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桜散去时（日本幕末）》雪骨

7、第七章：土方受召

　　芹泽鸭老早就坐在屋里等着土方，他不会放过这样一次奚落他的机会。

　　昨晚听到土方说那个天神是他的女人时，芹泽着实是惊讶到了。虽然知道有个天神和土方关系匪浅，但是芹泽以为土方对人家公主有想法。

　　“芹泽先生！土方回来了！”新见锦看笑话似的，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芹泽鸭一听，立刻起身向前院走去。在大门口土方的黑色身影果然出现了。他正和一个大户人家打扮的武士说话。芹泽止住了脚步，双手抱胸，嘴角清扬，看着土方的方向，一言不发。

　　新见锦不解，便小声问道：“芹泽先生，要不要我把他给叫过来？”芹泽先生可是没有站在院子里吹冷风等区区一个土方岁三的必要。他暗自嘀咕到。

　　芹泽鸭只是笑着说：“我等一会。”他从昨晚开始，对土方的异常态度让新见锦越来越无法理解。明明芹泽先生是最爱找土方麻烦的。新见锦站在一边，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土方岁三送走了那个武士，他进来院子里，被站在那笑得不明不白的男人挡住了去路。土方岁三心情有些烦躁，他抬头问：“芹泽先生有事吗？”

　　“同作为壬生浪士组的干部，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芹泽鸭一如既往，气势大得很。他打了一口官话。

　　新见锦站在芹泽的身后，轻轻撇嘴，目光向土方岁三斜视过去，一脸鄙夷。土方看也不看他，直接回答芹泽鸭：“嗯。”

　　另一边，沙贺已经从酒醉中醒来。她穿了一件水红色的小振袖和服，独自坐在屋内，开着门，目光幽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亲王殿下！”能久亲王突然降临，沙贺在看到这张冷淡的脸的那一瞬间，脑海中浮现了昨晚睡梦中所隐约见到的，不用以往的他，她有些惊慌。“您是有什么事情吗？”沙贺问道。

　　“我来为之前的事情道歉。”能久亲王站在她的门前，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这个恭敬又拘谨的少女，他回答道：“我的病时好时坏，请你不要放在心上。”能久亲王长得挺好看的，只可惜这张稚嫩的脸上此时是被苦大仇深的严肃给覆盖了。不过，好在正常情况下的他说话还算客气。沙贺不至于太难以应对。

　　沙贺对面前少年的道歉，是没有想到的，因此，她的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惊讶，她赶紧将身子伏倒在地，应道：“没有，我没有放在心上。”沙贺顿了顿，微微仰头看向能久亲王。“亲王殿下，希望您早日好起来。”不管是出于十年前他们之间的友情，而对他的关心，还是仅仅作为一个臣下之女，亦或是因为她们这种出生尊贵的公主，所受到的教导和修养，决定了她的言行，此时，沙贺补充了这样一句。

　　能久亲王一听这话，上前一步，站在了沙贺的跟前，冷呵一声道：“公主是怕会嫁给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吗？”他受西洋人影响很深，言语中舍弃了传统的“疯子”一词，用了兰医中所说的“精神分裂症”。

　　沙贺一听，惊慌失措：“非常抱歉！”“沙贺绝无此意！”她不明白为何面前之人要如此尖锐，便努力去解释。双臂伏地，沙贺几乎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能久亲王俯视着一身水红色小振袖的少女，他的眼里映入的是她惶恐不安的模样。我见犹怜。可是他的眼里在闪过一瞬间的复杂情绪外，又恢复了冷淡。能久亲王收回视线，冷哼了一句后，便迅速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沙贺不知道保持了那样伏地的姿势多久，直到被庆子内亲王叫去的阿云归来，她才如梦中初醒，恍惚间从地上死起身。

　　“小心！”阿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见自家公主差一点摔倒了，便赶紧上前，拖住了她的身子。“公主你怎么了？”沙贺抬头间，苍白的那张脸落入了阿云的眼中。阿云担忧地将她扶进了屋内。

　　“是不是亲王大人又刁难您了？”阿云脸上露出了愤愤不平和心疼，她知道自家公主的性子温顺，可是即便对方是亲王殿下，也不能这般欺负人！这样可恶的人，竟然还是公主日后的丈夫！阿云让沙贺平躺在被褥里后，心里怨气满满，一边替公主盖被子，一边在想何时才能离开京都。

　　而给这主仆二人造成困扰烦恼的那人，此时正在会客的大厅里摆弄一只被束缚在笼中的苍鹰。

　　“殿下，他来了。”大概两个时辰后，棕色和服的青年在接到下人报告，他冲着能久亲王说道。青年似乎是想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什么来，可是一无所获。

　　能久亲王没有说话，依然是一副懒得理人的样子。直到府里的侍卫把一个穿着普通黑色和服的青年带进来时，他才慢慢悠悠地抬了一下眼皮，道：“土方岁三——松平容保管制下的一个浪士组的干部。”能久亲王放下了鸟笼，嘴角上露出了轻蔑的笑意，他终于转过头来了。能久亲王笑道：“区区浪士如何能让堂堂大名家的公主倾心……本亲王真是十分好奇。”他的眼中闪着寒光，冷冷的，令人生畏。以至于旁边的管家手心直冒汗。

　　棕色和服青年非常担忧自家亲王会在外人面前失控，若是亲王殿下突然发病，必定会对殿下的声誉造成严重的损害。

　　此时刚刚伏地，还没来得及开口的土方岁三，在听闻了面前这位亲王的话后，心里窝火，很想反驳……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有任何违背对方意志的行为。土方不想给组里以及松平容保大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土方固然知尊卑进退，能久亲王却不能就此罢手。

　　“嘛，也罢。一个外样大名之女本就配不上本亲王，若非儿时懵懂，本亲王又岂会与如此卑贱之人结下婚约呢。”能久亲王突然语气轻盈了起来：“你若要，把他给你就是了。”

　　一副高高在上的神一样的姿态，能久亲王这副模样，让土方的拳头暗自握紧了。土方岁三忍不住抬起头，做起身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在下身份低微，能得亲王殿下召见，本是莫大的荣幸。可是现在在下发现所谓能久亲王殿下，不过是个吃闲醋的小毛孩！”土方岂会看不出这亲王殿下看似潇洒高傲的言语中，透露出的酸味，他开始确实是气愤，但现在他更多的是生气。土方气面前这个少年说着违背心意的话，并且以侮辱那位公主的方式来发泄着对自己的火气。

　　听到这番话，一边棕色和服的管家差点要拿刀砍了土方岁三，但是能久亲王冲他摆了摆手……亲王的脸色变得阴郁难看。

　　“右平，你出去。”在大厅内的人快要被沉默淹没窒息时，能久亲王突然对管家说道。

作者有话说

　　差不多是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