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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特殊的王宇 ...

  •   张熙转学后,和王宇正式的见面只有一次。王宇提着两袋沉甸甸的水果来看张熙,戴着帽子,打扮的很漂亮。张熙并不是乐意会友的人,尤其是尴尬的关系。

      好久不见,在新学校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认识了新朋友。
      那就好,我上次去西安给你带了一把檀木梳,给。
      张熙接过来,棕褐的颜色,月牙的形状,两面都有字,粗头铅笔用力写下的痕迹。一面是笑脸外加“国宝要幸福”,国宝是王宇给张熙取的绰号,一面是“或厌恶到终老,或怀念到哭泣”,张熙某段时间的个性签名,或字还少写了一撇。王宇无疑是了解张熙的,毕竟是陪伴走过一年多的人。
      谢谢。
      没有从前的默契,没有放肆的笑,偶尔空白的时刻显得尴尬,就算王宇是怎样能活跃气氛的人也拿这样的张熙没办法,背叛过自己的人不值得被原谅。张熙是固执任性的人,王宇自然知道,分开后便再也没尝试联系过。

      高一开学后不久就认识了活波开朗的王宇,个性张扬的男生有些不喜欢。张熙则是默默坐在第二排的位置,留着乖乖的BOBO头,很少话。都忘记了怎样认识,又是怎样逐渐熟稔。冬天快来的时候张熙邀请王宇搬出校外的自己同住,王宇的犹豫也被张熙的热情打败。然后就是更亲密的关系,白天坐在一起上课,晚上一起睡觉,分享彼此心事。

      王宇参加学校的主持人比赛,出节目,演话剧,泡沫美人鱼。张熙友情参与,扮演公主的角色,拉上后排常爱和自己开玩笑的男生史严成,勒令其扮演王子。上台前张熙压制着自己的紧张,对旁边更紧张的史严成说不怕不怕,紧张的拉着对方的手。主持人大赛王宇没有得奖,但是史严成却因为张熙那紧张的关心对其产生了好感。张熙和史严成在一个多月后正式交往,理由只是因为张熙喜欢的男生,史严成的室友兼初中同学——关忠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去年俩人新添了宝贝女儿。)张熙说,我就是因为不想一个人看着他俩那么要好,才决定跟你试一试,要不要交往你自己看吧。
      张熙的恋爱没有改变她和王宇的感情,从前俩女生一起吃饭,现在变成了三人,而点餐占座这种事全权由史严成代劳,张熙和王宇过得比以前更自在。逛街的时候张熙和王宇独自逛,史严成便和男生们一起打球。打球的一伙男生里有个个头稍矮的男生,刘乐,本姓索,因为父亲是上门女婿的关系便和母亲姓。但张熙和王宇还是更愿意叫他索乐,因为好听。而男生们则叫他倒()插门儿。
      索乐脾气极好,几乎整天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却也不傻,因为长得不赖。索乐在冬天来临之前成了王宇的男朋友,于是从前的三人局就变成四人局。吃饭,上课,游玩,四个人很热闹的氛围,不用担心会变成彼此的电灯泡,相处的更加舒适。晚上放学四个人去常去的饭馆,饭馆的老板二十几岁,非常熟络的接待他们。张熙习惯吃夜宵,王宇跟着也吃点,饭馆内有桌球,张熙有时还拉着史严成打几局,“挂彩”是常有的事,张熙耍赖偶尔赢一局,开心的不得了,史严成便揉揉张熙逐渐长长的头发,一脸的宠溺。张熙正在努力增肥,长高长胖,在史严成的鼓励下,还坚持吃鸡蛋,白天开水滚蛋,晚上一个鸡蛋饼。不过效果并不显著,张熙的体重一点没变,个头也没怎么长。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到张熙和史严成正式分手。

      王宇和索乐还是很幸福的在一起,高二前王宇搬离张熙住处,在校外自己找了一间房子。搬出去是张熙提出的,张熙还是觉得自己适合一个人住吧,地板脏了不会主动收拾;和喜欢自己的老师搞暧昧;早上接电话明明醒着却要装出刚被叫醒的样子,黏黏的嗯哼一句尾音拖得很长;脏衣服堆在一旁不闻不问,大姨妈来的日子张熙戴着手套拿去洗,过了一会王宇下楼说了一句:我来吧。张熙脱下手套就去学校了。几分钟后收到王宇的短信:你总是将自己关在一个人的世界,从来也没让人进去。张熙看了一眼没有回。
      关系是已经尴尬道没有办法继续住在一起了,那就分开吧。高一结束的时候张熙说要不你搬出去吧。王宇没说话,有点像情侣闹分手的情节,而张熙俨然成了那个负心的角色。开学再次走进房间的时候张熙看到空荡荡的桌面,检查了一下衣柜和床底,原本属于王宇和一起共用的的东西都不在了,王宇干净利落的带走了属于她的所有,也带走了张熙的一部分。张熙无奈,至少说一声吧。

      文理分科张熙选了理,王宇文科。刚开始的时候俩人还坚持一起吃饭,提前下课的人就在教学楼下等着,后来理科班突然搬去初中部,教学楼隔了挺远,都不是很方便。张熙便说不用等了,从此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厕所一个人上学放学,似乎也不难,开始的时候是有些难以适应,但就像王宇说的,张熙永远把自己关在一个人的世界,类似的话似乎耳日也说过,张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那段时间过得很抑郁,甚至还找医生要了安眠药,没吃。

      之后关系就真的淡了,王宇也有新朋友,张熙也有能一道上厕所的伙伴。后来学校的英语老师主动提出利用晚上空闲时间帮学生补英语,王宇和张熙都去了,有时候会话不投机,张熙便不再说话。张熙觉得王宇变了,或者是她以前没看清她。记得以前同学跟她讲的你们不是一路人,张熙没来没觉得他们对,此刻却怀疑起来。

      张熙的新同学张明月和王宇租的房子面对面,张熙有时候会去张明月那里串门儿,这样张熙和王宇两个人的关系竟然有了转变,见面的时候也会聊一聊,笑一笑。关系再次恶化应该是和张明月还有她朋友聊天。王宇说索乐人很大方,以前你们四个人吃饭或是干嘛都是索乐出钱呢。张熙听见那位朋友这样说道,笑了笑,突然难过起来。难过王宇为什么撒谎,难过自己怎么交了这样的朋友,难过自己怎么没替史严成辩证……故事的真相是,每每买零食、吃饭,或是张熙拖史严成带两人份的发卡,饰品,史严成从来都是很大方的买单。史严成自然有他的缺点,可张熙知道他待人一向真诚热情,是那种别人对他好一分十倍奉还的人,绝不是王宇口中那个自私小气的陌生人。
      这样就再也没办法友好起来,算是背叛,张熙至少没对别人叙述谎言来换取别人的尊敬或是别的什么。感动的事情也有,张熙感冒发烧接连住院的那几天王宇翘课的陪伴;喝醉酒后细心的照料都有过。可那时候的张熙就是固执的没办法包容对方的过错,果断将其拉入黑名单。高四的时候也在校园里碰过面,晚饭时间学生们都朝着食堂的方向,不小心某个男生撞了女生,女生头侧着,按着肩膀的位置,在人群中显得那么柔弱,那么需要保护。那是王宇,假装很柔弱的样子,张熙觉得场景熟悉,她果然是没变。只是头发换成了很清爽的短发,但依旧是娇小可爱惹人怜的打扮。

      王宇之于张熙无疑是特殊的,她是第一个教张熙穿BRA的女生,在此之前张熙还穿着那种初中生的小可爱;她是第一个带张熙看夏洛蒂勃朗特、大小仲马、路遥、史铁生的人,当时王宇喜欢韩寒而张熙却偏爱郭敬明的悲伤逆流成河;她是第一个让张熙觉得用错了心的人,她的离开带走张熙所有抑郁难过的旧生活,张熙再也不愿提起她。很少会想起王宇,暑假在家听到妈妈说了一句王宇在哪哪哪还惊讶,你怎么知道的?我有她的□□号啊。妈妈当然不知道张熙和王宇友情的破裂,她只知道视频里那个和自己女儿一起喜笑颜开的女孩,还有那个合照里笑容很甜嘴很大的活波女孩。张熙的旧相册里有一套两个人的大头贴,一起扮鬼脸的,亲亲的,卖萌的,裂开嘴笑的,都定格在照片里,只是那样的曾经再也回不去。哪怕张熙现在早就能够安然自在地和舍友打成一片,也接受包容彼此的小缺点。只有经历失败才能更靠近成功吧,王宇在张熙的友情世界里当了炮灰,让张熙学会了成长。但张熙想,王宇绝不是小气的人,因为她永远都比张熙更加成熟懂事,或许以后有机会见了面,也是能微笑挥手倾谈的人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特殊的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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