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不可逾越的难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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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车就这样回到了光明的世界，然而黑暗决心把精灵和人鱼赶出来的时候，仍不忘给他们下绊子。它于悬崖附近的一处陡坡将他们重重掷下，马、战车和乘客们翻滚着跌下山，幸好坡段不算陡峭，也没有体积很大的石头，大家都没摔得太重。
最先反应过来的艾莉森凭借敏捷的身手远离了战车，她横着身体向下滚的时候伺机拔出小腿上装备着的匕首插/进泥土中，止住了下滑。
接着是法师欧尔卡，他机敏的拍打长尾借力反弹滚到一片灌木丛中，成功地被友善的灌木们接住了。
国王比较倒霉，他站在战车最靠里的位置，不如他的两个同伴逃跑方便，于是他悲催地跟着战车滚进了山脚的泥塘里，沉了进去。
这是个小沼泽，还好不深，若伊弗捉着两边硬土上长出来的杂草便得以将脑袋仰出泥土呼救。
实在太狼狈了，他想，我就像个刚从泥里钻出的泥鳅，一条真正的沼泽种。于是他在亲卫和盟友从泥巴里把自己弄出来后，迅速找了一洼清水来洗净自己。
他的老亲卫在一旁服侍，而比较干净的艾莉森担任起了捡柴小兵的角色。
没多久，温暖的篝火燃了起来，于是欧尔卡把洗净的长袍放到篝火旁的上风处烘烤，简单地披在粗劣的树条支架上。
收拾完毕后，两条光溜溜的人鱼就这样坐到火边，正对着目瞪口呆的艾莉森。他们彼此交谈的神情十分坦然，似乎完全没有感到不妥。
深海族群的民风果然奔放，艾莉森一边悄悄谴责一边不动声色地向下看，胸肌，腹肌，嗯，果然没有小鸡鸡。
这是个问题，她皱着眉头想。
她忍不住插/进人鱼的谈话：“我曾经看过一些人类学者的札记，他们中有些人认为人鱼的模样应该是鱼头人身而非半人半鱼，可深洋里真的有这种长相的族群吗？”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有这样奇怪的部族？”和挚友一块逃出生天的欧尔卡心情很好，他忘了同艾莉森在里世界发生过的争吵，高高兴兴地回答了她的提问，“这模样够丑的，陆地上的族群就是爱瞎想。”
“哦，”艾莉森眼睛转了转，“那大概是瞎想吧，哈哈，不过他们倒是很认真的画出了你们的样子，大体上有这些……”
艾莉森拿着小木棒在柔软的土上仔细地划了好一会，画出了一个上半身是鱼，下半身是腿的怪家伙，一个上半身是美少女，下半身是鱼的人鱼像及长着人脑袋、鳄鱼身子和四只人脚的四不像，最后还画了条长发海牛。
她自信而豪放的画技足以媲美灵魂画师，这一手震住了国王和他的大法师。
若伊弗带着玫瑰色的眼镜美化了心上人的技能，他看着泥地上的四个怪物惊喜地问道：“多可爱的小家伙，它们都是些什么？”
“四种学者们为你们所著的插画，有东方的（艾莉森指着四不像）、水手们传说的（她指向海牛）、还有最有争议的鱼头人和美少女（她指着最后两幅），”艾莉森一一解释道，“学者们都在讨论，如果这两种都是人鱼，究竟哪一种比较好。”
“当然是她，”欧尔卡指着美少女说，“她多，呃，可爱呀！”
“但问题是，”艾莉森欲言又止，“学者们认为的好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说个笑话吧，有个渔夫捕获了一条美人鱼却把她放走了，他的兄弟很奇怪，问他为什么不把这漂亮的人鱼姑娘留下来做老婆，渔夫回答，‘就算有这个想法也做不到呀！’。”
说完，艾莉森尴尬地看着国王和法师，两条聪明的鱼人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
“或许我该说得更直接些，”艾莉森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继续解释，“对一位丈夫来说，他的太太是拥有能够生育孩子但上半身是鱼，下半身是人的怪物合适呢，还是美得让他心情舒畅却只有上半身是美女，下半身是尾巴还不能生育孩子的妻子好呢？”
“……这倒是个问题呀，”欧尔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然后断言，“两个都不合适。”
若伊弗却若有所思地看着艾莉森，他听懂了艾莉森问题表象下的疑问。
“其实，渔夫不知道的是，他放弃的那条人鱼和其他人类少女一样能够为他生养后代，”若伊弗说，“我们生育孩子的器官是相同的，只不过被我们藏在了鳞片下。”
说完，国王害羞地撇开了眼睛，他的解释让欧尔卡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他也明白了精灵提问的真正用意。
真是奔放，欧尔卡红着脸想，居然问我们这种问题。
不过艾莉森那副板着脸认真提问的样子丝毫看不出轻佻和戏弄的意味，欧尔卡也就原谅了她的出言不逊，他准备转开话题，讲讲往来海客常常在船上弹奏的歌曲，可艾莉森没给他这个机会，她打算沿着树干往上爬——
“那我能看一下吗？”
“不！”人鱼们异口同声地反对道。
“一个贵族小姐怎么能这么放荡？”欧尔卡斥责道，“你都还没嫁人！”
“也不体面，”若伊弗忧心仲仲地补充道，“别再看那些奇怪的书了，看看它们把你教成了什么样？”
“可我想知道你们怎么生孩子？”艾莉森追问，“我不能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结婚，能和我说说吗？”
“结婚以后你的丈夫会教你的，不用着急，”若伊弗好脾气地回答道，“未婚的姑娘不该烦恼这些事儿。”
“好吧，但是，”艾莉森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她的想法和忧虑，“书上说鱼和蛇一样，大便和交/配都是一个洞……”
“太恶心了，艾莉森，”若伊弗也跟着欧尔卡红起了脸，“我们就不该讨论这话题，这实在是有够不体面和不合时宜的了。”
“就告诉我吧，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生孩子的，女的我摸过，但男的……你们该怎么和外族的女人繁衍后代？”艾莉森咄咄逼鱼，寸步不让，“别告诉我就和鱼一样，大家泡在水池里，然后女人就怀孕了……”
“……确实如此，”若伊弗脸已经要红透了，但他仍然为艾莉森答疑解惑，“但我们还是和鱼有不同之处，我们和海豚一样，都是一个一个地生孩子，而不是产下一大堆鱼卵，否则大海早被我们填满了。”
“那，生孩子之前的步骤是一样的吗？”艾莉森终于问到了话题开始的初衷，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就是交/配，和人，精灵一样吗？”
“一样的，但是要更方便省事，”若伊弗缓过气，娓娓说道，“大家躺在一个池子里，可以一边看书，或者干些别的什么事，然后等水里那些能让你怀上孕的力量流淌进你体内，它们会主动钻进去，反复几次后等上一段时间，然后你就能当母亲了。”
语毕，他很自豪地反问道：“比你们需要进行的繁衍活动省事多了，是吧？”
“……”国王的话实在很有道理，竟让艾莉森觉得自己一时无言以对。
早早回避到几步之遥外的欧尔卡也插嘴道：“还不痛苦，你瞧每次女人为了生个孩子交/配时叫成什么样，和我们的话我敢保证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其实吧，”艾莉森深思熟虑了好一会，决定还是冒着友谊的小船被打翻的危险告诉正为自己高等的繁衍形式沾沾自喜的人鱼们，她惋惜地看着他们俊美的脸和高大魁梧的好身材叹息道：“疼痛的过程才是我们所喜爱的，这个分歧无论如何也无法逾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