一边张小凡瞧见孤星望过来的冰冷目光,不由一怔,感觉自己似乎在不经意间触到了他的痛处,内心突来的内疚感让他选择了沉默。
孤星哼了声,扭过头去。其实他是知道张小凡为什么会变成小师弟,原因就是他只是他这个资质好的天才的搭头!不过这话要真说出来未免太伤人,而且也会降低他在张小凡心里的印象分,所以考虑了一下,孤星还是瞎编了一个年龄梗。反正又没有人知道他几岁,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围观全程的宋大仁表示很头痛,怎么忽然感觉他这两个新入门的师弟日后会带来很多不可预料的麻烦呢?
【在厨房吃过东西,宋大仁便带着张小凡来到大竹峰主殿“守静堂”。青云门大竹峰一脉上下人等,此刻都集中到了守静堂中,这里红砖铺地,红瓦石柱,大堂中地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太极”图形,总得来说很是简朴。
堂前摆了两张椅子,坐着两人,一人是田不易,另一人是个安静端庄的美妇,看去三十多岁,风姿绰约,在她身旁站着个小女孩,眉目清秀,一双明眸水汪汪的,极是灵动,惹人怜爱。
至于其他五名男弟子,一字排开,站在下首,或高或矮,或壮或瘦,此刻的目光都落到了张小凡和孤星的身上。
宋大仁走到堂前,恭声道:“师父、师娘,弟子把两位师弟带过来了。”】
“嗯……”田不易抬眼看了看两个小娃,点了点后淡然开口道,“开始吧。”
早就想起这段剧情的孤星不待提醒就跪了下来,张小凡见状,连忙也跟着跪下。
孤星只磕了九个头就停了下来,倒是张小凡,“咚咚咚”连磕十几个头,又重又响。惹得田灵儿忍不住笑了出来。苏茹将两人截然不同的表现尽收眼底,看了一眼孤星,转向张小凡时却是露出微笑:【“好孩子,嗑九个就可以了。”
张小凡“哦”了一声,这才停下,抬起头来,众人见他额上红了一片,忍不住都笑了出来。但在田不易眼中,张小凡却更是傻不可耐,一想到以后要教这等白痴,他原本颇大的头似乎又大了一圈。】不过转眼看到一旁的天缘道体,心情立马又回升不少。
“今天就到这里吧。大仁,两位师弟就先交给你带着,本派的门规戒条,还有入门道法,都由你先传授。回头看看进境再议其他。”
【宋大仁应了一声:“是,”随后有些迟疑,又道,“不过师父,两位师弟年纪还小,这入门弟子的功课……”】
田不易思忖了下,道:“暂缓些时日,待他们有了根基后再依循旧例不迟。就这样吧。”【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便向后堂走去,众弟子一齐鞠身,道:“恭送师父。”】
田不易一走,还没等众人开口,田灵儿已经闪了过来,看了一眼张小凡,就把目光移到孤星身上。盯着这个长得俊秀可爱却面无表情的小娃细细地看了两眼,忽而娇声道:“喂,快叫我师姐。”
孤星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又把目光移了开。他不喜欢田灵儿,当年看原著的时候就不喜欢。想让他喊师姐,门儿都没有!
“诶!我叫你呢,你没听到么?”田灵儿见此也是一愣,忍不住有些气道,“快叫师姐。”
孤星低下头,只是不做声。
张小凡看看孤星,又看看田灵儿,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苏茹出来打了圆场:“好了灵儿,你的两位师弟初来,想是怕生,你这做师姐的,不许欺负他们。”
田灵儿扮了个鬼脸,看样子丝毫未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转身冲着张小凡道:“叫我师姐。”
张小凡似有片刻怔愣,但最后还是叫了一声师姐。
田灵儿顿时眉开眼笑:【“乖,小师弟,以后要听师姐的话哦。”】
张小凡又应了一声是。
孤星站在一边,始终低着头,完全没在意旁边是什么情况,脑子里只在不停地回忆接下来的剧情。等他回过神,才发现已经被带出了堂口,两旁树木“呼呼呼”地向后退去,张小凡趴在宋大仁的右肩头,看着后面踩着一条朱红玉绫御风而行的田灵儿,眼睛都看直了。
田灵儿得意地对他道:“怎么样,我很厉害吧?”说着,还睇了孤星一眼,似是挑衅。
孤星撇撇嘴,也不说话,直接把脸往宋大仁肩头一埋。田灵儿看到他那副“我懒得理你”的样子,顿时生了火气,怒哼了一声,驭着琥珀朱绫,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扭头跑开了。
“诶,小师妹,你去哪儿?”她这一跑,把宋大仁也给弄愣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张小凡倒是明白怎么回事,可他又不能说。所以直到三人来到后山的小山坡前,宋大仁还是一头纳罕,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些杂念抛开,指着山坡上的黑竹林和两位师弟交代了起来。
“两位师弟,我们大竹峰一脉的规矩,初入门的弟子,每日都要到此处砍伐竹子。不过你们年纪尚小,师父又有吩咐,便待你们习了道法后,再每日里来砍上一棵,至于粗细随你们好了。”
张小凡只当是普通的砍柴,心下大宽,还反过来宽慰宋大仁教他不必担心。至于孤星,就更不把这砍竹子当成难事了,想当初他可没少帮人五转。原著里提这竹子是用砍的,可他当年,那可是群的!
宋大仁看两人样子,【欲言又止,笑道:“那就好了。我们慢慢走回去,我指给你看来时路径,以后你自个儿来,顺便也与你说一下门规戒条。”
“两位师弟,且记好了,本门门规第一条,首重尊师……”
这时天色已迟,太阳落到西边,天际晚霞灿烂。夕阳照在大竹峰上,这一大二小缓步向山前走去,远处峰前屋宇处,不时传来一声声长长犬吠,中间还夹杂着某些可怜人的尖声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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