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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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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天气一如既往的寒冷。
纵然有太阳高悬空中,但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如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冰冷的注视着这一切――或许只是我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这预示着什么。
就在这样一个充满压抑感的午后,米罗告诉我,卡妙死了。
我却一点也不惊讶。
只是觉得很难过,因为我很喜欢他。
“我能去看看他吗?”
米罗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很疲惫。
卡妙被葬在了慰灵地,每一个雅典娜的战士死后都会被葬在这里,他们大多不为人所知,生命如同流星一般短暂,但是石碑会永远记着他们曾经来过――或许还有那位女神。
女神像遥遥立在圣域的顶端,注视着一切。
我本来不被允许到这里的,如果不是因为米罗。
而将我们联系在一起的人,和他的战友们一起埋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
“一场悲剧。”
米罗一笔带过了所有。
我看着远远走来的金发少年,他身上还有伤,蓝色的眼睛如同大海。
“那一定令人难过。”
我和卡妙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到如今也有十几个春秋。
那时候他刚到西伯利亚,还很年幼,虽然所作所为都透露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
我经常去找他玩,他看起来难以接触,其实是个相当温柔的人,笑起来很好看。
米罗却相反,直至今天,我都不知道我是否在他心中确实有一席之地,我们相处时间不多,他或许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分担的人。
比如眼前的冰河。
他很疲惫,一件事结束的时候总是如此。
但对于他来说或许不仅仅是如此。
冰河看到我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
他唤了一声我的名字,想说些什么,却又没了下文,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了米罗。
米罗扭过头。
他们都不想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我既然到了这里,他们终归是要说的。
冰河最后吞吞吐吐是告诉我真相。
“是我打败了卡妙老师。”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充满了悲伤。
我不知道该对这个少年说些什么,他很难过,但是他没有错,他只是坚守了他的正义,恪守了他身为圣斗士的职责,即使时光流转,他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卡妙也是,守住水瓶宫是他的义务,他的荣耀,他生上带着一种命运式的悲剧色彩,他性格中压抑的一面则促使了这一点。
“你没有错。”
我简短的说出真心话,或许我真的没有安慰人的天赋,他低下头,双肩有些颤抖。
我迟疑的伸出手,抱住了他。
“你没有错。”
这是我唯一能够说的。
冰河并没有外露那脆弱的姿态多久,他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点,很快他就平静下来,我会意的放开他。
直到我们告别,米罗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他有时候颇为寡言。
“我想去水瓶宫看看,可以吗?”
“那里现在没什么人。”
“难得的机会,他毕竟在那里生活过很长时间。”
“……那你今晚恐怕得留宿圣域了。”
米罗最终还是妥协了。
沿着白色的阶梯蜿蜒而上,天空蔚蓝如洗,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我不禁有些头晕目眩。
在那遥远的遥远的时代,那个时候诸神的荣光还不曾遗落的时代,那个我记忆中最久远的时代,一切还未发生的时代。
――我与他,在这样的日子里相遇。
他笑着走向我,他的红发艳丽却不刺目,他朝我伸出了手,语气轻快。
“一起逃吧。”
梦醒了。
我睁开眼睛,冷不防和米罗的视线对上。
他的眼睛是深蓝色,如同孕育着风暴的大海。
“你的体质也太差了吧,居然走的走的突然晕了。”
“……太阳太大了,这是哪?”
“天蝎宫,你先住在这吧,好点再回去。”
“多谢,不过……”
不得不提一下十二宫,每一个宫都相当于一个城邦,而星座宫则是他们的中心,黄金圣斗士则是这里的管理者,星座宫是其的居所。
但也因为如此,并不会有太多多余的房间,除了黄金圣斗士自己的房间,就是侍女和侍卫的房间了,那个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宿舍更恰当,几个人睡在一起。
“这是我的房间,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并没有准备客房。”
“那你晚上怎么办?事先申明,我是客人,绝对不会让出床的。”
米罗看着我,突然笑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守宫的时候有暂时休息的房间,我去哪里凑合一晚上就行了。”
“有什么好笑的。”
“……你这家伙还是没有一点自觉啊,难得你这样和我说,我当然觉得有趣。”
我沉默下来。
米罗毫不在意,只告诉我好好休息,他傍晚再过来,便离开了。
他一走,我就躺了回去。
柔软的被子包裹着我,阳光从狭小的窗户照射进来,一切显得那么平和。
让人那么怀念。
我和他奔跑在平野之上,洁白的花儿拂过我们的衣摆,夏日微醺的暖风拂过我们面庞,垂下的树枝拂过我们的发梢,他们试图挽留我们的脚步,但是他的身形如鹿一样灵巧,带领着我绕过障碍朝前跑。
纵然气喘吁吁,纵然大腿酸痛,纵然每一次呼吸都那么酸涩难受,我依然紧跟他的步伐,内心被喜悦与羞涩所充满。
我不知道我们将往何处去,但是却非常的安心,我们的手指纠缠,掌心重叠,发丝交织,在这样的午后,我感到了一种难于名状的幸福。
我是喜欢这个少年的。
但我却看不清他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