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警贼探]有匪君子》墙头于我如浮云

2、第二章

　　Neal一头栽进卡车里指着出现在监控镜头里的那辆灰色车。
　　“我们跟在那辆Bently后面，快。”
　　“Get it.”
　　知道事出有变Diana与Jones立刻采取行动。卡车缓缓驶出停车带跟在Markus的车后，二者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距离。

　　“你很沉默。”
　　夜间的纽约依旧灯火通明，Markus突然关了路况新闻，问道，然而不等Peter做出回应不由先笑出声来。
　　“第一次？”
　　Peter努力把自己的目光聚焦在前方的红灯上，而不是搭理眼前这个糟心的问题。Markus看了身边人一眼，两下一扫不由又是一笑。
　　“你喜欢棒球？”
　　“因为你刚看到我的时候我正在看洋基队的比赛？”
　　Peter挑了挑眉。
　　“没错，而且相当投入。”
　　Markus朝他笑了笑，Peter眨了眨眼睛。即使他真不是基佬，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笑的确真他妈有魅力。
　　“我小的时候我的叔叔就住在曼哈顿165街那边，我每次放假就会跑到他那儿去看球赛，我叔叔一家都喜欢这个……”
　　Markus说道，斜眼看向他，Peter也转头看向他，张了张口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我从小和我父亲一起看球---------当然是直播，他每中一个本垒都要和我碰杯，只是他喝啤酒，却只允许我喝碳酸饮料……”
　　他最终还是把它说出了出来，换回对方一声轻笑。
　　“……1998年那场时我在外出差，在宾馆里看的直播，拿到东区冠军时我感到整层楼都震动了……”
　　“……2002年我去的现场，3：2输给洛杉矶那群矮子后把帽子都扔了……”
　　“幸亏那时我在加班没看成，否则早就挠墙了……”
　　“…… ……”
　　两个人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通过言谈Peter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还是相当有魅力的，举止优雅得当，谈吐生动有趣，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病友。而且在途中并没有与他谈性，只是随意地聊天，这让Peter放心不少。直到Markus咕哝了句“快要到了”时才又恢复了警觉。

　　灰色Bently停在了一处住宅前，从车窗外能清楚地看到Peter跟着Markus下了车。
　　“不行我得跟过去。”
　　“Neal！”
　　刚要跳车时却被Jones一把扯住。
　　“你现在去只会暴露身份把我们整个行动搅黄！”
　　“我必须去！Peter一个人应付不来！”
　　Neal执意要跳，却突然顿住了，回过身看着车里的两个人，眼珠一转，蓦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上次我们缴获的那批大麻还有没有剩余？”

　　客厅里是悠扬的音乐。
　　Markus已经去倒酒了，留下Peter一个人不知所措地坐在沙发上，不由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个宽敞地几近奢华的会晤室。整个二楼被布置成走入式书架的模样，让人仿佛置身一座私人图书馆。墙上有一些Peter不太明晓其意的油画，拐角处摆着一尊摩西雕像。整个室内就如它的主人一般显得低调而协调，大气流畅。
　　职业习惯让Peter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窥探别人的机会。几乎是习惯性地，他开始在他的四周扫视。
　　桌面整洁干净，便签上字迹工整说明主人是个非常注重秩序的人；他的签名很奇特，那个M的一个角总喜欢拖很长；桌上还有古典音乐的乐谱，以钢琴和小提琴协奏曲居多，看来主人应该是个热爱钢琴或小提琴的人；职业是Schofield制药公司的财务管理，噢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说的。书架上还有外科和植物类的书籍，明显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并且有一定的艺术修养。
　　看起来像是Neal的菜嘛，真不知他是怎么看上自己的---------Peter为这个问题思考地肾都疼了。
　　桌上有张照片，探员看着相片上那个神情倨傲的男人，面部轮廓放佛是利刃割成般冷峻深邃。深棕的头发梳理地整齐妥贴，色泽看不真切的瞳仁深处带着一丝隐秘的笑意，仿佛在暗中窥探人心。
　　正分神时突然响起门铃声，Peter连忙去开，门口站着的是一位快递小哥。
　　“请问这是Satchmo Burke的家么？”
　　小哥看到是他不由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转手强行塞给他一包东西，Peter正欲说话时Markus已经站在了身后。
　　“对不起，您走错地方了。”
　　“抱歉。”
　　快递小哥朝后者露出一个微笑，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我不知道快递公司这么苛刻，这么晚了还让员工在外面跑。”
　　打发走了快递员Markus便往沙发走去，Peter不知道说啥好只得笑了一下应付过去，Markus将一杯红酒递给他。
　　“谢谢。”

　　“有信号了么？”
　　Neal一跳进卡车就急吼吼地问到。他刚才已经将安了窃听器的手表和大麻交给了Peter，能不能合理运用就看他的了。
　　“有了。”
　　正在监听的Diana递给他一副耳机。
　　七月的纽约即使在晚上也是热地让人烦闷，Neal一边拿着帽子扇一边神情严肃地听着耳机，然而不久一丝笑意就蔓延上了他的嘴角。
　　“……看来Peter找到了位有共同语言的人呢……你跟Christina做之前也这么磨叽么？”
　　一回头看到Diana那杀过来的一记眼刀连忙低头找钱去了。

　　Peter看了看表，差一刻钟到十一点。就在刚才的两个小时里他与Markus针对洋基队的未来做了个展望，接着两人又共享了部英国的文艺片儿，现在的他已经对Markus家的构造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
　　Markus已经去洗澡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在此期间他必须要找出然而要在偌大一栋房子里找出一张小小的邮票谈何容易，这样的任务即使对Neal Caffrey这种高手来说也有不小的难度。
　　他来到Markus的卧室，翻遍了所有可能夹带的书籍和书柜，床头柜，每张油画后都细细检查，地板缝隙，暗格都查遍了，然而还是没有。
　　夏日的夜晚总是显得格外闷热，加上酒劲儿的原因，Peter只觉得透不过气地烦躁，不由走上露台，在跨过门槛时不慎被绊了一跤---------幸亏边上就是空调机。
　　Peter扶着空调机才免于在案发现场摔个猫吃草，不过昨天才叫El拿去干洗好的衬衫又毁了。
　　“Oh Jesus……”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然而竟然没有蹭上一点灰。
　　他又不甘心地拿手指抹了一遍，还是没有灰。
　　这不科学。按说大多数家庭在清理时都会忽略空调机，尤其是这种天气，几乎你前一天才把它擦个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第二天它又给自己蒙上一层灰，出现眼前这种现象只有一种情况----------它刚刚被清洗过。
　　看着转动的排气扇探员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Markus一时不会出来，Peter回房轻手轻脚地关了空调，又回到露台，他拆下了挡风，卸下了扇叶，翻过来一看果然发现后背果然粘着一个被防水胶布严密包裹的小袋，里面正是那张珍贵的邮票。
　　没错，藏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太难发现了。想到这里Peter的面容上不由露出会心的微笑，然而那个笑容很快就僵死在了他的脸上，接着他缓慢地举起了双手。
　　一把枪已然抵在了他的后脑上。

　　浴室的水声依旧没有停，男人拿枪指着他，声音冰冷。
　　“把东西放回去。”
　　Peter只得把袋子放回原处。
　　“转过身来。”
　　Peter照做了，Markus盯着他的目光让他浑身发毛，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儿。
　　难道是关了空调的原因么？怎么会突然这么热？
　　发现他的焦虑Markus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目光里闪过一丝玩味。
　　“怎么了？是不是感觉浑身发烫？口干舌燥？”
　　“意识不清了？good，感觉如何？”
　　Peter倏然抬起头看他。
　　Damn it！这婊子养的居然敢给他下药！
　　他想冲上去扭断他的脖子，然而药力很快扩散，他只觉得瞬间全身乏力，没走两步便倒了下来。
　　意识的最后Peter看到的是男人含笑俯下身来。
　　Come on Jones！！Diana！！！

　　“FBI！Drop your weapon！”
　　Diana和Jones破门而入时正好看到Markus衣冠不整地从主卧出来，两个探员不禁不安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而后冲进来的Neal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则直接震惊了。
　　“刚才收到举报，说您藏有大麻，并曾在客厅见到过。 ”
　　看到对方并没有手持武器Diana放下了枪。
　　“抱歉，我们可能要对您的客厅进行搜查。”
　　“尽管搜查，探员们。”
　　Markus端起酒柜上的一杯轩尼诗走到了沙发边。
　　整个过程中Markus一直坐在客厅里保持着一个非常淡定的姿态，哪怕在Diana从摩西雕像后搜出一包大麻之后也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慌乱。
　　“抱歉，我们可能要对您的房子进行全面搜查。”
　　“All right，take it easy，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出来的--------我的律师到时可以做出解释，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最好别去那间房间，噢你们不会想看到的。”
　　Markus耸了耸肩，Diana瞥了他一眼，径直朝卧室走去----------被Neal拦了下来。
　　“还是我去看吧。”
　　Markus这时才注意到眼前这个小子。
　　“你就是刚才那个送快递的？”
　　Neal没有理他，径直朝主卧走去。
　　他得赶在其他人员搜查到Peter之前找到他，谁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分神的瞬间他已经来到了门前，然而也就是这时他突然就不敢了。
　　他不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万一是那种最坏的打算他将如何向Diana，Jones，向Hughes，向Elizabeth交代？
　　不过更坏的场景他们都经历过，难道还怕眼前这个？Neal狠狠心开了门。
　　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人影蹿了过来跟一只大猫似的挂在了他的身上，看到他还好好地后不由长舒一口气。
　　“Oh oh，没事了Peter……”
　　他拍着他的背安慰道，然而对方似乎没有一点想要下来的意思。
　　平时Peter从来都不会这么粘人，正纳闷时Neal发现了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Peter，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噢天哪他最害怕的情况出现了，Peter被人下了药，还他妈好死不死的是那种药。

　　知道要是以这个样子出去Peter以后就不能做人了，安顿好他后Neal找到了此次行动的负责人Diana，跟她稍微暗示了一下女探员便立刻会意，将Markus铐走后便带领其余人马很快撤离了现场。
　　等所有人都走尽了Neal才回到卧室。
　　“Neal我想我可能……唔……”
　　看到他想站起来Neal连忙上去制止。
　　“Ok Peter不要紧张，不要动，我们总会有办法的不是么？这不算我们最坏的情况。”
　　而事实上，他正经历着此生最艰难的决定。
　　不知道Markus给他下了多大的剂量，然而无论多少如果不能及时发泄人都是会很难受的。Neal体会过，Adler曾在发现他背叛他后对他用过这招，然后把他困住手脚一个人扔在小黑屋里。也许是药力过重的原因，那次让他痛苦地只求一死。
　　想到这里Neal横下一条心，蓦然脱了外套上床坐到了他的身上。
　　“……？”
　　Peter愣了一瞬。
　　“Neal！Neal你要做什么？”
　　他惊恐地问，然而在下一秒Neal就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目的：他开始动手解他的皮带。
　　“No，nonono，stop Neal……stop！Right now！”
　　即使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Peter依然能够清楚地分辨这不能发生！
　　“Peter，听我说，你只要躺倒就可以了，否则你会很难受的，听我的，一会儿就过去了。”
　　其实事后Neal也曾懊悔，当时的情况直接给他做hand job或是blow job也是完全可以的，根本不用这么折腾自己。
　　然而此时的Neal只感到一种热烈，像是一头猛兽在胸腔里冲撞：他迫切地想让自己的血液溶入他的□□。
　　Peter想要抗拒，他的理性本能让他无法对此作出任何让步，然而浑身却无法使出一丝力气。就这么死死僵持着，目光严肃。
　　“No，Neal，no，listen to me，Please……”

　　Neal早已不是处男。混世这么多年多亏了这幅好皮囊才让他多次化险为夷；在给Adler做事时也是一样，男人最喜欢看他上身穿的西装笔挺下身什么都不穿，他那时最喜欢称呼自己什么来着？噢是“my boy”。

　　“No……you damn bastart，this won\\\'t goona happen……”
　　探员闭上眼睛不愿接受眼前的现实。

　　“Oh 我终于知道El为什么这么爱你了……”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这种事儿，一切只得靠着本能。

　　他在一片情动中感受着男人的体魄，抬起头仰望着窗外破碎的夜空，竟依稀感到一丝熟稔。
　　自从十八岁得知一直被自己视作榜样的生父其实是个腐败警察后Neal就彻底崩溃了，小小的心无法承受这样沉重的击打，他感到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Neal的心永远困在了十八岁。
　　世界欺骗了他，他不再相信世界，反而转向欺骗世界。在接下来十多年里他从师各道各路行家，逐渐把一身本领修炼地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他凭借过硬的技术知识与精湛的伪造和盗窃本领伪造债券走私文物，曾经风光一时也曾锒铛入狱，曾经富可敌国也曾潦倒街头，他曾以为自己的一生都将这样过去，然而上天让他落到了Peter的手里。
　　他追捕了他三年。
　　他在看他第一眼时根本不认为这个男人会逮到自己。
　　连诈骗界的祖师爷Vincent Adler都曾被自己耍地团团转，一个区区FBI探员能把他怎么样？Neal见多了那些所谓的精英探员，开始雄心万丈一副不抓住Neal Caffrey劳资不干的模样，然而不久后纷纷放弃。
　　所以，那个看起来一板一眼一脸温吞水一般平庸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诈骗王子Neal Caffrey的对手？
　　然而他真正落网时，当那个他原本以为平庸地不能再平庸的男人手持证件率领FBI众警卫站在他面前告知他已经被捕的消息时，他竟然没有觉得怎么意外。
　　Neal Caffrey一生没有佩服过什么人。
　　他心中的Peter Burke，绝顶聪明却又低调善良，这种温吞水的性格让他乍一眼看上去略显平庸，然而暗地里的他稳扎稳打，制定周密的计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通晓人心，抓住了他的弱点。像是一只在暗处细细谋划的猫，谋划好一切后就毫不犹豫地伸爪直捣要害。
　　是他亲手将他送进了监狱，又是他亲手把他捞了出来。
　　他费尽心机策划了一场越狱故意让他逮到，从而成功劝说他让自己做了他的犯罪顾问，本来只是一时权宜之计，然而在和他交往后，他深深地对眼前这个男人所折服。Peter性格温和，友好善良，对生活充满希望对家庭忠贞不渝，从不邪恶，从不杀人，并且浑身的正义，对待他所爱的人从来不吝啬他的关怀，即使面对自己有时的捉弄也从不气恼，憨厚地有时让Neal止不住地诽腹自己当初咋就落他手里了呢？！
　　他是兵，他是贼，他却相信他，他甚至接纳了他的贼朋友Mozzie，他邀请他们到他的家里吃饭，参加聚会或是其他这样那样的活动。他和他的妻子，Elizabeth是真的把他们当做家人看待。
　　Peter和Elizabeth对他视若己出：每当他惹Peter生气了不知该咋办时都会寻求Elizabeth的帮助，而后者总能尽一切努力保证他在见到他时绝对不会挨一顿揍，是调剂两人关系的重要枢纽----------虽然Elizabeth谈起他的口气就像谈起一个让人头疼的孩子；Elizabeth很会烤蛋糕，然后Peter总会在第二天上班路过他办公桌时塞给他一份----------连Diana和Jones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他们所做的一切，弥补了他所有过早遗失的亲缘。
　　那是他在过去的三十年里都从没感受到的真情。在外漂泊的十多年里，他骗人，别人也骗他，前一秒还以兄弟相称的伙伴下一秒可能就会为了钱刀枪相向，为此他不由得每次行动前都为自己设计多套预备方案，整个人逐渐变地越来越多疑，然而在Peter一家面前他永远可以放下担心，Perter和Elizabeth用爱与宽容一点点改变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Neal珍惜这份情谊。
　　有匪君子。
　　一句中国的古老诗篇突然蹿上他的脑海。
　　是了，就是这句了。
　　有匪君子，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有这样一位君子啊，他如同玉石一般坚毅又如同白璧一般无暇。
　　他宽宏而温和，坚忍而可靠，他爱笑而幽默，却从不出语伤人。
　　有这样一位君子啊，让我怎么能忘怀。
　　他审查案子时的认真，甚至连他对结发妻子Elizabeth的忠贞都让他着迷。他喜欢被他拿手指戳脑袋，喜欢和他在车上抢台然后被他打手，像每一个暗恋期都特别矫情特别发嗲的小情人一般喜欢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引他注意，时不时作个小死让他逮到，然后再千方百计地卖乖卖萌地讨他欢心，哦我们的Neal Caffrey擅长这个，而Peter Burke也吃这套不是么？
　　他仗着男人的宠爱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篮子就下蛋，因为他知道男人珍惜他，发自内心地爱护他，容不得任何人欺负他。
　　没错，他曾经背叛过Peter，他对他撒谎，他不告而别，他深深地伤过他的心，不顾他的劝告执意要逃，最终被DC的特警缠上---------依然是Peter不计前嫌不远万里地赶去帮助他脱离险境。Peter从未放弃他，为此还不止一次地丢了工作，但Peter没有后悔，Burke小小的家依然会为他开放：Peter，Elizabeth，甚至连Satchmo都会永远欢迎他。
　　三年了，他与Peter一家共处了三年。Peter是他在邪恶与正义之间的一座指标。每当他徜徉在黑暗中不知所踪时Peter总能千方百计地将他挖出来带离险境，用他的无私与爱温暖他孤寂又无措的内心。
　　怎么可能不爱。
　　如果有来世--------噢这可就有点说大了，但Neal Caffrey依然愿意待在Peter Burke的身旁。
　　一时情动，他忘情地亲吻着他的面容，愿意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他。
　　既然人生终是一场幻梦，那不如在此间纵情地拥抱彼此吧。

　　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忘情动作的小子，Peter Burke不由得发出一声来自心底的叹息。
　　现在这出算个啥？耗子的报恩？
　　Neal George Caffrey
　　Neal Caffrey
　　第一眼看到这个小子Peter就把他看了个透彻。
　　太自负，迟早有一天会栽在棋高一着的人手里。
　　然而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想到自己就是那个棋高一着的人。
　　抓住他花了Peter三年。
　　抓住Neal Caffrey是他一生最自豪的事情。然而不久后就觉得，能把他收为己用才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他曾见过不少探员收服那些智商超群的出色罪犯做自己犯罪顾问的例子----------无一善终。不是顾问最终为了名利背叛了探员逃跑就是探员为绝后患利用完后随便找了个什么借口又将顾问关回了监狱，并且为了防止报复大多判的是无期。
　　任他们老死在监狱里。
　　但是Peter Burke与他们不同。
　　他和Elizabeth一直想要一个孩子。
　　然而双方工作繁忙的原因让这一希望久久没能落实，他和妻子向来恩爱一如新婚，温存时想到这个问题难免失落。Peter的思想还是比较老派的，他始终认为没有孩子的婚姻是不完整的婚姻。而Neal Caffrey的出现则像上帝开的一个善意的恶作剧。
　　他让他惊喜，让他头疼，让他担心地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尤其是那次他仓促的出逃惹来DC的追查，然而刚他横跨大半个海洋风尘仆仆皮筋力尽赶到目的地却发现他正喝着好酒泡着美妞时差点没气出胃病，然而当他看到他被特警一枪射伤腿不能走，拖着伤腿一瘸一拐一副被捕鼠夹夹了的残耗子样儿时心又都快碎成饺子馅儿了。
　　在与Neal共事的这三年里他的智慧，他丰富的想象力，他大胆的推测，和他那丰富的犯罪知识都给自己的破案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成就，两人联手创下案件侦破率94％一举更是成为全局的神话。然而他冥顽不化的固执和本性难改的调皮又让他不止一次想要狠下心来好好管教，可是所有的决心却都在看到他那双无辜又委屈的眼神时土崩瓦解--------Damn it，有时明明知道那是装的却依然无计可施。
　　他们共同经历过生死，享受过荣耀，面对过死亡。他永远也忘不了侦查华尔街诈骗案两人失手被困密室Neal义无反顾地将氧气罩让给他而自己窒息昏迷时的场景，从那时起Peter Burke就决定要照顾他一生，他绝对，绝对不会像其他探员那样抛弃他。
　　Peter愿意用上一生的爱与耐心去感化他。
　　在过去的日子里他始终以为那是一种责任，是自己的义务，然而在经历过这么多后他还是动摇了，他不得不承认里面是有参杂着爱的。
　　但是，不是这种爱。
　　不……绝对不是这种爱。
　　一向聪明绝顶的Neal Caffrey这次是真的搞错了。

　　他在最沉迷的时候依然没有忘记提醒自己，眼前这一切只是一场幻梦，一场恩泽，一场猫鼠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