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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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钦在会客厅里面等了一个多小时，抬头外面天色都已经昏暗，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他准备出去问问前台，希望别是他老爸办好事情后就直接将他扔这里。
“哎……你们是谁？”
门打开，突然走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抓住王钦的胳膊，将他拖出屋子。
他们一路上去，周围的人都匆匆避开，躲避王钦的求救。王钦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用力挣脱束缚，可惜那些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他几乎是被半拖半抱上了二楼，而他的父亲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爸爸，你干什么——”王钦敢肯定自己的手腕肩膀都有淤青，而且被压制的地方正好都是骨头之间的筋处，他感到一阵阵的麻木和痛楚。
“我给你办了休学，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先，我过段时间过来看你。”王建斌似乎老了十岁，不去看王钦一眼，语气里面带着一丝软弱，“你妈妈受不了，她不过来了。”
王钦莫名其妙，用力几次后放弃挣脱：“爸，你干什么呢，这里是哪里，你干嘛要让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王钦看到王建斌身后的胡老师，女人身后火红的尾巴尖隐隐垂露。
王钦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女人，她……是什么东西！但能确定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我们会按照规定给王钦最好的服务。”胡女士抬抬眼镜。
王钦看着王建斌也解释都不给，连忙喊道：“我要回家，爸爸，爸爸——不能相信她，她是个骗子！”
王建斌停下脚步，失望地看着王钦，转过身走到胡女士身边，“……我们是不是可以采取你说的那个保守治疗。”
“王钦做过的心理测试表示已经具备了伤害他人和自我伤害的蓄意能力。如果您还是不放心，我们还有录像视频，但是我们这里的预订已经满额，下次的资源就不如这次的好。”
“什么，什么测试！？”
王建斌看着王钦，哎了一声，不再理会王钦的呼喊，越走越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胡女士一个眼神，王钦被架入隔离室。
“你们这群混蛋！放开老子！你们这是非法囚.禁，你们这群——”王钦卡壳，紧紧盯着女人，“狐，狐狸！”
女人站在那里，露出一抹笑容：“哦，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钦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当被逼着咽下药片，他们还会拿长板条伸进被逼着张开的嘴巴里面，将舌头上下来回搅动。当药效开始作用，那些所谓穿着工作服的员工粗鲁地脱下王钦的衣服，将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给人穿上。
身上是难以忽略的消毒水味道，非常干净，却很恶心。
躺在白色床上，王钦感觉自己出现幻觉，有人在面前来回走动。手指发麻，最终在药效开始后，慢慢感受到体力一点点流逝，无力地倒下，“我，我擦……”
身上的所有自由被剥夺，抬头便是黑镜监控器，王钦这才知道，原来王建斌给予他的生活是多么的骄纵肆意。在刚开始被关在这里的时候，王钦的抵制行为非常明显。
披着狐皮的胡女士是王钦的治疗医生，每天过来询问一次，被王钦以祖宗十八代上下都问候了一遍，王钦没力气说话，只好开口吐唾沫。
胡女士抿着嘴巴，眼角提吊，拿手纸擦去脸颊上的液体，目光里似有火光摇曳，而声音却异常清冷，“看来病人的精神状况比上次预测的还要严重，需要加大剂量。”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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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墙壁上用指甲花上一道道痕迹。
“４５０号，吃药的时间到了。”
王钦歪着脑袋靠在墙上，全身酸软，眼睛迷糊地看着对方。
外面有人对话声，门被打开，两个白衣护工走进来，将药放在王钦的面前，在对方张开嘴巴的时候将药送到对方口中，另一个护工递上水。
咽下去的时候还张开嘴巴让护工看一下，舌下没有，也确定有吞咽，护工询问王钦是不是要出去晒晒太阳，这是王钦这周第二次被允许出去，王钦拒绝了。
慢慢感觉力量有点消散，王钦微弱地点摇摇头头，晒太阳也不过是变相监控，上次被人放在室外的木质椅子上，穿着的是双臂衣袖捆绑到背部的病号服，远处还有扶着助走器的人，除了一些巡逻的工作人员，零零散散的病人无一脸上不是呆滞或者虚弱的表情。
这就是王建斌给儿子找的疗养院。
时间冗长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晚餐，眼前的塑料牛奶瓶还散发着温暖的热气，王钦无力地吸着，其实大部分的牛奶都会倒流回去，然而他还是努力进食。
或许是厌烦了这样的动作，王钦猛然用力吸了一大口，突入食管的大量液体反而使他将东西都呛了出来，大部分牛奶在咳嗽中吐了出来，王钦身边的护工连忙上前。
“真是让人不安生。”护工晦气地在对方的衣服底下用力捏了一把，而对方毫无力气的四肢就像是跟人作对的沉重，让人忍不住力气大了些。
王钦微微蹙眉，似乎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施加于身上的用力。
细细数着心跳声，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王钦开始手脚发抖，身子开始控制不住在床上翻滚，，持续十分钟后，王钦一身虚汗躺在床上。
摄像头将这一幕完全地展现在王梁斌和李淑琴眼前。
胡女士点点头：“王钦这段时间配合良好，已经有了很多进步，先前我们发现过的幻觉迹象已经出现次数明显减少，他也没有对着空气对话的行为。”
李淑琴连忙说：“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我们能体会您作为一名母亲的急切心情，然而我们的治疗过程中也出现了很多病人假装病愈，出院后，病人掩藏的精神问题却造成了很多不好的后果。王钦的情况少见，他表现出来的幻觉和所做出来的表现还得一段时间观察，这段时间我们会开始慢慢减轻药量，副作用会越来越少。”
王梁斌点点头：“你们做得很好，我们放心。”
李淑琴将一同带来的礼盒放在桌子上：“辛苦你们了，这些你们拿去吃，这些是一点小小心意，不要推辞。”
胡女士哎了一声“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见李淑琴眼里含着泪，对视一会儿，胡女士为难地点头，“谢谢王夫人，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们对王钦也是非常有信心的，相信他不久就能重新回家与你们相聚。”
李淑琴擦擦眼角，将另外一份明显小了很多的袋子提出来：“王钦……平时喜欢吃我烧的菜，我这里带了点，要是方便的话……”
女人用手指头翻动着袋子里面的食物。
“真可惜……真不想欠下人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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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钦动了动手指头，药物的后遗症已经过去，现在他做出一点轻微的动作也不会被人怀疑。前面一直藏唇齿之间的部分药片融化，若不是在喝牛奶的时候将药物吐出去，今天王钦也不会那么早可以恢复四成力气。
王钦转动眼珠，微微喘着。藏的药丸不多，每次选中几片，终于给他找到让他肌肉无力的药片。
床底下钻出一个脸色灰暗的女孩，女孩发青发紫的脖子周围有一根沾着血迹的绳子，手里拽着一个没了头的洋娃娃，女孩爬起来坐在王钦的床边，歪头：
“哥哥……”
然而摄像头的这边，监控者看到的，仅仅是王钦依旧虚弱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焦距不知道落在哪里。
王钦靠在床上，看着直到月色一片清辉照在床边的女孩身上，微笑道：“能帮哥哥去看看外面还有人吗？”
女孩点点头，跳下床，她慢慢穿过紧闭着的门。
一张脸出现在门上的探视防盗窗上，那是一张腐败至极的脸，浮肿的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慢慢消失。王钦移开视线，这时候，他宁愿看屋子外面的风景。
疗养院里面的鬼魂在晚上肆虐，脱去早上伪装的人皮，那些不自知已经死亡的他们还重复着早上的工作，这里的早已经没有活人，除了王钦。
过了很久，女孩跑回来，一蹦一跳的，若不是勒死她的作案工具还在脖子上挂着，王钦一定会认为对方这时候的行为还是比较可爱的。
“哥哥，大光头，大光头又过来了。”
王钦瞥了一眼监视器，慢慢爬起来靠在墙上，将脸贴在墙壁上躲过对面的监视，监视器下看起来像是在借靠墙之力坐起来，王钦说，“就大光头一个人么？”
女孩用力点头，发现王钦背对着她，又大声“嗯”。
王钦想了一会儿，慢慢下床，在走廊投过来的幽□□光下的屋子里踱步。他曾经逃出去过一次，这里到大门的距离不过十分钟，而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王钦慢慢坐在门边上，地上的冰凉让他战胜了困觉的念头，深吸一口气，王钦将头埋在两膝之间，口中喃喃：“南方丹天君，流金大火玲……闻吾呼招至，急速莫稽停，收斩凶神并恶鬼……”
一遍又一遍。
终于，门开了。
一张尖嘴从门外探进。
“……速捉将来赴火城，急急如律令！”
王钦咬牙闭上眼睛，反复地念着驱邪咒。
一阵微弱的光芒出现，听到发出喷嚏的咔咔声，王钦张开眼，一只半人高的棕黄色的动物捂着眼睛叫唤着。王钦突然反应过来，立马撞开快要合上的门，在走廊上用力迈开腿。
他之前随手背掉的这段咒语，之前本来想要耍帅的，王钦本来就没想能起多少作用，他以为这些能流传出来的东西一般是杜撰。
拐角处的女孩在招手，王钦心喜地跟上去，期间穿过几个游荡的鬼魂，然而身体上的寒冷也阻止不了他那剧.烈的心跳。在几秒钟内，王钦飞快地否决了几个逃跑的路线，跑到来时的路口，只要有过往的车辆，他就有一线机会逃脱。
“王钦，不要逃跑，你逃不出去的——”后面传来尖叫声，王钦捂住耳朵忍住不去听。
前面的门已经大锁紧闭，用力地试图徒手打开锁，他连中院也穿不出去。拿起一边的椅子往上砸，王钦竟敢无法相信，他搬东西的力气几下消耗殆尽。
王钦立马放弃，在女孩的指示下躲到一间屋子里面。
打开女孩指示的柜子，里面的空间只有一个未成年的女孩放置得下，而柜子里，还有半个没有烧化的洋娃娃脑袋，看着女孩希冀的目光，王钦看向窗户的铁丝网，随即苦笑地坐到地上。
他怎么能将希望全寄托在一个小孩身上呢，几次也弄不掉铁丝网后，王钦大口呼吸着坐倒在地上。
没有脚步声，王钦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在一步步紧逼，难道这就是他的尽头了么。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么。
“我没想到，一个没有拜过师的小孩竟能挣脱我”一个身影慢慢从门外走进，慢慢化身为一个中年的男人。
王钦咬咬切齿，眼里憎恨浮现，眼前正是害他在这里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的始作俑者，“恒慧……”
一阵笑声从男人身上传来，渐渐显露出真面目的和尚双手阿弥陀佛，“施主，我们又见面了，即使你告诉我错误的生辰八字，我依旧还是找到你。”
王钦不由自主被一股力量拖过去，脖子被用力掐住，感受到空气的挤压和一股黏腻腻难闻的腐烂味道，王钦忍不住干呕着，然而干呕也是奢求。
恒慧露出贪婪地笑容，长长地舌头伸出来，“好久没闻到这种美味的人气了，真令人怀念。”
“……滚，滚开。”
被突然袭来的力量大力撕开，王钦发出惨叫。
“我很想留你慢慢做成人肉干，可惜我最近要补充体力……果然新鲜的要比其他增鲜上千。王钦，如果不是我，你的三魂六魄都没齐，不过魂魄齐后，味道果然更好，当然，反抗的力气也越大……我从未花过这么长时间来对付一个人。”
“我，我不明白——”王钦用力地抓着脖子上的手。
“等你下了地狱，你就会明白了。”
手被扭开，王钦冷汗直冒，恒慧拿来一个容器，脸上疯狂生长出来的胡须，一下子变长布满脸颊，而对方露出的尖利牙齿在大腿侧开始深深咬下几口血肉。
血液汹涌流出，积累到早准备好的容器之中。
几口人肉下肚，露出满意笑容的恒慧按住王钦的脑袋，对着脖子柔软一处张开大嘴。
“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