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友（全职高手，林方）》木已成灰

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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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锐初来乍到，摸底训练的强度也不是很大，倒是让他有精力在训练结束以后到处在呼啸队内东游西荡。呼啸内部规定，不允许队员在非假期擅自外出，但是也不限制他们在营地内部的活动。方锐向林敬言打听到了这个以后，每晚都按捺不住往外跑。不出两三天，方锐倒是把呼啸的所有建筑摸了个门儿清。
　　进队第四天，方锐就摸进了夜间的训练场。远远看着有人还在场中。
　　呼啸的训练场有好几处，方锐闯进来的只是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普通的操场，四周有些照明的电灯，不知情的人看这里不过是一片空旷的场地而已。毕竟是晚上，虽然周围有些灯光但四周也看不太分明。
　　方锐呆呆看着空地上显得有些突兀的身影进行着训练。
　　这个季节的N市刚刚褪去了点闷热，到了晚上略微感觉到些舒爽的凉意。方锐索性席地而坐，远远看着那个人奔跑跳跃，利落的身手让方锐有些羡慕，心想着如果什么时候自己能达到那个水平就好了。
　　过了不知多久，那人停下向方锐走过来。
　　“还不去睡？”
　　“队长？”
　　“回去了。”林敬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径直向场外走去。
　　方锐急忙跟上林敬言，在一边问：“队长有加练？”
　　“没，在完成计划内训练。”
　　“那白天？”
　　“白天算加练。”
　　林敬言这几天都在陪方锐做摸底训练。呼啸队内的上层建议林敬言不要为了一个新人的摸底训练耽误了自己的训练计划，但林敬言作为队长一直坚持如果自己越了解方锐的情况，就能越快让方锐融入进呼啸内部。并且保证不会耽误训练。这样一来，上层也不好做太多干涉，尊重了林敬言的决定。
　　方锐自然明白林敬言口中的“加练”是什么意思，但是又没从林敬言的语气中听出什么情绪，心里有些不安。
　　“队长，要不我陪你一起训练？”
　　林敬言转过头看看方锐，有些不解。
　　“白天你陪我加练，晚上我陪你。扯平了啊。”方锐笑眯眯地说。
　　“陪你加练是我的工作之一。我的练习内容不一定合适你，陪我就不必了。”林敬言倒也拒绝得干脆利落。
　　“那我要是早点完成摸底训练，队长的训练时间是不是也可以恢复正常了。”
　　“嗯。”
　　“那明天开始要不要加点项目？”
　　“这个进度已经很不错了。”
　　“就是不想让队长太辛苦。我舍不得。”
　　林敬言觉得，这小孩嘴巴挺甜，但怎么就让人觉得那么不着调呢。
　　二人在宿舍门前互道了晚安。
　　林敬言回到房间以后看了看时间，还不是太晚。他已经做好了对方锐今天训练评估的书面总结，现在正放在他的桌子上。他随手拿起来翻了翻。
　　呼啸的队内评估是按等级划分的，分为优良中差四级。如果需要进一步评估，每一级又可以分为上中下三等。目前进行过的项目中，方锐的评级只有爆发力一项是中上，其他项目都是优。
　　难怪会选陷阱作为主攻项目。林敬言心想。
　　林敬言又随手翻了翻这几天的计划安排，便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林敬言鬼使神差地去敲了方锐的门。结果没想到看到方锐开了门，只穿着条内裤站在自己面前。
　　“方锐，你这是？”看着睡眼惺忪的方锐，林敬言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草！”方锐随口骂了一声，还没等林敬言反应过来，门又嘭地一声在林敬言眼前关上了。过了几分钟，方锐就穿戴整齐重新出现在了林敬言眼前。
　　“队长，早啊。有事？”方锐若无其事地跟林敬言打着招呼。
　　“训练有素，值得表扬。”林敬言说话间还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
　　“队长，你别这么看着我，心里发毛。”
　　“我就是想告诉你训练快开始了。”
　　“今天的项目是什么？”
　　“负重跑，十公里。”
　　“队长，良心呢？”
　　“我陪你一起，正好今天我也是这个项目。”
　　“队长，我看到了你的良心。”
　　“比赛。让我想想输了的人罚点什么。”
　　方锐看着林敬言若有所思的样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看错你了。”
　　“你这话都变了几次了。”
　　“还不是你害的。”
　　“那要是赌点什么，不是把你害惨了？”
　　“你比我大那么多，是老人家了。我哪里会输？”
　　“我好歹是队长，输给一个新兵岂不是很没面子？”
　　“一个月卫生怎么样？”方锐用胳膊肘碰了碰林敬言，“输了的人负责两个人的卫生，一个月。”
　　“好。”林敬言点头答应了。
　　方锐见林敬言答应了，笑嘻嘻地背起背包对林敬言说：“那我先走一步了，队长。”
　　呼啸的十公里训练场地，说是负重跑，其实说是跋山涉水也不为过。这一路上出现过平坦的土路，嶙峋的石山，深深浅浅的水洼，还有成片的灌木丛。
　　当方锐浑身湿淋淋地出现在林敬言面前时，林敬言只是说：“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去洗一洗换身衣服。”
　　“我答应你的，一个月。”
　　“既然你主动要求，我就满足你好了。”
　　单身宿舍能有多难打理？但是训练了一天以后，最虐的事情就是继续打扫卫生了。敢情自己还是主动凑过去求虐的？方锐郁闷了，但他自认为就算年纪不大也是个大丈夫，所谓一言九鼎不能出尔反尔。
　　“队长，今天不行了。明天开始算。”方锐搭着林敬言的肩膀，半趴在他的身上。
　　林敬言把方锐揽在自己身旁，轻声问道：“真那么累？”
　　“嗯，没骗你，队长。我发誓。”
　　林敬言倒没担心方锐骗了自己。虽然方锐入队时间不长，但林敬言看出来方锐不是在训练上偷懒的人。他听着方锐懒懒的声音，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分量，觉得方锐今天的状态不太好。下午本来还有些调整性训练，要不就暂时取消？林敬言心里琢磨着。
　　“队长，下午还有安排吗？”
　　“嗯……没有。”
　　“那我回去休息了。”
　　说话的时候，方锐一直赖在林敬言身上。林敬言也奇怪，早上还神采奕奕的方锐怎么一个训练回来就变成了这样。按理说这个项目的训练强度还不至于让人承受不住才对。
　　“我送你回去吧。”
　　方锐挂在林敬言身上，点了点头。
　　两个人进了方锐的宿舍，林敬言看着方锐浑身脏兮兮的样子，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帮他洗一下比较好。
　　“方锐？”
　　“嗯？”刚刚被林敬言扶上床的方锐躺着答应。
　　“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
　　“生病没有？”
　　“队长，别逗了。我长这么大唯一一次去医院是因为从墙上摔下来脸先着地了。”
　　“你上墙干什么……”
　　“队长，作为男人你小时候竟然没爬过墙头吗？”
　　“没有吧，家里不让。”
　　“哪有不让爬就不爬的道理。”
　　“你先休息吧，我晚点再来看你。”林敬言看方锐这副样子，也不再打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