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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只缘身在此山中(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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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好。”
向墨一进到教导处,看着几个老师整体都较为散漫的放松在电脑面前,时不时的按几下电脑,还在相互说话调笑,还有一个漫不经心的正在剪指甲。
待她一进来后,轻松的氛围立马如烟,消失无踪。一个个都板起颜色,严肃认真的像是批判一个站在悬崖上的病入膏肓的人。
“向墨?”
“是”
“你是否认识言教授。”
“你是否与言教授超出正常师生关系。”
“你利用你们关系做不正当行为。”
“......”
向墨想起来之前老刘对她说的,人生在世,有得有失,审时度势才能走的更远。
只是,或许是不愿意放弃吧,承认该承认的,拒绝该拒绝的,不过如此。
她看着窗外已经被白雪压得不负重负的枝桠,突然想起了阿言,不,是言清砚,思绪不由自主的转向了其他,他中午吃了什么呢?
回到宿舍,看着三个人忧心忡忡的目光,笑而恬静,并无之前想象的担忧和无奈,一切皆归于平静,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的安然。
怀念、感伤、追逐、怀疑、自我否定再咬紧牙继续,心灵在不断地忐忑中或上或下,累,是人之常情把,不过经过这次,她知道,她不过是爱着他,那么就爱着便是了。
“停学察看,以待观察。”
“啊”筱图坐在自己的电脑前惊慌的叫了一下。
“什么什么?你怎么了?”现在林佳犹如惊弓之鸟,生怕又出现了什么她们抵挡不了的问题。
冲过去,却楞了一下,有些迟疑,却又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向墨抬眼看向对面筱图的电脑,林佳却遮遮掩掩的试图挡住屏幕。可是她实在身材太过标准,无法挡住15寸的大屏。
“向墨滚出校园。”
“向墨贱女人不要害了我们的言教授。”
......
向墨看着若隐若现的贴吧里面的大红字,笑了,“我的事情和她们没有关系,同样,她们的作为又和我有何关系。”
林佳看着笑的云淡风轻的向墨,对她这个反应有些吃惊,却又觉得在常理之中。
迟疑的问道,“那以后怎么办?”
向墨难得俏皮一番,吐了吐舌,耸着肩回答,“不知道呢,等着吧。”
“大概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你暂时停学查看,出了结果,教务处会通知你的班主任的,你可以走了。”
向墨想起了,神色冷硬的教导老师们面色鄙夷,极为不愿的吐露出这句话,她觉得自己似乎被看作是一个不知检点、放纵自己、追求物质和享受的堕落女生,只能苦笑。他们丝毫没有想要作为一个老师去说服、理解这事情,而是依照世俗的眼光对她的不自爱进行批判,甚至罔顾事实。
她的澄清已经成为他们眼里的辩解,哪里还有机会进行申辩,更遑论是说服他们了。
可是她不愿意告诉丁柔她们,带着些期待也好,这般通达的结果也不是她想到的那般,照这般情况看,或许,自己应当寻个其他出路了。
她向来是习惯认真做好每件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情,只是有些可惜,这次却无法达成了。
“别一副苦瓜脸,”向墨看着林佳皱巴巴的脸蛋,戏谑道。
筱图刚才接了个电话,面色紧绷,有事先行离开了。于是出现了三个人站在校门口等着出租车的画面,向墨另一只手上还拎着自己收拾好的行李,另一只对一脸依依不舍的林佳和丁柔挥手。
“又不是离开J市,趁这个机会,我就驻扎在店里面了,你们下了课还是可以一样过来吃饭,丁柔照样不忙,就回家住。事实上,没有什么变化,不是么?”
看着高耸对称的两个巨大石柱,以及标着的J大,向墨平静的眸子里也带着些许感伤,只是向来不喜欢表露自己情绪,收敛进了眸子里,更添一抹黯色,毕竟是自己仰望了多年的学校,或许她眷恋的大学时代就要以如此仓促的、兵荒马乱的结束了,虽然,这结束的方式大为出乎她的意料。
深吁了口气,坐上了出租,丁柔和林佳的身影越显渺茫,而那屹立几十年的石碑,也在视线里缩小、变淡,向墨怔怔的看着,不发一语,只是,眼却有些酸,这么多年,她早就知道眼泪的无用,却发现,情不自禁不仅限于爱情。
“铃铃铃”一连串的铃声打断了向墨的思绪,看着屏幕上的言清砚三个字在不断地闪动,向墨却越发鼻子酸痛,犹豫再三,按下了接听键。
“喂?”
“向墨,你在哪呢?”
言清砚依旧清不带一丝波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向墨眼睛一酸,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
“准备回去。”她撑着笑回答。
“我刚从学校出来,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言清砚听着话筒里不如平常明朗语气的声音,语气愈发冷硬,呼吸似乎还带着些压抑。
“言教授,我们知道,男欢女爱这是人之常情,作为一个年轻帅气的老师,我们能体谅你不乏女学生们投怀送抱,可是就算是这样,你没把握住度,与女学生过于亲密,并且还被揭露出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嘛。”
大腹便便的主任,坐在一边的藤木椅子里,臃肿的全身填充了体积巨大的椅子,说完,意气洋洋的一手拿着新泡好的龙井慢悠悠品尝着。
“我们没有不正当关系,她的成绩也和我没有关系。”
言清砚一直呈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观念,坚持自己与向墨之间没有存在任何过失,事实上,他都不认为这有任何需要澄清的必要,所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忍受这个切下来的肉都能粘着他人食道的白胖子的挖苦。
“可是人家小姑娘可是喜欢你,先别说这个事实存在与否,所造成的影响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学校的声誉了,这可不是现在说控制就能控制的了的。”
白胖子轻描淡写的抿了口水,“这样子,你呢,也是卫老的得意弟子,我们校方领导必然是相信你的人品,不如这样子,就说是小姑娘因爱生恨,主动造谣,但事实上,你们之间完全没有关系。要是你答应出来澄清,这对我们大家都好,不是么?”
一想到这里,言清砚猛然闭上了眼,呼吸变得沉重。
“你现在在哪里?”只要一想到拥有单薄身体的她需要承受这些和她无关的所有腌渍后果,喉咙上就有沉重气流涌上,噎在那里,不上又不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