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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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蘸了双氧水的白色棉花团轻缓地擦拭着伤口,血迹被擦去,更显出伤口的惨不忍睹来。
安顺祺坐在校医务室的小床上,手往后撑着身子,竖起膝盖老实地让老校医给他膝盖上的伤口做处理,嘴里“嘶嘶”地抽气,疼得龇牙咧嘴。谢长天倚在床边,似笑非笑地斜睨他,嘴上却调侃着:“空中飞人啊,嗯?”
安顺祺白了他一眼,“我这是光荣负伤!……哎哟!”伤口被无良老校医狠狠按了一下。
“好了,伤口要保持干燥不能碰水,这几天能少走动就少走动,不然伤口容易裂开。我给你开些消炎药,每天按时吃,伤口要经常消毒换药。”老校医直起身子,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也不看他们就径自出了外间开药去了。
“噢!”安顺祺应了一声,他这样“光荣负伤”的情况不少,算是这里的“常客”,对老校医的态度见怪不怪了。
小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安顺祺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边等着伤口上的药水晾干,边等着老校医开的药。他身上依然穿着打篮球换上的背心短裤,此刻因为他手撑着床坐着的姿势,背心滑下了他瘦削的肩膀,露出细致的锁骨和半片单薄光滑的胸膛,匀称修长的腿弯曲着竖在雪白的床单上,在光线中有一种清纯又诱惑的情色味道。
谢长天眼神暗了暗,轻轻撇开眼,伸手揉了揉眉心,跨了一步上前,俯身,双手撑在安顺祺身体两侧,将他拢在自己的身影下。
安顺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努力往后仰了仰,瞪大一双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干……干什么?”
谢长天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黑沉的眼底是一些安顺祺看不懂的神色。这家伙的眼睫毛还真长,神经大条的安顺祺开始分神,不过他的分神是为了分散自己在谢长天的眼神下开始背脊发凉寒毛直竖的注意力。
这个……这是什么情况?安顺祺有些疑惑有些紧张地吞吞口水,咽喉在细致的长颈上轻轻浮动了一下。
谢长天眼神一暗,垂下长长的眼睫,深深吸了一口气,只化作无奈地一声叹息,“等了你这么久,怎么还没有长大……”
嗄?什么?这家伙莫名其妙地在嘀咕些什么啊?!安顺祺只当他在发神经,伸手将人推开一臂的距离,有些生气地道:“喂,你在发什么神经啊!”
静默了一会儿,谢长天复又抬起头,眼里又恢复了慵懒冷淡的神色,在安顺祺的惊呼声中一把将他抱起。
“喂!哎哎,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安顺祺脸气得涨红,挣扎着要下来。
“你以为你现在能走回去?”谢长天嘲讽地斜睨他。
“……”安顺祺气势顿若,嗫嚅着,“这个……这个……你可以扶我走啊……”被一个男的抱着走真是很没面子的事,安顺祺心里嘀咕着。
谢长天不语,瞟了一眼那两个红肿的膝盖。安顺祺闭嘴,低头做鸵鸟状。
取了药出了校医务室,谢长天抱着安顺祺在光天化日下横穿整个校园,幸好这时早已开始上第二节课,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人。安顺祺心底偷偷地想,不然脸可丢大了。
直到出了校门,谢长天将他抱上一辆黑色房车,安顺祺才蓦然反应过来,“咦?你带我去哪?”
“送你回家。”谢长天坐下,吩咐司机开车。
“等下等下!我的书包……”安顺祺举手抗议,他要发言。
“有人会给你送回去。”
“……”
&&&&&&&&&&&&&&&&&&&&&&&&&&&&&&&老实呆在家里不许动&&&&&&&&&&&&&&&&&&&&&&&&&&&&&&
安顺祺同学老实地在家里窝了三天,期间接到同学慰问电话若干。
到了第四天他终于忍不住了,在家里虽然不用上课吹冷气吃零食很爽,可是让他不准乱动那实在是太难过了!安琳劝阻无效,只得由他。
于是一大早,安顺祺就收拾好书包穿戴整齐,一瘸一拐地准备出门了。
一打开家门,就看见谢长天已经地站在那里,手上拿着一根烟,懒洋洋地倚着墙。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安顺祺纳闷。
“长天,你来了。”安琳笑着探出了头。
“嫂子早。”谢长天依然笑容优雅,修长的手指将烟头掐灭在电梯前的烟灰缸里,走到他们面前。
安琳转头对一脸问号的安顺祺道:“小祺,这几天你就和长天一起上下学哦,有他照顾你我比较放心。”又转向谢长天,“长天,麻烦你咯!”
“嗄?”安顺祺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老姐这么容易答应让他去上学是因为让谢长天接送啊?!
“嗄什么嗄?!”安芸又冒了出来,在迟钝的弟弟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还不快走,要迟到了!”
下了楼上了车,安静的车厢中播放着轻轻的弦乐,听着很舒适放松。
“那个……谢长天,你为什么要从欧洲那边转学过来这里啊?”安顺祺在着舒适的车厢中感到有些不自在,找了个话题问道。
谢长天抬眼看了看他,转头看着车窗外移动的风景,长长的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我来等一个人。”
嗯?这是什么回答?安顺祺笑,道:“你还真奇怪,转学来这里读书居然是为了等人。那你等到了吗?”
谢长天转回头,看着他,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目前好像还没有。”
安顺祺一头雾水,但想想这是别人的私事,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车内轻轻的音乐叮叮咚咚,他手上安琳拿给他的早餐从饭盒里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安顺祺放松地靠在舒适的真皮椅背上,以手做枕,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转了个话题问道:“那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考大学?”
谢长天伸出手指抚触着安顺祺的脸,感受着指下细滑如稚子的柔软,轻轻说道:“我的时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