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林中客（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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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我是什么样子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可以离弃我，阮郎，可以么？
当然，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弃你。
这是你说的，要记住哦！你……只能有我，我亦然。
当日甜蜜动人的誓言竟在这小小的洞屋里回响，阮明脸色发白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神色恍惚着向外走去，仿佛被牵引的木偶般手脚僵直。
“阮兄！”展昭急忙伸手欲拉住他，可手还没碰到对方，就被一阵尖锐的响声震破了心防，冷不丁的一口血喷涌而出。
“猫儿！”白玉堂从背后将展昭环抱住，将真身的真气引过去，帮助他抵抗这声音。
阮明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嘴里嘟嘟囔囔，“听，红儿在唱歌，这是她的歌声……红儿，红儿，我来找你了……我来找你了……我……不会离弃你……”
展白面面相觑，却被这阵迫人的音色压得动弹不得，强大的震慑力下单是不倒已属不易。
阮明终究在二人面前独自离开了，跟着歌声一起。
声音消失了，震慑力也同样不见了，展白二人疲软的瘫倒下来。
“猫儿……”白玉堂伸手抹去展昭唇边刺眼的血色，“现在……要去找他么？”
展昭点点头，运气减缓身体的负担，问道：“玉堂，阮兄说的歌声，你有听到么？”
“哪有什么歌声，”白玉堂摇头，“我听到的一直都是虎啸啊！”
“展某亦同。”
……
从他们被阮明待到林子入口处开始，一阵一阵的虎啸就在林中响起，二人看着虎啸声中听得陶醉不已的阮明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们听，这是她最爱的歌谣，是唱给我的歌。”阮明一脸沉迷，展白却是一脸诧异。
林中的虎啸仿佛在回应阮明的迷恋，一声又一声，带着可以撕碎人类的魄力。
……
树后，借口安抚白玉堂的展昭将白玉堂压在树干上，做出两人相拥的姿势，却是在耳边呢喃。
“这个阮明，有问题，猫儿还要去么？”白玉堂拥着展昭，在他耳边蹭了蹭。
“展某放心不下，阮兄毕竟与我相识一场，如此放任不知会发生何事，所以……”展昭轻笑着含住白玉堂细白的耳垂轻咬，“劳烦玉堂陪我走一趟了。”
“臭猫……”白玉堂红着脸瞪他，“就会叫五爷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哼！”
轻声细语之后，达成协议的展白二人跟随阮明进入林子。
……
“你是说，假书生把这虎啸当做女人唱歌？”白玉堂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疯了么？”
展昭摇头叹气，面色严峻，“展某也不愿相信，但是阮兄几次三番的提到林中有歌声，而且数次是当着我们的面赞叹的，可你我却只能听到虎啸，所以只能有这样的解释，这虎啸声在阮兄听来，是歌声，属于千里红的歌声。”
“真是荒谬……”白玉堂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那老虎就是他的千里红？虎仙？”
“展某更愿意相信是虎精。”展昭起身，将白玉堂拉起，轻轻拍打二人身上的尘土，“常年卧于此林中，以歌声诱骗行人为食的虎精，虽然展某也不明白为何你我听不到。”
展白二人循着密道出了洞屋，跟随时有时无的虎啸声寻找不知前往何方的阮明，二人使着轻功寻人，自是比被歌声指引而踉跄步行的阮明要速度的多，很快就在茅屋附近的空地上找到了他，或者说是他们。
那只硕大的斑斓猛虎前，阮明跪坐在地上，目光迷离中带着深深的眷恋，他伸出手拥抱着硕大的虎头轻柔的抚摸，口中喃喃自语，“红儿，你果然还活着……”
“他真的把这畜生当女人？”白玉堂惊道。
“不是当，也许在他眼里，那就是一个女人。”展昭皱眉，拔剑出鞘。
听到清冷的武器鸣声，猛虎抬头，褐色的眸子冰冷无情。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女人啊！
白玉堂总觉得事情在向着不可思议的地方发展而去，他身旁的展昭俨然一副要冲上去救人的模样，他也只能跟着抽出画影，等待时机。
“阮明，你可还清醒么？！”展昭扬声喊道。
“呵呵！”阮明发出愉悦的笑声，转头看着展昭，神色坦然，“当然，我还要谢谢展兄呢，没有你二人的相助也许我根本见不到红儿，现在我们终于团聚了，展兄要留下来吃杯酒水么？就当是补上在下的喜酒了！”
那猛虎低下头轻轻的蹭了蹭阮明的脸颊，引得阮明昂头与它相互亲吻起来。
这一幕看到展白二人又是惊悚又是羞臊，真真是难以言喻的感受。
“红儿别闹。”阮明拍了拍虎头，姿态轻松亲昵，“展兄待我有恩，不可如此放肆。”
展昭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着一只老虎该如何回答？
“荒谬，阮明你当真是疯魔了！”一声娇喝由远及近而来，展白二人闻声侧目，便见一名衣着薄纱的女人飞身而来，带着凌冽风声的鞭子呼啸而至，直直的朝着一人一虎而去。展昭下意识的跃身而起，将鞭子拦了下来。
与此同时，猛虎昂头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血盆大口一张便叼住了阮明的脖子将他甩到背上，对着女人一声怒吼后转身向着林子深处奔去，几步便没了踪影。
“可恶！又跑了！”女人跺跺脚，含着几分娇嗔的眸子斜睨展白，将他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被这么暧昧的眼光盯着，展昭只觉得头皮发麻，倒是白玉堂一步上前将他护在身后。
“啧！看什么看！”白玉堂昂头挺胸，一副傲慢的富家少爷模样。
“真有趣！”女人掩唇而笑，“你不让我看他，难道是让我看你么？”白玉堂脸色一红，还没开口又被女人抢话，“倒也不是不可以，你的模样可比他可好看太多了呢！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俏姑娘出门游玩呢！呵呵！”
白玉堂生平最恨人将他看做女子，当即便气的脸红脖子粗。
可对方一个女人，而且是“没穿衣服”的女人，他要怎么与对方理论？揪着脖子打么？当然不可能！堂堂白五爷才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儿！所以他只能气呼呼的扭头，眼不见为净。
“姑娘还请莫要说笑了。”展昭欠了欠身子，将白玉堂半环于怀中，轻柔安抚。
他的目光十分清澈，一派光明磊落的侠义风范，让女人也渐渐没了说笑的心。
“别这么看着我，姑娘我也不太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女人随手拨了拨散落的头发，“我是冲着那虎来的，几年前我路过此地见过它一次就迷上它了，对它啊我是势在必得的！无论生死，我都要抓住它！至于阮明，我遇见他的时候的确有个叫千里红的女人在他身边，后来……没了，也许他就疯了吧，只是我没想到他疯的这么厉害。”
“没了，是什么意思？”白玉堂忙问。
“没了就是没了啊！”女人笑嘻嘻的眯着眼睛，“被它给吃了，一口下去啊，头就没了，再一口下去，身子就没了，就这么吃了，而且就在阮明的面前。”
所以他才会疯么……展昭暗想，依着方才阮明的表现也不无可能。
“那个千里红本身就不太正常。”女人遥遥的看着远方，“应该是女人的直觉吧，她的眼神看上去十分危险，看的人发毛，而且她几次对我出手，被我依仗着有武功给逃了，不然或许我也早就化为这林中的荒魂。”
说着她摇了摇头，“那种感觉很奇怪，她明明不会武功，却是如此凶恶，阮明出现后有所好转，但是阮明不在的时候就会变本加厉。”
“我本着追寻猛虎而至，却因好奇观察过他二人，两个人啊，都不正常。”
“为了一只老虎宁愿做野人，难道你就正常么！”白玉堂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给她，引得女人再次笑起来。
“玉堂……”展昭无奈，这女人神出鬼没功夫路数奇特，为防万一还是将白玉堂带后几步距离女人远一些，他不愿招惹是非更不愿节外生枝。
“劝你们还是离开吧，阮明会将你们带来这里必是有阴谋的。”
女人走了几步，又回头笑道：“这林子啊，可是诡异的很呦！”
留下一串令人发颤的笑声，女人纵身跃起。
留下展白二人面面相觑。
或许我也是不正常的吧！
女人笑嘻嘻的越过树枝，向着虎离去的方向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林中客（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