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友（全职高手，林方）》木已成灰

8、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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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敬言早已经向队里告知了方锐这段时间的情况，这是林敬言作为队长的职责。呼啸内部也做好了对方锐重新评估的打算，但问及林敬言的意见时，他表示希望可以观望一段时间再做决定。于是这事也就暂时被压下来了。林敬言上次去阮永彬那里去探望方锐，本来想对他说这件事，但看着方锐那副模样又觉得说不出口。
　　方锐算是林敬言的第一个搭档，入队晚了林敬言三年，比林敬言又小了不少，所以林敬言打心里还是挺爱护这个后辈的。林敬言清楚呼啸不会因为几周病假而清方锐出队，但如果方锐的状态再没有好转，就算活蹦乱跳呼啸也不会再留他了。林敬言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找方锐谈谈他在队里的现状，但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正在他苦恼这事的时候，方锐自己跑回来训练了。林敬言虽然有点担心方锐的身体状况，但不免也松了口气。和人谈心这事，实在不是林敬言所长。
　　方锐恢复了训练不假，但因为任务病了半个月也是事实，呼啸见方锐好转对他评估的事情也就提上了日程。对于这个决定，林敬言无能为力，他还记得自己大病初愈以后被队里评估了小半个月的事情，自然也清楚队里的规矩。正常来说，呼啸内部除了入队评估以外，其他评估都是对非当事队员保密的。林敬言作为队长，至少知道呼啸要对方锐进行评估这件事，但是具体的细节就一无所知了。过了挺长时间，队里还是没通知林敬言让方锐离队的消息，他猜测大约方锐的评估是通过了。
　　没过多久，呼啸的负责人就像是要证实林敬言的猜想一样，把他和方锐一同叫了过去。
　　“小林，这次把你和方锐叫来是想通知你们这次方锐的评估结果。”
　　“这事不应该对其他人保密吗？”林敬言有些不解，当初自己评估通过的时候，呼啸的前队长也没有在场。
　　“你是队长，当然有必要也让你知道。”
　　“那我和队长还是搭档？”
　　“当然。”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方锐心里美得不行。扭过头冲着林敬言就笑开了。林敬言这边碍于场合没有附和方锐的热情，只是尴尬地低头咳了几声。
　　“小方你也加油，队里还等着安排你出任务呢。”
　　方锐听到任务两个字，眼睛都亮了。这个林敬言倒是看在了眼里。
　　“不过，”负责人话锋一转，“鉴于小方现在的状态，队里会先安排些简单的任务给你。直到确定你恢复。”
　　“怎么确定我恢复了？”
　　“呼啸的队医也不是吃白饭的。”负责人解释道。
　　方锐看着负责人带着笑的脸，又看了看林敬言，心想都是微笑，怎么看着队长笑的时候就那么舒坦，看着这位负责人就觉得做作得厉害呢。
　　“小林，”负责人也没管方锐是不是在胡思乱想，又交代林敬言，“这段时间也麻烦你多照顾方锐了。”
　　“嗯。”
　　等负责人又说了些在方锐听来完全没用的废话以后，把两个人放了出来。
　　“队长，为什么负责人要你照顾我？”
　　“我是你队长，比你进队早，我还是你搭档。”
　　“既然是搭档，不应该互相照顾吗？”
　　林敬言没料到方锐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才回答：“那还请方锐多照顾我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方锐猛拍了下林敬言的后背。林敬言挨了这么一下心里直嘀咕，这小子手劲真大。
　　林敬言的风格偏于近身肉搏和冷兵器作战，格斗技术在二十支佣兵小队的队员中即使算不上数一数二，也是排在前列的。不过当雇佣兵的人过的也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就算多数任务危险性不大，想完全不受伤也是不可能的。林敬言在呼啸摸爬滚打也有五个年头了，幸运没受什么严重的伤，但是身上的斑斑点点也是不少的。方锐正式入队的时候，林敬言刚二十五岁，年纪不算大，但是林敬言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和精力不如之前了。这个情况呼啸也有所察觉，毕竟小队定期都会对自己队内的佣兵进行测试。不过林敬言状态下滑的程度远远还没到呼啸要放弃他或者劝他离队的地步，几年的佣兵生涯让林敬言的经验也丰富起来。可以说，林敬言正处在状态和经验最为平衡的巅峰阶段。呼啸自然清楚，所以他们给林敬言配了个搭档，以求互补。而方锐正是被呼啸选中的人选。关于这一点，呼啸没有向内说明过，但林敬言明显感觉有方锐一起的任务不管从战斗还是心理角度，他都会轻松很多，而这种感觉是之前与其他队员一起出任务时所没有的感受。任务一多，林敬言也就明白了呼啸的用意。
　　如果把佣兵算成一个职业的话，林敬言会觉得这个职业不怎么样，高收入高风险。理性来说，林敬言更想做一份风险低一点的工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摆脱“任务”二字的魔力。当初林敬言被呼啸发现的时候，还是个长相斯文、举止也斯文的小混混。其实最开始，无论是模样还是谈吐，林敬言都让那些习惯了喊打喊杀隔三差五去局子里转一圈的小流氓们看不起，觉得这样的人怎么会打架。小混混们打架的理由多数只有一个，对方得罪了己方的兄弟，所以看不顺眼要教训一顿。林敬言倒是很少主动去惹是生非，但是也不会任人欺负到自己头上。即便如此，时间一久附近的小流氓也没人敢去惹他了。林敬言本人也被别人私下里称为第一流氓。林敬言对此不以为意。等呼啸找上林敬言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打架嘛，在哪都一样。倒是他手下的小子们对他很是不舍。林敬言对他们好生安慰了一番，临走前说了一句，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啊。结果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五年。
　　呼啸的人多数都是从训练营出来的，林敬言算是个意外。队里的人有时候互相开玩笑，你说我们和街头流氓有什么区别？这时候林敬言都会笑着说：“我来呼啸之前就是流氓。”不过任何人都会觉得林敬言只有拔出匕首的那一刻才看着像一个猛打猛冲不要命的流氓，平日里真是一点流氓气质都没有。
　　方锐入队以后，林敬言和别人一起出任务的机会渐渐少了。等到队里其他人再和林敬言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他们都觉得林敬言不像原来那么勇往直前了。不过林敬言做了改变以后，和方锐的配合倒是默契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