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最后的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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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如果手中没有剑，我就无法保护你；
如果一直握着剑，我就无法抱紧你。
在黑暗中飞越穿行，夜风扬起衣袂，黑色的影子落在明月之下。
露琪亚向前奔跑着，没有目的的。那句“再见”堵在胸口没来由的引发疼痛。
……他竟没有挽留……
……太奇怪了……露琪亚……明明是自己要走的……现在却要来后悔吗……
……真是……太没用了……
另一边，一护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情跌到了谷底。
——一护，你又一次让她走了……
手指渐渐握紧，他自嘲的笑了笑。
『真是没用阿~一护……』
——不关你的事！混蛋，给我回去！
『不要发怒嘛……嘻嘻……有趣的来了……』
话音刚落，腰间的令牌发出“嘀嘀”的声响。有虚在附近！
一护犹豫了一下，终于朝着虚的方向掠去。
——我对你说过的，“一护”的含义……露琪亚。
不远处，露琪亚停下脚步。回过头，原本站在屋檐下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果然是去追虚了吗？
露琪亚想着，却不禁笑起来。
……很好啊……做一个尽责的死神……
沉重的刀配在腰际，露琪亚用力握了握刀柄，笑道“在离开之前，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信念把……”
很好的借口，给了她暂时留下的理由。
说罢，偷偷隐了灵压，瞬步追了上去。
空旷的广场上，一只庞然大物匍匐在地。月光如洗，它抬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嘴里模糊的说着什么。
“杀……一护……”
一护皱了皱眉头。竟然是上次逃跑的那只虚吗？
月光照在它的面具上，一道炸开的伤疤恐怖而狰狞。
“来得正好！”一护大喝一声，甩下斩月，巨大的斩魄刀泛着寒光，“这次——一定杀掉你！！”
瞬步向前，矫捷的身手，毫不犹豫地挥刀，那只虚在他面前似乎显得那样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
“一护……”虚又开口。
一护身影一滞，一刀砍破虚的肩膀，他轻笑：“同样的招数，我不会再输第二次。”
再一次挥刀，刀起刀落不过一瞬的时间，这一次，刀锋却定在那面具的上方。
“一护……杀死母亲……”这是虚说出来的话，将他生生拖入另一段回忆。
手指开始颤抖，不由自主地扩散到全身。沉重的刀“嘭”的落下，一半陷进虚的面具里。虚哀叫着向后退去。
一护抬眼，此时，一道精光骇人地闪过。
『嘻嘻……一护……它在读你的心呢……』
他用力抽刀，落下几片白色的碎屑。
『呀……变脆弱了呢……让我替你解决它吧……既然你没有能力的话……』
黑雾渐渐弥漫了双眼。
『一护……过了那么久……也该轮到我了吧……』
双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刀，他暴戾地向前砍去，刀却只是切割着它的皮肤，失去了往日的锋利。
“闭嘴！闭嘴！”
——那时多久的事了，过了那么久，为什么仍是刺耳？
露琪亚躲在一边的树上，身侧的袖白雪为微微作响，不知是为了什么。
……一护……你这是怎么了……
一护挥刀，只是在虚的身上留下不深不浅的伤。每砍一刀，眼中的黑色便深一层，那似乎花费了大半的力气。
“闭嘴！闭嘴……不会让你得逞的……”最后一刀，一护无力地撑按在地，不知是对着谁说话。
虚的身上淌满了鲜血，却还在不停说话，它反复说着一个句子，受伤的喘息声将句子的语言模糊，但仔细分辨还是可以听得出来。
它说：“一护……不能保护……最重要的人……”
“啊——！！”随着一声大吼，一护的周身腾起暗红色的灵压，白色的面具覆盖住半张脸，“哈哈哈哈……”
——“那家伙”出来了！
那家伙邪邪地笑着，金色的眸子盯着面前的虚，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
甩起刀柄上的绷带，斩月在空中划出妖异的弧线，地面上挂起了黑色的风，宛如镰刀，撕裂了空气。
看着广场中央肆虐的人影，或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一护了，“他”已经变成了一只虚。
当露琪亚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冷汗已经湿透了背脊。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
那家伙在狂笑着，一刀刀地砍着，先是脚，然后是手指。从四肢流溢出来的鲜血涂了一地。“他”在折磨它，是“他”说的，不会让它那么容易死。
看着那家伙的笑脸和一地的血污，露其娅难受得几欲作呕。
「如果那家伙出来的话，请你亲手杀掉他。」
身边的袖白雪颤得厉害，她用力按着，脑中回响着这句话。
……即使自己忘记了，但刀还记得……一护，是你要我对你把刀么？那为什么……我会忘记你……
就那么一瞬的怀疑，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就像月光一样，穿透缝隙，倾泻而下。
「你到底是谁阿！不仅穿得那么奇怪而且还无视我！」
「你在和我说话？你看得见我？」
「废话！我当然看得见你！而且是一清二楚！」
……
「想救你的家人么？」
「真的？可以做得到吗？」
「现在有一个……不，可以说只此以外别无他法——那就是，你成为死神！」
……
「喂……露琪亚，不要走……你看着我啊！喂……」
「不许动！你再敢动一下试试看……如果你敢追过来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
「哟！露琪亚，我来救你了。」
「笨蛋！谁让你来的！……看这一身伤的……真是……」
……
「一护，我想你留在尸魂界。」
「……如果是你自己决定的话，那不是很好吗……」
……
「在我心目中的你——就是这样的男人！」
「啊……真罗嗦啊你……」
……
「“那家伙”已经回去了……不会再出来了……你没有受伤……那真是太好了……」
「一……护……」
「露琪亚……谢谢你……」
「一护——！！」
……
不知不觉，泪已湿了面颊，凉凉的，直落到手背上。
……一护……忘了你……你一定很难过吧……
广场中央，那家伙高举斩月，嘴角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看着眼前宛然是一个肉柱的虚，他阴阴地说了句：“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
巨大的刀刃下落，仿佛另一轮弯月。
“一护——！！”
熟悉的叫声改变了他的行动，斩月的刀锋刺进虚的胸膛，最后化成微粒，飘散进空气中。
“一护……”露琪亚缓步向前。
……看到那样子的我……你一定很难过吧……对不起啊……一护……
一步一步，近在咫尺的距离，这一次，她不再迟疑。
“别过来！”他站在那里，斩月被那一击钉入地面，锃亮的刀刃引出他的脸——一半是人类，一半是虚，“别过来……我会伤害你……”
——我怎么能让你看见这样的我！
『嘻嘻……她都看见了……那么你要怎么办呢……』
掰掉脸上的面具，这个动作显得那样轻而易举，但是当初他竟还是将理智交给了身体里的虚。
露琪亚立在原地，温柔地笑起来：“你不会的，不然我不会还活着。”
“别过来！别……”一护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他深吸了口气，说下去，“露琪亚，我有一些话，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说了。所以，请你不要动，静静地听我说。”
一席话止住了她的脚步。她答：“好，你说。”
“人的一生不可能什么事都记得，也许在某一个时刻，我们就会失去一些记忆，忘记一些本来十分珍贵的记忆。
“但是，即使自己忘记了什么，别人仍然还是记得的，因为当人的轨迹互相交汇的时候，就连同记忆也一同交付了。
“我想说的是，就算失去记忆那又怎样？只要同记得的人一起找回来就好了；就算找不回来……只要大家再去创造一个就好了；就算什么也不记得了，什么都无法挽回了，只要还有人记得……”
突然，一双手臂环到一护的胸前，他惊异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呢？”她靠在他的背上，宽厚的肩膀让她觉得安心。
“所以……”他的眼神变得温柔，他紧紧地握住她纤细的双手，“留下来好么？”
——这一次，不愿再放她离去。
泪缓缓滑落，她用头微微蹭着他的后背，她哭着笑起来：“其实阿……我从未离去……”
——我将所有记忆交付与你，而我的心也一直都在那里阿，从没有离开过。
月光拖曳出两人的影子，久久地伫立着，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
即使失去了记忆，心中还留有彼此的温度；
那段浸泡着快乐、鲜血和爱的日子；
无论相隔多远，都还是回到原地；
一个人的记忆，两个人的重逢；
请你相信，
在最后的最后，
我们依旧会在一起。
……我回来了……
>> end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最后的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