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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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野西不喜欢警视厅的氛围，所以每次加藤行约她见面，都在一家固定的咖啡厅。咖啡厅是专供给警视厅的，都有隔间，而且隔音效果良好。
“您好，先……呃，有约定吗？”
看着面前的waiter硬生生地咽回去的“先生”两个字，绫野西面不改色地说：“末宏。先生，你的观察能力不太好，我建议你还是做回原来的油漆匠。”
她收回目光，在随后赶来的waiter的带领下走向了最里面的小包间。
“黑咖啡，老规矩。”她对着领着她来的waiter轻声道，“好久不见，中越小姐，你应该还记得我的口味吧？”
“当然啦，绫野小姐还是老样子，这么耿直。”中越笑着对她说，“末弘总监在里面等你好久了，快进去吧。”
末弘遴是日本警察的大boss，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末弘家世代从政，到了末弘遴这一代偏偏就出了这么个奇葩，而且还是独生子。短短十年就从小警察混到了警视厅厅长，他的能力自然也是不可小觑。
眼前这个男人，三十多岁，俊朗的面容有些憔悴，胡子拉碴，眼底还有淡淡地青黑色。绫野西接过他递过来的卷宗：“这次的案子很棘手啊。”
末弘遴抿了一口黑咖啡，声音有些低沉：“嗯。我们压着媒体不报道，因为实在是太耸人惊闻了。如果被爆出来的话恐怕会引起国民恐慌。”
现场的图片并没有绫野西所想象的那么血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浑身赤裸地贴在了墙上，肤色白皙，整个人呈大字型，只有头没有靠在墙上，因重力而低垂着。尸体面部十分安详，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抛尸现场是在一个废弃的化学旧工厂的员工宿舍。旧工厂里员工宿舍还没有修好，都只是毛坯房。旧工厂位于东京郊区的山里，平时很少有人来，发现尸体的人是几名来探险的驴友。
死者名叫酒井加代子，25岁，女性，银行职员。社会关系简单，有一个固定的男友三船峰，女性好友只有两个，一个叫做米仓葵，一个叫做水岛直子。米仓葵和水岛直子都是银行职员，在东京工作。酒井父母双亡，一直生活在福利院，直至工作。她的同事和上司反应说，她是个很热心的女生，虽然内向但是对于同事的请求大多都会答应，和周围同事的关系也都不错，经常喂养流浪猫，很有爱心。
验尸报告显示，酒井死于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在4月15日，也就是三天前。皮肤表面无外伤，无性侵犯痕迹。尸体表面被浇了一层厚厚的502胶水，导致整个人被粘在了墙壁上。耳朵、鼻孔里都有水银，肛/门和阴/道口也都有水银封存。因为粘合得太紧实，把尸体搬运下来的时候还硬生生地撕裂了后面的皮肤，血肉模糊。腐败的气体被困在体内一直出不来，现场的勘察人员把尸体搬运下来的时候尸体就一直在跳动，吓得好几个新来的小刑警差点昏过去。
绫野西看完卷宗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卷宗很长，她看得很仔细。没有亲眼看过尸体和现场，只能依赖于卷宗了。
末弘遴一直安静的等着她看完，待她放下卷宗后，才哑着嗓子问道：“什么想法？”
绫野西摁了摁太阳穴：“太干净了。”
“什么？”
“太干净了。现场，尸体，都太干净了。”绫野西喝了一口已经凉下来的黑咖啡，“第一眼看到尸体，你有什么想法？”
“我没有去现场，和你一样，只看了卷宗。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艺术品。”
“对，艺术品。”她直视着末弘遴，“整个尸体都太干净太完美了，白净如斯，这是艺术品。凶手把这个女人制作成了他的艺术品，一个完美的，美丽的，人体艺术品。
“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弃尸地点？荒山野岭，化学废弃工厂，毛坯房。是因为他认为这个艺术品还达不到他的要求，还是不够完美。所以他丢弃了她，但是他又热爱自己的每一件艺术品，所以他选择让她站立着，但是为了惩罚自己，他让她的头低了下来。
“因为还不完美，他没有做出让他满意地艺术品。所以他还会继续犯案，并且，当他完成最完美的作品时，他会把自己的作品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向世人展现他的天才。”
绫野西闭上了眼，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凶手是男性，35~45岁，当过医生，是个完美主义者。曾经被世人抛弃——大约是出了丑闻，让他身败名裂。他幼年完整，青少年时期家庭破裂，父母离婚或是死亡。他可能是医生，可能是艺术家。他不喜欢外出，所以皮肤白皙。他对一切的美都有自己的定义，他仇视警察，反侦查意识很强。”
“这是初步画像。”绫野西把咖啡喝完，按了按铃示意waiter进来续杯，“遴。”
末弘遴听得很认真，直到她开口叫他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完了？”
“这是初步画像。”绫野西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线索还是太少。”
“平时听你做简报的时候都是长篇大论，很少听你只讲这么点的。”末弘遴扯了扯嘴角。
“线索还是太少。遴，他肯定还会再次犯案。”绫野西强调。
“嗯——W，为什么这具尸体还不够完美？”末弘遴盯着照片。
绫野西沉默了。
“——这只是我的推测。”她说，“大概是笑容。这个凶手觉得，笑容太浅了，就像没有在笑一样。”
绫野西带走了卷宗，回到立海大再慢慢钻研。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半，末弘遴开着车送她回的立海大，一路送到楼下。
“明天晚饭来我家吃吧，阿彩很想你。”末弘彩是末弘遴的妻子，对绫野西一直都很好。末弘遴摸了摸她柔软的黑色碎发，“W，别想太多，早点睡觉。”
“阿彩姐姐做饭吗？我会的。”她挣脱了末弘遴的魔爪，“不要揉我的头发！”
“你啊，只有这个时候才像个少女。”末弘遴哈哈一笑，“明天五点钟我会来接你，不要穿黑衣黑裤了，除非你想阿彩拿出一堆衣服慢慢打扮你。”
绫野西抖了一下，忙不迭地跑下车，“知道了知道了，回去吧你，小心阿彩让你跪搓衣板！”
回到房间的时候，卧室的电话有留言。她打开留言，转身去给自己泡了一壶茶。
“W，你要的实验台我帮你联系到了，明天下午就能送过来。还有，化学竞赛马上就要开始了，集训地点在东京，校长问我你能不能去。”
留言是香取弥发来的。
化学竞赛？
绫野西躺倒在床上，蒙着被子想：这种无聊的竞赛我为什么要参加？
“我有什么好处？”第二天早上，蜷缩在被子里的绫野西枕着电话和香取弥说话，“这种无聊的小儿科的竞赛。
“别说小儿科啊，说不定还有些题目你都不会写呢。”
“别来这套了，去年你已经用过了。你认为，以我的智商，还会再相信你第二次？”
……好吧。香取弥扁嘴。校长可是下了死命令啊，今年的化学竞赛一等奖必须拿到啊，可是这一届学生和冰帝那帮家伙还是有一点点差距，所以才得拜托这个家伙出手啊。
“你想要什么……”香取弥败下阵来。
“美国新出的那套恒温装置。”绫野西接得很快。
“靠，你早就计划好了吧？！”香取弥愤怒了。
“答对，没奖。”绫野西说，“给我弄来我就参加，不然别想。”
香取弥算了算经费，应该还是够的。“好吧。下午两点来办公室集合，说一下竞赛要点。后天下午去东京，集训地在郊外的山里。”
“郊外？”
“嗯，那座山里面几乎全部都是集训地，各种各样的，虽然不常去，但是胜在那里够安静。”
“行了，知道了。”绫野西摆摆手，直接挂了电话。
郊外，深山。
瞧，多么符合凶手的好地方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