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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争执 ...


  •   纸鸢做成的时候,刘彻果然遵守承诺,特意陪蜜菀母女在御花园玩了大半天,鉴于有了好东西就想显摆的虚荣心理,大喜小盆友特意提出想要找储邑姐姐一起玩的愿望。但可惜的是被卫子夫给委婉的拒绝了。后来,大喜在去找储邑玩的时候大多都找不到人,几次之后,蜜菀就不让她去了。

      有了这么个“锲机”卫子夫长达半年左右的独宠基本上就算宣告结束了,刘人渣开始频繁涉足披香殿,两个人也似乎回到了在上林苑的那段日子。

      这一日,蜜菀刚用过了午膳。小薇姑娘便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的是熟悉的八卦之色。

      “咱们的耳报神又听到什么了?”

      “菀菀姐,你知道吗……皇上刚才在淑芳殿里发了好大的火,砸了许多东西!”

      淑芳殿?陈阿娇?

      蜜菀皱眉,帝后二人不睦之事,基本上已经是人尽皆知,刘彻不耐烦老婆,所以近些年都不曾涉足淑芳殿,今日又怎么会突然到那里去。

      “知道为什么吗?”

      小薇姑娘就等着人发问呢,闻言立刻说道:“陈皇后请了巫者在淑芳殿里作法陛下说皇后娘娘是劳民伤财,还说那些巫者是江湖骗子,全都拖出去打死了”说道这里小薇姑娘打了个颤,露出些害怕地样子,追加了句:“死了几十人呢!”

      历经夏周两朝,现在的大汉,依旧流行巫卜之术。对与这种与神鬼沾边的东西,人们是相当笃信的。而且陈阿娇为了求子,近些年所花费的财帛逾近百万之数,几乎都能赶得上中央三年的财政预算了,这些钱大都就是花在了这方面了。这种“败家”的行为,刘彻想来已是恼怒许久了,加上刚在闽越国那边动完兵,正是财政吃紧的时候,陈阿娇这不就撞在了枪口上吗?

      蜜菀上午的时候刚得到消息,下午的时候刘彻就登门了。他看上去还是很生气的样子,阴沉着张脸,露出非常可怕的表情。因为这事牵扯到了人家原配,所以蜜菀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张嘴痛骂人一顿,只能把大喜抱过来救救场,母女两个在这边装傻卖乖了一会儿,人渣的脸色才算好一些。期间,陈阿娇的母亲馆陶长公主曾来求见。刘人渣却非常不给他这个丈母娘面子连见都不想见。

      那馆陶公主却是个脾气暴的,当下竟不顾阻拦硬闯了进来,她进来的时候,蜜菀正搂着人渣的胳膊说着话,被这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女子吓了好大一跳。而刘彻的脸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很黑很黑,几乎是阴冷的看着面前的馆陶长公主。

      “姑母真是好大的威风,如今连朕的寝宫也敢乱闯了。”

      大约是人渣的表情太过狰狞,馆陶长公主的气势立时萎靡了三分,不过人家在大汉皇宫里风光了几十年,心中终究是有底气的,闻言立刻反唇相讥道:“皇上如今还记得我这个姑母吗?我还以为您早就忘记了呢!”

      刘彻此人刚愎自用,平生最恨两样,一是被人威胁,二是有人卷他脸面。所以陶管长公主话音一落,蜜菀就知道,刘彻今天是要真的发怒了。默默地站起身,抱着怀里瞪着圆溜溜眼珠四处张望的女儿,蜜菀悄然而迅速的转身躲进了里面。

      隔着八扇的紫檀屏风,大喜悄悄地问道:“娘,她是谁?好凶哦!”

      “嘘——别说话!”蜜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那是只母老虎,小心她进来把你吃掉。”

      大喜立刻伸出两只小爪子,牢牢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露出怕怕的表情。

      蜜菀这边刚摆平好女儿,屏风外,刘彻与馆陶长公主的争执也越加起劲。

      “陛下难道忘了曾经许下的诺言?”馆陶长公主想起女儿脸上那硕大的巴掌印,几乎是气的发狂,她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女儿啊,连太皇太后和先帝都不舍得说一句重话的女儿,如今却生生挨了一巴掌,怎么不让她这个当娘的愤怒欲狂。

      “孤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凡是许下过的诺言,无有不应。”刘彻长身而且,冷冷说道:“不知姑母此言何意?”

      馆陶长公主看着完全翻脸不认人的刘彻,心中难掩怨恨,厉声道:“陛下好记性!当年先帝在时,废太子刘荣。欲在其余十子中定下储君人选,你既不占长,也不占贤,可却硬是坐上了这储君宝座,凭的是什么?这难道不是我刘嫖的功劳?我辛辛苦苦扶你上了帝位,本是指着你待阿娇好,可是现在呢?你不但处处冷落妻子,如今竟还对她动起手来,什么金屋之盟,全是戏语而已。”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馆陶长公主的这番话几乎就是赤裸裸的指责刘人渣同志是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白眼狼了。屏风后头,蜜菀啧了两下舌头,觉得这位长公主的胆子真的很大啊,竟敢这么和人渣说话。不过话说回来,人家说的其实也没错,刘彻可不就是靠着陈阿娇的裙带关系才坐上皇帝宝座的吗?

      此时此刻,刘彻的脸色已经不是一个“黑”字就可以形容的了,他看着面前怒发冲冠的馆陶长公主,心里涌动着的却是难以自制的杀心。那些曾经委曲求全,不得不一次次答应对方无理要求的日子,那些不得不卑躬屈膝听命于妇人之言的日子,于刘彻来讲无疑是充满耻辱的,是极力想要忘掉的。可是今天,却被人当面解开了疮疤,流出来的只能是泛着臭味的浓水罢了。

      “我若为王,必立阿娇为后。”刘彻看着对面的女人,冷笑道:“难道她现在不是皇后?”

      “阿娇现在除了份位,还有什么?”陶管长公主充满指责地说道:“陛下宠爱那些出身低贱的女子却冷落阿娇,如此宠妾灭妻,是何道理!”

      “笑话!孤宠爱哪个女人,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刘彻眉宇间充满了阴鸠:“陈阿娇为后十年,却没有诞下一儿半女,本就是大罪。孤念其幼时情意,方才不做追究,姑母你不要得寸进尺……”他看着陶管长公主的目光中有着显而易见的煞气:“你要知道,孤能立她做皇后,也能立别人!”

      陶管长公主听后霎时面色惨变,惊愕的向后跌了三步,指着刘彻颤道:“你你你————”

      “来人啊,送长公主出去。”刘彻大手一挥,很快就有人进来,把此时完全失魂落魄的女人强行拽走。屏风后头,蜜菀却没有立即出去。毕竟人渣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的好。果不其然,只听片刻后,前面传来噼噼啪啪之声,显然那些可怜的笔墨纸砚,茶盏瓷器什么的,已经惨遭毒手了。

      “他真的这样无情?”淑芳殿里,陈阿娇绝望的呢喃道。

      馆陶长公主抹着眼泪,充满怨恨地说道:“我现在真是后悔,早知道他是这样冷血的男人,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帮他登上皇位,只恨时光不能重来,要不然……”

      陈阿娇听了精神彻底崩溃,扑进母亲怀里,恸哭道:“娘,外婆为什么要死啊,若她老人家还在世,陛下怎么会如此对我,怎么敢如此对我,娘……”馆陶长公主一身权势,皆仗着母亲。可是随着太皇太后的离去,随着刘彻羽翼的丰满,如今的她已经远不如从前了,陶管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点的,所以当年她才用尽心力把那个与自己不合的栗姬拉下马来,把刘彻扶了上去,所打的主意无非就是,当有一天太皇天后不在时,她还有一个做皇后的女儿可以依仗,她依然是大汉朝最有权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馆陶长公主。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干的,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她一手扶植起的孩子并不是只温顺的小羊,而是一只鹰,注定要挣脱锁链,反咬她一口的鹰。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馆陶目光迷蒙地喃喃道:“早知如此,不如……”

      当年废太子刘荣温文尔雅,性格和顺,是个极其心软的孩子。若是当初自己不与栗姬争那一口之气,如今女儿是不是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馆陶长公主用力摇了摇头,收起心中的悔恨,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无子是你永远的硬伤。”她正色道:“想要搬回局面,还是要从这方面入手才是!”

      “娘……”说起这个,陈阿娇忽地抬起头来,咬着下唇,脸上露出愤怒、痛苦、不堪之色,似有万般屈辱无处诉说。

      “长公主殿下,无子一事,全不是娘娘的错啊!”不知何时,楚服出现在周旁,跪地道:“实是有人给娘娘下了巫咒的缘故!”

      她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也同时让馆陶长公主豁然变色:“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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