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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随时都可以,”聂瑶老实地答,“兼职不限时间的。”
      靳恒远抬手看看表:“那现在就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聂瑶看看周围越来越多的客人,周末的这个时间是销售的黄金时段。
      聂瑶不好逆老板的意,又不太情愿走,于是支吾道:“我……还不着急回家。”
      靳恒远站起身,很自然地说:“走吧,我还没吃晚饭,和我去吃点东西。”

      夜十时许,茶餐厅里。
      靳恒远没有带聂瑶去高档的大饭店,而是来到了一家路旁的茶餐厅,这样的环境倒是使聂瑶精神上放松很多。
      茶餐厅里干净整洁,窗明几净,墙面的白色瓷砖被擦得晶亮,这样被用心打理的路边小店并不多见。
      靳恒远很熟络地和店主打招呼,像是常来的熟客。
      那店主是个老伯,见聂瑶是生面孔,热情地向她介绍店里的招牌菜和点心。
      聂瑶揣测靳先生的口味,没有随意拿注意。
      靳恒远很体贴地替她选了几样。
      聂瑶不由得问:“你常来这里吗?”
      靳恒远“嗯”了声,说:“我小时候就住在这一带。”
      聂瑶闻言转头打量外面的环境,这一带是市里的老区,有不少老房子破旧地存在着,看上去像是随时会被拆掉的样子。
      “我也出生在北方,三岁时全家搬到这里,一直到八岁才搬走,”靳恒远用闲聊的语气,随意地说着,“父母忙得没时间管我们的时候,我和我哥的三餐都是在周围这些小店里解决的。”
      聂瑶吃惊靳恒远小时候居然家境一般,更吃惊他出生在北方,难怪听他讲的普通话要比听别人讲的舒服很多,原来他父母都是北方人。
      聂瑶问出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金盛最早是什么样子的?金盛是如何建立起来的?”聂瑶由衷地说,“你父母真了不起,能建起金盛这么大的企业。”
      靳恒远笑笑:“是时代的机遇吧。”
      老板送来了点心和菜品,靳恒远示意聂瑶:“多吃点,你这么瘦,要多吃东西。”
      聂瑶应了声,尝了口,然后称赞了几句。
      店主却在不远处听得眉开眼笑,此时店里的人不多,气氛很温馨。
      “是什么样的机遇?”聂瑶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励志的故事,更何况是这种当事人亲述的现实版。
      靳恒远见她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便说:“我父亲是改革开放后最早一批下海经商的人,后来他就变成了人们眼中的暴发户。”
      “暴发户”这个词从靳恒远嘴里说出来,聂瑶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词是褒义还是贬义了。
      靳恒远继续说:“我父母很怕我们兄弟俩会被看做是没文化的暴发户子女,所以很重视我们的学业,我刚读完初中他们就送我去了英国,我一个人在英国生活了七年,在美国生活了两年。觉得哪里也没有这里更让我觉得舒服。”他顿了顿,“我和我哥在一起的回忆大多都在这里。”
      聂瑶从这些话里听出的关键词是学历,这是她的敏感词,她心里因自卑而有些不舒服。
      聂瑶清楚地记得,自己父母下岗那会儿,就只会在唉声叹气里怨天尤人。
      聂瑶讨厌听到抱怨,对于不满的现实,要么改变,要么接受,抱怨是最无能的表现。她那会儿对自己说,绝不做逆境中的抱怨者。
      “对了,你平时会做些理财方面的事吗?”靳恒远问她。
      “嗯,有的。”聂瑶专心听靳恒远讲话,听到他问,便认真地答,“股市门槛低,我曾拿几千块炒过股,牛市的时候赚了几万块,不过当时贪心重,没能及时出来,后来大市不行,就又赔进去了。”
      聂瑶总结说:“炒短线太花时间和精力,长线的蓝筹股钱太少不适合做。所以我现在不炒了。”
      靳恒远放下筷子看着她,问:“还有吗?”
      聂瑶想了想,答:“以前研究过银行的金融理财品,发现大多是和各类保险品种挂钩的,不太靠谱,有些收益好又稳妥的型号,起购点又太高。”聂瑶无奈地笑笑,“我现在最好的理财方式就是原始资本积累。”她咯咯笑着注解,“赚钱、省钱、攒钱。”
      靳恒远对聂瑶的回答有点小意外,没想到这个小女孩还真的去琢磨过这些。
      聂瑶见靳恒远不说话,便接着问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金盛发展的过程中有过什么大事件吗?”
      相对于个人的事,聂瑶更感兴趣企业的事。
      靳恒远想了下,答:“九八年亚洲金融危机时,金盛差一点就破产倒闭。”
      聂瑶听得越发认真,忙追问:“为什么?”
      “那时我父亲和哥哥想让金盛在香港上市集资,就收购了家在香港挂牌上市的公司,”靳恒远说,“在收购中,那家公司与投行,会计事务所合谋,做大了收购金额,还恶意隐瞒了子公司的负债。”
      聂瑶转坐到靳恒远身旁的位置,像个好奇的学生一样,追问:“后来呢?”
      靳恒远并没有因她的举动而表现出异样,平静地说:“后来我父亲因为这件事导致突发脑淤血,很快就去世了。”
      聂瑶表情一滞,她想听的不是这个,可也只好说些歉意安慰的话。
      “没关系。”靳恒远温和地笑笑,“后来我哥找来了海外注资,保住金盛的同时还强大了金盛的实力。”
      聂瑶问:“那家海外公司是做什么的?”
      “做化工原料,”靳恒远答,“一年前他们已经撤资走了。”
      “化工原料?”聂瑶追问,“那他们的工厂在哪里?”
      “在泰国。”靳恒远觉得聂瑶遇事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可真是有趣。
      靳恒远笑着问她:“你还想知道什么?”
      聂瑶一脸若有所思:“我只是好奇,他们为什么是注资,不是收购呢?以金盛当时的处境,收购应该比注资更划算。”
      靳恒远闻言怔了怔,他没去想过这些,父亲和哥哥在世时,他从不过问金盛的事。
      聂瑶仍在一旁推敲着,小声地嘟囔:“在那种情况下注资,就相当于在帮金盛渡过难关,”她问靳恒远,“那家企业和你们有私交吗?”
      “没有,”靳恒远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在未撤资前,他们每年都能从金盛得到巨额的分红,他们又不是在做亏本生意。”
      聂瑶像个乖学生似的冲靳恒远点点头。
      靳恒远的表情却没法再轻松下来。
      吃完夜宵后,靳恒远开车把聂瑶送到家,并互留了电话号码。

      回家的路上,靳恒远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聂瑶那不经意的话,他不禁想到哥哥留下的那台笔记本电脑。
      靳恒远是电脑硕士毕业,要打开哥哥的那台电脑一点都不难,可他心里有些不忍,不想去硬打开,他没有想过非要去那么做。

      聂瑶在楼下与靳恒远道了别,回到家,刚一进门,周灵就快乐地蹦到她面前。
      “我今天辞职了,”周灵兴奋地说,“可我又找了份新工作,去酒吧做侍应生。”
      “什么?”聂瑶惊讶不已,“你疯了?为什么突然想去酒吧工作?你最近缺钱用吗?”
      “不是的,”周灵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激动,“我找到他了,我终于找到他了。”
      聂瑶反应了一下才问:“那个‘酒杯垫’?”
      周灵快乐地点头:“我真的没猜错,他真的是在有酒的地方,他在一家叫‘火元素’的酒吧里做调酒师。”
      周灵又拿出那个酒杯垫给聂瑶看,指着背面的字说:“这写的一定是某款鸡尾酒的调配方法。”
      聂瑶不看,只问:“你要去‘火元素’工作?”
      周灵兴奋不已:“我做服务生,试用期三个月,那的老板什么都没问我就同意我在那工作了。”
      聂瑶仔细地看看周灵,周灵因为之前做销售化妆品的工作,所以脸上惯常地化着精致的妆容,眉眼俏丽,是个精灵般的美人。
      如此吸引异性的美女,怎么可能不被那样的地方录用?
      聂瑶表情懒懒的,边换睡衣边问:“你就那么想看到那个‘酒杯垫’?还要天天都守着看?”
      周灵信誓旦旦地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绝不能再把他给弄丢了。”
      “然后呢?”聂瑶暗有所指地问,“然后你打算怎么做?”
      周灵像是被问住了,好一会儿才答:“我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他。”
      “你想做他女朋友,甚至想嫁给他,对不对?”聂瑶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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