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经病友帐》游泳无能的土龟

21、午夜病

　　章三

　　睁开双眼，入目尽是黑暗。仔细看去，无边的幽暗中，隐隐有憧憧暗影晃动。
　　白兰茫然地四顾。
　　“这是哪里？”

　　“我们被绑架了。”
　　右边有熟悉的女声淡定地响起，“大哥哥你和阿若一起在我面前被人拿棍子敲晕了。我正打算逃跑，也被抓住了。”

　　“啧。”左边传来不耐烦的咂舌声，少年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要不是我分神了，决不会被那些家伙偷袭。”

　　“呐，现在说这个没有用嘛。”明明全身都被绑得动也不能动，白兰的声音却一如往日的轻浮，“小一看清绑架犯了吗？”

　　“看清楚了。”少女朗声答道，“一个很高，一个瘦高，都戴着丝袜头套。”

　　“喂！这算什么看清楚了啊！脸不是都没看见吗！”少年怒气值瞬间爆表。

　　“哎？但是我看清衣服了嘛～一个是格纹衬衫，一个是拼接款的T呢。”

　　“啊啦，现在的重点不是谁绑架了我们，而是原因呦。呐，你们有线索吗？”

　　“不知道。”少女和少年朗声答道。

　　“不是问你们哦。喂，我在问你们吖！”

　　“喂，一生——这家伙果然脑袋有病吧。”即使被绑得紧紧的，少年也不忘吐槽。

　　“不是啦，大哥哥是有特别设定的人。呐，大哥哥是在和平行宇宙对话吗？”
　　黑暗中，少女特别淡定地理解了白兰的举动。
　　“他们难道有线索吗？”

　　没有脸面说出自己作为史上最废柴白兰，常年累月地被其他所有白兰无视。
　　这个世界的白兰决定打肿脸充胖子，“没有哦～小一～即使是平行世界也不是什么都能知道呢～”

　　“那当然啦！”少女声音从容，“毕竟他们只能通过大哥哥的记忆获得我们世界的知识，大哥哥你不知道的，他们也不会知道啦！”

　　有道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与此同时，白兰听到不知哪个世界的自己的声音，“当然了，话说，你这么弱智真的是白兰吗？”
　　这个世界的白兰悲愤地咬住了捆住自己的绳子。。

　　“喂，一生，你有什么线索吗？”少年的声音焦虑着，“明天英语测试我还没复习！迹部说过，这次再考砸的话，下任网球部长之位就给凤了！”

　　“啊啦，性命攸关的时候，惦记英语测试真的好吗？你也紧张一点嘛，小若。”
　　“闭嘴！你这变态跟踪狂！遇见你就没有好事！”

　　激烈的内斗之中，少女的思路依旧条理清晰，逻辑完整，“唔，难道跟请我看电影的大哥哥有关？可是，大哥哥明明没有恶意嘛。”

　　“什么！”少年声音陡然拔高，“你又招惹了什么人！”

　　“很帅气的运动衫大哥哥。”少女理直气壮地答道，“应该是认识我的人，不过我也不清楚他是谁？”

　　“你的脑袋里填充的是泥土吗！！！！”
　　听说运动衫大哥哥的左眼蒙着布条，少年立刻炸了毛，“那不是的场静司吗！”

　　“哎？那是谁？”少女茫茫然地问。

　　“除妖师啊！并盛事件时，那个带着式神抢走笹川小姐的除妖师！怎么可能认不出那张脸啊！你这家伙！果然又忘记戴眼镜吧！”
　　少年的声音中饱含着临界值的怒意，只要稍有升高便会直接在空气中引爆，“那家伙可是个超级危险人物啊！”

　　“的场下的手吗？这就容易理解了。那个人从一开始就对小一不怀好意呐。”白兰点了点头。

　　“喂——你有立场说别人不怀好意吗？”

　　不料，一贯认罪态度较好的白兰，居然忿忿不平起来。
　　不厌其烦地就自己合理的动摇与的场静司毫无必要性的作恶之间的伦理差别进行了详尽地论证。

　　“好啦好啦，我明白了，大哥哥，你是好人，除妖师的场静司是坏人。可以了。”

　　少女淡定的声音再度响起时，白兰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声源的方位似乎改变了？

　　“呐，小一？”
　　“嗯？”
　　“你，是不是正在自由活动？”

　　“……”伴随着一声轻响，刺目的黄光眩晕了眼睛。反复眨了几下眼睛，白兰终于看清了周遭的一切——和他一样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日吉，还有一身轻松，随意地站在墙边打开了电灯的二见一生。

　　“等等，你不是和我们一样被绑起来的吗！”日吉震惊的无以复加。
　　“松开了啊。”二见随手指了指身旁的空气，“那里有个小妖怪，它帮我松开了绳子。”

　　“哎？小一还能使唤妖怪啊？”白兰的目光瞬间灼热起来，“好像很有趣呐。”
　　“不能。”二见果断摇头，“除妖师倒是可以通过订立契约驱使妖怪，但我不会。我只是试着问了问它，没想到它居然愿意帮忙。”
　　“真是日本好妖怪啊！”白兰感动得热泪盈眶。

　　一派祥和的气氛中，唯一的正常人日吉若出离愤怒了。

　　“喂！不要闲聊了好吗！快点替我们松绑啊！”

　　甩了甩被绑到局部缺血的手脚，日吉打量着他们所处的这间小屋。四面皆是高墙，只有一扇看起来异常坚固的铁门，似乎是什么储藏室之类的地方。
　　“啧，这个好像没法踹开。”

　　“嗯，这扇门的锁也是反锁的哦。”在门边检查锁的白兰兴奋地汇报。
　　“可恶。”日吉愤愤然。

　　二见却歪过脑袋，仿佛在倾听着空气中什么听不见的声音。
　　“小妖怪说墙上有个排气孔哦。”她高高地举起手，指向高墙上方的一处铁栅栏。

　　＊＊＊＊＊＊

　　“为什么是我啊。”白兰苦着脸，委屈地半蹲着趴在墙上。
　　“你年纪最大，有什么可抱怨的。站稳点，别乱晃。”
　　踩在他两肩之上的日吉用力地扳动着排气孔的栅栏。
　　“搞定！”
　　扔掉栅栏，日吉兴奋地观察着黑漆漆的排气孔，“白兰，你注意撑着点。”
　　或许是正踩着对方肩膀的关系，他居然头一次老实地喊了白兰的名字。

　　抓住排气孔的边缘，日吉尝试着将脑袋，肩膀，乃至身体塞进去——

　　“阿若？”二见不解地注视着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的日吉，“你怎么不动了？”
　　日吉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排气孔中传来。
　　“卡，卡住了。”

　　两人合力才好不容易将卡在半墙上的少年生拉硬拽下来。

　　终于逃得生天的日吉满脸憋得通红，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喂，笨蛋一生。”
　　蓬头垢面的日吉紧紧地盯住面前的少女，目光中忽有饥饿的绿光闪过。

　　他突然拦腰抱起二见，不由分说地跳上了白兰的肩膀。

　　不顾少女的挣扎，日吉像抓着一块木头，强硬地将手中的二见向排气孔塞去。
　　“喔。”抹了把脸上的灰，日吉满意地将少女的脚往里推了推，“果然大小正好。”

　　“呜哇，好黑。”
　　象压扁的青蛙一样，肚皮紧紧贴着排气孔壁，二见艰难地在呛人的灰尘中勉力呼吸，“咳咳，好脏。阿若快拉我出去。”
　　身后日吉冷酷的命令遥远地好像隔着万重远山，“别抱怨，快点爬出去报警！”

　　嫌脏爬回去的话，肯定会被日吉揍。
　　考虑到两人战力的差别，二见只得认命地向前方蠕动。

　　忍耐着排气孔里厚厚的灰尘，二见一边揣测因此患上尘肺的概率，一边勉力地挪动着。
　　这样缓慢地不知蠕动了多久，终于有隐隐约约的凉风吹拂在脸上。

　　出口就在不远处了。
　　向着那块铁栅栏，她拼命地伸出手去。

　　＊＊＊＊＊＊

　　“喔呀。”
　　伴随着一声好奇的呼声，铁栅栏从二见的眼前消失了。

　　微弱的月光下，隐隐有张男人的脸出现在洞口。

　　“什么东西？”

　　男人的手伸了进来。
　　来不及闪躲，二见的手被牢牢地抓住。紧接着，她便像上钩的泥鳅似的，被人硬生生地从洞里揪了出来。

　　二见狼狈地跌坐在地，止不住地咳着。
　　抓住她的男人似乎并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打算，只是从上方冷静地打量着她。
　　“二见小姐？”他不确定地问道。

　　二见浑身一个激灵。
　　这声音！
　　抬起头，她猛地睁大了眼睛。

　　月光下，一边眼睛蒙着布条的男人——的场静司正静静地注视着她。

　　“喔呀，怎么弄成这副脏兮兮的模样。”的场皱着鼻子，微微有些嫌弃的神色。
　　二见一瞬不瞬地打量着他的表情，“大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二见小姐。”
　　的场毫不避讳自己的目的，随手扔来一方手帕，左手却丝毫没有放松地扣着二见的手腕。

　　二见没有挣扎，接过手帕顺从地擦起了脏兮兮的脸，“大哥哥是除妖师吧。”
　　的场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是大哥哥绑架了我们吗？”
　　毫不客气的直球。

　　的场扬了扬眉，“原来如此，二见小姐是被绑架了。”

　　“喔。”二见了然地点头，“果然不是大哥哥做的。”
　　“为什么是果然呢？”的场唇边笑意愈加深了，“就这样简单地相信我说的话真的好吗？”
　　“除妖师的话，不利用方便的式神，反而雇人来绑架不是舍近求远吗。”
　　拍了拍身上的灰，二见从容以对，“那么大哥哥，请把手机借我好吗？”

　　“怎么，新的逃跑手段吗？”的场毫不掩饰眼中的促狭。

　　“虽然很想跑，不过现在不逃跑。”二见诚挚地注视着的场的眼睛，“你出现的太突然，我还没想好逃跑的方法。毕竟大哥哥你腿这样长，而我这么矮，就算趁你分神时逃跑，也跑不赢你的。”

　　“真是诚恳的发言呢。”

　　“那么看在我如此诚实的份上，请松开我的手腕，把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大哥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二见一生理直气壮地伸出手。

　　耸了耸肩，的场松开手，将手机递给少女。

　　飞快地按下了110，二见焦虑地将手机举到耳边。
　　“喂——”

　　听筒那边传来声音的一刻，远方的钟楼敲响了，沉重的钟声缓慢地穿过秋日的冷风传来。
　　“当，当，当——”
　　伴随着十二响的钟声，少女的脸上现出了茫然的神情。

　　“喂，喂。”电话那端，警察还在询问着，“有什么事吗？”
　　“抱歉，小孩子拨错电话了。”
　　自二见手中取过手机，的场不住地向对方道歉。挂掉电话，他歪过脑袋，注视着神情怪异的二见一生。

　　“二见小姐。”他拉过少女的手，亲切地微笑起来，“你是不是在想，这个人是谁，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呢？”

　　“哎？说什么呢，大哥哥。”二见皱了皱鼻子，“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她转身便要走，却被的场扣住了手腕，“二见小姐，你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哦，已经午夜了，小孩子该睡了！什么事情都得等睡醒了再说。”二见的目光止不住地闪烁着，手指悄悄滑进衣兜里。
　　拿出小小的笔记本，她偷偷地瞄着。

　　“喔，写着昨天日期的这一页是空的呢。”

　　不知什么时候，的场已经凑近了那本笔记本，饶有兴致地瞄着，“这字体是速记法吧。二见小姐真是有写日记的好习惯啊。”

　　“唔。”二见的肩膀瑟缩了一下，飞快地合上笔记本塞进了口袋里，“大哥哥再见，晚安。”

　　这一次，的场没有拦住她，只是抱着胳膊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
　　“呐，二见小姐。”
　　他轻飘飘地开了口，“是十二时吗？”

　　二见一生顿住脚步。

　　“你所小心隐藏的关键，是午夜十二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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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楠竹为什么是楠竹！当然是因为他够机智了！短短的几次接触就能发现我们二见小心隐藏的秘密！
日吉这种思考废柴就坐不上楠竹的位置！
白兰同学，你还有机会，还可以努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