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友（全职高手，林方）》木已成灰

17、十七&十八

　　17

　　最后，方锐还是决定加入兴欣。呼啸也没有难为方锐，走了正常的程序以后就放方锐离开了。
　　老林，我身边也有新的队友了呢。方锐踏入兴欣的大门时，心里悄悄说道。
　　“老大，”包子上下打量着刚到兴欣的方锐，“这小子太弱，我一把沙子就把他撂倒了。捡这样的人回来确定没问题？”
　　听到包子的评价，方锐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你被包子鄙视了。”君莫笑说。
　　“能被包子鄙视的人。啧啧，你找来的都是什么人啊？”迎风布阵在一边接话。
　　“其实也不是太弱吧？能接我好几招呢。”方锐很感谢寒烟柔替他说话，但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些不对味。
　　“喂喂，你们够了。”
　　“叶修。”君莫笑拍了拍方锐的肩膀做着自我介绍。
　　方锐好歹也在呼啸混了几年，自然知道小队的人不能向非同队的队员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不过方锐有些怀疑，数得上名字的小队就那么几个，大家的情报小组也都不是吃素的。说白了，真实姓名不过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而已。
　　“方锐。”方锐像几年前那样伸出手，只是对面不再是林敬言。
　　“知道了，我在嘉世好歹也是队长。”叶修握住方锐伸出的手，“黄金右手啊……”
　　“这你也知道？”
　　“考虑过转型近身作战吗？”
　　“已经转了，你不知道？还是嘉世队长呢。”
　　“我离开嘉世一年多了，你不知道？”叶修反问方锐。
　　“不知道，呼啸的情报都是队长负责。”
　　“啧啧，林敬言还真是……”
　　“老林怎么了？”方锐倒是不奇怪叶修知道林敬言的名字，只是这时候提起林敬言三个字，让方锐觉得有些微妙。
　　“太惯着你了。”
　　方锐无言以对。
　　自从林敬言离开呼啸，和方锐就再也没联系过。两个人搭档那会，方锐曾经问林敬言，如果有一天两个人从搭档变成了对手该怎么办。
　　“放下私情，拿出点职业精神。”方锐还记得林敬言的答案。
　　方锐自认就算自己和林敬言只是普通的搭档，他也下不去手。更别说二人还有更深的一层关系。
　　“我爱你，老林。”
　　方锐还记得那天鬼使神差一样的告白。他不知道林敬言的心思，那天他倒是看到了林敬言的职业素质。
　　自己和林敬言现在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的呢？方锐有些迷惑了。
　　方锐和林敬言的那段过往可以说是不温不火，有点像林敬言的性格。他们也没打算轰轰烈烈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种事。
　　林敬言离开了，方锐也离开了。伴随着他们消失的，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
　　就这样结束吧。方锐私下打定了主意。
　　“方锐，你来一下。”
　　“什么事？”
　　“说说下次的任务。”
　　方锐听叶修这么说，便跟了过去。进了会议室他才发现，平时一开会便会被挤得满满当当的会议室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
　　“接下来的任务，对手可能是霸图。”
　　方锐听到霸图两个字，心下了然。
　　“要我去对老林吗？”
　　“必要的协助还是需要的，但你也不必太勉强。”
　　方锐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在方锐看来，兴欣的生活和在呼啸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每日训练、任务、战备会议，唯一不同的是与他并肩的队友。
　　兴欣的队员多数都是新人，方锐也不知道叶修都是从哪笼络来这些人的，不过不得不承认有着斗神称号的叶修，看人的眼光也很是毒辣。他没有太多兴趣去八卦叶修从嘉世出走后的种种，叶修不提，他也不问。
　　霸图是个难缠的对手，为了这次任务兴欣也做了不少准备。
　　“好久不见，方锐。”
　　随着任务日期的临近，方锐经常会梦见林敬言。在梦里，林敬言平和地向他打着招呼。这时候，方锐才发现，他并没有真正放下林敬言，只是把对他的心思收拾起来安放在了心中的某个角落而已。
　　“你说我出任务的时候下不去手怎么办？”方锐在任务前一天问叶修。
　　“请求支援。”叶修望着方锐露出不安神色的脸欲言又止，“你和林敬言……算了，回来再说。”
　　第二天，方锐按照布置的方位埋伏了下来。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因为可能对上林敬言而感到不安，到了临场他才发觉他脑中已经被任务占满了。
　　方锐屏住呼吸四下张望，没有任何情况。他的枪还随身带着，不过没有在呼啸时用得那么频繁。他摸了摸别在身上的手枪，似乎是为了确定它还在身上一样。
　　“有情况吗？”叶修通过联络器问。
　　“没有。”方锐小声回应，同时听到耳机中传出了不同的声音，但是答案都是相同的。
　　“又见面了。”
　　方锐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才转过头去。
　　“不管在哪都能被你发现啊。”方锐对着林敬言无奈地笑着，“不过你刚才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再来一场吗？”
　　“好。”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摆好了架势。
　　“转近身了？”林敬言看到方锐的姿势，不禁问道。
　　“有谁比你更了解近身和呼啸的我吗？”
　　“你觉得呢？”林敬言没有回答方锐的问话，直冲了上去。
　　方锐一抬左手挡住了林敬言横着挥出来的拳头，右手握拳击向了林敬言的小腹。林敬言见状，顺势向自己的右侧横挪了两步躲开了方锐的拳头，而后一个下蹲连着一记扫堂腿。方锐还是躲开了，但有些勉强，身形也不够稳。林敬言起身，伸手扼住了方锐的喉咙。
　　方锐向后一个趔趄，趁着林敬言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个攻击动作，迅速掏出身上的手枪，对准了林敬言的额头。
　　“我输了。”林敬言微笑着松开了手，“你可以开枪了。”
　　“你TMD明明知道我舍不得！”方锐吼了一声。
　　“职业素质呢？”
　　“林敬言！你再跟我提职业素质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信。”
　　方锐见林敬言如此举动，恨恨地骂了一句，收起枪走了。临走前还听到林敬言对他说：“今天只来了我一个人。”
　　“君莫笑，老林说霸图今天只来了他一个。”
　　不对着林敬言，方锐的职业素质就回来了。
　　“明白了，你过来和我们汇合吧。”
　　“抱歉，今天的任务……”
　　“我们的任务不是击杀冷暗雷，你别搞错了。”
　　说起来，因为真枪实弹的打拼，所以佣兵受伤甚至死亡的情况在所难免，但是还真的很少有哪项任务把矛头直指某个或者某队佣兵。
　　“回吧，收队了。”方锐听到耳机中传来了叶修的声音。

　　18

　　方锐偶尔会怀念在呼啸的日子，但他也承认在兴欣的日子还是挺快活的。
　　方锐曾经在呼啸的经历在兴欣也不算什么秘密。偶尔队里也会有人问他之前在呼啸的种种，有的问题方锐笑着答了，有的则笑着避开了。
　　上次遇到林敬言，他们之间只过了几招，但是那种感觉却让方锐觉得无比陌生。毕竟，以前的打斗只是同队的切磋，胜负无关紧要。在任务的时候他们依旧并肩在一起，为着相同的目标打拼。如今，方锐要面对的却是那个一直把后背露给自己的人。方锐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过往的种种，现在才发现他不过是把自己最珍惜的东西放在了平日无法触及的角落里而已。不过，终究只是怀念而已。过去的一切，都不可能再回来了。就像他和林敬言不可能再用鬼迷神疑和唐三打的代号并肩战斗一样，他们如今一个在兴欣，一个在霸图。
　　方锐在怀念过去，但是他也认得清现实。无论是呼啸，还是林敬言，对他来说都是过去式了。
　　不过，这不妨碍方锐继续打听林敬言的情况。按照兴欣队内的说法，方锐只有在林敬言这个问题上，能显示出特别的八卦技巧。
　　“老林离开霸图了，你知道吗？”某天叶修突然问了方锐一句。
　　“去哪了？”
　　叶修摇摇头表示：“大概转行了。”
　　林敬言的年纪也不小了，而佣军也不是能做一辈子的职业。
　　“嗯，挺好的。”方锐点了点头，“谢谢你告诉我。”
　　方锐没有试图去联系林敬言，而林敬言也没有联系他。
　　日子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方锐现在会随身带着一把折叠刀，没事就拿出来摆弄一下。他说是为了任务时能顺利用上匕首做的训练。这个是他到了兴欣以后养成的一个习惯。
　　“玩得不错嘛。”
　　方锐走在路上，那把折叠刀在他手指间翻飞，突然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老林？”方锐确信面前的人是林敬言无疑，但是他又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
　　“你怎么来了？”
　　“我就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太平淡，想来问问你还记不记得我到霸图以后第一次和你在任务中见面时你对我说的话。”
　　方锐想了想，认真地回答：“记得。”
　　“那还算数吗？”
　　“唔……”方锐这一刻有点犹豫，林敬言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太久，久到他甚至可以放下这段感情。但他面对林敬言的时候还能记起当初的悸动。
　　“你别勉强。”
　　“那你……”
　　林敬言打断了方锐，说出了当时没有对着他说出的那句话：“方锐，我爱你。”
　　“既然这样，我就勉为其难和你这老流氓搭伙过日子吧。”方锐笑着走上去搭着林敬言的肩膀。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