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慢珞》谦亦柳然

4、第四章：回忆(1)

　　“你什么意思？”
　　慢珞不满地看向三皇子，右手拉着顾凌辰，将他护在身后。一张清秀普通的小脸因透着十足的傲气而显得有光彩。
　　“什么意思？哈哈……”
　　三皇子笑着走近慢珞，看着被慢珞护在身后的人，笑容一僵，心中陡生出一种不愉快感。
　　三皇子伸手，想摸上慢珞的脸。可就在这一瞬，慢珞左手猛地发力抓住了三皇子的手，往下就是一折，力气大得三皇子挣脱不得，只得嗷嗷叫。
　　“啊──”
　　三皇子的惨叫声响起，听得顾凌辰不禁抖了一抖身子，越发地向慢珞身后躲去。
　　“放开，放开……你们这群笨蛋还不快把她给我拉开！我的手──”
　　见此，周围的太监们赶紧上来想帮忙，可这皇宫中，他们是不得接触女性的……太监们一时有些犯难，想去把三皇子拉开呢……又怕使力伤着他。
　　此时的三皇子已经疼得冷汗直冒、脸色发白了。躲在慢珞身后的顾凌辰忙扯了扯慢珞的衣服。
　　慢珞撇撇嘴，把三皇子往前面一推就松开了手。
　　三皇子“哎哟”一声坐到了地上，周围的太监们赶紧上前去把他扶了起来。
　　“还不赶快去叫太医！要疼死我是不是？”
　　三皇子对着太监们吼道，继而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慢珞。
　　慢珞毫不畏惧地用更恶狠的眼神回瞪过去，直瞪得三皇子的气势一点一点的被压了下去……
　　“哼，”三皇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用完好的左手指着慢珞吼道：“像你这么凶的女人，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三皇子的撕心裂肺换来了慢珞的一愣，紧接着慢珞就用要吃人般的眼神一刀刀剜着三皇子，直吓得三皇子赶紧把左手收了回去。
　　慢珞咬牙，一字一字重重地说道：“顾凌羽，我要是嫁不出去，就嫁给你！”
　　话音刚落，顾凌羽就吓得瞪大了眼睛，哆嗦着嘴唇，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掉头就飞快地跑了……其间还不幸摔倒了一次，并且更不幸地还压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惨叫，慢珞心里忽然就舒服了，拉着顾凌辰转身向冷宫苑走去。
　　“阿姐……”
　　“嗯，怎么？”
　　“阿姐，”顾凌辰咬了咬唇，想了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道：“你若不嫁，阿辰就不娶。”
　　慢珞脚步一顿，忽有种很想去把顾凌羽抓回来胖揍一顿的冲动，但看着顾凌辰认真的眼神，慢珞只能在心里默然地叹息了一声。
　　揉了揉顾凌辰的头，慢珞轻声说道：“等阿辰长大了，皇上就会赐婚的，赐婚知不知道，就是随便指个女人给你，你不要也得要，还得装出非常高兴的样子。”
　　顾凌辰皱眉，粉嫩的小嘴不自觉地就撅了起来，闷闷道：“可是阿辰想等阿姐嫁了之后再娶。”
　　“嗯……”慢珞沉吟一声，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笑道：“这样吧，阿辰你……就等阿姐嫁了之后再生小宝宝，怎么样？”
　　“嗯！”顾凌辰咧嘴，露出一排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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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珞猛地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赶紧将桌子上洒出来的水抹掉，转头看着书桌前正在批改奏折的顾凌辰，无奈地笑了笑。
　　“皇上，您该要个皇子了。”
　　顾凌辰写字的笔一顿，无端地在奏折上晕开一团墨迹。
　　“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
　　顾凌辰抬头看了慢珞一眼，继而低头接着写字。
　　“嗯……只是突然觉得皇上应该要个皇子了。”慢珞当然不会傻乎乎地说出是皇后和左相等人的暗示。
　　“可是朕还小……”
　　“十八不小了，要有几个孩子才正常！”
　　“可是……”
　　顾凌辰顿了顿，忽而抬头，笑道：“阿姐不是还没嫁人吗。”
　　慢珞一顿，好半天没缓过神来，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光，看着顾凌辰，认真地说道：“慢珞是不准备嫁人的……”
　　顾凌辰皱眉，一语不发，就又听慢珞道。
　　“慢珞无意说皇上，只是凌羽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慢珞眼中闪过一丝悲痛，面上却扯出了一丝笑容。
　　“皇上您是知道的，那个会娶慢珞的人……已经，不在了……”
　　顾凌辰愣住，张口似是想说些什么，忽就听一个声音响起。
　　“慢珞你也是知道的，当初三皇子是站在太子……”
　　“李纪，住口。”
　　“是……”
　　顾凌辰开口喝住李公公的话，用着深沉的眼神看向慢珞。
　　对上顾凌辰的眼睛，慢珞浑身一僵，费力地扯出一抹苦笑，头向下低去。
　　“这么说来……”顾凌辰手指轻扣在桌面，闭了闭眼睛，轻声说道：“朕本是想把阿姐赐给左骁的……”
　　顾凌辰对上慢珞猛地抬起来的双眼，无声的默然一笑。看着慢珞快速左右摇摆寓意着“不行”的挥动的手，忽地就有一个计划在脑中慢慢形成……
　　“不，不，不行……皇上……”
　　“好了好了，选秀一事还有许多要安排的，先下去吧。”
　　“啊？是……”
　　慢珞应声，赶忙转身走了出去。
　　顾凌辰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李纪，去把右相叫来。”
　　“是。”
　　李纪开门出去，顺手将门关好，刚转身就看见慢珞站在边上冲他一笑。
　　“李公公不介意陪慢珞走一段路吧？”
　　慢珞说完就向前走去，李纪无语，只得跟上去。
　　两人从皇帝书房一直走到了宫门处，说的是要李纪陪走一段路，结果倒像是慢珞陪李纪走到了宫门口。
　　李纪站定，转头看向慢珞，慢珞却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李纪张口，似是想说些什么，但终只是向慢珞服一服礼，道了声“多谢”就像宫门外走去。
　　却听得慢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公公说的，慢珞都知道……然虽理解，却不能够接受……”
　　李纪脚步一顿，然后又接着向前走去。
　　慢珞抬头看天，嘴角轻勾。
　　微风拂过，像是那个……顾凌羽还在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