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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在群鸟争抢食物的广场,突然间,所有的叽叽喳喳都停顿下来,连风都不吹过一缕,然后突地,随着巨大的声响迸发而起,最后剩下几根羽毛轻飘飘的落下,剩下,一场盛大的悲哀。
      七月的校园,是无声的寂静,安静中酝酿着,仿如那样无声的广场。
      -——题记
      六月份的时候,我选择了考研,整个夏天,穿梭于空旷的校园,开始闭关式的学习。睡眼惺忪地起床,身体已经自动记忆起作息规律,并没有特别清醒的意识,几乎是朦胧着双眼开始一天的自习,就这样,一天下来有十二个小时花在图书馆。
      长时间的专注学习令我开始头痛,大把大把的掉头发。深夜回到寝室,看到一张麻木的脸,眼神因为高度近视而显得空洞。渐渐开始习惯把脸浸到冷水里,水淹没头顶的时候,听到自己缓慢的心跳。在这样的时刻,恍如某个清晨在熟睡中被一通电话吵醒,明显的谎言,却以为是真一样荒唐而愚蠢。遇到清的时候,有一瞬间仿佛自己回到了高中,睡眼惺忪时看到的朦胧而温和的他。由于临窗,阳光经常透过楼旁的大树洒进来,在他所在的位置投下一片阴影,而他也随之显得朦胧而美好。我能想象,当他抬起头时,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散出的光芒。就像一根羽毛,轻轻抚过心跳。
      某个时候,停滞的红灯,未到达的列车,在任何琐碎的等待时刻突然涌起的迟来的惆怅,多少未曾说出口的感情隐藏其中。
      我看着他慢慢蹲下身来,一本一本拾起我因为睡觉无意间拂落的书,然后起身,轻轻放在桌子上,白净而修长的手指按在书上,慢慢地推到桌子前方,朝我点头微笑示意,然后坐到旁边开始自习。我有点恍惚,愣愣看着他。因为刚从梦中醒来,自我意识还没有觉醒,对当时的记忆现在还是很模糊。他的动作或许不是那么专注,他或许并没有对我微笑,而是像每个陌生而匆忙的学生,只是那堆书挡了他的路,捡起书的时候甚至还瞪了我一眼。可是,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触动了。或许如果他有一张船票,我会放弃一切和他一起走。而当时,我和他认识已经三年,说过的话加起来却不超过三句。
      神智瞬间清醒。多年来沉默的性格让我有了遇事不动声色的本事,往常规矩的字体突然失去了意义,我强迫自己看着眼前的书本,心思却早已飘散。
      清的出现并没有打乱我的生活。我从来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因为没有耐心,缺乏勇气,所以不强求。久而久之,便没有了想做的事。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结束,我这样安慰自己。我永远也不会在他面前露出任何过分的关心,热切的感情,只是在班级活动的时候,开始习惯寻找他清瘦颀长的背影。每天睡前踩一遍他的空间,通过他的动态,看他是否开心度过了这一天。
      这会是一场完美的暗恋,他永远也不会拒绝我,真好。然而,这种完美终于到了破碎的一天。灰姑娘的故事早就不吸引人,俊男美女郎才女貌的偶像剧才是大家每日谈资,恋爱榜样。
      黑沉沉的夜,冰凉的雨开始下,远处隐隐的雷声,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他就这样骑着车从我面前而过,后座上的女孩,裙角被风掀起一角,又坠下,在朦胧的路灯下唱青春的美好。我的心也仿佛被一只手紧握又松开,我感到自己难以呼吸。
      我无法思考,打开伞,静静走出了教学楼,回寝室的时候,透过镜子看到被雨淋湿的后背,满脸的水汽。
      我似乎特别累,只是简单擦了擦身体,换了件衣服,头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中午的时候,我重重拉开窗帘,对镜中双眼红肿的人恶狠狠地说:you must move on!
      这仍会是一场完美的暗恋,我选择在它即将破碎的时候结束。
      我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改变,只不过更加繁忙的学习,以及愈演愈烈的头痛。
      我将寝室因为疏于照顾而憔悴的植物移植到一棵大树下不起眼的位置,每天早晨的时候,阳光会越过前面绿油油的草坪,斜着温和的照在它身上。
      周末的晚上,早早回了寝室洗积了一个星期的衣服,洗完之后无事可做,于是只开一盏灯开始看电影。看完之后开始害怕像女主角一样工作以后,早晨醒来,在陌生的酒店,脸上挂着昨天的残妆,身后是只吃过几次饭的男人。
      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完美退出,可是心里早已出现裂痕,在丝丝麻麻的痛楚中扩展至空洞。

      这一段路,从图书馆到零售店,并不算长。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应该这么做,但是身体里的恶魔要从血液中挣脱出来作恶。
      他总是一个人,过得有点孤单,但是对人却很温和。每天会在晚饭时分打一通时间不短的电话,声音因为刻意压低而显得温柔,期间会不时露出笑容。我想,电话另一头的女孩真是幸福。有时候路过他的位置,上面放着厚厚的字典,看封面并不是英语,而他日常动态里也渐渐显露出想要出国的打算。
      我突然觉得,不能再等了。
      他忽快忽慢的步伐让我手忙脚乱,本来想拍他的肩膀,却只抓住了他T恤的一角。
      我稳了稳心跳。鼓起勇气,可是一抬头。却望见他疑惑的眼神。突然间,一股酸酸的感觉冒上心头,我抑制不住的开始哭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女朋友从身后闪现,重重从我手里扯出他的衣角,然后愤怒的离开。
      他站在那里,有些错愕,回过神来后追向他的女朋友,他的未来。

      午休的时候,头疼的厉害,我根本无法入睡。窗外是浓密的树荫,风浅浅吹过。我决定出去散步。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头顶像被谁轻轻抚过,面前落下一片树叶来。我仰起头,清的脸出现在眼前,脸上挂这熟悉的温和的笑,仿佛永远有令人安心的魔力。可是,他此刻应该和女友一起,登上去德国留学的飞机。
      我回过神来,发现树下的植物枯萎已久。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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