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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风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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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晴走后,我独自守在竹棚,回想这近两个月来发生的种种,那时我还是个谨小慎微,只求明哲保身的小小婢女,但是自从程平出事后,便怎么与太子一干人等有了牵扯?
这本不是我所求的,奈何人在宫中,我暗自对自己说:“凌七月,你万万不能与他们再有什么瓜葛了!” 我只求心安、平安,不是吗?
难道你也想把自己也弄进了这复杂的皇室争斗里吗?
无论他们是怎么想的,往后也随他们怎么做,我只尽好一个奴婢的本分便罢了!
最近还觉着自己的性子有些噪了,似乎容不得别人一点的不是,难道我的本性竟是这般冷硬的吗?
躺了一会儿,想到这些,觉得有些烦躁,便起身,往外走去。好一轮圆月!
月光清冷,花圃的各色花儿也显得很怕冷似的围成一团,我不禁想到了我和弄晴、浣纱,我们是相似的,都不想挣得别人的眼色,只想安静地守着这花房便知足了!
在外头坐了一会儿,深吸了几口寒气,理清了思绪,便想到弄晴怎么还不回来,不会……?
正想往镜心湖去,却见迎面奔来一个人,水蓝色的衣帔随风飘荡,在夜色下显得分外出尘,是弄晴吗?正猜着,人却已到面前,我忙迎上前去,看清了是弄晴,她怎么会这般急着跑回来呢?
我不解,忙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她看我一眼,并不说话,我忙随她进了屋。
烛光映得她面色绯红,眸子已不复出门时的凄楚,是娇羞吗?怎么会在一贯清冷、婉约的弄晴眼中看到这种属于小女儿的羞涩,不是我看错罢!怕是冻着了?一拉她的手,却火热,她的帕子呢?
“姐姐,你的帕子呢?”我疑惑加担心!莫不是在镜心湖遇上了什么?
她的情绪似乎还是很激动,听我这样问,竟一时没有回答,我再急问一声:“姐姐这是怎么了?好歹说句话呀!”
她才看我一眼,说了一句:“我碰上了大皇子!”说罢又低下头去,玩捏着茶杯。
大皇子—子拓?听闻虽然他是皇上的长子,但是因为他母亲只是当年侍侯皇上的一个贴身奴婢,后来虽然偷偷生下了他,但是不久即死了,这才勉强获了个封号,而她的儿子很早便封了个谨王,赐了府邸另去了!平常不怎么进宫,后来封了皇后的独子即是现在的太子-子颉后,更是逐渐淡出了宫廷的视线。
现在怎么?听说他虽是个很懦弱的人,但是文才十分了得,也称得上是个风雅之人。
难道…..?我再看弄晴的神色,试问道:“大皇子怎么了,姐姐成这副模样却是为何?莫不是大皇子训斥了姐姐?”
她急急回摆手道:“不曾,大皇子很是和善,并没有为难我,”说到这里,脸却又红了起来!
我落实了心里的猜测,更加着急起来,这里已经是风雨欲来,怎么又添了这一桩?
我只能笑道:“管他什么大皇子,几皇子的,咱们除了这花房呀,哪里也不去招惹!深宫大院的,已经够咱们烦了!哪里来的工夫应付这些皇亲贵胄!”
弄晴听了我这话,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
我的心又往下一沉,难道她真对那个只见了一面的大皇子上了心了。
我心中暗说:弄晴,你好糊涂呀,这大皇子虽说不引人注目,但他的妻子—叫做金如珍的,工部尚书之女,听说极为善妒,兼又是南妃的外甥女,若让她知道了,又岂会便宜了你!
枉你如此聪敏,如此清雅之人,也看透不了这圈吗?
花好月圆,才子佳人,却不是为你们写的!
但是这面上我又不能说什么,毕竟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想而已,说出来,倒让她难堪了!再者以后我总守着她,总也不会出什么大纰漏!
时间久了,终会淡的!不相信一面之缘就能够情根深种!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安了些,说道:“浣纱想必正忙着呢?一时也不会回来,咱们就先睡了罢!”一面看着弄晴。
“嗯!”弄晴轻轻地答应了声,你先睡罢!”却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来,那样剔透,那样晶莹,闪着碧绿的光,是一快玉玲珑。她的脸上笑容加深!
已经到交换信物的地步了吗?她一心一意地盯着玉玲珑,并未察觉我在看她!
我刚安定的心又提了起来,只能提高音量说道:“姐姐,我已经倒了热水,泡了脚便快些歇着罢!凉了就不好了”
她这才惊觉,忙把东西塞入怀中,说道:“就睡了!”
可怜一片七窍玲珑心,为这情字却这般迟钝起来了!
我躺在床上,却是一夜无眠!老天,你不能让我们安定地过完这一生吗?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了床,弄晴也醒了,见我起了,便说道:“先别叫浣纱,让她再睡会儿,你先去伙房端了早膳过来罢!我先去整一下花!”
我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蚶的浣纱,想必是累坏了,也不忍心叫她,便应道:“我这就过去!”
到了伙房,取了早膳,却碰上嬉皮笑脸的小季子,他见我便笑道:“姐姐怎么早就起来了,昨晚好生热闹啊!只可惜姐姐没去,那花灯,那……”
我听了,淡淡一笑:“是吗?不过我素来不爱看这热闹的,倒没什么可惜的!”
他听了,继续说道:“姐姐,昨晚好生奇怪,那太子老是看着我和浣纱,还有三殿下,他居然问到你哎,他问你们的人怎么没全派来?你说……”
我打断他的胍噪,微笑道:“许是觉着人不够使唤罢,这有什么可说的,早膳快凉了,我先回去了!”
这个三殿下想来是个霸道又欠谨慎的小孩性子,竟问起最爱刨根挖底的小季子来了!倒让他多想!真是平添了烦恼。
我回到花房,浣纱已经起床了,正在梳头,一见到我,便说:“姐姐,昨晚三殿下不知怎么的,竟…..?”我从未想过让自己那样受人关注。
“小季子已经说了,只是觉着人不够,问问而已,就被你们大声嚷嚷起来了,我把早膳放在桌子上,不要说了罢!收拾好了,吃饭!”
浣纱见我如此,知道我不喜她说这些,便住了口,道:“昨晚坐在皇上身边竟然是南妃娘娘呢?你没看到红菊那得意的脸色!我真有些怕她!”
是南妃!这次的胜利者,看样子枕霜院又有一阵风光了!只怕红菊会记着前两次的仇恨,以后需防着些才是!难怪浣纱有些害怕。
“咱们自己做自己的事,也犯不着别人,何必怕她呢?”我放好了筷子,“叫弄晴进来吃饭罢!”
“这倒也是,我这就叫去!”浣纱比弄晴开朗许多,也是聪明的!有时倒比弄晴更明白我的心思!
我们坐在一起用好了早膳,由浣纱端了食盒送回伙房,我和弄晴便整理起花草来了!
我认定以后诸事不出花房就是了,御花园浇花等事也交了浣纱与小季子去做,这样总不至于再碰上那些皇子们和红菊一众!
临近中午,我正有些累了,便道:“姐姐,先歇歇罢!用过午膳再忙也不迟!”浣纱和小季子去了御花园把菊花搬回来,我和弄晴把它们修剪齐整。
开得再好,也只有一夜的风光罢了。
弄晴温婉一笑:“也好!正觉着腰有些酸痛!”说着扶着腰直起身来。
“待会儿我给你捶捶罢!中午一歇便好了”我笑道。
正在这时,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响起,:“花房的七月姑娘在吗?” 又与刘公公等不同,多了一份气势。
我忙回话:“七月见过公公!”这不是赤芜宫的孙公公吗?
“芦妃娘娘有旨,传七月姑娘晋见!随我来罢!”他一挥拂尘,转身便走!
我暗想:糟了,莫不是太子所言是真,真要将我调入景阳宫,这不害惨我了。
面上却只能应道:“是,劳烦公公了!”我以安慰的眼神看了一眼满脸担心的弄晴!
忙跟上前去!赤芜宫很快便在眼前。
(对于两位男主的性格,我的叙述构想:太子—子颉是〈冬季恋歌〉中的姜俊尚,温柔中带点冷峻,而三皇子,则是〈蓝色生死恋〉中的韩泰锡,霸道而又执着。
两人相较而言,太子因为他母亲早逝的缘故,略有心机一点。他懂得用自己的方式去得到某种结果但是又有很多无奈。
三皇子则好比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他的一切一直是别人为他铺好道路的,包括他的婚姻,他的人生,所以他的感情有时候会有点笨拙地不知道怎么表达,在别人眼中就成了恶声恶气。
他的热烈、直接与七月的淡然、安静成明显的反比,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种很冷酷、深沉的角色,因为这种角色实在太多了,所以总的说来,他们都不是什么很强势的角色,各有各的无奈,不知道我这样写,大家会不会觉得很幼稚,给点意见吧!)
附:本人实在不怎么喜欢那种很强势的男主,他们有时霸道的让女主失去了自我!女人在他们身上倒成了附属品,我想象中的七月虽然随遇而安,但却并不是一个没主见的女人,不知道有没人赞同我的观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