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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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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栈自从重生回来，变成真正的妖族之后，就打定主意要先报仇，如果余然之不主动招惹他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再去算计他的。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余然之竟然想要扒了他的皮毛去做腰带！
司栈两只前爪牢牢抓在方白术的手臂上，一双暗红的眼睛晦暗不明。
他现在修为微薄，余然之还对他虎视眈眈，他能依靠的人只有方白术，虽然方白术只把他当成一直未开灵智的小狐狸……
其实要真说起来，司栈对方白术的兴趣还比对余然之多上一些。
狐族向来爱美，而方白术撇开气质不谈，就是皮相也十分符合司栈的标准。但以前他对余然之的灵根存了几分窥觑之心，自然也对处处护着余然之的方白术当成了敌人来看待，所以尽管只是想到要暂时依附于方白术，司栈仍然觉得十分别扭。
方白术并不知道怀里的小狐狸生出的复杂心思，琅月给的丹药疗伤效果非常好，许冉的伤如今已好了大半，他正在和方白术商量是继续在秘境里探索还是走传送大阵回去。
许冉从言语里透露出的意思就是，不管选择哪一项，都不带余然之一起。
但方白术来这一趟的目的之一，就是趁着这次秘境好好结交余然之，这一次，他遇到余然之的时间和方式都不一样了，但如果余然之还是会遇到那件事的话……
许冉看了看方白术手里的山河剑，又望向自己手中的破天剑，轻叹了一声：“我还道你尚未有趁手兵器，想将这长剑送予你作礼物，如今看来，却是不必了。”
以许冉的修为，尚且看不透山河剑的深浅，但他观山河剑整个剑身华光内敛，还未靠近就能感觉到一股冷锐的剑气萦绕于剑身，他见识颇广，自然知道自己手里的这把破天剑只是中品灵器，跟山河剑不能比了。
许冉以为山河剑是方白术的师父琅川道人送他的，方白术也不点破，他把剑横于胸前，轻轻将剑身上凝成的碎冰拂走，那些花白的冰屑从他如玉一般的手指间滑落，余然之望着他的手指，眼睛不禁又亮了几分。
余然之哪里知道，这被拂走的碎冰原本是一纸符咒，方白术将符咒附在剑身上，如果方才余然之在他为许冉疗伤的时候对他动手的话，那么余然之就会被自己的力量反噬。
方白术并不是对余然之没有防备，只是没有人发现罢了。
司栈趴在方白术的臂腕上，恨不得一口将方白术那些好看的手指全含到嘴里，而后看到余然之的眼神，他这种想法就更强烈了。
他以前怎么没觉得，方白术竟然长得这么招人！？
司栈盯着方白术手指这空当，方白术已经转头对余然之道：“我师兄弟打算再往秘境深处探索一番，余道兄可要同行？”
余然之原本看许冉对自己防备之心甚重，便以为方白术不会邀自己同行，他哪里想得到，方白术竟然真的将话说出口了。
他曾听闻方白术从未出过东穹门，却没想到方白术性子竟然单纯至极，看着许冉骤然间变得阴沉起来的脸色，余然之轻笑了一声：“乐意至极。”
方白术欣然道：“那便有劳余道兄对我师兄弟多加照顾了。”
方白术面色一向平淡，语气也颇为冷清，唯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调波动得厉害，听起来让人觉得他十分高兴。司栈闻言狠狠地抓了一下方白术的袖子，不过由于方白术的衣料都是特殊材质制成的，他的爪子并没有对方白术造成多大影响，倒是惹得许冉多看了他一眼。
“你手里这只狐狸……”
“未开灵智的动物罢了。”
“既然它能遇到你也算缘分，”许冉又看了司栈一眼，摇头道，“可惜了，未开灵智不能收作灵宠。”
“若是长期带在身边，沾染了方道友的真气，未必不会开启灵智。”余然之插话道。
方白术摸着火狐背上光滑的皮毛，淡淡回了他一句：“这样也挺好。”
余然之看他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心里也拿不准方白术对这只狐狸到底是什么想法，不过他倒没有继续试探，而是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余然之察言观色的本事向来出色，即使许冉一开始不愿意与他同行，也在他三番两次的刻意引导下不再对他冷脸相待了。
司栈作为唯一一个没有参与进去的旁观者，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余然之讨好人的本事确实挺厉害……就连方白术也没能避免，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他就发现方白术看余然之的眼神从平淡变成了欣赏，甚至还有想要与他深交下去的意思。
原来以前的方白术是这样的吗？
这么好骗？
司栈心想，如果以前方白术首先遇到的是自己，那么这个心思玲珑剔透的剑修，是不是会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
不过他很快就甩了甩头，抛下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他和方白术都是性格强硬之人，就算他先遇到了方白术，他们也不一定能成为朋友。
连重生回来的司栈都觉得现在的方白术是个不谙世事的青年，才不到百岁的许冉和余然之就更看不出方白术真正的心思了。
他们一行从光禄秘境南部行至秘境中部，余然之先前从西南而至，方白术从北面行来，如此三人便选了从未去过的东方前进，方白术虽然面上没有任何表示，其实内心满意极了，连摸着怀里火狐的皮毛动作都欢快了几分。
司栈误以为他是在高兴能与余然之相处，便趴在他怀里意兴阑珊地甩了甩尾巴，更懒得动了。
其实司栈被改变成火狐体质还不太习惯，总觉得浑身发热，如今遇到了方白术，方白术被山河剑改造而成的后天寒体和先天几乎没有区别，他的怀里即使在炽热的太阳底下也一片清爽，司栈被他抱着觉得十分舒服，连带着身上发热的迹象都少了几分。
只是余然之的存在，和方白术对余然之的态度让他分外不爽。
越接近光禄秘境东部，余然之心里的不安就越强烈——这是来自修真者对天道的感应，修为越高，对天道的感应就更深刻一分——余然之现在是金丹后期，只能算刚踏上修真的道途、堪堪能摸到天道的影子而已，所以他并不知道即将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方白术却是知道的。
他摸着怀里火狐温暖顺滑的皮毛，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以前是余然之在利用他，现在他利用了余然之，也说不清到底谁对谁错、谁更对不起谁了。不过他不会后悔，改造而成的天生寒体和命格不符，若是这个问题不解决，将来修为高了对他来说更为不利，以前，他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元婴碎裂，差点魂飞魄散的吗？
光禄秘境的东部，大多是湖泊和沼泽地，越往东沼泽地的分布越密集，修真者大多喜洁，再加上湖泊和沼泽地地形都颇为平坦，看不出有藏宝之处，愿意前往东部的修真者就更少了，他们三人再行了大半个时辰，才听到有另一伙人的说话声。
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嗓音大声喊道：“司徒浩，将东西还给我！”
另一个年轻的声音张扬笑道：“这东西在我手里，自然就是我的了，何来‘还’字一说？”
“这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还就欺人太甚了，你待如何？”
那年轻的声音带着嚣张的笑意传来，让方白术皱了皱眉，许冉和他对视一眼，已经打定主意要绕道走了，却见余然之加快脚步冲了上去。
“沈元，他拿了你什么东西？”
余然之竟然要管这件事？
方白术挑了挑眉，司徒浩的恶名，修真界少有人不知道的，余然之可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他怎么会主动去招惹司徒浩？
修真界有五派三门，这司徒浩就是“五派”之首、虚和派掌门司徒通照唯一的儿子。虚和派是剑修门派，剑修脾气太直，容易得罪人，所以虚和派弟子在修真界口碑不是很好，而自从司徒浩出现之后，这个“不是很好”的口碑，已经被他败坏得所剩无几了。
司徒浩嚣张跋扈，豢养炉鼎，抢人灵宠，杀人夺宝，还没有什么事他不敢做的，而虚和派的掌门不仅没有阻拦他的行为，反而次次回护与他，这就更助长了他的气焰。
“什么我拿了他的东西？这东西既然我看到了，就是我的！”余然之质问的语气在司徒浩听来甚为可笑，他向来嚣张成性，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出口的话有任何不对，他略过余然之和沈元愤愤的脸色，看向尾随余然之而来的方白术和许冉二人，“东穹门的？”
“东穹门许冉，这位是在下的师弟方白术。”许冉远远地朝他拱了拱手。
“哦？”司徒浩打量了一会儿方白术，和他怀里的火红色狐狸，兴味地挑了挑眉，“修真界第一剑修的真传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