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是不是负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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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颜不敢多留，他充分的利用这具身体的轻盈，悄悄的回到府中。说来也奇怪，偌大的王府，奴仆却甚少。连封颜之前见到的奴仆也只有两三个而已。
封颜扫视着房间，他将匕首藏在了房间内的盆栽里，用土壤将匕首掩埋后看不出一丝异样。
做完这件事后，他直接趴到床上起不来了。
现在女子的下落还未知，但恢复人身的她大概也走不远。一个许久没有回到自己故乡的人，一定会去旧地看看。更别提女子这样的特殊情况。
现在所要做的，也只有轩辕颜这边的事了。
封颜睡觉的能力易于常能，他这一睡直接从早上睡到第二天中午。其实要不是对封颜穷追不舍的女鬼，这古代的日子还是挺好的。每天睡到自然醒，对于毕生目标就是当一只幸福的米虫的封颜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轩辕颜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封颜舒展了一下身体，继续思考着对策。
轩辕颜一看就不是常人，想要从他那里获得什么消息，说难也不难。难是因为轩辕颜王爷的身份，哪个王爷会把自己的一切如实告诉一个陌生人的？说不难是因为轩辕颜的性格，那变态的性格使得轩辕颜对封颜的兴趣很浓厚，充分利用这点，那么一切也就轻而易举了。
——这种变态性格的，通常是不拘小节，不在意自己身份，只为追求自己乐趣的恶劣家伙。
如若实在不行，那就只能……
封颜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傍晚，轩辕颜终于回到府中。那时封颜正在院中欣赏着怒放的鲜花。轩辕颜看着封颜望着花笑的灿烂模样，精神有些恍惚。
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和自己的差别还真大。
轩辕颜习惯用面具伪装自己，毕竟自己从小就不是那些玩泥巴的平民，而是锦衣华服，吃着山珍海味的王爷。从小高人一等也注定了不能活的像平民老百姓那样肆意。为了不让人看透他所想的一切，也只能收敛起自己爱玩的天性，假装很冷漠无欲无求的模样。
而这个人，却是很真实的，面上总是一副懒的倒地就能睡的样子，眼睛从来都是半闭着。所有的一切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不用忙公务，不用去赴宴，只要在这里玩耍就好了。轩辕颜此刻还真有一种想要和封颜交换的冲动。
封颜抬头便看到轩辕颜冷冰冰的对着他的眸子，扑面而来的酒气直接将芬芳扑鼻的花香给掩盖了。封颜虽然不嗜酒，但也并不排斥酒，毕竟是放荡不羁的现代人。
他微笑着回视，像是当初轩辕颜审视他的时候一样的眼神。淡定无波，比轩辕颜那双冰冷的眼睛还要无欲无求。
——恐怕这才是真正的无欲无求。轩辕颜如此认为。
轩辕颜热爱着这世上的一切，不论什么事都跃跃欲试，想要将所有都体验一番才罢手。或许缘由是帝王家的压抑，无处不在的约束，使得轩辕颜的性格如此好玩。连给别人擦嘴端盘子一类像是下人做的事情，他也悄悄做过。但他也是三分钟热度，一旦做完就失去了兴致。
封颜性格与轩辕颜有点微妙的类似，但从本质上来说又有极大的不同。他从一开始就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兴致，得过且过。对于他来说这世上最有趣的事情就是睡觉，最好玩的是睡觉，梦想是一辈子醒了睡睡了醒。
相比起来，封颜才是那个最让人心惊的家伙。
轩辕颜并没有在这里一直同封颜对视的想法，他吩咐身边的随从做好沐浴的一系列的准备。男人沐浴比女人沐浴简单得多，不需要花瓣不需要清泉，很快便准备好了。
封颜一言不发的跟在轩辕颜身后，在轩辕颜沐浴时也没有出去的打算。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轩辕颜比起他壮硕了很多的身体，还在心中啧啧感叹。
轩辕颜并没有理会封颜，他将封颜视若无物，自然的脱掉身上的衣物开始沐浴。这不仅仅是因为轩辕颜的自信，更是他好玩的天性。若是有什么意外发生，轩辕颜恐怕会更加兴奋。
蒸腾的热气将轩辕颜那张充满冰冷意味的脸柔和了不少，姣好的脸很是诱人。身体在水波中若隐若现，只怕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免要被诱惑。可封颜不同，不论是谁，面对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论对方的长相是多么惊天地泣鬼神，也会乏味的好吗？
可这种类似于在一旁围观自己沐浴的奇妙体验，封颜还是颇觉有趣的。
轩辕颜同样兴致满满，自己在这里沐浴，对面却坐着一个和自己一样脸庞的人，甚至让轩辕颜产生了一种自己在替他沐浴的错觉。这种兴奋感甚至让轩辕颜差点维持不住脸上虚伪的面具。
清掉身上的酒气，轩辕颜方才满意。他缓缓起身，哗哗的水声顿时响起，直到他离开浴桶也是水波荡漾。
长长的乌发徐徐的滴着水，滴落到地上却被地毯悄然无声的吸收。水珠从额头滑过眉眼，再滑过嘴唇，然后到锁骨，再隐没于遮蔽物内。和平常面对外人的模样大相径庭。封颜勾着唇角，看着轩辕颜用手巾将身体拭擦过后再穿上那并不复杂的衣物。
轩辕颜并不喜欢让下人来给自己穿戴，最初几次觉得兴致勃勃，后来就觉得索然无味。他更喜欢自己来做，这种手缓缓抚过自己身体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等到轩辕颜沐浴穿戴完毕，封颜方才从懒散的坐姿变得端正起来，虽然同样随意，但比刚才好多了。轩辕颜也端坐在茶几后，凝视着封颜。
封颜已经不记得和这个与自己一点都不像的前世对视过多少次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万籁无声，两人之间弥漫的静寂更是突出。封颜轻轻的咳了一声，打破了这种奇怪的气氛，方才开口。
“我来到这里，为的只是想问你几件事。”封颜的眼尽管半眯着，也能让人们感受到他的真诚。
“你来到这里？”轩辕颜轻笑一声，充分表达了他的嘲笑。
封颜自动过滤掉轩辕颜这句充斥着嘲讽意味的话，他继续懒洋洋的说着：“你记得一个女子吗？穿着红色旗装，长得不错的那个。”
封颜说的太过广泛了，轩辕颜想了下，还是想起了一个人。
“笑霜？怎么？”这个女人给轩辕颜的印象还算是深刻。
“笑霜？”封颜呢喃着，原来这个就是那个女子的名字。
封颜猛然想起之前的那块石头，那个奇怪的梦境中，穿着红绳的石头。还有在最初，被那个非人类差点掐死时恍惚间看到的画面。
穿着青色旗袍的少年，哭泣的少女，粗陋的石头，陷害，“笑霜”……一切都猛然间串联起来，结合之前所知的，一切的真相似乎又明了了些。
轩辕颜看着封颜神游天外的模样，心中有点不满。难道封颜来到这里与他见面就是为了笑霜？那个自己亲自赐名却微不足道的女人？
封颜回过神，继续问下去。
“笑霜死了。”他的双眼平淡无波，却带着莫名的震慑气息，“是不是你所为？你是不是并不在意笑霜？”
“呵。”轩辕颜面上满是蔑视，这是他第一次摘下了虚伪的面具，“本王的确并不在意笑霜，但本王并不屑去弄死一个女人。”这个封颜，倒是大胆得很，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来到这里，竟然还真是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不是你？”封颜蹙眉，事情好像更加复杂了。
轩辕颜一看便是不在意世间所有的人，玩完了把玩具弄坏也很合理。可轩辕颜并没有将笑霜赶尽杀绝，那么做这一切的必然是与笑霜有仇之人。——这一切的猜测都是建立在轩辕颜没有说谎的情况下，但以轩辕颜的性格，这家伙只怕连谎都懒得说。
陷害笑霜的那几人可能性最大。轩辕颜要笑霜走，必然不会再去关注她。更何况看现在轩辕颜知道笑霜死讯后依旧平淡的模样，恐怕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那福晋显然就是凶手！
——说起来，来这里几天了，也没见到那个福晋。
“你及弱冠，应该也有了福晋吧。”封颜斟酌着说道。
“的确有一个。”轩辕颜摘下面具后，连声音也不是时时刻刻夹杂着寒霜了，而是充满了兴味，甚至带着点轻佻，“但在七日前，她已经死了。死于刺杀。”
——怎么可能？！
封颜倏的站起，半眯的眼又立刻睁开了。
这个福晋虽然很可能是杀了笑霜的凶手，但也不应该这么快的死去啊？自己与笑霜前几日才来这里，若是笑霜杀的，时间也不合理。更别提现在的笑霜已经恢复人身，只是个弱女子，根本不可能突破王爷的福晋身边层层的护卫！
那么是谁杀的？
“追查到凶手了吗？”封颜又问道。
“没有。”轩辕颜饶有兴味的笑答。
封颜又缓缓坐下，没有理会轩辕颜勾起嘴角时那充满危险魅力的笑容。他一手托着额头，另一手轻轻敲击着木质的茶几，抽丝剥茧的思考着一切。
首先，这个刺杀的人如果不是与福晋有不共戴天之仇，否则断然不会冒险刺杀。其次，这杀她的人本身肯定是有什么势力，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抓到凶手。那福晋既然敢陷害笑霜，性格必然不讨喜。树敌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那个凶手也不一定会与笑霜有什么联系。
这么细细一思考，封颜又觉得自己小题大作了。现在当务之急的，应该是轩辕颜与笑霜的事才对，福晋还是先丢一边吧。这么想着，封颜又恢复到了之前镇定的模样，他朝轩辕颜勾唇一笑，那笑竟与轩辕颜的笑容十足的相似。
“当初，是不是你负了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你是不是负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