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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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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人多少都会做梦的。
六道骸也算有一半人类血脉，谁让令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二者之一的父亲是个人呢？
所有偶尔也会做梦，不过很少罢了。因为精神力太过强大，基本上他都是深度睡眠，就算做了梦，也多半不会记住。
但是那个梦境里忧伤的心情……却影响了他，以至于在醒来之后，还是感到心情很糟糕。
居然让白兰察觉了出来……骸收敛着自己的信息素，或许是因为两人关系亲密的原因吧，若论起引导情绪，他的能力比海王都强，轻易怎么可能让他人看出自己的真实心情？
“嗯……”
白兰捏着一只棉花糖，做思考状。
“你想知道的东西已经告诉你了哦。”
骸在一杯咖啡里不停的加糖，加到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地步后……他则搅拌了拌那粘稠的饮料，开始拉花。
“这要看骸君怎么想了。”白兰眨眨眼，“如果这是一部狗血剧，那么也许你小时候失去过什么记忆，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人……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我十五岁前一直住在亚特兰蒂斯。”六道骸看着白兰暗指自己的眼神，冷酷的说。
“嘤也许那是在你十五岁之后发生的事也有可能！！”
“别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人生比作狗血剧？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QAQ”
六道骸：“……”
白兰其他地方也就算了，就是蛇精病起来爱哭。虽然九成九是假装的成分，但那委屈兮兮的表情看起来让人感到很头疼啊……
“我还没说完呢，如果是悲情剧，那么就是一位死在战场上的战士凝合着血和泪的执念，通过千万里边境线来到骸君身边——”
“你的脑洞太大了，把它关上。”骸伸手糊到白兰脸上。
他算是看明白了，白兰是来捣乱的。
但他的确是从自己这里问出了这个梦……无论他的真实理由是什么，看起来他是不打算对自己说实话了。
“难得人家敞开心扉，你这样还真是让我伤心呢。”骸完全不伤心的翘着嘴角冷冷道。
“哎，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白兰露出迷茫的脸。
“……”骸凉凉的笑了几声，“哦呀，不必演的这么敷衍，我并不介意试探和隐瞒，毕竟信任是需要以天真和愚蠢为基础而付出的东西……我想知道的事情，总会凭自己的能力查清楚。”
不论是海王的隐瞒，还是长命锁的秘密，他都会全部翻出来。
好奇心不是一件好事，好奇会惹来祸端。但事关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如果他连自己都掌控不了，那么自由也无法牢牢握在手中了吧！
白兰挑了挑眉，懒洋洋的躺在骸身旁摊手，“好吧，我的确不想告诉你。”
“不过即使如此，看见骸君这么冷冰冰划清界线的模样还是让我有点难过呢……”他叹了口气，伸手过来扳着骸的脸，“如果我愿意告诉骸君，你能不能多少亲近我一些？”
“你可以试试。”骸的异色双瞳中，幽暗深邃，完全不似第一眼看上去那么澄澈。
不像他的嘴角那般总是挂着笑容，这双眼睛多是如此冷漠而不近人情的模样。
“就算说了也没用，我知道的。”白兰摇头，“也许会有反效果呢……我还是先不说吧。”
“和你之所以接近我的原因有关吗？”
六道骸这冷不丁一问让白兰把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全喷了出来。
*
“骸君要是能生点气，到让我觉得你是在乎我的呢……”
六道骸不置可否，白兰会觉得怎么样那是他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欺骗和隐瞒，说谎与试探。
人与人相处起来，固然是亲密些会比较轻松，但是六道骸不需要朋友。
太亲密会让他觉得不舒服，即使是与云雀之间那也是保持着一定距离的欣赏关系。
倒不是社交能力差劲，他的情商那么高怎么会不懂得交朋友。只是他对朋友的要求很高……其实云雀恭弥符合那个要求了，只是骸本人觉得他对云雀的感情比起偏向友情的[信任]或[关怀]，更加像[喜欢]这种心情。
所以云雀恭弥也不是他的朋友。
他只有一个家人，海王海蒂漫莎。
即使猜疑重重，也依旧是家人。与漫莎之间的血亲关系使得骸即便心存疑惑，却也愿意亲近她。
或许下次回到亚特兰蒂斯的时候，他可以和海王仔细谈一谈。
家人之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呢……那个孩子，本来就是不擅长瞒事情的个性啊。
*
“骸大人……”
库洛姆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不舍。
十一年前她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不知是不是亚特兰蒂斯生活将她保护的太好，如今库洛姆脸上还是那么不谙世事的神情。
像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不过，她的异能天赋很高。
而且她也并不是五谷不分，只是因为对于自己想要站在什么位置上的这一信念十分坚定，所以反而保持了一颗赤子之心。
于此可做对照组的……六道骸把目光放在虽然一张瞪着死鱼眼残念的脸，但却挡不住信息素中奔涌的内心OS气息的某个人……
“沢田纲吉。”
“怎么，你突然想加入我的家族了吗？”（划掉）年轻（划掉）坏掉的彭格列十代首领一脸开心的问。
“我拒绝。”
“哈哈哈，那可真是太棒了！！你这种人如果加入我很头疼的。”
沢田纲吉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紧接着他光速捂住嘴惊讶的后退一步，“……我刚才说的啥？”
“没什么，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六道骸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沢田纲吉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进阶途中，精神力比较紊乱……你们什么都没听见对吧！哈哈哈哈！”
“BOSS，骸大人是个好人。”
“就这句我死也无法赞同啊！！！”
严肃脸的库洛姆让沢田纲吉差点就绷不住了。
骸倒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异能越高级进阶的时候就越困难，如果有向导从旁辅助进行梳理则会轻松许多。但不是每一个[哨兵]，都能找到和自己合拍的[向导]……
当然，这是局限于人类之中的规律。亚特兰蒂斯的魔法可不包括于其中。
这么算算，在实力这方面，沢田纲吉是落后于白兰杰索一步了呢……
……“原来如此，生理期乱说话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呢~”
在嘴上六道骸当然不会放弃嘲讽他的机会。
沢田纲吉：“……哪有生理期啊！”
“是你自己承认紊乱的。”
“我没说是生理期紊乱啊！！！”
六道骸一脸无赖：_(:зゝ∠)_我不管。
反正他就是要强行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思考问题啊哈哈哈哈。
沢田纲吉抽了抽嘴角，情知凭嘴上功夫占不到这个人的便宜，所以他才觉得如果他真的答应加入彭格列那么彭格列一定会很为难啊！
不过这个人当初却是接受了彭格列指环的……虽然没有使用过，出于多年前纲吉和他之间的一场交易。
而现在，彭格列指环却是兜兜转转的戴到了库洛姆手上。
沢田纲吉扭头看着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女人，心下想：即使她选择加入军队，他也无法认同让库洛姆作为一个战士走上战场。
只是十一年前的灾难给她的身体带来了一些副作用……至今难以完全消除，一方面彭格列指环可以保护她。而来选择成为骸的替身这也是那孩子本身的意志。
就像在十年前，六道骸打碎海神壁垒的时候，这个女孩没有选择跟他一起回到人类世界——明明那个时候她有机会回去，但是她没有。
而是心甘情愿的留下来，成为骸力量的一部分。
……说到底，这也是别人的意志，沢田纲吉不希望如此，却愿意交付尊重。
因为谁都是自由的，当然不希望别人替自己做出重要的决定。
*
飞艇沿着第二军团的护送路线，从中立区域的天空缓缓飞过。
第二军团的军团长是杰索将军在年轻时当教官时期带出来的兵，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白兰的师兄，所以他在军团中有很大的特权。
毕竟日后继承杰索将军名号的人可是他呢……那位军团长擅长战斗，性格懒散，且不擅政局，所以他也没办法自立门户。
而且他对白兰的忠心可并不比大少爷身边的暗卫团队差，可以说……围绕在白兰身边的人都对他忠心耿耿，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核心心腹。
六道骸站在能够观赏到窗外景色的地方，望着脚下遥远的地面微微皱了皱眉。
早在向白兰伸出试探动作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之处。杰索将军已经是顶阶大将了，与虫族的战斗三位大将本人一般都不会亲自出面——云雀除外，他个人爱好的原因。没事喜欢奔赴前线……但几年前前任云将军还在位时，他和拉尔将军与杰索将军一样，都是镇守在信仰联邦大楼所在的城市——十三中心都，坐镇后方，稳定局势。
但是杰索将军却不同于另外两人，他完全不露面。
公开的信息并不少，但却没什么有用的。而且也从不留下关于自己的镜头——譬如阅兵仪式，周年联邦大会之类，杰索将军会派能代表自己本人的机器人出现代替自己参加。
而在接触白兰后，六道骸才将自己猜测较多的情报一一对上号——桔梗是杰索将军千挑万选训练出来的死士头领，第二军团军团长石榴是杰索将军的弟子。根据他的名字来看，说不定就是和桔梗一批被选出来的，只是安排在了不同的岗位上……
种种可疑迹象还有很多。
而起最可疑的是，杰索将军的这些对自己如何先不提……最重要也最突出的好处统统指向了白兰！
这架势，哪里还有杰索将军的容身之处？他们家说话的那个人分明就是白兰！！
“抓~到啦！”
眼前一片黑，白兰甜腻的声线贴着骸的耳朵滑进了他脑海里。
“骸君在想什么，居然被接近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呢。”
白兰笑眯眯的顺手摸着骸的脸揩油，似乎只是无意中路过此处发现了后者。
“到你家的话，会见到杰索将军吧。”六道骸也不恼，只是如一贯般诡笑着看着他道，“我在想将军会不会指着鼻子骂我勾引你呢？”
“果然就是你在勾引我吧！”
一脸理直气壮的白兰愤愤然，“我就说了都是骸君的错你还不承认！”
“是你的错。”六道骸默然道。
“明明骸君先主动勾引我的，是男人都把持不住啦！”
“那只能说明你定力不够。”
“全世界的男人都没有那种定力的！！”白兰气呼呼的反驳着。
“那可不一定……”骸刚一张嘴，便想到了什么，声音低下去不再作答。
“嗯……？”白兰眯起眼，狐疑的盯着骸，伸手扳起他下巴让骸抬头和自己对视，“——是谁？骸君你还背着我偷偷勾引哪个男人了！”
六道骸没给他继续得手逼迫自己的机会，扭身闪了过去。
“与你无关哟。”
抛下这句话的骸，化成雾沙消失在了白兰的眼前。
白发男人堇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但他很快就收起了脸上的不甘，什么表情也没透露出来。
卷翘的发梢落下来，遮住了他脸颊上的倒皇冠印记。
有那么一瞬间，似乎什么神情都浮现在了他眼中，但又什么神情也不在他的面容上。
他像一个俯视芸芸众生的神祗，傲慢且高贵，遥不可及。
看起来好像很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