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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七章 崇虚魔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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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不可以一直在?”尚烟轻声道。
紫修更加不自在了。他根本不知如何回应这个请求,只硬生生地岔开话题。
“此处有煞气封印,禁止神仙族出入,你的术法在此施展不出来。小心了。”他低头看看洞穴下方,咂了咂嘴,“你还不会飞,对吧?”
尚烟尬笑:“可能,还是,不太会。”
“那没办法了,我们只能走下去。”
尚烟也低头往下看去,再次确认了这个洞穴的高度,吞了口唾沫:“走下去?这得走到猴年马月啊……”
“无法,出口在底部。此处僵尸甚多,我只能和你一起走,不然你被它们一啃,便会成为它们其中一员了。”
“哦……”
“而且,我们得找到你那俩朋友。他们在此处也无法使用神力。”
“好。”尚烟喜极,站了起来,“谢谢紫修哥哥,如此照顾我的朋友。”
“没什么,小事。”
“嗯!”
尚烟刚走了两步,脚踝实在痛得不行,扶着墙壁。紫修回头道:“你怎么了?”
“方才在门外,遇到了一颗脑袋,被它吓得摔了一跤……”
“你……”紫修长叹一声,“笨死了。”
“稍等一下,我在此处歇歇便好。”
尚烟正想蹲下去揉脚踝,却见紫修走过来,背对她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她怔忪片刻,耳根有些发热:“不、不用……我真的很快就好。”
“此处是险地。我背你到稳固些的地方休息。”
尚烟看了看周围,见旋转石路两侧的岩壁上,乳石有规律地滴水。因为时代久远,所有钟乳石下方的石路都被滴穿了。因此,他们脚下的石路也摇摇欲坠。她不敢再拒绝,爬到紫修背上,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小脑袋躲在他颈项后方。他双臂勾着她的腿关节,把她背了起来。可她抓得不够紧,差点滑下去。紫修赶紧又蹲下来,道:“抱紧我脖子,你这样会摔的。”
“哦……”
尚烟抿着唇,搂住了紫修的脖子。少年的骨骼纤细而舒展,肩膀薄薄的。少女的睫毛跟蜜蜂翅膀似的扇动。与此同时,潮湿空气里的尸臭味也消失了,苍兰花香取而代之,令人心神荡漾。
“看不出来,你看上去小小一只,居然这么重。”紫修道。
“我才不重。以前爹爹每次背我,都没说过——”尚烟话没说完,便停了下来。因为,紫修的皮肤白皙,稍微有点脸红,也特别显色。她看见,他耳根到后颈已经变成了粉粉的一片。
“没说过什么?”紫修冷冷道。
“没什么。”
尚烟埋下头,忽然想起儿时的回忆。在父亲面前,她曾甚爱撒娇,父亲也甚是疼爱她。而这些回忆如此遥远,仿佛已是前世的事。
可奇妙的是,小时认识的紫修哥哥还在她身边,做着父亲曾经做过的事。她觉得亲切,却因紫修体格改变,有些紧张。紧张紧张着,又轻轻笑出声来。
“自己在傻笑什么?”紫修的声音在石洞中轻轻回响。
“我在想呀……”尚烟低头看了看他正在往前迈的腿,“花魁哥哥的腿好长,走路好快。”
“你想被扔下去?”
“不要不要,我错了。”尚烟连忙抱紧紫修的脖子。
这一抱,她明显感到,紫修身体僵硬了一瞬。但很快,他又快步往山坡下走去。
身后钟乳石滴穿的岩石处,一大块石板松动,掉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空旷的落地声。尚烟吞了一口唾沫:“这是什么地方?好可怕。”
“崇虚后卿陵。”紫修速度极快,每次遇到僵尸靠近,他总能以数倍的身法闪避开去,根本不用拔剑。
“崇虚后卿?”
“嗯,他是魔界四大姓氏中‘崇虚氏’的祖先,外号‘魔星后卿’,亦是魔界远古时期的智者。”
“原来,这便是上古魔族的遗迹……”尚烟恍然大悟,又探头看了一下洞穴底部,眯了眯眼睛,“最下面……是水?”
“是。碧阳水从土壤中渗透而下,在这陵墓里流成了一条河。顺着河流的方向,应该能找到出口。”
“我们为何会误入此处呢?”
“不是误入此处。我找了那么久的天鹤神琉,便是为了打开后卿的阴宅。”
“天鹤神琉是后卿陵的钥匙?!”
“不错。”紫修躲开两名飞扑而来的僵尸。
“那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呢?”
“无可奉告。”
“神神秘秘……”尚烟嘟囔道,“那为何这里处处都是僵尸啊?”
“后卿死后,大量崇虚氏俘虏外族为他献祭。这里魔气甚重,连鬼界的勾魂阴差都进来不得,自然有大量妖鬼栖息。”
“哇……”
紫修身法轻盈,脚步敏捷,找到一片干燥空地,扶尚烟坐下。尚烟惊讶道:“你速度好快啊。”
“我自幼习武,自然速度快。”紫修拿出打火石,点了篝火。
“可是烛龙神尊教你的?”
紫修动作停了停,道:“不,我的剑术是跟生父学的。”
“那,你说的父母感情好,可也是指的亲生父母?”
“嗯。”紫修弄好了篝火,便过来蹲下,按了一下尚烟的脚踝,听她惨叫一声,“还好,只是扭伤,没伤着骨头。”
“好好好……”尚烟抱着腿,不住抽气,“可是好痛好痛……”
其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如此大惊小怪,只因紫修靠得太近,她紧张了。
“我这里有一些药,涂上,坐着休息一会儿便好。”紫修又拿出一个银色小药盒给尚烟。
尚烟接过药盒一看,发现它由纯银打造,盒盖、盒壁上刻满精细的浮雕:橄榄枝上结满果实——都是她从前不曾见过的品种,象征着异界土地的富饶。
她在九莲、永生梵京都住过,一直以为神界的药瓶多由陶瓷打造,不曾见过如此奇特的银制雕花,不由多看了一会儿,却听紫修道:“快用,我们还要赶路。”
尚烟不敢磨叽,卷起裤腿,在脚踝上涂抹药膏。她的脚踝纤细,皮肤白嫩,红肿了一块,像轻轻一折便会断了。紫修赶紧站起来,把视线往上挪,不去看小姑娘的隐秘部位,但又见她低头时抿着唇,极力忍痛,看上去去很是楚楚可怜,不由得神情柔软了一些。
可这时,尚烟忽然抬头。
“紫修哥哥,你说你剑法是……”她话说到一半,却对上少年温柔的眼神,整个人都呆住了。
紫修冷了脸,目光如深冰,去扫视远处的僵尸:“做什么?”
哪怕他不再看自己,尚烟心跳也遏制不住变快,险些忘了要说什么:“你、你剑法……那个……哦,对了,你的剑法是跟爹爹学的,那他一定很厉害了。”
“对,他的剑法当年举世无双,名扬天下。”
“难怪你娘那么爱他……”尚烟神往道,“谁不仰慕这样一个大英雄呢?”
“我娘看上我爹,不只是因为他的剑法。”
“怎么说?”
紫修眼神有些恍惚:“我娘是没落大家族的后代,血统、外公手里的一件传家宝,是他们仅剩的荣耀。她未出阁时,我外公因拒绝过别人数次提亲,被欺凌、辱骂,是我爹出面救了他,把那些人统统赶跑了。”
“干得好。”尚烟鼓掌道,“自家媳妇儿,怎能给别人抢了去。”
“你也以为我爹是为了我娘,是吗?”见尚烟点头,紫修摇摇头,道,“我爹出身尊贵,也是我爷爷最看重的儿子,当时心在兴家立业之上,并无意娶妻。救外公,不过打抱不平,正气使然罢了。”
“咦,那后来他又如何看上你娘了呢?”
“他素来沉默寡言,不擅解释,吓着了不少人,包括我娘。但为了外公,我娘还是亲自向他表达了感激之情。”紫修想到了娘回忆过去时的模样,不自觉地笑了一下,“结果发现,我爹竟然是个外冷内热的,私底下性格很温柔。”
“那不是很像你吗?”尚烟也笑了。
“才不像。”紫修断然道,“我可一点也不温柔。”
“好好好,你不温柔……”尚烟忍着笑,接着道,“那后来怎样了?你爹真的动情了,对吗?”
“先前那么冷酷,结果一动心,把我娘宠得旁人都看不下去。”
“怎么个宠法?”尚烟身子往前靠了一些,好奇地看着他。
“我娘诞生在杏花盛开的季节,因而名字里有个‘杏’字。我爹也因此最喜欢杏花。在我的家乡,我爹为我娘在一大片杏林里修建了一座高台。”
尚烟恍然大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便说过,你娘喜欢杏花……然后呢?你爹修了高台以后呢?”
“每逢花开时节,他都会带她去高台赏花。但那高台上有些冷,我爹每次都把我娘裹得严严实实,还亲自站在她面前挡风,整得每年都有人以为我娘有身孕了。”
“哈哈,你爹也太可爱了。”尚烟笑得合不拢嘴,“原来,在花魁大赛上,紫修哥哥表现如此惊人,原非吉人天相,而是‘坚金砺乃利,玉琢器乃成’呢。有这样的父母,紫修哥哥能不优秀吗?”
紫修叹道:“罢了,他们都过世那么多年了。”
“抱歉……”尚烟小心翼翼道,“他们是如何过世的?”
紫修眯了眯眼,眼神变得冰冷,似乎陷入了回忆,半晌不语。尚烟感知到他的情绪,赶紧道:“紫修哥哥,你知道吗?我特别羡慕你。”
“为何?”紫修看向她。
“羡慕你有如此相爱的爹娘。真好。”尚烟憧憬地捧着脸。
“你是不是又想起了爹娘的事?”
尚烟闭上眼,也想回忆一些开心的事,无奈进入脑海的却是儿时另一段记忆。
那一日,羲和身处孕期,从昏迷中醒来,嘴唇苍白,却还是露出了慈爱的笑:“烟儿,跟娘说说,将来你想嫁给什么样的男孩子?”
“嗯……待我好的,温柔的,长得好看的!”小尚烟偷偷看了一眼叶雪年房门的方向,撇了撇嘴,小声道,“还有,只一心一意爱我的,只跟我生娃娃的。”
“若他无法一心一意爱你呢?”
小尚烟使劲儿摇头:“那我便不要他了。”
“你真是我的女儿啊……”羲和笑得苦涩,“烟儿,记得一句话:‘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倘若遇不到有情郎,那么,你记住,只嫁最强的男子,让他保护你便好,千万不要爱得太深,不要奢望他的一心一意,知道吗?”
小尚烟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不,我只要一心一意的夫君,不是一心一意的,坚决不要。”
“唉,傻丫头,娘不想你走娘的老路。”
小尚烟似懂非懂,道:“娘……您是不是后悔嫁给爹了?”
羲和望向窗外,见桃杏纷飞,柔茵藉地,发呆良久,道:“我对你爹,很失望。但是,不后悔。烟儿可知道原因?”
“为何?”
羲和伸出双手,揉了揉小尚烟的双颊,笑了起来:“因为,生下烟儿,娘永远也不可能后悔呀。”
之后没多久,羲和病逝了。
那年初夏,海棠花像是日后再不红了一般狂红。花瓣落地,便好似落了遍地破碎的浓绸。待下了雨,随着“啪嗒啪嗒”的雨声,打得遍地花瓣不住抖动,反射着水光,又似上千只红蝶闪闪发亮,振翅欲飞。待雨停歇,风一吹,花瓣飘零而去,只如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雨后花景,和羲和短暂的人生一样,始于轻盈,陷于深情,终于烟消云散。而曾经发生在海棠花时节的故事,也随风而去,埋葬在了记忆深处。
小尚烟没了娘亲,在床边哭到嗓子都哑了,抬眼却见叶雪年在卧房外,探了半颗脑袋,怯生生地看着父亲。尚烟冲过去,抓住他的头发,一阵拳打脚踢:“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娘都是因为你才死的!你这讨厌的兔崽子,滚出我们家!!”
小雪年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又因刚搬进府中,还有寄人篱下之感,只能一边躲避她的殴打,一边抱头大哭:“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敢了!!”
他俩被叶光纪强行分开。小尚烟更是恨透了父亲,狠狠推了父亲一把,怒喝道:“你如果不去和外面的女人生这个儿子,我娘怎会死!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叶光纪行尸走肉般沉默。他两鬓生了白发,似一夜之间老了千岁。
小尚烟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怒气撑起来的盔甲被击碎,“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到羲和的床边,手捧着羲和早已凉透了的手,使劲儿摇晃:“娘,娘,求求你回来啊,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叶光纪也走过来,坐在羲和旁,抚摸着她漆黑的发丝、美丽却冰冷的脸颊,声音沙哑道:“昔逢叶少一窥帘,尽为相思雪发年。尚南鸳鸯堪共死,烟云眷侣梦人间……说好要白首偕老,你却自己先走了。夫人,你是真的对我失望至极了,对吧?”
自然得不到任何答案。
更糟糕的是,羲和死后第二天,还没来得及入殓,遗体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小尚烟不知道爹和娘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自那以后,她记忆中的父亲被割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曾经对她们母女疼爱有加的好爹爹,一个是后来不忠且令母亲郁郁而终的坏爹爹。而这把将父亲割裂的利刃,叫权欲。
她与羲和是那么相似。但从那以后,又变得那么不同。
这些回忆当然不能带给别人带来快乐,尚烟不希望紫修更不开心。所以,她晃晃脑袋,只故作遗憾道:“虽然我娘走得早,但我爹待我还是不错的。而我呢,可是九莲刺史千金。所以,紫修哥哥爹娘不在了,没关系。若觉得在神界无依无靠,没关系。烟烟大小姐保护你。谁敢欺负我家紫修哥哥,烟烟大小姐第一时间揍扁他!”
紫修想说点什么大实话,但又觉得没必要,只哂笑一声,道:“是,烟烟大小姐好生能耐。”
紫修给尚烟用的药有奇效。只过了一会儿,她脚便不再疼了。他们顺路往下走,他总是第一时间护在她面前,斩杀僵尸,易如割草。但看他杀得多了,她也有些手痒痒,便也上来帮忙。紫修见状,把多余的僵尸都除掉,只留一个,让尚烟练剑。如有危险,他会立刻补刀救她。如此练了一阵子,尚烟的“焚月剑诀”学得愈发纯熟,很快便能帮着紫修一同除敌,加快了脚程。
大半天不知不觉过去,他们也找到了火火和胤泽。他俩性格完全相反,一个乐观却粗心,一个沉稳却易怒,为了要四处搜寻尚烟,还是留在原地等候,已经又吵又打了半天。
“烟烟! 我可总算找到你了!”火火飞奔而来,“这里有那么多僵尸,你没受伤吧?”
尚烟道:“只是脚上受了点皮外伤,方才上了药,紫修哥哥背我走了一段,已经好啦。”
胤泽不悦道:“尚烟姐姐,我也要背你。”
尚烟笑道:“你那么小,怎么背呀?”
那个“小”字深深刺痛了胤泽。他转过身,走到石壁前,默默面壁。
“好了,奶包泽,不要闹了。”火火一把抓住胤泽的领口,把他的小身子拽回来。
四人沟通了一阵,才知道,原来火火半夜醒来,发现尚烟人丢了,便赶紧叫上胤泽,出来寻尚烟。结果刚靠近,看见她脚下有异,这才几人一同落入此间。
从尚烟那得知一路历程,火火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没事!我一个人行动尚且安全,现拖着个小孩,显然大为不便……”言语之间,已经有两个僵尸靠近,想咬她,被胤泽发大水冲走了。
尚烟奇道:“胤泽,你在这里还能施法?”
“嗯。”
“这是为何……”
“我也不知道。”胤泽一副无所谓,“祝融火火这个蠢货,浇灭了似的,已经发不动火了。”
“或许是因为钟乳石里有水。”紫修伸手摸了摸周围的钟乳石,拇指食指蹭了蹭,“这些钟乳石都干了。胤泽,你可是在纵水?”
胤泽闷闷道:“是。”
“你是我见过纵水最快的神族。”
“哼。”胤泽抱着小胳膊,转过头去,白嫩的双颊鼓成了两个包子。
四人接着往下走。虽然火火神力受限,但她力大无穷,寻尚烟时,又带了祝融氏火神锤防身,这下派上了用场,一锤一个僵尸,彪悍程度,令其余三人啧啧称奇。只是使锤速度慢,她杀敌速度终究不敌紫修,若一次遇到太多僵尸,或偶遇万年老尸,还是有些吃力,需得其余三人帮忙。胤泽自不必多说,动辄发大水的劲儿,把僵尸都快泡成了肿的。
不过多时,他们又找到了孔雀。孔雀瘫在地上,半人半鸟状,翅膀无力地贴着岩石,已不省人事。紫修将火火和胤泽打发去取水、歇息用的坐石,快步走过去,手握冒黑雾的术法之光,推入孔雀胸膛。
尚烟奇道:“紫修哥哥,原来你会术法?”
紫修不答话。尚烟又观察少顷,只见那术法施展之处,空气扭曲,有细小的暗红魂体旋转,又道:“这是什么法术,看着竟像暗系术法,真有趣。”
“你见过暗系术法?”
其实,紫修使用的确是暗系术法“暗焰归心劲”,且只能治疗魔族。但尚烟显然不懂这么多,只道这术法是治内伤的,摇头道:“只在话本上读过。我活到这么大,一个魔族都没见过呢。”
“你觉得魔族应是什么模样?”紫修完成了疗伤,孔雀皱了皱眉。
“可是三头六臂,或凶神恶煞?”尚烟想起小时,外祖母总喜欢用“再不好好吃饭会被魔族抓走”来吓唬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事实恐怕会令你大失所望。”
“不是三头六臂,我可以作证,因为我见过!”火火突然跳回来,举手,“他们还生得相当貌美!”
尚烟道:“真的?!什么样的?”
胤泽也回来了,却无奈望天:“做兔儿爷的都生得好看。这跟种族无任何关系。”
“……”尚烟转头看向火火,“你见的魔族,是兔儿爷?”
“对啊,魔族男子也会卖的,只不过在神魔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