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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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生非常坚信，搬家的行动刻不容缓。
木掌柜张口无声地一闭一合坐在后台，手里拿着计算器，手指噼里啪啦，雨生远远一瞭，四周稀奇不见其他店员，那个总是暴脾气的万简也不在，雨生敲敲桌子，惊了木掌柜直拍胸口。
“恭喜掌柜又有入账。”雨生笑道，瞄到了数字内容可不是他的错。
木掌柜不好意思笑笑，将计算器塞到抽屉底下，“来吧，今天正好让你画个东西，越多越好。”
雨生眼眉弯弯，正有这个想法，如果能把木掌柜大出血，也不枉这么长时间都给人当苦工。
也不管一楼有没有顾客进来，木掌柜拍拍手领着人上楼。楼上檀木香弥漫，见木掌柜走到边上撅着屁股翻腾柜子，雨生垂挂的右手轻轻一摆，浓重的气息悄然汇成一股，消散出窗外。
鼻子的嗅觉自从山中回来后都敏感了很多，雨生在想要不要告诉掌柜这香还不是特别纯正，就是怎么解释为什么知道比较麻烦。
算了，说了也不相信。
“哎”木掌柜微微气急，将东西放在了雨生前面，雨生好奇上前随手一翻，都是符纸拓本，见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雨生接着翻过几张草草一眼，发现都是前面绘过的，也难怪掌柜舍得拿出来。
各家有各家的秘传，雨生看到其中一页，下面落款处巧妙地将姓氏与笔画融合在一起，他将手指按在了上面，就算是拓本，竟然也有淡淡的气息。
“这可都是好宝贝”木掌柜摸着两撇小胡子，突然转过头，“这香味道怎么淡了？”
雨生心里吐吐舌头，走到小包厢里面净手准备。
走出包厢，屋子里面的香味更浓，木掌柜还把窗户关上了，还好烟香入空化为透明，雨生屏住呼吸走到桌子边，看到了木掌柜已经将书本翻到了今天要画的符纸。
“这需要一整天……不，今天我完成不了。”过了几分钟后，雨生为难道。
木掌柜露出不太自然的表情，“真的很难？”
看来对方并不是第一时间找自己来画符……雨生道：“你看此符笔画复杂，几处都是转折难拐之处，还需注入气力，木掌柜的，你以前都是简单的交于我，这次我怕我一时间完成不了。”
木掌柜为难道：“这本来是另一个人画的，他最近有事，这单子我又接下了，违约金可是……”
“若是普通的，现在我能三十多张成功一张，这次就算是好符我估计都百张不下一个，掌柜可得想好。”主要是雨生没练过，也不敢画出来，短短一年就能进步如此大，他也得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
木掌柜跺跺脚，“今天你给我先练练普通的，一个星期画不出，这符纸钱我也不算你的。”
雨生想了想，也许拓本上还有其他符咒，虽然他已经可以不需要就输出灵力，但是未免别人看起来太过吓人。正好看看人间的符纸还有什么不同的，“那我试试”他拿出早准备好的符纸，“这些就麻烦掌柜看看成品，都是我没来的时候在家弄的。”
雨生静坐在太师椅上，不由感叹，全都是画过的符纸，拓本的书钉也都是新的，想必对方也是有意拿来让自己复习可依。那张隐藏姓氏的符纸也是，想来是现在道行不一样，能看出一些名堂了。
花了一下午，雨生站起来，将废弃的符纸于木掌柜看过后，一如既往放于铜盆烧尽，剩下的灰烬木掌柜还会留着种树，雨生暗自记下，下次试试自己也种些盆栽，环保还能净化空气。
雨生告别木掌柜，再往大厅一瞧，晚上接班的店员正站在货架前放东西，可是还是没有看到万简，摇摇头，他快步迈出店面。
第二天去西市，雨生一路挑挑捡捡，才发现最近的流动摆摊上许久没有进新货了，摆摊大叔见着他在摊子前面扒拉着近半小时，对他招手，雨生凑近了，就听见大叔说：“这一块的货早被人包走了，小哥也发现啦。”
雨生好奇道：“哪一家？”
“李家的，还有一些道观的道士，老马家都出售了不少铜器，看来哪里又有大事了”大叔眼睛发亮，“听说他们那里人手不够，还要招人呢，小哥不去试试？”
雨生露出嘲讽地笑容，看来李廷他们还真是不远消停，他本以为有了三年前一出，李姓必然要夹着尾巴做人。他通过报纸知道刚上任的副局长也是个姓李的，只是不知道是否一村同姓：“我本领不高，还是算了吧。”
大叔见雨生摸着手中的珠子，“现在普通货色都不多了，这珊瑚虽比不上玉石，但也是正宗的珊瑚雕刻，就是比不上你手腕上这串，看着色泽光亮而透，要是镯子，真是万元不下。”
雨生笑笑，“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乎，这都是从你这买的散珠自己串的，我这是想挑一串一样的送给我姐。”
大叔知道雨生也不是多么有钱的人，虽然不信，暗自也点头夸对方能淘到好货，他将进货的东西放在一起，有能力的自然能淘到好东西，大叔羡慕地说：“看来我还得仔细捞捞，说不得还有这么好的。”
雨生将三串中挑了一挑串了六颗大小一样的珊瑚珠手链，谢大梅皮肤较黑，用黑色绳赤珠正好不显。
墙角蓝绸衣的年轻人拱手，在人流不息的闹市中显得格格不入，雨生知道为什么挑中的这一串和其他相差如此之大，原来是土地将好货弄了障眼法，为了让自己挑中，也不知道对方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多少时间。
朝对方点头，雨生摸摸手腕，看来自己还得换个手链，玉珠他总买了百颗，多承载不了他身上溢出来的灵气而爆裂，就连琅琅都不来找他，看来是被他吓着了。
雨生左右看看，前不久他刚帮一个小富商指点风水，手里有点小钱，正巧碰到街尾的一个店面屋出售，雨生挑眉，店主坐在搬空的店里拆柜子，想来是什么都不留下空屋卖出。
“卖房的价钱都写在上面，据不还价！”店主是个年轻人，头也不抬，将柜子弄成一片片木板，又开始捣鼓店中的财神爷的桌子，雨生连忙止住对方的行为，年轻人这才抬头，“你买房子么？”
雨生微微窘况，面色不显，“现在钱还不多，但是我有意愿买。”
“不买就别在这里呆着，等会我还得收拾屋子。”
雨生看着被搬走香果供奉的桌子上，彩图画像正对着雨生眨眼，那财神爷接着低下头看着年轻人却是变冷。
既然世间供奉财神爷那么多，想必对方也不在乎这么一家，雨生只好走出去。
回到住处，隔壁男人问他找到了住处没有，对于雨生没有找到新的住所也不沮丧，还安慰雨生。反正到月底还有这么长时间，到时候就把雨生那一份房租接着往下交，也不用和房东再交涉，也不怕提价。
对方女友走后，雨生借朝房东借了床支在小客厅与厨房混搭的小房间里，把自己的房间让给谢大梅，但是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女人混住，他还是担心的。
晚上十二点，谢大梅打开门，打了哈欠，见小客厅灯还亮着，看到雨生全无睡意地看着她，“……你还不睡？”
“还不困。”
“找不到就算了，我明天去同学家借宿一下，大不了再去五婶那里借借。”谢大梅一拐，走进了另一间屋子。
雨生皱眉，等到谢大梅上完洗手间：“你碰上她了？”
“唔”谢大梅恩了一声，揉着眼睛回屋，“她让我给她宝贝儿子补课，我也没回了她。好了，你早点睡，别太晚了。”
瞧，看谢大梅连门都没锁，这就是他担心的。
第二天，雨生将珊瑚手链交给谢大梅，得到了对方的称赞，雨生点点头，准备今天再到西市里面瞧瞧。那里四周还有很多住宅区，虽然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好歹还是希望有靠近街边的店面。
这一天倒是比昨天要困难多，雨生没有遇上一家出租房，有的也大多要混住。他本来就不喜欢男女混搭住，试着抱希望去中介看看，里面的中介费更是要房租的十分之四。
雨生回到西市，冷不丁有人冲出来拉住雨生，“昨天就是你要租房是不？！”
那年轻人又拽了一下才发现对方脚下生根，根本拽不动，不由在心里说了一声晦气，但是这么久也没有其他人过来买房子，要是等四周都传这里的风言风语，到时候连租都租不出去。
听到年轻人说出了价钱，雨生摇摇头，年轻人压低了些，雨生还是摇摇头。
年轻人忍不住道：“你都没钱还租房子，我这里的店面屋可是西市最便宜的。”
雨生指指店面屋外面，等了一会儿才有一个人经过，“这里地段在西市末端，人大多都走不到这里，租房似乎不太合适。”
“那你要多少钱才愿意租房子？”年轻人忍住赶人的冲动。
“我先看看屋子好了。”
半小时后，年轻人捂着口袋，里面是刚进腰包的现钱，他盯着雨生，“到时候反悔钱可不能退，字据也立了，房子也看过了，等三天后你集好钱咱们就去过户。”
“我的订金都在你那里”雨生好笑地说，“你别临时毁约就行。”
年轻人看着雨生走远，喃喃，“我可没夸得天花乱坠，你毁约我可不还钱……”
时间一晃而过，第三天上午，雨生睁开眼，手中的手链发出淡淡的银光，乍一眼还以为是夜光石。雨生松口气，将玉手链换下，戴上了手中的这条手链。他借鉴了符纸的原理，将画上符咒的符纸卷成小圆球，上面空心之处用于存身上散发的气息，而里面附加的障眼法让人看起来以为是珠子。
至少纸不会越来越透。
他将不戴的玉珠拆掉，一颗颗分别拿红绳穿过成项链的挂坠。
坐上公交车，原本看到他就逃到车末尾的老人慢慢移动着，不小心穿过的人都颤抖了一下，有个大妈伸出手去够头顶的空调，将吹冷气的叶片倾斜角度，“温度这么低，冻死人了。”
老人的脑袋还凹下去一半，青白着脸看着大妈，朝她摇摇晃晃走去。
鬼节临近，四处游荡的鬼魂越来越多，老人并没有一直跟着大妈，等大妈到了站台下车后又走到另外一个人身后，那个夹着公文包用力搓手臂的男人尽量往旁边挪，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雨生转过头，没想到老人鬼也会捉弄人。
走到公司的前台，还没开口，穿着西装的男人匆匆过来，对着雨生眉开眼笑将人请进屋子。前台的服务员一脸震惊地看着男人，连忙拿起手机发短信给换班的好友。
不多时服务员收到了好友的短信，不可置信地盯着屏幕：“风水师？——这年头大师都跟白菜样可以到处捡了？！”
“嘟嘟嘟”，服务员连忙将手机扔到了底下的箱子内，前面站着的人摊手，服务员慢慢蹲下去捡手机，心痛地将东西交到对方手里，苦着脸：“组长——”
雨生被请进屋子，面前保养极好的男人正是前不久他狠宰了一番的小富商，男人与前段时间的愁眉苦脸判若两人，乐呵呵地还跟雨生聊了两句。
“按照你说的，也没有辞退人，风水变了后，这几天就接了几笔大单子。”男人笑道。
“产品合格过关，也不怕没顾客。”雨生也没揽下所有的称赞，知道对方只是谦虚捧人，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盒子，正是从万福堂那里买来的，看起来就显得盒子里面的东西也上档次了很多。
男人打开盒子，里面有四颗玉质卖相不错的玉珠项链，雨生也不客气，说出了自己的底价，男人仔细看了两眼珠子，也没说什么，站起来拿过来刷卡机，爽快地将银行卡的钱直接刷到了雨生的账户。
“切记不要让人碰到，平时洗澡或者换衣服也不要摘下来，绳子脏了到我的店里会专门给你换。”
男人看着雨生随手写下的字条，上面是店铺的地址，“店叫什么名字？”
雨生露出白牙：“刚盘下的店面屋，还没换名字，这几天还要好好整理一番，到时候再说。”
雨生拿出手机，震动的提示告诉他刚有一笔上万的进账，雨生对男人点点头，站起来告别。下午，他和等候多时的年轻人去有关部门交接完，合同单上，雨生还得在半年内交完剩余的房款。
两人回到店面屋，谢大梅已经拿着大扫帚开始打理屋子，将没用的东西都堆到了墙角，年轻人有些依依不舍：“我爷爷原先可是这边有名的老中医，可惜去世后也没人继承，好多药材我也低价卖了。我是个不会做生意的，你好好对它吧。”
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愤恨地看着孙子，雨生不动声色地看着站在墙角的老人，很快，年轻人注意到雨生的异样并颤抖着身子说：“你看什么呢？”
雨生摸摸脑袋，“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把门上的围裙看成人了。”
年轻人没吭声，连忙抱起谢大梅放在一边的杂物，“……钥，钥匙也在你们那里，这锁只有两把，没了也不能拼，这些我给你扔了吧，我先走了。”
雨生和年轻人说了声再见，看到老人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孙子离开，用力敲着拐杖发出嘟嘟的声响。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