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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夜的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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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在高中毕业后成为了一个街边驻唱歌手。
你家境普通,唯一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就是你有五个姐姐,其中三个是你爸爸和前妻生的,两个是你爸爸和你现在的继母生的。
至于你,你是你爸爸和一个妓女生的,那妓女生下你的时候连接着你的脐带都没人给她剪下,她满身是血的躺在你家门口,你爸爸迫于无奈只能把你收养下来。
后来的十八年里他至少带你去过十几个医院做过数十次DNA检测,但每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他是你生物学上的父亲。
“婊子生的脏玩意。”
你的五个姐姐和你的继母总是这么喊你,就连你爸爸也经常对你拳打脚踢喊你小婊子。
你的姐姐在学校里也从不给你面子,她们带着同学霸凌你,她们扯你的头发暴揍你,她们把你的偷按进马桶里。
你所有的同学都喊你婊子生的。
你眼泪都流干了后来也就习惯了。
你不想再和任何人解释你的母亲其实是个酒吧的驻唱歌手,干干净净的那种。
你觉得人生也不会更坏了,只要熬过去就能活下去。
2.
爱德华尼格玛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流落街边的天使。
你那头灿烂的金发简直能够照亮他心中的每一处黑暗,他在警局受到的那些排挤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而你那清澈的嗓音像是溪水一样纯净,他有些痴迷的呆呆看着你。
你唱完一曲放下吉他有些腼腆的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他看着你露出的雪白手臂上的青紫瞳孔猛地收缩,他有些焦急的走上前对你说道:“我马上回来。”
他焦急的跑进药店一股脑的买了许多外伤用的药,他拎着那袋药快步跑向你,你又开始唱下一首歌了。
这是一首十分悲伤的歌,你平静的诉说着你的绝望。
‘Like dying in the sun.’
可今天压根没有阳光。
3.
你在阴天遇见了那个男人。
你见过他走进附近的警局,但他看起来有些瘦弱,并不像是那种会出外勤的刑警,他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他咧嘴露出的笑容看起来像是个怪人。
他是今天第一个对你露出善意的人,你抬手把头发夹到耳后,冲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他在看到你雪白手臂上的青紫的时候猛地变了脸色,他有些焦急的走上前让你等他,他说他马上回来。
那天有些冷,你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并不回家的你还是选择了在冷风中等待那个对你露出善意的男人。
你抱着吉他又唱了一首和今天毫无关系的歌。
然后你看到那个在后来被你称之为你的救赎的男人,他提着一整袋的药物小跑着走向你。
你想,这首歌也不算完全和今天不搭。
因为在此刻你看到了阳光。
‘Like dying in the sun.’
歌词里这么唱着,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着。
他温暖了你的往后余生。
4.
尼格玛爱上了下班后听你唱歌的感觉,那让他觉得十分放松。
他认为你是个拥有音乐才华的人,他看过你写的歌,每一首在他看来都值得得上十个八个音乐奖项。
“真的吗?”你总是眼睛亮闪闪的和他一遍遍确认,“我家里人都说我写的歌是没用的废物,弄得我都不敢唱自己写的歌。”
“他们才是废物!”他拉下脸大声说道,然后他意识到这可能会吓到你立马改了口,“对不起,我没有吓到你吧?”
你摇了摇头冲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爱德,能遇到你真好。”
听到你的话他觉得自己高兴地快要跳起来了。
他突然问道:“拥有的越少,就越珍贵,我是什么?”
你歪着头思考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朋友,是吗?”
他连连点了好几下头。
“我们是朋友,对吧。”他问你。
“当然!”你露出了一个他认识你开始最甜美的笑容。
他想,再近一步就好了。
5.
那天之后你有意无意的把唱歌的时间调整为他下班的时间,然后在那个点你就会在他回家必经的路上唱着你认为最好听的歌。
而他永远会为你而驻足,他总是十分投入的听着你唱歌。
等你们唱完之后总会聊上许久,他喜欢说谜语,你不擅长猜谜语但你总是会绞尽脑汁的给出答案,他告诉你是错的,然后你就再猜,直到猜对为止。
这过程有些无聊,但你们似乎都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你觉得他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在某天你又被家里人批判的一文不值的时候你忐忑的拿着你写的歌给他看。
他会喜欢吗?
他也会说你是个庸才吗。
没想到的是他用不重复的话语夸了你近一个小时,弄得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末了你还向他再三确认:“真的吗?我家里人都说我写的歌是没用的废物,弄得我都不敢唱自己写的歌。”
“他们才是废物!”
你被他的大吼吓了一跳,这是你见过他露出的最为愤怒的表情。
他在为你被人侮辱而愤怒,这是你从未感受到过的善意。
“对不起,没吓到你吧?”他十分紧张的向你道歉。
你快哭了,感动哭的。
这也是头一回有人对你道歉,你发自内心的感激道:“爱德,遇到你真好。”
然后他突然说了一个让你摸不着头脑的谜语,什么东西拥有的越少就越珍贵。
爱情?不,爱情应该且必须是单一的。
亲情?不,这种东西即便是再多也不会嫌多。
钱?不不不,没有人会嫌钱多的。
你想了一下你们之前的对话,你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朋友,对吗?”
他连连点了好几下头然后问你:“我们是朋友,对吧?”
“当然!”听到他的话,你露出了在你看来你的人生中最为高兴地一个笑容。
当然了,如果能够更近一步你会更开心的。
6.
他在冷风中等了你一夜。
你没有来。
天刚亮的时候他还他一遍遍的看着表焦急的站在路边踱步。
直到gcpd上班的时间你还是没有来,也许你是放弃他这个朋友了,你终于意识到他是个怪胎。
他的脚尖抵着铁栏杆露出了十分失望的神情,也许你就是这么想的。
即便如此他下班之后还是站在那个地方等你,你来了。
你看到他的一瞬间眼泪就盈满眼眶,你喊他的名字说:“还好你在。”
你的右眼处有一个巨大的紫色淤青,他觉得霎时间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路人,动物,汽车,风吹过他的脸颊。
他只听到你轻声说:“对不起爱德,我父亲说这个工作很丢人又赚不到什么钱……他打算把我嫁给一个富商,我们不能再见面了。”
他的脑海里又变得一片空白,他看到那个脑海里的幻影又出现了,他长着和他一样的脸,他穿着绿色的西装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说,他得保护你。
他看过一本书,书里说人找到信仰或是上帝就能活下去,而此刻你就是他的上帝,他的信仰,他的唯一。
“什么东西只能存在于两人之间,一旦超出三人它就不再纯粹,有人愿意为它生,有人愿意为它死,有人称它为原罪,有人称它为救赎,我是什么?”
你没有回答,但他并不在乎你此刻是否能给出答案,他低着头亲吻了他心爱的姑娘。
他不再含蓄不再害羞也不再惧怕。
他愿意接受另一个自己,只是为了保护你。
7.
父亲看到了你和爱德坐在街边闲聊时候的样子,他拍了好几张照片只是为了等你回家后甩在你的脸上。
他用拳头狠狠的打了一顿,他骂你和你母亲是一路货色,他说你赚得那些钱就连他买酒都不够,你那几个姐姐还要上学呢,他可没钱养你。
他打你打的愈发狠了,他说有个富商愿意出一大笔钱买你,并答应给他一个很好的工作,他已经同意了。
你抱着他的腿哀求着说不要。
他抬腿对着你的眼睛就是一脚,他说你要是再见那个小白脸他就要亲手杀了他,你的继母和姐姐们在一边拍手叫好。
你哭着求饶却没有人任何人会拯救你。
你宁愿你死在那天的阳光之下,而不是死在这阴沟之中。
你脑海中出现了爱德华尼格玛的笑容,他笑起来有些怪,但那是你见过最让人着迷的笑容。
你想要见他,至少在死之前你想见他一面。
你挣扎着逃出那个让你绝望的家,你看到他的时候所有强忍着的眼泪霎时间全部流了出来,你以为眼泪已经哭干了,其实没有。
你想要抱他又觉得自己可能不配,你最终是胡乱的擦着脸轻声告诉他你父亲对你的最终宣判,而你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他的变得有些奇怪,然后他又说了一个谜语。
“什么东西只能存在于两人之间,一旦超出三人它就不再纯粹,有人愿意为它生,有人愿意为它死,有人称它为原罪,有人称它为救赎,我是什么?”
你觉得自己真是太笨了,连个谜语的答案都猜不出来,但他低头吻你的时候你明白了他想告诉你的话。
冬日里的风不再让你觉得刺骨,你从未比此刻更加安心。
8.
爱德华尼格玛动用警局的网络查到了你父亲的工作地点,你说过你父亲是个怀才不遇的画家,他的画卖不出去的时候就会打你来泄愤。
你父亲不许你唱歌,他说那声音简直难听的要命。
只有蠢货才不懂得欣赏夜莺的嗓音。
‘你需要的红玫瑰,只有在月色里用歌声才能使她诞生,只有用你的鲜血对她进行浸染,才能使她变红。你要在你的胸口插一根尖刺,为我歌唱,整夜地为我歌唱,那刺插入你的心窝,你生命的血液将流进我的心房。’
他来做你的红玫瑰,鲜血只需用罪人的血来浸染,一切结束之后你脚上的镣铐也会被一并去掉,届时你就能自由的唱着你心爱的歌。
他会一直在原地等待着你,等待着你的降临,等你疲惫之时给你一个栖息之地。
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把这片土地的腐烂土壤全部清理出去。
他把你的父亲绑在画室的中央,他环顾着画室四周挂着的话他嘲讽的笑道:“这种垃圾根本不配被称之为才能,而你根本不懂什么是艺术。”
“你只是嫉妒她的才能才这么贬低他的对吗?”他的刀尖抵着他的脖子面色阴沉的看着他。
“爱德你在做什么——哦天哪!”
他错愕的回头瞪大眼睛看着站在门外的你,你手中的玻璃餐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看着你惊恐的表情他变得害怕起来,他害怕你看到这一幕之后也觉得他是个怪胎,他害怕你离开他。
他用力的抓着你的手臂让你听他的解释。
而只是颤抖着回握住他的手:“你不该为我做这些的,你是个警察,这会让你的人生产生污点的。”
你担心他。
得知这点的他开心的大笑起来,他用力的抱住你说:“我愿意的,我愿意让你成为大放异彩的世界明星,你应该站在舞台上被万众瞩目,而不是和这群老鼠一起待在阴沟里。”
“你是飞鸟,你应该自由的飞,让我来为你解掉这讨人厌的镣铐吧。”他捧着你的脸无视了还在咒骂你们的你的父亲。
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拥抱你亲吻你,像是想要把你融入他的骨血一般。
他握着那双手就像他祈祷的那样回握住他,用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轻声说道:“我们一起,一起挣脱镣铐。”
那一天,他也同样冲破了自己的镣铐。
9.
你的几个姐姐都不愿意去你父亲的又穷又破的画室,当然你也不愿意。
你的父亲会打你骂你,而且你在那应该是属于艺术者天堂的地方从未感受到一丝丝的艺术气息,你从来都只觉得窒息。
他真的有才能吗,你曾经这样问过自己,但是你父亲的辱骂和自夸从来都只让你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废物。
他卖不出去画只是因为无人欣赏罢了。
但是你的继母显然不会放过你,她抓着你的头发把你的脸按在墙上逼迫你做跑腿的活。
你抱着餐盒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那副你毕生难忘的景象,你的天使把恶魔绑在椅子上,那恶魔对你的天使吐出十分肮脏的咒骂。
他怎么可以骂你的天使?他怎么配用他那肮脏的嘴辱骂这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而这个恶魔居然还妄图用他肮脏的血玷污你的天使!
你浑身颤抖着几乎抓不住餐盒,然后哗啦一声那玻璃的餐盒被摔得粉碎,天使抓着你的手臂希望你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你当然能够理解,他为了你这个肮脏的存在自甘堕落。
你颤抖着握住他的手说道:“你不该为我做这些的,你是个警察,这会让你的人生产生污点的。”
而他说那是他自愿的,他没有被恶魔蛊惑,也没有因为人类向要堕落。
他说你不是平凡的庸才,你是那应该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飞鸟,你只是被恶魔给绑住了双腿,而他将会亲手为你解掉镣铐。
你看着他微笑着看向你时候的表情,你想此刻就算是与他一起下地狱你也心甘情愿。
他亲吻你的时候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刚才的通体的冰冷就被这个吻给完全化开了,就像是春天的风一样舒服。
你说,你们一起挣脱镣铐。
你想,你们要飞往同一个地方。
10.
你终有一天会站在这世界最大的舞台之上,他不希望你的人生中出现任何一个污点。
无论是那个花钱买你的富商,还是那叽叽喳喳想用你换钱的继母一家。
他希望你是自由的,你是永不被束缚的。
他将会为你制定一个这世界上最疯狂的计划。
你们把你父亲的尸体一部分藏在盥洗室的马桶中,一部分藏在继母的床底,一部分藏在厨房的水池底下,一部分藏在冰箱的夹层之中。
再之后,你们下毒毒死了五个姐姐,并把她们残缺尸体的一部分分散到了哥谭的六个角落。
每一部分的尸体都一定程度的腐烂且缺少了一个部分。
而那第六具尸体就是‘你’。
这是你能够离开哥谭的关键,是的,你必须得离开哥谭避避风头。
如果这案件足够轰动的话你甚至需要改头换面,这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你是自由的鸟儿,你不该被困在笼中。
他看着自己床上安静睡觉的你内心挣扎的要命。
那个穿着绿色西服的男人一遍遍的蛊惑着你。
‘你知道的,就算把她锁起来绑在你的身边也是你应得的,你救了她,你从地狱中把她拉了出来。’
“我绝不会把她带入另一个地狱!”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的爱是你的救赎,也必须是你的救赎。
你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看着对空气大吼大叫的他问道:“怎么了爱德?”
“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脑海里的想法,我不想你离开。”他温柔的抚摸着你裸露在外的小臂,但想到这天气实在是算不上凉快,他又温柔的替你掖好被角。
你唔了一声把两条手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搂住他的腰:“我也不想离开你。”
他沉默了。
他知道对你来说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这场罪恶必须由他来画下句点。
11.
六具尸体被先后在哥谭的不同地方发现,其中时间间隔之长足足有一年。
最后发现的那具尸体没有头部,那就是被指认为是‘你’的那一具。
身为鉴证科一员的他替你扫平了一切不合理的物证。
在尸体发现之前你的继母去警局报了多次失踪,直到她发现了藏在家中的你父亲的尸体之时,她吓的连夜离开哥谭。
而巧的是那一夜就是发现你大姐尸体的那夜。
这在警察看来就是畏罪潜逃,她先是残忍的杀害了这个家的男主人,然后为了掩盖罪刑又把那六个女儿全都杀了,这个恶毒的继母连续杀死了七人。
唯一让GCPD不解的就是残缺的尸体究竟去了哪里,他们找遍哥谭都没有发现踪影。
热心的戈登警官甚至想要去搜查印第安山,但是由于某种原因被上面直接拦了下来,而戈登直接被另外的事情缠身,最后这个悬案只能不了了之。
你觉得那一年是你最快乐的一年,你和爱德就像是新婚夫妻一样日日都不离开彼此。
但当尸体被发现之后你们都明白故事应该画上句号了。
被确定为死者的你绝不能再出现在哥谭,而这案子的轰动程度决定了你这张脸甚至不能再次存在于这个世界。
在辗转过无数整容机构之后你变了一张脸。
没人知道你最变成了什么样,包括爱德华尼格玛。
他温柔的亲吻着包裹在你脸上的纱布。
这是最后一步棋,身为凶手和共犯的你们不可以再见面。
你们得说再见了。
你离开的那天风很大,你站在码头上等了很久都没等来你想见的那个人。
你知道他不会来了,因为这华丽而又残酷的乐章已经由你们亲手画下句点。
12.
再见了他的爱人。
他站在你看不到的位置看着你的背影,他摸了摸口袋里你留下的吉他弦露出日后再也不会有的温柔笑容。
吉他弦是你留下的谜语,他轻易就能猜到答案。
没有弦的吉他是无法发出声音的,而声音就是你的生命,你把命都留给他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等待你呢。
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你会回来的。
而他会用这可能十分漫长的时间改变这座城市,他会谱写一曲全新的乐章。
在你归来之际他会亲手弹奏给你听。
等你坐上船之后,他捂着嘴开始大笑起来,他已经开始期待起那一天来了,他转身的时候绿色西装的衣摆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他正了正自己的帽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