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风平浪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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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郑凯右手扶着车把左手往嘴里灌冰镇饮料，即使如此晚夏带来的焦热感还是无法驱散，在这烈日当空下他骑车慢行在去往学校的路上。
街道两旁还是绿树成荫，蝉鸣声响了一整个夏季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开学的日子让成百上千的高中生蜂拥赶往学校，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军训，霍郑凯想想都觉得痛苦。
他把电动车骑的靠近人行道，方便自己把饮料瓶扔进去。在马路上被夹杂摩托车和公交车以及私家车之间，尾气熏的他都快吐了。
“干脆把车锁一边走路去好了？”
霍郑凯这样打算着随意的往右边瞄了一眼，走在路边的人都是三五成群。某个女孩就印入视野中。夹杂在人群之中，手里攥着一把几厘米长的雕刻刀，粉嫩的手指因为要用力而挤压的发白。金属尖锐的部分重复的在巴掌大的木块上削下木屑。女孩一丝不苟的盯着手中的物价，脸色苍白，衣服领子也有了汗湿的印记。
费解的观望那女孩，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以外。霍深达被身后的鸣笛声催促的往前进了一些，但已经找寻不到她的身影。
“真是奇怪的人，走路上了刻什么东西呀？”自言自语的说完，他缓慢的跟着行车大队向学校方向移动。
霍深达中考考完后上的这所学校是市内分数最高的，但也不乏有掏高价格买来入校名额的学生。他就是其中之一。
宽广的校园装修平淡，教学楼正对着大门，走一条直线就能过去。六层高的大楼不知是谁想出来要漆成淡粉色，尤其是进门的地方，几扇凸出的玻璃门才是真正的恶趣味。
靠近操场的那条走道停放了一辆军绿色吉普车，迷彩的花纹想也知道是军队来的教官坐的车。反正来之前就听说上午是收完学费和保险，下午就要军训。
霍郑凯在教学楼右面停好车，走进教学楼的门。在那之中有个封顶的走廊，放在两侧的板子上写的都是高一新生分班表和教室位置图。穿过走廊可以进入一个小面积的庭院，正中间有一架石桥和底下的池子。年份久了原本养在里面金鱼也死的差不多了。以那石桥为中心，教学楼面朝庭院围成一个圆形。
好不容易在这不规则建筑中找到教室，霍郑凯大步跨进去选了后方的座位。个子在初中就很高大的他自然也是习惯了后排。
落座之后他才来的及环顾四周，现在在教室里的十几个人，大概就是他今后要相处半年的同学。穿着形形色色的衣服，梳着大相径庭的发型，口中讨论的话题大多都是与今天下午的军训有关。因为都是在同一所城市，初中升到高中难免有熟人，所以大家很快就找到了可以聊天的伙伴。
暂时没有见到熟悉面孔的霍郑凯却发现了其他相识的人，刚刚在路上看见的那个雕刻女孩，现在就坐在他前方数第三排的位置。
淡色的短袖扎着马尾辫，后颈还有短短的碎发。霍郑凯站起身走到她旁边，果然看见她手中拿着的雕刻刀。
“你在刻什么？”他忍不住好奇心弯下腰问。
女孩疑问的眨了两下眼，浓密的睫毛如蝴蝶般上下扇动。
霍郑凯说：“……那个，吓到你了吗？抱歉。刚才我在路上看见你在刻这个东西，这是什么？”
“是金鱼。看得出来吗？”她把木块托在手中伸向霍郑凯，好使他看个清楚。棕黄的椭圆形物体凹凸有致，加上女孩刚刚的雕琢，的确跟金鱼有几分相似。
“要是能上颜色，就更像了吧。”
女孩低下头，用手拍干净上面的木屑，再次把木雕移回霍郑凯面前：“这个送给你。”
“嗯？哦，好吧，谢谢你。”霍郑凯双手接过来，注意到女孩手上磨出的小水泡。刚把金鱼拿到手，门口就有同学喊了一句：“都找个地方坐下，老师来收钱了。”
他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也没有再和女孩说什么。
片刻之后进来教室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眼镜男人，霍郑凯看见他第一眼就联想到了胡适。他的两瓣嘴唇上下晃动着说：“等我把大家的学费收一下，卫生打扫一下。擦擦自己的桌椅板凳就可以走了，记得下午三点之前来参加军训。这次军训一个星期。”
霍郑凯随手把木雕的金鱼放进抽屉，等待着老师按照顺序走到他这里。
夏日的蝉鸣听多了会习以为常，可如果真要刻意计较，那就是自找麻烦。耳朵无法不接受嘈杂声音的霍郑凯用力的把自己床上的枕头砸向墙壁：“烦死了！惹急把你们全炖了！”
回家已经三个多小时的他到现在还没睡着，不知道为什么，天气真是焦热的烦躁。连带着他的内心某明躁动。
看了下手机的时间，大概还可以睡半个小时。他仰面朝天盯着吊灯，脑海中回忆起的是今天上午遇到的那个女孩。真是个奇怪到无法形容的人，只是想和她搭话，就直接把那雕刻粗糙的金鱼塞给自己，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把手臂压在眼睛上，拿开以后因为睡觉而引起的眼干好了许多。注意到客厅上压着母亲留得字条，霍郑凯看都没看拿着电动车钥匙就出门了。下午烈日比早上还要过分，到达学校后，各个班级已经开始组织带队到操场。他干脆就没上楼，直接在教学楼的玻璃门处等待自己班级出来。在队伍寻找了好几遍，他都没有再看见那个拿雕刻刀的女孩。
将近千人聚集在同一个操场，霍郑凯拎起短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站的直挺挺的教官命令他们自动分出男队女队，女前男后！男生三排女生两排。
随着人头攒动，本身一窝蜂的同学们七扭八歪的排成队。拥有强壮胸肌的教官先去给女生按高矮个排好，然后走来后边男生站的地方。他指着第一排的一个小个子说：“你！说了女生站起面你往这插什么！到前面去。”
“我……”
“说话前先喊报告！”小个子刚开口，就被教官洪亮的声音吼了回去。
“报告！我不是女生，为什么要站前面？”
队伍中爆发出高分贝的笑声，霍郑凯往前伸头看了看，那个站在教官边上的人的确像个女生。并不是指他矮小，而是那张脸长的太秀气，加上最近女生中也有很多短寸头发型，真的是难辨雌雄。
站在霍郑凯右边的男生突然向他搭话：“我好像见过你！你上初中时是不是经常背三叶草的包？”
“你怎么知道？”
“咱俩一个中学的，你可能没见过我吧，我是初三才转到那个学校的。”
“哦。”他点点头，算是回应了那个爽朗男生。
“你看到前面女生，第三排倒数第四个。”他用胳膊肘戳霍郑凯说：“看她长的是不是很好看？”
顺着他说看过去，的确能看到一个穿青色防晒衣的女生，背影看着是挺不错的。霍郑凯回答：“我又看不到脸。”
“不许说话！”远处的教官用胸腔发声所以极其洪亮。吼的他乖乖闭了嘴。
骄阳似火灼烧大地，霍郑凯感受着从地面散出来的热气。偶尔有云的飘过挡住了阳光，但他脸上的汗还是不断滚落下来，沿着下巴滴落在地面。
“报告！”他大喊了一声，然后在教官的视线下甩了一把汗。在队伍的空隙间来回走动，军靴在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板着脸的教官终于下令释放了他们：“休息十分钟！”
七十多号人一致性的蹲坐到地上，霍郑凯身边的男生倒是不急不慢的活动身子。他俯视着霍郑凯说：“我还没给你说我名字吧，我叫梁泰。泰山的那个泰。”
霍郑凯也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风平浪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