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风等璟来》星光之羽

52、你的悲欢里，有我在守候

　　你无论走得多么远也不会走出了我的心，
　　黄昏时刻的树影拖得再长也离不开树根。—— 《沙恭达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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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璟在办公室一直蹲守到下午五点，见叔叔阿姨姐姐们都收拾东西回家，才跟着一起下班。刚走到妇联大门口，就看见林暄穿着一套浅灰运动卫衣站在台阶下冲她微笑，笑容明媚阳光。他似乎刚洗过澡，全身散发一股清爽的气味，短发带着一点潮湿，松松蓬蓬的让人更觉得青春。
　　言璟瞧见他的一瞬间，被他的笑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呆愣了好一会儿。办公室的那位姐姐用肩膀撞了撞她，问：“这是你男朋友啊？长得这么帅。”
　　言璟仍痴痴地看着林暄，却回答了旁边人的问话：“他是我老公。哇，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正在感叹时，林暄已经往上跨了几步，双手抱住她的腰，把她举了起来，抬头笑问：“老婆，好像，这句话是形容美女的吧？怎么不说我是温润如玉、目若朗星啊？”言璟惊呼了一下，双手拍在他肩膀上，“真是自恋！我应该说你帅气逼人，使我目眩神迷，再多让你骄傲一下。”林暄把她放了下来，搂住她的腰，亲在她嘴角，柔语：“我希望能让你迷一辈子。”说话时，还把言璟的长发轻拂到背后，侧了个身子搂住她的肩，对着办公室的那位姐姐说：“你好，谢谢你关照我家言璟。”
　　那姑娘早被林暄自然散发的魅力给迷晕了，傻傻地看着他，眼睛都不会眨了，只断断续续地说：“好，嗯，没事，可以。”
　　言璟噗的一下笑出来，头靠在林暄肩上，抖了抖身子说：“让我迷多久都没关系，千万不要让别的好女孩也迷上你，那就是你的罪过咯。”林暄把她身子扶正，摸了摸她后脑勺，然后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全身的气场霎时变得森冷清冽，连眼神中都透出一丝疏离。他的迅速转换让对面的女孩有些惊讶，但很快了然，急忙告别，“我得赶公车回家了，再见。”看着女孩消失在路的尽头，言璟转头注视着林暄，正想说话，却被他先抢了话，“老婆，现在可还满意？”
　　言璟皱了皱眉，说：“下次别当着外人的面，跟我这么亲密，影响不好。话说，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休闲啊？”
　　林暄牵住她的手往大院走去，一边说：“下午去健身房做锻炼了，在那边洗了个澡，就换了身舒服的装扮。”
　　“啧啧，真不错啊，生活果然悠闲。我有件事情跟你说啊。”
　　“什么事？”
　　“今天待在办公室两个多小时，我有一种体会。”
　　“对了，我还没问你今天实习怎么样了呢。”
　　“正想说这个。哎，我觉得我一点也不适合坐办公室工作。太枯燥无聊了，每天重复同样的事情，没有一点激情。不过，我听说妇联有个留守儿童工程，我想做志愿者。但是，我怕妈会担心，不让我去。”
　　“做志愿者是干什么事？我陪你去的话，她应该会放心。”
　　“说是城东郊区有个村子，是有名的留守村。那个村子所在的镇上，有一所小学还有一家医院。做志愿者，一般就是周六的时候，去学校给孩子们上课或者做饭。也可以去医院里维持秩序，带一些当地的老人、妇女还有小孩去检查身体或者看病。”
　　“这些事不难，等会到家我跟妈说吧。”林暄轻轻拍了拍言璟的脖子后面，继续说：“老婆，今天晚上你干脆也别回学校住了吧？”
　　言璟跳离几步，拿手做了个大叉，“绝对不行！就是昨天晚上我没回去住，结果害得王一哭了一晚上。”
　　林暄眼皮跳了几下，问：“你回家，她哭什么？呃，她不会是喜欢你吧？”
　　言璟像看怪物一样看他，做了个嫌弃脸，“说什么呢？昨天晚上寝室里就她一个人，她说她看见鬼了，就在天花板上。那会是晚上九点左右，她还开着灯呢。她吓了一大跳，就跑到寝室外面哭，不敢进去了。虽说已经是五月了，可在过道上待一夜，还是很冷的，而且她又惊又怕。我今天知道后，心里特别愧疚。要是我昨晚上陪着她，她就不用一个人待在门口了。”
　　“不是吧？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居然还信鬼？你不会也信吧？”
　　“呸呸呸，别乱说话。王一说看见了，那就是真的看见了，那还能有假啊。反正，今天晚上我要回去陪她。我不回去，她一个人肯定还是不敢睡！”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吃完晚饭后，我们俩先去散散步逛逛街，我再送你回去，这下行了吧？”
　　“OK，这才是我的好老公。”言璟捏了捏林暄的脸，却得到了他一个白眼，“原谅我孤单寂寞冷，对她羡慕嫉妒恨。”言璟憋着笑，推着他继续往前走，“快点回家吃饭啦，饿死我了。”
　　一回到林家，言璟和林暄就沉默了，都在心里思忖着，什么时机讲做志愿者的事情比较合适。两人一齐走到厨房门口，言雪虹听见动静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说：“杵在那儿干嘛呢？”言璟走上前去，抓住言雪虹的右手，说：“妈，我来炒吧。”言雪虹用了点力气推开她，“乖一点，跟林暄去客厅里看电视。这菜我炒着呢，不需要你接手，快去吧。”
　　言璟“哦”了一声，退回厨房门口，但仍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言雪虹。沉默了一会后，她对林暄说了句悄悄话，“咱妈真好。”林暄微笑，看了一眼前方做饭的母亲，大声说：“妈，辛苦你了。”言雪虹正好把锅里的菜倒在盘子里，侧头说：“知道我辛苦，就来端菜吧，儿子。”林暄跨了两步把菜端起来，往餐厅里走，放下盘子后，喊言璟，“老婆，过来。”言璟小碎步跑过来，问：“怎么了？”
　　林暄讲话的声音仍然很大，把她拥在怀里说：“老婆，有几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言璟没反应过来，带点好奇地问。
　　“第一个好消息就是，立行大哥已经能单独一个人走路了，而且走得很稳。”
　　“哇，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用了半年的时间才勉强能扶着走路，现在居然完全恢复了，我觉得他真的很有毅力！可惜，颜颜和他……哎，我现在都不敢向颜颜提起他的状况，怕她难过或生气。”
　　“你不说是对的，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是得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如果立行哥有心思去找她，就一定能找到。你知道，我想说的第二个好消息是什么吗？”
　　言璟摇摇头，疑惑地看着他。林暄笑，“颜如玉的爸爸不是本来在Y城开了三家大超市吗？现在，她家的超市已经遍布了Y城的几个城区，连下面的县甚至乡镇都有加盟店，成了真正的连锁超市了。而且，名字已经更换为‘如行超市’。”
　　言璟“啊”的惊叫，“颜如玉的如，陈立行的行？哇塞，大哥对颜颜还是有情的啊，而且是深情呐！”
　　“是的，心爱的人不在身边，满足不了她的其他心愿，就只能替她照顾好家人。帮她家人实现事业目标，也算是一种守候吧。我们比他们幸运多了，你就在我的身边，你的心愿，我还能够陪着你一起去完成。”说到这里，言璟才有些悟了，放低了声音问：“干嘛绕那么大圈子啊？”
　　林暄轻笑，继续说：“第三个好消息就是，每个月都去J市看文龙的心理医生回来说，文龙已经好彻底了，只要继续疏导和沟通，将来就不会再有心理方面的疾病。老婆，多亏你有善心，主动去了解他帮助他，才能改变他的人生。你不是说，还想去做志愿者吗？一定要去，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我们能对他们的人生产生多么大的影响。”讲最后一句时，言雪虹从厨房里端出了最后一个菜，冲他们说：“暄暄，你刚才讲的话我都听见了。是小璟想去做志愿者吧？还有，你们担心我不让她去，嗯？”
　　林暄嘿嘿傻笑两声，说：“妈，还是您厉害。”言雪虹拍拍他的头，“别跟我嬉皮笑脸，装疯卖傻。”转而对言璟说：“小璟，那是什么志愿者啊？”
　　“很简单的，就是周末的时候，去给孩子们上上课，或者去医院里做义工。”
　　“平时不用？”
　　“志愿者里面有很多参加了工作的人，还有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都是趁着周末去做点事情，还能锻炼身体。”
　　“那行，工作日的时间还是在办公室实习吧，到了周末让暄暄陪着你一起去做事。要他好好照顾你，别让你再磕了碰了，我心疼着呢！听见了没有？”言雪虹又拍了拍林暄的头。
　　“老妈明智！保证完成任务，不让她少一根头发丝。”林暄举起四根手指放在耳旁宣誓说。
　　“你这死小子，在餐厅里说话说那么大声，生怕我听不见！快点去洗手吃饭，真不让我省心。”言雪虹用了拍了拍林暄的后背，疼得他哇哇大叫，“饶命啊，老妈。”
　　言璟哈哈笑了几声，鄙视了一句：“林暄，你在妈面前整个就是个未成年。”
　　林暄姿势顿时恢复正常，转身凑到她脸庞上方，魅惑一笑，“那，你给我生个宝宝，我在宝宝面前就不是未成年了。”
　　言璟眨了眨眼，心跳漏了一拍，脸也羞红了，把他往前面推，“我还没大学毕业呢。没听到妈叫我们洗手吃饭啊，不听话的小孩。”吵吵闹闹地走进卫生间洗手，站在餐桌旁的言雪虹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了一句：“两个都是孩子，怎么得了？”
　　进卫生间洗手的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老公，怎么觉得轻而易举的妈就同意了。”
　　“该说的话都说了，她也听见了。她那么疼我们，当然会答应我们的要求。而且，我这么撒娇耍宝，能不哄得她开心吗？”林暄先把洗手液挤在自己手心，然后涂在她的手心手背上，拉着她一起放到水龙头下洗。冲了几遍水后，言璟抖了抖手上的水，趁林暄没注意，擦在他脸上，嬉笑，“借你脸擦擦手啊。”林暄皱了皱眉，抓住她调皮的手。她想挣脱开来，被他用力制止住，“别动，”说着拿了擦手巾放在她手背上，再细心地帮她把里里外外都擦干了，“现在好了，去吃饭。”体贴的动作让言璟安静了下来，乖巧地微笑点头，任凭他牵着自己走回餐桌旁。
　　晚饭过后，林暄提出带她去西山湖畔吃烧烤。一上车，言璟系好安全带就问：“你不是一直都不爱吃这些东西吗？让你带我去吃火锅，可一次都没答应我。现在，居然说要吃烧烤，真是奇葩事件啊。”
　　“前些日子，我们高中同学聚会，晚上唱完K就到那边吃烧烤。看见很多年轻情侣坐在一起吃东西，觉得他们很甜蜜。知道你喜欢吃，所以想带你一起来。”
　　“早就要这样啦，哎呀，咱们错过好多愉快时光！”言璟嘟着嘴抱怨。
　　“sorry,以后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会去尝试一下。”林暄探过身子，带着歉意吻在她左边脸颊上，“从今天开始，你要主动提醒我。”言璟微笑，迅速亲了他一口，“没关系啦，你这么好，我有什么好挑剔的。快点开车，我等不及吃了。”
　　林暄轻笑，启动了车子。刚走出大院，言璟就接到了她妈妈的电话，“小璟，最近在学校住，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没着凉感冒吧？”
　　“没有啊，最近我身体一直挺好的。放心吧，妈。”
　　她妈妈的语气却突然变得犀利，“小璟，你有事没事就不能往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吗？暄暄比你懂事多了，你养伤的那段日子，他两天打一个电话来汇报你的情况。你出门去旅行，在外面疯玩了两天，忘记给他打电话。他急得要死，打你的电话还打不通，这边又得告诉我们你到哪儿了，都玩了些什么。你坐火车去西安的前一天，他就联系不上你。等你上了火车，又一直没信号，他着急了一天一夜没睡觉，嘴里都上火起泡了。第二天晚上，你刚回完他电话，他就立马打电话过来，把你的消息告诉我们，好让我们放心。
　　暄暄这孩子真是特别细心，每次寒潮要来了，就提醒我们加衣服注意保暖。前几天又给我寄了护膝、护腰，让我戴着做理疗保健。你这个亲生女儿，还比不上女婿对我们贴心！就算有个亲生儿子，也比不上吧。现在你是做媳妇的人了，别再这么马大哈，要多观察身边的人和事，多注意生活里的小细节，好好关照公公婆婆，也不要凡事都依靠暄暄。听见了没？”
　　言璟是真的不知道林暄对她家人能做到这个地步，感到有些震惊，呆呆地看着他，心里泛酸也觉得愧疚，“对不起，妈，我会改的。您和爸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我们俩都是医务人员，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呀，记得常打个电话来说说你们的情况，别老让我们为你担心。”文蓝的语气缓了一些。
　　“知道了，妈。等你有空的时候，我和林暄回Y城接你来C市，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不用了，C市人多车多，晃得人头晕。我在Y城住着，空气好，环境好。你们有时间回来玩玩就行。不多说了，隔壁的刘兰阿姨喊我去跳健身操。你向暄暄问好，说我们好着呢。”
　　“好，妈再见。”言璟一挂电话，就撇着嘴看着林暄，撒娇道，“老公。”
　　林暄斜视了一眼，问：“怎么了？”
　　“你怎么对我爸妈这么好啊，害我这个当女儿的觉得好惭愧。”
　　“平时我也就是打打电话，送个问候，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况且，他们把这么美好的你留在我身边，自己却孤孤单单的，我理应多关心一下。”
　　“看起来是小事，可你替我做了本该是女儿该做的事情呀，还一直坚持下来了。即使是读大一那会，我也常忘记给他们打电话。或者，是因为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就不打了，大多是他们主动打到我寝室里来。你干嘛这么细致体贴，让我好感动。”言璟的眼眶里有泪在打转。
　　“哎呀，你干嘛呢？”林暄叹着气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里，揉了揉她的头发，又用手托起她的脸颊来看，“好了好了，我可没想让你感动得哭啊。”亲在她落下的一滴泪上，又吻在她嘴角，“我所做的，不过是为了咱们共同的家，共同的家人。”听见这一句，言璟更为感动，用力地吮吸他的嘴，把情绪化为行动，注入他的身体。吻一下，说一句“谢谢你”，直到林暄转被动为主动，引领她投入热情中，她才渐渐放松了身体，靠在他怀中。最后，林暄放开她的唇，让她倚在自己肩上休息，一边轻拍着她的背，“我们得继续往前开了，太晚了的话，你回宿舍就进不去了。”言璟舍不得放开他，把他抱得更紧，“不要，再抱一会嘛。”林暄轻笑，抚摸着她后背说：“我是无所谓咯，把你抱回家更好。你不担心王一害怕啊？”言璟嘟着嘴放开他，昂起头又亲了他一下，“奖励你最后一下，走吧。”林暄捏了捏她的脸，在位置上坐正，继续开车。
　　到了西山湖边，找到那家烧烤铺后，两人就停下车走了过去。林暄边走边说：“这家的烤鸡中翅特别好吃，我要吃六串，给你买四串，凑个整数。”
　　言璟不满地看着他说：“干嘛你要多吃两串啊。”
　　“我是男人，饭量大。”林暄理直气壮。
　　“什么道理。”言璟推了推他，“不要，我也要吃六串。”
　　“呃，那算了，我让你蹭一个，一人五个，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还有什么其他的好吃啊？”言璟抓着他的手，到小摊上坐下来。
　　“你喜欢吃海味，就点几串鱿鱼吧。我喜欢吃豆腐，叫两串好了。”
　　“噗，哈哈哈哈。你喜欢吃谁的豆腐啊？”
　　林暄拍拍她的脸，“当然喜欢吃你的豆腐了，待会从你碗里拿过来，我来者不拒。”
　　言璟“哼”了一声，说：“抠门，小气，一点都不让人感动。”
　　林暄甩甩肩膀，撒娇道：“我喜欢吃嘛，你就让给我啦。”
　　言璟露出恶寒的表情，身子远离了他一些，说：“呃，你这样，我都吃不下东西了。故意的吧，一定是想一个人吃掉好吃的！”
　　烧烤摊的小哥走过来点单，打断了他们的无聊对话，又给他们拿了两瓶凉茶过来。等小哥一走，他们就继续斗嘴皮子，“老公，你似乎还没给过我零花钱呢。”
　　“你缺钱用？”
　　“人家王一的男朋友在东北读书，平时就在KFC打工，每个月都把挣来的一千多块钱打在她的卡上。你不知道她有多牛气，前几天去商场买了件连衣裙，说是一千块一条呢。她打电话问她男朋友，说很喜欢裙子但觉得贵了些。她男朋友就很爽快地说‘没关系，喜欢就买。’她可高兴了，立马就买了下来。这不，今天上午碰见她，她就在我面前秀老公！”
　　“难道我没有给你买过衣服吗？”
　　“买过啊，几乎都是你买的。”
　　“那么，我不是个好老公？”
　　“啊，我不是这意思。你以后要给我零花钱用，让我在朋友面前也炫耀一下，说‘我今天请你吃饭，我老公给我零花钱了，随便花。’那多牛气。”
　　“哈哈，那你要多少钱才可以达到‘随便花’的程度？”
　　“呃，容我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有点深度，尤其是对于我这种数学白痴来说。”言璟托着下巴，靠在木桌上，左右摇晃脑袋瓜子。
　　林暄轻轻抚摸她的头，说：“果然是年轻的女大学生，有什么好羡慕别人的。我无非就是没有去打工，把挣来的钱全交给你。她有的，你没有。但你有的，别人可能也没有，也会羡慕。羡慕你安稳自在，羡慕你未来无忧，羡慕你早早的寻到了另一半。幸福是要我们自己去体会，而不是过给别人看的。你觉得你幸福吗？”
　　言璟扑闪着大眼，了悟，“也是哦，我很幸福啊。”她把凳子往林暄那边移动，然后抓住他的左手臂，靠在上面。林暄微笑着用右手抚摸她的脸，温存了半刻，享受在一起的恬谧。等到食物被送上来，言璟忽地坐直身体，拿起鸡翅就要啃，却被林暄抓住她的手，往他那边带。言璟急急地把食物扯回去，怒问：“干嘛要跟我争这串啊，盘子里有那么多！”林暄好笑地说：“刚烤好的火气大，我帮你吹一吹，凉了再吃。”好脾气地再拉她过来，帮她吹凉食物。言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地冲他傻笑，“老公，我真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哦。”林暄翻了个白眼，说：“老婆，求您别说了，您是君子。”言璟呆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我错了。天，我真是脑子秀逗。”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林暄赶紧拉住她的手，“老婆，脑袋伤了几次了，你能好好爱护一下这个东西吗？我可不想抱个傻瓜老婆回家。”言璟气得瞪了他几眼，拿起鸡翅就往嘴里塞，一边大呼：“哇，太好吃了，好香啊，一口就想咽下去。”看她吃的开心，林暄自己也吃了起来。吃东西的时间一晃而过，言璟后来又叫了几串食物，说要带给王一尝尝。打包好食物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一路开车回到J大宿舍，到楼下时差不多十点半。
　　言璟看见宿舍大门已经关了，只留了个小门，宿管阿姨正站在门边喊，“同学快点进来，马上就锁门了。”听见这一句，她赶紧往前奔。林暄拉住她和她一起走到小门边，对宿管阿姨说：“对不起，阿姨，下次我们会早一些。”那阿姨扫视了他几眼，笑着说：“诶，小伙子，我还记得你。没关系，以后让你女朋友出门前告诉我一声，我会给她留着门。还有，咱这宿舍早上是六点半开门，如果想提前出去，可以去我那敲门，叫我一声我就会给她开门。”
　　“哇，阿姨，你真好哦。”言璟感动地赞叹一句。
　　“是你男朋友体贴，好几次来楼下等你，都给我送水果，要我关照你。好了，姑娘，进来吧，早点休息。”宿管阿姨笑着把她拉进来，准备锁门。
　　言璟微微地对林暄招了招手，“拜拜，老公。”表情很不舍。
　　林暄微笑，“安心睡觉，做个好梦。明天早上我会打电话喊你起床，不用怕迟到。”
　　言璟咧嘴笑，“不用了啦，我可以定闹钟啊。”
　　林暄给她一个飞吻，“我走了，明天等我的早安电话。”转身大步走回车旁，再降下玻璃窗，看她还站在一楼大厅，摇了摇手喊：“晚安，我夜里会想你的。”
　　宿管阿姨捂着嘴笑都藏不住声音，使得言璟有些局促，只好往楼上跑，一溜烟地跑上六楼。一到寝室，就被王一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她只好把夜宵挡在脸前面，说：“给你带了烧烤，快点吃吧。”
　　王一鄙视了她一眼，“看在美食的份上，原谅你的晚归。下回，可别欺负我男朋友不在身边，再离我而去啊。”
　　“知道了，吃那么多还堵不住你的嘴。我去洗漱了，先说晚安。”言璟拿起脸盆和毛巾往浴室跑。
　　第二天早上七点，言璟睡到自然醒。她穿好衣服爬下床铺，刚在座位上梳好头发，林暄就打电话来了，而且打的还是寝室的座机。电话铃声把王一给吵醒了，她从被子里面钻出来，带着起床气地咆哮：“言璟，你能不能告诉你家老公，不要大清早的来打电话啊？你们外院上课上的早，我们美院又没什么文化课。我昨天夜里上网上到两点多，我要补觉。你们要甜蜜，也要考虑下别人的情况，O不Ok啊？”
　　言璟一边拿起电话，一边向她道歉，“对不起啊，亲爱的。我昨天也让他别打，可他不听啊。”
　　王一愤怒地把被子盖回脸上，嘟囔的声音模糊地传来，“咱们寝室这电话几百年都没响过了，自从你来了，天天都响。昨天才见过，有那么想念吗？拿手机去外面打，反正你都起床了。”
　　林暄在电话里，温柔地说了一句：“老婆，早安，我想你。”言璟快快地说：“先挂了，打我手机上，我去外面接。”
　　她抓起手机，跑去开阳台门，站到外面时，林暄再次打了过来，“老婆，怎么了？”
　　“嘿嘿，没事。看我们这么恩爱甜蜜，王一嫉妒呢，刚才有些发飙。我们还是低调点，要打电话就往我手机打，我可以调震动就不会刺激她咯。”
　　林暄了然，“啊，肯定是我吵醒她了吧？我是怕你手机没开机才打座机的，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你快去吃早餐，给你一个morning kiss。”他亲在手机上，言璟也回吻了一个，“没事，下次我们注意就好。她睡醒觉起来，就不会生气了。我今天下午没课，会去妇联。”
　　“好，等我接你下班。”
　　简单的小甜蜜后，言璟带着满满的力量开始了一天的学习和工作。下午两点，她再次走进妇联的办公室，却发现多了一位新人员。她看了几眼那姑娘，总觉得有点面熟，就走过去问：“你是？”女孩抬起头，看见她时，眼睛里亮起光芒，“啊，言璟，好巧，你怎么也在这？”
　　言璟想起了这人是谁，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说：“周梅，七年没见过你了。我还在读大三呢，在这边实习。昨天听说有三个大学毕业生来报到，没想到有一个会是你啊。”初中好友久别重逢，让言璟感觉到意外的惊喜。
　　一下午，两人就絮絮叨叨地聊起过去和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让言璟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恨不得继续跟她说下去。五点钟下班的时间一到，她就热情地邀请周梅去家里做客，“周梅，我家就在这附近，你跟我一块回家吃饭吧。你刚来这里，住哪里呢？”
　　“单位安排了这边附近的居民区，出钱给我们租房。”周梅拿起包，和她一起往外走。
　　言璟开心地挽住她的手，“那不错啊，以后我们要常联系，多见见面。”说着话，两人就走到了大门口。
　　林暄仍然一身清爽的打扮，藏蓝色的开衫搭配白色的T恤，下面穿了一件烟灰色的休闲裤站在台阶下，笑着喊她：“小璟。”
　　周梅看见林暄的一瞬间，扭头对言璟说：“那不是你大哥吗？我记得初二那年暑假，我去你家找你，还看见过他。你说的家，是你姑姑家啊？”
　　言璟点点头，拉着她向林暄介绍，“周梅，我初中好友，今天又遇见了。”
　　林暄微笑着示意，“我知道你，小璟跟我说过很多次，说你很照顾她。”
　　周梅一走近他就变得害羞扭捏，脸红地说：“互相照顾啦。”
　　言璟推推她，“走吧。我姑姑做的饭菜可好吃了，待会让你吃到停不下来。”三人一起往大院走，言璟噼里啪啦说了好多话，周梅却一直沉默安静。
　　到了林家后，言璟先在冰箱里找了一些水果招待她，又催着林暄去倒开水过来。忙碌了一会，三人才安坐在沙发上边吃边聊。
　　林暄客气地问她：“刚毕业工作，还不习惯吧？”
　　周梅的喉咙像被人掐住了一样，蹦出几个字，“第一天，还得适应。”
　　言璟觉得奇怪，以为她是怕生，就热络地招呼她，“吃葡萄啊，很甜的。不要拘束，随便聊。”
　　周梅浅浅一笑，拿了一粒葡萄放在嘴边，吃得格外秀气。
　　言璟大气地抓了一把，往嘴里塞，还一直感叹，“果然好吃啊。”
　　林暄好笑地看着她，扯住她的手，“葡萄皮不要直接往嘴里塞，我给你剥着吃吧。”
　　言璟放下手，蹭了蹭手上的汁水，撒娇地说：“好呀，你喂我吧。”林暄哼笑，从餐巾盒里取了一张纸帮她擦净手，“跟养个孩子一样，什么都得我来。”
　　周梅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他们二人。言璟从余光里感应到她的冷气，瞟了她一眼，心里咯噔一下，“周梅表情怎么这样啊？”转头看了她一眼，说：“快吃水果吧，要不喝点开水。”
　　周梅瞬间收住眼神，展露柔和的笑，“好，不用照顾我，我会吃的。”
　　林暄给言璟剥了几颗葡萄，喂到她嘴边，等她吃完还拿纸巾帮她擦嘴。周梅侧了侧身子，看向林暄，问：“林暄，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林暄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平淡地回她，“我喜欢运动，打打篮球或者去健身房健身。”
　　周梅的脸上显出崇拜的表情，“哇，爱运动的男人能常葆青春。真是好习惯。”
　　言璟抓住林暄的手，“再给我剥啦，不要停。”又转到周梅那边，说：“我就不爱运动，懒呐。”
　　林暄听话地继续手上的动作，还笑了一句：“你懒一点没关系，反正我勤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言璟嘴里嚼着东西差点呛住，拍了拍他，“讨厌啦，差点噎死我。”
　　周梅冷哼了一下，不要脸地说：“我倒觉得，女孩子不能犯懒，也不要什么事都依靠男人。女人也必须有自己的事业和梦想，要多培养一些有情操的爱好。就比如说我吧，喜欢写字，最近就入了一个叫‘流璃之火’的网站当写手，已经写了几十万字了。我给身边的朋友看过自己写的小说，他们都夸我文笔好，是位才女，不应该被埋没。我进这个网站，就是想证明自己的才能，也想让大家知道我的名字，记住我是会写文字的周梅。”说话时，眼神有些献媚，还逼入林暄的眼中。
　　言璟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灰暗，冷冷地看着她说：“哦？你平时的爱好就是写字啊？还有什么别的吗？”在心里鄙视，“还喜欢抢朋友的男人是吧？”
　　周梅从头到脚看了林暄好几眼，眼光里露出占有的意味，微笑着说：“我还喜欢看书呢。女孩子多看点书，才能留得住男人。”
　　言璟差点想掀翻东西把她赶出去，忍住内心的暴躁，笑问：“最近，王城又火了一把，就是因为写的小说翻拍了电影，还是高票房电影呢。你喜欢他的书吗？都看过哪些啊？”
　　“《堕落之城》和《清苦台》我都看过，觉得他还是比较文青气息的。”
　　言璟在内心独白：“姐们，没看过就不要装看过，《清苦台》明明是刘勋写的，呵呵。”语气直接地说：“《清苦台》跟佛家思想有关，可是王城是愤青代表，你确定看过这本书吗？”
　　周梅听到这话，表情有些尴尬，急急地辩护，“肯定看过啊，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言璟把开水端到她面前，“消消火，喝点水。当写手也不容易吧，要写这么多字，怎么编的出来？你看刘曼能出名，就是因为十年前青春文学才刚刚兴起，她碰上了好时机。现在，要出名要被人认可，就难了。因为，写文字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强手如林。所以说嘛，出名要趁早，你可别异想天开。”
　　林暄适时地打断女人间的暗斗，亲热地搂住言璟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别人的事，你操心那么多干嘛？我一天一夜没见你了，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言璟轻笑，柔柔地趴在他怀里，拥得他紧紧的，还抬起头吻他下巴，“好啦，别生气啦，现在我可没冷落你。”
　　“这还差不多，谢谢亲亲老婆。”林暄稍侧了头，亲在她唇上。
　　周梅气得人冒烟，抓起沙发上的包，就站了起来，“言璟，你有必要在我面前这么炫耀吗？为什么你每一次都能得到男人的喜爱，凭什么？初中时，我本来暗恋文飞，可他偏偏喜欢你。后来，我去你家见到你哥，对他芳心暗许，暗自发誓将来如果能再见到他，一定向他表白。呵呵，没想到，他根本不是你哥哥。”
　　言璟从林暄怀里跳起来，用凌厉的眼神看她，“周梅，以前我觉得你善良，在别人抛弃我的时候，还能安慰我扶持我。我记着这一份情，今天才会请你来我家吃饭。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居然在我家公开向我男人抛媚眼。”
　　“当初我帮你，还不是因为文飞求我。他说你身体不舒服，他不放心，可他没有资格去接近你，就要我帮忙去照顾你。后来，我觉得你挺单纯的，对我掏心掏肺，有什么好东西都给我，交个朋友也没什么损失。可是，你凭什么得到一切？”周梅用力把言璟推到沙发上，想往前走。
　　林暄挡在她面前，语气冷峻，“因为你这种人不懂感情，所以不配得到。你，立刻向她道歉！否则，别想出这个门！”
　　周梅的眼里忽然涌出泪水，委屈地控诉：“你干嘛这么伤人？不过就是长得帅，人优秀了一些，我真是瞎了眼。”
　　“你应该自戳双目，因为你不配看到灿烂的阳光，和温暖的世界。这些东西，都不会属于你。”林暄第一次这么毒舌地对一个外人讲话。
　　周梅发狠地咬了咬下唇，抬起手想扇坐在一侧的言璟，却被林暄抓住了手，往自己脸上拍，“啪”的一声在清静的大厅里响了起来。言璟本来觉得委屈，看到这一幕，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拍了拍林暄的屁股，“好了，老公，让她走吧。道什么歉啊，多听她说一句，我都觉得恶心。”林暄嫌弃地看了周梅最后一眼，把她往外面带，一直拖到大门口。打开门后，先把她的鞋子扔在外面，再把她推出门外，重新关上了门。世界顿时安静了，言璟躺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我发现自己真是招小人，以前我是有多天真懵懂啊，认识了这么多贱人。”
　　林暄拥住她的肩膀，按了按她的手臂，给她安慰，“你看你还有这么多闺蜜啊，颜如玉对你真是好的没话说，鲁霞也很照顾你，王一呢这么多年一直记得你这个朋友。”
　　言璟双手交叉挂在他的脖子上，“有你这么维护我，被人伤多少次，都没有关系。”
　　“我可舍不得你难过。”林暄吻在她额间，心疼地说。
　　言雪虹打开因为油烟大关紧的厨房门，走出来问：“刚才怎么回事？不是来了个客人吗？怎么门砰的一下关上了，人就不见了。”
　　林暄露出鄙夷的神情，简单解释了一句：“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被我送走了。”言璟赶紧转移话题，问：“妈，吃什么好菜啊？”跑到言雪虹跟前，抱着她撒娇。气氛变得温馨，用餐时光愉快地开始了。
　　晚上八点，言璟带着一大包的麻辣鸭掌回到寝室。刚坐下来，她打开包装袋，就拿了一个塞在嘴里，狠狠地咬上了，一边招呼王一：“亲爱的，本土的卤味，你最爱的鸭掌，快吃。”
　　王一拿了一根慢慢地嚼起来，疑惑地问她：“亲爱的，遇到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生气？”
　　“别提了，今天碰见初中的同学了。以前，我还觉得她人挺好的，对我很照顾。没想到，都是假的。白天在我家，居然向林暄献媚，说自己很有文笔很厉害，又喜欢看书，想让林暄关注她。卧槽。”
　　“亲爱的，别爆粗，脏了自己的嘴巴。”王一摇了摇食指。
　　言璟用手捂住嘴巴，自我催眠，“我是淑女，不能因为别人犯贱而失了风度。”
　　王一笑着安慰她，“别生气了，多好吃的东西啊，开心点。要不，以后我允许你跟你家老公打电话，早上打也行，我都不说你了，好不好呀？”
　　言璟擤了擤鼻子，表示感动得要哭了，“谢谢亲爱的，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啊呸，乱讲什么啊。不过，亲爱的，你要知足。你老公长得这么人神共愤，又对你百依百顺。这么好的人给了你，是要遭天谴的，所以必须要犯一些贱人，才能安然度过。”
　　“呃，这样讲，好像比较能接受了。”阴霾散去，言璟真心地笑起来，和王一一起享受食物。
　　一连两天，言璟在办公室里都没有再和周梅讲话，只是安静地做事学习。周六一到，林暄兑现承诺，带着她去禾邱小学做志愿者。到学校时，将近八点，有两个女孩已换上志愿者的服装，在擦场上迎接他们的到来。他们迅速地套上红色外衣，笑着问：“我们今天得做些什么事？”
　　“周六算是给孩子们补课，中午还要给他们加餐。要不男生上课，女生去做饭吧？”
　　林暄自告奋勇，“我老婆是学师范的，让她去上课，做饭的事情交给我吧。”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哇”的感叹，“这么好的男人呐。妹子，你真有福气。”言璟摸摸头，傻笑着推林暄，“那你快去厨房帮忙，菜洗干净一点啊。”
　　“得令。”林暄做了个军礼，屁颠屁颠地往厨房跑去。有个姑娘也举了手，“我也去做饭，你们好好上课吧。”然后，跟在林暄后面往前跑。
　　有了在文仁村支教的经验，言璟上课如鱼得水，孩子们也听得津津有味。下课铃一响，她就和另一位女生一起去办公室休息。那里有三位老师，二男一女围坐在一块，见她们进来，就端了两个木凳子给她们，笑着说：“我们这学校学生不多，任务也不重。本来也不用志愿者来帮忙，不过，来一些年轻的面孔，增加一些生气，也是不错的。”
　　那位女生已经在女老师的旁边坐下，她只好坐在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老师隔壁。在外人面前，她有些拘谨，没有主动加入话题。见她低头安静的模样，女老师热情地活跃气氛，“小姑娘，多大了啊？是大学生吗？”
　　言璟轻轻地抬头，微笑说：“21周岁，读大三。”
　　旁边的男老师沦陷在她的清新脱俗中，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心有些发痒，很想逗她说几句话。色迷迷地瞄了她腰和腿好几眼，用自己的大腿和膝盖去拍言璟，还装作大方地问：“小妹妹，不要那么拘束嘛，多说点话啊。”
　　言璟感到有些不自在，皱了皱眉，把脚移开了一些。那男老师还是不死心，又蹭了她一下，“小妹妹，没听见我说话啊。”
　　言璟表情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带点居高临下的骄傲，“没什么好说的。”
　　对面的女老师看气氛不对，出来打圆场，“哎呀，眭老师，别这么为难小姑娘。兴许人家内向，不喜欢聊天呢。”
　　林暄在厨房里洗好了菜，听见孩子们在操场上嬉闹，就走了出去，一直找到办公室来。看见言璟的背影，正想喊她，注意到旁边男老师伸出魔爪按在她大腿上，愤怒直逼脑顶，长腿大跨几步，死死抓住男人的手，把他从位置上扯了起来，质问道：“请问，你这位人民教师，为什么对我妻子动手动脚？！”
　　眭老师被他抓得嗷嗷直叫，大声喊：“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林暄狠厉地望进他的眼中，冷笑着说：“难道是我眼睛瞎了？”言璟也站了起来，轻轻抓住他的手臂，说：“别冲动，咱们是来这做义工的，还是少生些事。”
　　林暄抖了抖手上的男人，把他丢回座位上，拉着言璟往外面走。一走出去，气得拿拳头摔在墙壁上，“妈的，真想揍死他。”
　　言璟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背上，用脸蹭了蹭，“别生气了，老公。”
　　林暄转过身来，托住她的脸，狠狠地吻她，抱怨道：“他往你那靠近的时候，你就不能站起来走人吗？非要让我看见那一幕，气死我了。”
　　言璟亲了他好几口，委屈地说：“我有移开一点啊，是那个人色心不改。”
　　林暄搂住她往外走，“不干了，回家。我的本愿是陪你做喜欢的事，而不是放你在这种环境里让人欺负。”
　　言璟拖住他，“不是吧？第二节还是英语课呢，让我上完这一节课吧。做事要有始有终。”
　　林暄拿她无奈了，“好吧，我和你一起去上课，不能再让你离开我半步。上完这一节，咱们就回家。”
　　“行。明天我们再去医院看看情况，如果还不错，就一直做下去。”言璟继续商量着提议，林暄有条件地答应了她，“可以是可以，如果我觉得不行，就立刻停止。”
　　“好。”言璟和他拍掌，达成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