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风等璟来》星光之羽

59、随爱走到此，结局已注定

　　多庆幸我是我，被你疼爱的我。紧紧牵住的手，不要放手，永远守护我。
　　Love\'s beautiful,so beautiful.我很快乐,你会了解我。我不会再哭泣，是因为我相信，我们勇敢的爱着，每秒钟都能证明一生的美丽。 —— Beautiful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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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二楼往下走，言璟才注意到别墅内的环境。楼梯用了加厚的玻璃做栏杆，上面加一层黄花梨木用作扶手。言璟把手放栏杆上，走到一层半时，环顾了整个一楼的装修，惊讶地发现除了左边墙壁是用透明方框玻璃筑造，上面披散淡金色暗花的窗帘，其他家具大部分含有中式复古的味道。餐厅与客厅中间用一扇屏风隔开，同样是黄花梨材质，雕刻精美，边框上有花草锦簇。正面是四块矩形的瓷板画，内容是竹兰梅菊国画，风格清雅潇洒。言璟继续往下走，站到客厅时，在背靠屏风的沙发长椅上坐下来，用手压了压皮垫子，抬起头问林暄，“老公，你去哪里做的这些家具，都好漂亮！西式的沙发造型，运用中式的材料和复古的雕花，还配了暗红色的垫子，颜色非常搭。坐起来很舒服，不会觉得太硬，也不会塌下去。”
　　林暄指了指地面，“看这瓷砖，怎么样？”
　　言璟低头一看，白色大理石的瓷砖本来没什么特别的，却在茶几下分出正方形的图案，同样是暗红色的花纹，地面上还有些凹凸感。她蹲下来仔细观察，惊喜地说：“上面还雕刻了云朵、花草和仙童啊，好可爱。”
　　林暄点头说：“是的，这些家具和地面都是请咱们Y城有名的工艺家来做的。知道你喜欢中式风格，满意吧？”
　　“当然满意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
　　林暄笑着说：“那年我们去北京，你只要看见故宫屋檐，还有长廊的木制雕花就走不动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啊，是哦，我觉得古代人民好有智慧，真的很欣赏这些东西。”
　　林暄把她拉起来，指了指玄关，“你看那里，像不像苏州园林里的窗户？”
　　言璟拼命地点头，“太好看了，木框上下左右都有三角形勾连在一起，不规则的美！中间露出长方形的空格，像留白一样，意境悠远，也不遮挡光线。”
　　“走，带你去厨房看看餐桌。”林暄牵起言璟的手，拐到屏风后面。
　　入目依然是黄花梨木雕刻的酒柜与餐桌，桌子旁的六把椅子全镶嵌了淡金色暗花的靠垫与坐垫。林暄把桌布一角提起来给她看，“来看看是你喜欢的吗？”
　　言璟走过去一瞧，嫩黄的蚕丝底布用红色、黑色、绿色、蓝色等丝线绣了一幅完整的画。只见，荷花下，有两只鸳鸯戏水，岸上有三位孩童骑马吆喝，不远处是垂钓的老人，他笑着望见远方鱼跃水面、激起涟漪。她灿烂一笑，回应林暄：“老公，你怎么那么了解我的喜好呀？”语气中带点撒娇和骄傲。
　　“小时候我带你去J山，路过一家艺术馆，他们藏了许多老刺绣的东西，你当时不是爱不释手么？可惜，我没给你买下来，因为那些绣布有些残缺了。”
　　“呃，你怎么记性这么好？多久以前的事了。”言璟抱住林暄的腰，抬起头看着他说。
　　“与你有关的一切，我都不会忘记。”林暄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并轻轻地向她诉说。
　　言璟羞涩一笑，松开抱着他的双手，问：“厨房有什么看的吗？”
　　“没什么特别的，我们出去看吧。”林暄重新牵起她的手往外走，走到玄关外面，指了指长廊的顶部，“老婆，看看上面的灯，也是复古的布艺绣花灯。”
　　言璟伸手按了按开关，“哇，美死了。”激动地跳在林暄身上，双手套住他的脖子，“老公，还有什么好看的赶紧都告诉我，我迫不及待了。”
　　林暄扭头看了看楼梯，“其实，你没发现我们的婚床也是黄花梨木雕刻的吗？包括两个床头柜，你开始坐的那个长凳子也是。还有，我们婚房进门左边墙壁上，是一幅水墨风的荷花图。”
　　“啊？我没看清楚，你现在陪我再上楼看看吧。”
　　“我们得去礼堂了哦，长辈们可等着我们敬酒。”林暄捏捏她的小脸。
　　“看一会，速战速决，再去礼堂。”言璟拉起林暄的手，往楼上奔，走到二层楼拐角处，才注意到电视区的摆设，兴奋地跑到电子壁炉旁，说：“怎么不告诉我有这个？”
　　“让你自己一一去发现，不是更惊喜？”
　　“也是哦，赶紧回我们自己房间。”言璟边说边跑在前面。言雪虹和文蓝看她又回来了，问：“宝贝，怎么回事？”
　　“我还没去呢，被这栋房子吸引住了，想回来看看卧室。”言璟踩着地板走进房间，站到窗帘旁，拉开金色帘布，发现有八扇玻璃门，打开后可以通向外面的阳台，阳台上还种了不少花。转身，看见进门右边有一个木雕的隔断，急忙跑过去瞧，原来是林暄给她隔出的衣帽间，衣帽间再往里是一间很大的浴室。林暄跟在她后面，喊：“老婆，看好了吗？”
　　言璟意犹未尽，显得有些依依不舍，“好啦，马上。”林暄只好拉住她的手，说：“走吧。”言璟看了最后一眼，和他一起出去，问：“楼上有几个房间啊？”
　　“我们的是大间，对面是两个小间，都带了浴室。”
　　“楼下呢？”
　　“等会下去给你看，长廊右边拐过去有一个特别大的房间。”
　　两人再次从楼梯走下去，走到玄关处，从长廊拐到右边，言璟发现右边有一个长长的过道。林暄把过道的灯全部打开，带着她走进房间，“这里就是书房，左边我的工作区有个台阶上去。台阶下边是你的地盘，你可以看看书和杂志，泡点茶喝也行。再往右边看，以后我们有了宝宝，就让TA在那里学习。你看，我不是弄了个雕花的玻璃门吗？可以遮挡一下，让TA安安静静地看书。”
　　“想得这么长远？怎么不弄一个宝宝的游戏区？”
　　“我们回来的少，宝宝如果还小，也不方便住这么远。万一头疼发热，看个病也麻烦。还是等TA大一些，寒假暑假带回来度假。”
　　言璟看见书房的一侧全是飘窗，窗台上还铺了厚厚的毛绒毯子，开心地对林暄说：“老公，你就是知道我喜欢爬上窗台晒太阳吧？”
　　“我觉得你一定会懒得把椅子搬到房子外面去，所以就先替你想好后路了。”
　　“呃，好吧。看完了，现在可以走了。”言璟小郁闷地说，林暄搂住她肩，“外面还有惊喜。”
　　两人走回长廊，穿上鞋后，推开门走下台阶，站到外面的小径上。
　　言璟看见别墅旁边出现一个小池塘，池边还种了许多柳树。注意到她的讶异表情，林暄笑：“不知道是谁，从小就念叨L镇的小学有一个池塘，池塘边的柳树还会迎风摆动。”
　　“必须是我啊！老公，你真是世界第一好的男人哦。”言璟也不管自己化了妆，用力亲了亲林暄的嘴。
　　林暄哈哈大笑，用手绢擦了擦嘴，再塞在她手里，“老婆，下午替我洗了。”长手拉着她，大步往下走，从山顶走到山中腰。林暄告诉她，这里以后还会建一栋房子，专门给两家的爸妈住，还会多开几个房间，来了访客就不用担心住不下。两人边聊边走，走到礼堂附近时，看到好多亲戚已经吃好了饭，站在外面晒太阳，林暄正想加快步伐，却被言璟扯住，她指了指礼堂说：“老公，这个礼堂外面看起来好像西式教堂啊，是本来就有的，还是你建的？”
　　“以前买这座山的人，他母亲是基督徒，所以建了这么一个场所。我收回来后，稍微改造了一些。不过，我们举行仪式的时候，你没注意到礼堂顶部是拱形的吗？”
　　“我哪记得看呐，人都晕了，紧张的要死。”言璟晃林暄的手撒娇。
　　“看来我们得向亲戚朋友道歉了，他们似乎都吃完了饭。”
　　言璟吐吐舌，快快地和他一起走到礼堂外边。本来想道歉，言璟的姨姨们却笑着说：“今天还没喝上你们敬的酒呢，下午还有一餐，到时候得补回来！”
　　言璟看了林暄一眼，低声问：“还得吃一餐？”
　　“是啊，咱们这的风俗，下午这餐算是送行。”
　　言璟转向姨姨们，说：“下午一定好好敬一杯！”
　　“礼堂里还有好多男人在喝酒呢，你们去给他们敬酒吧。”
　　言璟点头，和林暄走进礼堂。脚刚跨进去，就被林暄的表叔喊住，“新郎新娘，姗姗来迟，得好好罚几杯。”
　　林暄赶紧走到他们那桌，端起酒瓶倒了一小杯，说：“叔，我认罚。”
　　林暄的叔叔按住他的手，笑，“没事，不用喝。大中午的还没吃饭，喝多了对胃不好。再说了，你爸妈都盼着抱孙子呢。结了婚就得好好备孕，喝酒抽烟都不能沾，两个人得补好身体。”说完，还亲手舀了一碗汤放在言璟面前，“侄媳妇，把这碗多子多福汤喝下去。”
　　言璟愣愣地看了一眼汤，心想：“不就是花生桔饼汤吗？”
　　林暄叔叔又解释了一句：“侄媳妇，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金桔饼可全都在里面了，吃起来甜甜蜜蜜，寓意也好，早生贵子，吉祥如意啊。”
　　言璟微笑着坐下来，把一碗汤喝得干干净净，林暄的叔叔才满意地放走他们，“行了，去别的桌吧，我们这里还得继续喝。”
　　没想到每到一桌，言璟就被长辈们劝着喝了一碗多子多福汤。这么走下来，她一共喝了十碗，肚皮都要撑破了。看见林暄最后悠哉地坐在桌前吃米饭，她气愤地捶了捶桌子，说：“为什么要我一个人喝，欺负我是女人吗？说什么喝酒对胃不好，结果我喝得想吐了，这不更伤胃么？”说完，趴在桌上，斜着头看林暄。
　　林暄拿左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乖，别生气，下午如果觉得饿，就吃些点心。”
　　言璟坐起身，抱怨道：“我是撑了，不是饿！”
　　林暄认真地回答：“我知道啊，这汤不是水多么？你多跑几次厕所，回头就会觉得饿了。”
　　言璟无语，“呃，亲亲，你还在吃饭呢，讲什么厕所？”
　　林暄立马沉默了，继续嚼饭，看得言璟是羡慕嫉妒不恨呐，叹：“吃不下饭的人，真可怜。”
　　“下午如果还有人劝喝汤，我替你喝。”林暄看着她说。
　　言璟嘲笑地说：“呵呵，反正最后生孩子的还是我，你喝了有什么用？”
　　林暄大笑，差点停不下来，“非常有道理，老婆。你去外面走走吧，省得肚子撑。”
　　“OK，那我走了。”言璟站起来往外走，林暄坐在原位，看着她的背影，露出宠溺的笑容。
　　下午这餐四点多又开始了，言璟果真饿了，吃了不少饭菜。之后，她才和林暄端着酒杯去各个桌上敬酒，但大多只是抿抿嘴，所以也不会喝醉。晚上六点，夕阳一落，夫妻二人站在山庄外面，送走了所有亲属。一天的喧闹霎时安宁，林暄拥着言璟站在门口，说：“我们的蜜月开始了。”
　　言璟挽住他的手臂，“回家，爬到床上好好躺着休息。”
　　林暄走进院子，把大门锁好，问言璟：“老婆，结婚的感觉怎么样？”
　　“嗯，我觉得还是一样的幸福，不会想到很远，也不会想过去的事，很自在。你呢？”
　　“我和你一样，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光，最好的状态。”
　　言璟用手指着山庄的围墙，继续说：“老公，什么时候给我种上满墙的凌霄花吧。”
　　“你何时喜欢上凌霄了？”
　　“不觉得它很美吗？夏天开到秋天，旺了两个季节，总是生机勃勃地开放。枯了以后，剪掉特别干的枝，第二年还能恢复她的美貌。而且，只要给她一座墙壁、一个篱笆，她就能无限生长，从家里的小院长出外面去，给过路的行人带来好心情，也供他们欣赏。我觉得它是一种敢于展示个性的花，不会永远窝在一个小角落里，也不会躲在卧室里不能见阳光。倒不像舒婷诗里写的那样爱炫耀。”
　　“舒婷写，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你喜欢它的攀援？”
　　“可是，你是我的墙壁，我的篱笆啊。有你在，不怕风雨，不怕日晒，什么都不怕。”
　　林暄感动地搂住她的肩，亲在她侧脸上，“男人的坚韧不屈，是为了守护家中的一片净土。”
　　言璟笑着提议：“老公，新婚之夜正式开始，我们牵着手一块跑上去，感受一下心跳加速的感觉吧。
　　“好。”林暄放下搂着她的手，牵起她一起往山顶跑去。走到家门口时，两人同时喘气，然后对视而笑，一起大声呼喊：“我们结婚啦，过去、现在、未来我们都在一起！”回音在山间响起，传到对面，传到远方，传到彼此的心里。
　　一夜美梦，言璟睡懒觉睡到早上八点四十才起床。她揉着爆炸型的头发坐了起来，看见右边林暄的位置上放了几件衣服，一条深蓝色的厚牛仔裤，一件橘粉色的兔毛毛衣，一件加棉内衬的白色羊毛绒修身外套，床边就放着她那双毛茸茸的粉色拖鞋。她欣慰一笑，把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然后穿好拖鞋走到浴室里洗漱。整理好自己后，她往楼下走，一直走到餐厅。林暄已经摊好了面饼放在盘子上，看见她下来，就说：“老婆，吃完早餐后，我们去度蜜月。”
　　“去哪？”
　　“去J山，多住几天，满足你的心愿，可以好好地看看风土人情、自然景观，年前赶回来就行。”
　　“太棒了。”言璟兴奋地坐下来，林暄把做好的八宝粥端到她面前，“老婆，喝点粥再吃点饼。我们九点半走，中午在路上吃个饭，再接着开，大概吃晚饭前能到山上。”
　　“好呀，一切你做主，我跟着你就好。”
　　这一次，林暄在J山选的别墅是湖边的一栋红色小房子，一层带阁楼的框架，小小的却很温馨。冬天不是旅游旺季，但山顶小镇的生活宁静、安逸，言璟一到山上就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舒适了起来。夫妻俩安顿下来后，就准备去附近的小餐厅吃饭。从家门口往右走，经过一条不长的樟树林大道，对面出现许多很有风情的小店。言璟看中了一家，拉着林暄走过去看。一进店门，就看见左边墙壁上有许多情侣合拍的明信片，每一张卡片上还写了话。她的嘴角上扬，眼角有幸福的晶亮，“老公，我们也拍一张，好吗？”
　　林暄微笑，“好，我们先进去问问。”两人走到小店后面，有服务员迎上来，“请问，两位是用餐吗？”
　　言璟点头，“用餐，还有拍照。”
　　“好的，请跟我来。两位喜欢靠窗的位子吗？”
　　“可以，带我们去吧。”言璟回。
　　他们跟着服务员，走到靠窗的桌子旁。
　　服务员问：“是希望现在拍照，还是吃完饭后？”
　　言璟迫不及待，“现在吧。”
　　“那，请两位商量一下做什么姿势，或者两位先看菜单，等你们有互动时，我们让摄影师来抓拍，OK吗？”
　　“好呀。”言璟非常开心，和林暄面对面地坐着。摄影师拿起相机，从附近的小吧台上走过来，站在一旁看他们。言璟用双手托起小脸，笑，“老公，你跟我做一样的动作。”
　　林暄听话地照做，窗户边，一左一右，一对璧人，相同的动作，相同的笑颜，半尺之间，心神相依。
　　摄影师满意地按下快门，说：“非常好，两位真是男才女貌，很般配。好，继续。”
　　言璟放下右手，把头斜放在左手上，稍昂起头看着林暄，小表情很傲娇。林暄疼爱地用右手抚摸她的刘海，眼神温柔地倾泻在她的身上。
　　摄影师看得眼睛转不动了，“哇，完美，太完美了。”
　　言璟开心地笑了几声，把桌上的两个白瓷杯子放在两人中间，靠的紧紧的前后立在一起。然后，她从位子上站起来，把上身向前倾，亲在林暄嘴上，亲的同时，脸上还浮起甜蜜的笑容。
　　第三张仍然得到了摄影师的称赞，“你们刚才就像演了一部小清新的MV啊。”
　　林暄淡笑，“谢谢你。其他的照片，我们想等吃饭的时候，再拍。”
　　“OK，我就在那边，你们随时喊我。”摄影师指了指对面的吧台，把照相机收好。
　　晚餐进行到一半时，他们再次把摄影师请了过来。两人先走到餐桌旁，林暄让言璟跳起来，他举起双手撑起她的腰，做了一个高难度的空中亲吻动作，把摄影师也给震撼到了。
　　“太漂亮了！你们坐回去，我去店外面给你们拍一张。现在灯光都亮了起来，外面拍侧影一定很美。”摄影师飞快地往外跑，走到玻璃窗外面时，他们二人已经重新吃上了晚餐。明黄灯光下，白色墙面上，透明玻璃窗里，那两人像是在自己家中，吃着简单朴素的食物。抬起头时，给对方一个淡淡的笑，没有矫揉造作，也没有刻意摆拍，美好的感觉由心而发。
　　拍完照片回到店内的摄影师，感叹：“你们挑一张，放在我们店里吧。不管是谁看见你们的照片，都一定会对婚姻有所向往！”
　　言璟笑，“你怎么知道我们结婚了呢？”
　　“因为你们的眼里，只看得见彼此。”
　　“情侣也可以呀，为什么我们非得是结了婚？”言璟继续笑。
　　“反正就是一种感觉！”摄影师也无法解释了，词穷。
　　“别为难人，老婆。”林暄看一眼言璟，再对摄影师说：“就把你在外面拍的照片放在店里吧，照片我们什么时候能取？”
　　“现在拿也可以，但效果不是很好，最好是明天下午来取。”
　　“好的，麻烦你了，你去忙吧。”林暄礼貌地感谢。
　　言璟没有过完拍照的瘾，吃完晚饭后，和林暄散步回到湖边小屋。她把林暄推到外面的大理石长椅上坐下，“老公，你坐在这看风景啊。我去家里拿相机，等会给你拍几张。”
　　说完话一溜烟的跑了，林暄喊都喊不住，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坐在原地等她。言璟重新走出家门时，放轻了脚步声，悄悄地躲在后面，把镜头盖打开，望了望前方的风景。明亮的月光倾洒湖面，林暄的背影融入沉静的夜景中。言璟调好像素和模式，把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收在一张照片里。拍完照后，她走到林暄背后，右手拿着相机，左手抱住他的身子，低头亲在他嘴上。动作惊扰了林暄的静思，但很快恢复淡定，和她亲吻起来。言璟放开林暄，在他右边坐下。林暄把她拥紧，问：“冷吗？山里温度低，这里又是湖边。”
　　“不怕，躲在你怀里，一点都不冷。”言璟窝进他怀中。
　　林暄把她抱在双腿上，双手从后面抱紧她，大手盖住小手，下巴抵在她肩上，“我给你擦擦手，就不冷了。”
　　言璟在他怀里静静地待了一会，说：“林暄，进去吧。今天晚上，我们在小阁楼里聊一夜，我给你讲故事听，好不好？”
　　林暄没有说话，用行动回答了她。直接把她抱起，从长椅上站起来，往后方的小家走去。两人爬上小阁楼后，言璟打开了小空调，然后拿起两张深蓝色的小毯子，裹了一张在林暄身上，自己也卷起一张。她和林暄面对面坐在小床上，言璟先聊了起来，“小时候我在奶奶家过年，有的时候无聊，奶奶和言麒会叫我一起打牌。我们三个人就像现在这么坐着，我觉得那是童年最和谐的时候了。那时，我总认为要尊敬奶奶，所以会绞尽脑汁想办法输给她。每次输了，奶奶就会刮我的小鼻子，还笑我是小笨蛋。”
　　“那你觉得开心吗？”
　　“当时觉得挺开心的，很有满足感。但是，言麒一般会取笑我，说我没用。”
　　“那是你故意要输的呀。”
　　“长大后，才知道自己多么的愚蠢。从前是我心态不好，总觉得自己对奶奶很尽责地照顾，为什么奶奶还是不喜欢自己。其实，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应该是无私的、不求回报的，也不应该参杂进心机。如果一开始我不动那么多心思，要赢他们也不是很容易。没有过期待，之后就不会不甘心。林暄，还好我明白的不算晚。”
　　“只要是爱你的人，连你的小心机，都会看成是善良萌。”
　　言璟笑，往林暄那靠近，“所以，没关系，我有你嘛。”
　　林暄把手从毯子里伸出来，摸了摸她的脸，“言璟，你还想聊什么？”
　　“跟你说说我听过的传奇故事吧。”
　　月亮慢慢地躲在云里，小屋里的两人还在进行畅谈。言璟说起幼时听过的所有故事，有小人物受过苦最终成才，有对神明不敬的人遭到惩罚，有和小伙伴之间的趣事，还有两人共同走过的童年时期。说到半夜三点，言璟觉得眼睛干干涩涩的，头也开始犯困，趴在林暄身上说：“林暄，鲁霞说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对着镜子梳头，可以看到镜子里出现鬼诶。刚才我们没试一下，太可惜了。明天你要提醒我，知道吗？”
　　林暄看了看小阁楼昏暗的环境，身子抖了抖，“这不会就是你想讲的下一个故事吧，恐怖故事？”
　　言璟嘿嘿傻笑，“那有什么，鲁霞还亲眼看过鬼呢，都没有照镜子。她说，是大人的脸，小孩的身子，坐在床头对着她笑。”
　　林暄看见小床最后边有月光照进来，身子又抖了一下，“停，别说了。”
　　言璟开心地笑，“哈哈，原来你怕鬼啊。没关系，人家说我们和他们生活在共同的四维空间里，只不过我们看不见他们，也不会触碰到他们。我有个网友，她说她的同学开了天眼，就随时能看见鬼从阳台外面爬进来。”
　　林暄“啊”的大声一叫，把她抱的紧紧的。言璟憋着笑，把他推在床上，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林暄睁开眼睛认真地盯着整个房间，动都不敢动。渐渐的，言璟在他怀里睡着了，呼吸声都变得轻了，林暄才放松了神经，搂着她也进了梦乡。
　　第二天，言璟起了个大早，先下楼洗漱，又跑到房子外面，坐在长椅上看湖里的野鸭戏水。林暄起床后，从阁楼的窗户望见她在外面，拿起小毯子走了下去，一直走到她身后，拿毯子裹住她，问：“怎么起那么早？”
　　“陌生环境，有点不习惯。没事，中午补觉吧。”
　　言璟把毯子打开来，说：“林暄，你和我坐一起吧。”林暄从左边跨过来，和她并肩而坐，一起躲在毯子下。两人安静地看着远方，慢慢的，清晨的雾气散开了，温暖的阳光撒遍小湖。直到觉得肚子饿了，言璟才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从毯子里站起来，“林暄，早餐吃什么？”
　　“在外面吃吧，完了以后我们去买点菜放在家里，中午就能自己做饭了。”
　　“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米粉汤吧。”
　　“嗷，红烧牛肉粉最好吃了，辣椒油好爽。”
　　林暄正要说自己喜欢吃的，被言璟先接了话，“我知道，你喜欢吃豆浆油条，或者稀饭包子。各吃各的。”
　　林暄温柔一笑，“好，我们准备一下，出发。”
　　十分钟后，两人找到一家早餐店，按照先前的想法，点了牛肉粉、鱼片粥和两个肉包。言璟先就着碗喝了口热汤，然后端到林暄面前，“林暄，你喝一口热热身子。”
　　林暄低下头也大喝了几口，“够了，你自己吃吧。”
　　言璟开心地把粉缠绕在筷子上，开始享用早餐。吃到一半时，她停了下来，又把碗推到林暄面前，“你吃点牛肉，我帮你喝点粥。”说完，就换了林暄的碗过来，用他的调羹喝起了稀粥。
　　林暄不嫌弃，反而感叹地说：“言璟，如果二十年后，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我也记得你喜欢吃的东西。我们再回到这里，吃一半就两个人交换，估计连我们的孩子都会羡慕我们的感情吧。”
　　“好，约定了，二十年后再来。”言璟的眉眼，全是幸福。
　　林暄和言璟的感情就是如此，十年前来过的地方，十年后再回来寻找，然后在这里相约下一个二十年。他们总是相信，只要肯努力和坚持，爱就不会变样。
　　上午，林暄陪她逛了一下小镇，从一位老人手里买了几株水仙花和一些卵石。这几株花已经开了花苞，回去放到水盆里养上几天，应该就能开花。言璟特开心，说要放在小客厅的茶几上，可以让整个家弥漫香气。果然，在林暄加了些温水进去后，第二天下午，它就全部开放了。2月12号，两人赶回Y城过春节时，言璟把水仙花也带上了。一路上有淡淡的气味陪伴，她居然没有任何晕车症状。最后，她向林暄提了个建议，“下次放点水仙花的淡香水在车里，我应该就不会晕车了。”
　　“香水还是不够好。以后，只要你坐我的车，我就买一支花给你。”
　　“好呀，不能太浓，还不能重样哦。”
　　“好，我答应你。”林暄的承诺当然只限于言璟怀孕前，怀孕后，他这个当爸爸的担心的要死，生怕有什么花对她和宝宝不好。所以，后来被言璟怨念过太多次。
　　新的一年很快就来到，十七中在年后开了学，言璟回到了工作岗位。开学第一天，因为课程表还没有出来，老师们没有讲新课，只是对学生们说了新学期的计划与期望。课间，老师们把家里剩下的年货带到办公室，和大家一起分享。言璟也把林暄准备的喜饼，发到了每个人手上。黎慧珊看见喜饼的包装袋上印着帝鑫的标志，打开了电脑网页，给言璟看：“言老师，给你听段录音。”
　　“什么东西？”
　　“帝鑫总经理的访谈，咱们C市有个地方电台之前采访过他。你听他说的话，我听完以后都要沦陷了。”
　　言璟看着她把音频拉到第八分钟，主持人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请问林总，为什么帝鑫酒店大部分风格都是中式的？是您的主张，还是有其他原因？”
　　“首先是因为我太太非常喜欢中国古代的建筑、家具、陶瓷和刺绣。我在她的感染下，也爱上了这些。我们都知道我国的六星级酒店并不多，既然要做，就应该有中国特色，能让世界各地的人看到它，就觉得中国的酒店同样棒。”
　　“从你的语气里，可以听出来你很爱这个国家，也很爱你的太太，是吗？”
　　“当然，她们都是我的梦想。”
　　言璟听到这一句特别的感动，悄悄地在心里说：“说了这么感动的话，居然没有告诉我去听。”
　　黎慧珊把音频暂停，转头说：“听到没，多好的男人。要不是因为我有男朋友，就算是做小三，我也一定要好好地去追一追他。”
　　言璟冷眼看她，说：“黎老师，你似乎把关系给弄反了。和男朋友毕竟还没到最后一步，合不来分手也没什么。但是，结了婚就不一样了，人家是符合法律的夫妻。在道德上，外人也不好去插足吧？”
　　“那有什么，我不信就我一个人，对他有非分之想。”
　　“那也只是想想罢了。我敢断定，你连他的面都见不上。就算见上了，人家也不会搭理你。”言璟自信地说。
　　“我还不信了，你等着瞧吧。”黎慧珊把耳机插回电脑主机，继续听林暄的访谈。
　　言璟摇摇头，笑着给林暄发信息：“老公，我们办公室那个黎慧珊说要来追你，你看着办吧。”
　　“就那个天天用你东西的奇葩啊，还真是喜欢用你的东西啊，知道了。”林暄过了很久才看到信息回了一句。
　　下午五点下班，言璟和方茗告别后，一个人沿着街道往前走，走了五分钟到最近的公交车站，却发现那里在修路，公交车已经改了道。她站在原地环视周围，突然觉得很陌生，心想：“怎么才一个半月没来这，就变了大样啊。能回家的公交车站是在哪啊，左边的路，还是右边的路？”她纠结了好久，才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往右边又走了十分钟，还是没看见一个熟悉的站点。感到十分崩溃，她蹬着高跟鞋，掉头又走回最开始的地方。这时，突然想起来，出租车总公司那一站有回省府的车，赶紧往前走，走了十五分钟，又碰见一个十字路口，整个人懵了，“晕，现在该怎么办？好像有个高架桥，那个公交车就在桥底下啊。”思考了半天，只好凭着感觉往前走。最后，终于找到了高架桥下的车站。爬上车后，瘫坐在椅子上，苦着脸叹气：“妈呀，我就是个路盲。”
　　出租车公司那一站正好是起点站，司机等了许久才发车，开车的时间是六点钟。按照平时的规律，言璟本来早应该到家了。林暄见她还没回来，打了个电话过去，“老婆，怎么还没回来？”
　　“啊，别提了。我找了半天的路，刚上车。不过，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估计还得晚一点。你别担心，跟爸妈先吃饭。”
　　“行，你也别急，上了车就好，总能到家。”
　　七点整点，言璟才下了公交车，往林家走去。一进家门，言雪虹就把饭菜放到微波炉里热，一边说：“小璟，我们也没吃，就等你呢。”
　　“啊，妈，你们下次还是先吃吧，不用等我。”
　　“没事，怕你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哦，今天也真是晕，嘿嘿，还好到家了。”
　　林暄走过来问了问情况，最后提议：“老婆，要不从明天开始，还是我接你下班吧？”
　　“没关系，我是糊涂了一次，但我已经把路认清了呀，明天我就知道怎么走了。走路到出租车公司二十分钟，但是那边离家近，十五分钟就能到。今天是碰上六点的下班高峰，所以才这么晚。而且，你的酒店是在城北靠东，我们学校在城西，也不顺路啊。你下了班直接回家就好，不用特意来接我。”
　　“真的不用？”
　　“不用，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啊，别总是担心我。我完全可以的。”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相信你。”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言璟开始习惯一个人坐公车，主动地记路，观察路边的建筑和人们。从前忽视不在意的东西，渐渐的，也被她品出了味道。或许，只有当爱情平淡，当生活沉淀，女人才会拔掉身上感性的刺，展露性格里的理性与智慧，开始欣赏这个世界，坚强地一个人站立、行走，以及优雅的舞蹈。
　　而林暄也在时光的打造下，慢慢地褪去浮华，将锋芒收敛，真正地成为温润如玉的公子。与人交往时，保持在适当的距离，让彼此舒服，尊重他人，也得到别人的尊重。而过去坚持的目标，也没有因为新的事业成就，就此停下脚步。白天，他与自己竞争，不断战胜每一个当下的自己。夜晚，他与自己对话，接受繁华背后的平凡。生活里，他喜欢与爱人、家人一起享受岁月静好的安详，听他们讲琐碎的小事，关心他们的衣食住行，还和不同的亲朋保持不错的联系。
　　一周后，黎慧珊到言璟面前抱怨，“哎，这些日子，我天天让我男朋友去问帝鑫总经理的联系方式。他一开始答应的好好的，可他没点用，问了三天还没问到！我都急死了，就催了他几句。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我是神经病，居然当着自己男人的面，要去找别的男人。”
　　言璟笑，“你男人不傻嘛，他说的又没错。”
　　“唉，烦！被你言中了，根本见不到他人。”
　　“你失望吗？”
　　“还好吧，不过更让我觉得他高高在上，不可攀呐。”
　　“其实，你对他的感觉，有点像粉丝对偶像。当然，粉丝对偶像的喜欢，是很认真、很诚心的。但是，粉丝对偶像也会有一种崇拜和欣赏，你现在就是这样。你要明白一点哦，粉丝就是粉丝，偶像就是偶像。当你把他放到偶像的位置，那么，你们就不在同一个世界里了。他在他的世界里照耀众人，你在你的世界里做平凡的自己，也会有爱你的人，你爱的人。千万不要想象那个远方的人会属于你，他有他的人生，有他要去守护的人。你应该好好地过自己的人生，才对的起那一份你对他的喜欢。”言璟用真挚的眼神注视着她。
　　“诶？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你慢慢想吧。”
　　“其实，我就是有些不满足，总觉得我男朋友长得不够帅，深情不如林总，身价也不如林总。仔细想想，他对我还挺好的，百依百顺。我喜欢吃什么都给我买，过年还陪我回我家过了。”
　　“有的人深情，只对一个人，对其他人都是无情。你懂了吗？”
　　黎慧珊靠在椅子上想了很久，才对言璟说：“明白了。遇见个好男人，要珍惜。”
　　“恭喜你，希望以后你们也过得很幸福。”
　　“也？”
　　“我们，你们，他们。”言璟指了指自己，再指向黎慧珊，还有全办公室的人。
　　时光旋转，弹指一挥，瞬间就到了2011年的10月末。此时的黎慧珊离开了十七中，和当年的男友、后来的老公，一起去了隔壁省发展。离开前，她感谢了言璟，谢她包容自己过去的所有怪脾气，也谢她点醒了花痴林暄的自己。言璟最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让她差点失语。言璟说，“其实，林暄是我老公，他口中的太太就是我。”
　　黎慧珊眼睁睁地看着言璟从自己身边走过去，没有及时拉住，在后面喊：“你怎么不早点说？”
　　言璟扭头，反问她，“你不是一直喜欢用我的东西吗？”
　　黎慧珊羞得脸红了，“呀，以前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见到好东西就移不开眼。”
　　“这跟生活过得怎么样无关。我们身边有许多人生活还是很普通的，但人家没买东西，就不会去拿别人的。”
　　“好吧，我现在过得好了，也不稀罕这些。”
　　“可你得了点什么好东西，就跑到别人面前去炫耀，好像别人非得受你的白眼似的。”
　　“那我以前在物质上不如人，心里不平衡。我生活富裕了，不也得让别人尝尝这个滋味吗？”
　　“黎老师，想想当初的自己吧。推己及人，将心比心。话不多说了，我得去上课。”至于黎慧珊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言璟是问不到了，也不想问。到底，别人的人生只能由TA自己去负责。
　　黎慧珊走后，言璟感觉自己胃口突然变得很好，口味也变烈了，什么辣就往嘴里塞。大半夜的还会醒来喊肚子饿，吵着林暄给她做酸辣粉吃。而且，一连几天都能把满满一大碗吃下去。吓得林暄头冒汗，呆呆地注视她吃完所有食物。有天夜里，林暄在心里嘀咕了半天，还是对言璟说了出来：“老婆，你上一次来例假是9月17号，排卵日就是10月1号，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吧？但是，9月21号结束例假后，到现在已经有50天了，你还没来例假。”
　　言璟把筷子搁在碗边，“什么意思？”
　　“很可能，是怀孕了。”
　　“我不吐不晕，是怀孕？”言璟很奇怪。
　　“每个人的怀孕初期症状不同。”
　　言璟紧张了起来，“可是，以前去检查，不是说我宫寒吗？”
　　“我们都帮你调理了两年身体，还担心什么。而且，你现在的血压也很正常，有70/100了。”
　　“对哦，那我就放心吃了，不用怕长胖，因为肚子的宝宝会饿啊。”
　　第二天刚好是周六，言雪虹听了他们的描述后，非常肯定地说自己要当奶奶了，开心地拉上林博老头子，一起陪儿子和儿媳妇去医院检查。果不其然，言璟怀孕六周了。多亏了婆婆和公公用各种补药给她补身体，又有林暄陪她散步、锻炼身体，这才迎来了一个健康的小生命。
　　第二年的七月初，言璟早产二十多天，生下了她和林暄的第一个宝宝，取名为林昱汀。林暄说，昱代表光明，而且和他的名一样有太阳照耀。而汀指的是绿洲，女儿和妻子就像绿洲一样的存在，是他心中的一块安静的栖息地。
　　生产那天，言璟还在浴室里冲澡，洗完澡发现地上有一点点血迹。她有些惊慌，跑到外面喊婆婆，言雪虹看了一下，发现她是羊水破了，安抚地说：“孩子，别怕，是快要生了。我这就打电话喊救护车来，你先给林暄打电话。”
　　言璟送到医院后，言雪虹陪着她进了产房。没想到，她进去的时候还没感觉疼，阵痛一发作，不到一个小时就生了下来。整个过程不超过两个小时，生的特别顺畅，宝宝从身体里出去的那一刻，她深呼出一口气，喊：“哇，好舒服，解放了的感觉。”
　　一句话说得医生和助产士都笑了起来，“体力还不错，也没要死要活地大喊浪费力气，很聪明啊。”
　　言璟笑，“我妈妈就是妇产科医生，她都教过我的，跟着你们的节奏放松呼吸，再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孩子送出去，对我自己和孩子都好。”
　　“哦，难怪。现在护士给她剪脐带，然后清洗，再帮你看看多重啊。”
　　护士转头说：“恭喜，孩子有五斤，早产来看，很不错了。”
　　言璟很满意，“谢谢你们。”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们继续给你清宫，可能会有些痛，你忍耐一下。”
　　“好的。”
　　言雪虹放开言璟的手，把孩子的衣服递给护士，两人一起给宝宝穿好，再抱起孩子走回言璟身旁，“小璟，你给我生了个漂漂亮亮的乖孙女啊。”
　　言璟侧头看了一眼，“头发都没长全，眼睛还闭起来了，瘦瘦巴巴的哪里漂亮了？”
　　“哪会？我们的小天使哦，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宝宝。现在是没足月，再过上一个月、两个月，肯定长得和小美女一模一样。爸爸妈妈的基因这么好，那还会有错？”
　　“妈，你真贫。林暄应该在外面等吧，你抱出去给他看看。”言雪虹把孩子抱到外面，递到林暄的怀中。林暄小心地接住，把孩子轻轻放在手臂上，说：“你好，林昱汀，我是你的爸爸林暄。”
　　小宝宝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大大的双眼好奇地看着他，不笑也不哭，好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模样。林暄激动极了，继续说：“妈妈说以后我们都叫你小彩，她希望你的人生是多姿多彩的，能够感受到不同的样子。小彩，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小宝宝呜咽了几声，还吧唧了一下嘴巴，仍然平静地看着他。言雪虹看到这一幕乐了，“哎哟，我们家小公主这么小就是冷艳美女啊，理都不理爸爸。”
　　林暄一点也不觉得郁闷，心满意足地抱了宝宝一夜。言璟睡在病床上，边打点滴，边说他：“林暄，这孩子才刚出生，你就这么宠她。惯坏了她，以后天天得要你抱，累死你。”
　　“再累我也喜欢她，我就愿意抱着。”
　　“她习惯了你的怀抱，以后我和爸妈想抱，她就会不喜欢靠近啊。而且，她离开人的怀抱，放回床上绝对会大哭的。”
　　“没事，你不需要操心。咱家宝贝一岁以前，全交给我了。”
　　从那天起，林暄就变身为专职奶爸，买好布料后，亲自给孩子制作尿布。冲奶喂奶、换衣洗澡的事，也亲力亲为，全部不用言璟插手。言璟开开心心地坐了三个月的月子，而文蓝也特意从Y城赶过来，帮她调理身体。她的心里感到无比满足，觉得人生应该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结局了。因为，她得到了这些，父母宠爱、公婆娇养、丈夫体贴，还有，一家人平平安安地聚在一起。每次睡醒，看见林暄抱着孩子的背影，她都涌出许多感慨。叹年少时，情有所属。幸与爱人，心心相印，一起守住了青春年华，耐住了多年等待。
　　曲终要人散，戏完得落幕。但言璟和林暄的平凡故事，还在生活中继续着。你看，他们的女儿快三岁了，扎着高高的马尾头，大眼扑闪着，正抬起头对言璟说：“妈妈，你快点给我生个小弟弟吧？”
　　言璟蹲下来笑着问：“为什么喜欢小弟弟，小妹妹不行吗？”
　　“不要，我就喜欢小弟弟呀。小弟弟多好玩，我可以天天欺负他，让他快快长大，背我去上学。”
　　“那如果妈妈生的是妹妹，怎么办呢？”
　　“那小彩就不要，送给妈妈算了。”
　　“哦，这样。可是，小妹妹长大以后，有什么心事都会跟你分享哦，你们会是最好的小伙伴呢。”
　　“嗯？那妈妈你等一等，不要那么快生弟弟，让我好好想一想，再告诉你哦。”
　　“好吧，宝贝。”言璟说完，给林暄发了一个信息：“老公，你女儿要个小弟弟，你今天晚上看着办吧。”
　　岁月如流水，滤走污秽，冲走砾石，只保留了爱的本质，简单却深刻，干净亦柔软。与爱同行，不忘初心，方得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