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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诺克萨斯之瑞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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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人类城邦诺克萨斯坐落在瓦罗兰大陆的远东中心，这个城邦无论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不择手段的追求强大的权力，近乎所有的诺克萨斯人都是这条准则的支持者。但这并非是一个混乱的标志，出于人之本性，诺克萨斯是一个有序的城邦，保护局面不受侵害。
强者为尊，一切都在这样的秩序下有条不紊的运转。
简单明了，她喜欢。
穿成瑞雯一年已久的蝶子差不多适应了这个世界，初来时当然有彷徨和茫然，但在诺克萨斯军队强大的洗脑政策和身为士兵的荣耀感中，再加上继承了瑞雯少女本来的记忆，她很快地适应了自己的角色，并成为一名近乎合格的军人。
当然，其中一个人也起了关键作用，那就是初来时曾救她一命的那个男人——诺克萨斯之手，军部下将，德莱厄斯。
作为瑞雯的直系领导，他在瑞雯穿越这一年成为她的引导者、老师、对手等诸多身份。他那令人惊惧的力量，那钢铁般的意志，那铁血的政策、雷令风行的手段，都让她憧憬向往而又畏惧着。
她记得他面对着比他军队近乎多三倍的人而毫无惧色，彼时他脸上带着冷酷的微笑，声音低沉而可怕，“他们，将后悔与我为敌。”然后是近乎屠杀的战斗。
她记得他面对刚穿越时她的害怕和迷惘，用苛刻冰冷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以命令的语气说道，“给我站起来，瑞雯上士。懦弱之举，我绝不姑息。”
她还记得有一次因她的失误而输掉的战斗后，她看着昔日的同袍满地的尸体不禁痛苦到发抖，他来到她面前，将她掉在地上的暴风之剑拾起来递给她，然后说道，“对诺克萨斯来说，死亡就是晋升。潘森这句话说的很对，所以少尉，收起你的脆弱，让你的痛苦成为你更大的力量，指引着诺克萨斯走向荣耀吧。”
她记得那是个阴天，铅灰色的苍穹上堆积着干涸的云片，那苍茫的风席卷了战后的荒原，鲜血染红的大地，断裂的兵器，那是一种无可比拟的荒凉。
然后他，被称为诺克萨斯之手的男人，举起大斧，声音坚定：“诺克萨斯终将崛起！”
她的眼泪不觉盈满了眼眶，不是因为难过或是其他脆弱的情感，还是因为极端的亢奋和激动：“诺克萨斯终将崛起！”
“诺克萨斯万岁！”打扫战场的士兵们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高举着兵器大声喊道。
“诺克萨斯万岁！”担架上身受重伤的士兵，举起被纱布包裹的拳头，用尽全身力气这样喊着。
“诺克萨斯万岁！”
苍茫的风将士兵们热血的呐喊送了很远、很远。
远处的德玛西亚士兵中，一个身穿金色和蓝色相接铠甲的威武男子听到这个声音不禁叹息。明明打了胜战，而且对方的领导是锋芒初现的诺克萨斯军部新人，即便后来有那个该死的德莱厄斯支援过来，自己的军队也没多少损失，本该高兴才是。但看到对方——一群败军依然有如此的士气，这样的情况还真是令人高兴不起来啊。
“诺克萨斯，真是可怕的对手。”在荒漠的风声中，男人这样低语。
（盖伦盖伦哇咔咔……）
不自觉想起那场失败的战争，瑞雯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需要提到的是，明明是花季少女的年龄，瑞雯却一点都没有少女该有的样子。她面部线条是冷硬的，虽不精致，但仔细看来也别有一番风味，像是艾欧尼亚的雕刻家们刀锋下刻出来的一般，有着一种雌雄莫辩的美感，英姿飒爽的样子。（写到这里我想到凤姐了，凤姐整容时自称自己的样子长得太英姿勃勃了虽然也挺好看的但不适合女孩子云云OTZ不过说起来整容后凤姐其实挺好看的……不信你们去百度--）
所以，她这个皱眉的动作没有丝毫那种西子捧心黛玉颦眉的模样，而是有种“纯爷们儿怕什么脑袋掉了也就碗大一个疤”的感觉。好吧，我不黑了……
再需要提到的是，诺克萨斯的军法非常严厉，那场失败的战斗的负责人如果按军法纠责的话，是以死刑为最低标准的。但诺克萨斯的一大特点就是：制度明显偏袒实力者和有权者，所以瑞雯的职位不升反降，而承担责任被判定死刑的则是她之前的上司，一个名为奥兰多的男人。
但一根弦的瑞雯显然还没闹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亲兵给她通知升职的消息后她还以为是军部搞错什么了，而奥兰多的死刑又让她不明所以。所以她在得到消息后立刻从家里跑出来，向山顶最高委员会总部走去，连亲兵都没有带。
诺克萨斯的建筑有的耸立山巅，有的深入山腹，还有不少建筑在黑暗的地底建造着。而最高的山顶是诺克萨斯最高委员会的总部，远远看去那黑色的花岗岩建筑像一个骷髅头一样。
瑞雯此刻穿着的是中尉的军服，因刚刚锻炼完身体，白色的碎发紧贴在皮肤上，发梢还有着晶莹的汗水。山道上值岗的士兵看到军官后纷纷行礼，瑞雯一一点头示意，而后不期然听到了士兵们的窃窃私语。
“啊，这就是最近军部风头正健的瑞雯中尉啊。”
“听说已经变成上尉了。”
“不像传闻中那么冷血嘛。还和我们打招呼呢。”
瑞雯嘴角微微扬了扬，也没有管那些人，但心情无疑轻松了不少，然后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转了一个弯，眼前突兀出现的人使她心里一惊，马上就要撞到的预感迫使她猛地停下脚步。因为之前速度过快，这个动作让她有些气血上涌。
“日安，瑞雯中尉……真是失礼呢，该称阁下为瑞雯上尉了。”娇媚柔软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幽幽的玫瑰香气。
“啊，日安，乐芙兰少校。”瑞雯行了一礼，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看似柔弱，但那华贵紫裙下包裹的迷人躯体里确实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更何况，她还是前世瑞雯最讨厌的英雄之一……诡术妖姬乐芙兰，对于蝶子那种手残来说，每次遇到妖姬都会被秀一脸……好吧，这不是重点。“我当是谁一点气息都没有，原来是乐芙兰少校啊。”瑞雯无奈地说了句，“我真该提升一下自己感知方面的能力了，刚刚差点撞到您。”
乐芙兰抿唇一笑，魅惑天成，“无妨。说起来，瑞雯上尉这急匆匆地要去军部么？”
“是啊。”说起正事瑞雯不禁皱了皱眉，“其实，这次的牺牲并不怪奥兰多上尉，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可能是军部弄错了也不一定。”
虽说这种话不要到处说才好，但瑞雯知道身为黑色玫瑰的首领乐芙兰，肯定对她的那些事了如指掌才对，所以她索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自己的疑惑也一并说了出来。
乐芙兰并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一直仔细听着，只是迷人面庞上的笑容越来越浓，听到最后的时候，她不加掩饰的笑容已经点缀在别具风情的眼角眉梢，让瑞雯有些炸毛。
“乐芙兰阁下……”瑞雯拖着长长的声调说道。
“啊，我只是觉得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乐芙兰洁白如玉的玲珑指尖对抵，唇畔绕开残月的弯弧，“现在已经很少能看到你这样可爱的孩子了。”
“乐芙兰阁下，您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吧……”瑞雯更加无语了。
乐芙兰笑了笑，没有说话。纵使她还拥有如此娇媚的面容，但她的心早已沧桑了（百度百科）。而后她扬起睫毛突兀地说：“这样难道不好吗？有人替你受到惩罚，而后你得到那个人的军衔。”
“我知道，但是……”瑞雯闭了闭眼，却想起另外一件事。
乐芙兰没有发问，安静地等着瑞雯诉说。
“奥兰多上尉，是唯一一个听到我想家后没有嘲笑我的人。”瑞雯轻轻地说道。
“你觉得他那样很好吗？”乐芙兰问道。
“……不知道。”瑞雯思考了一会儿，诚实地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道那样做好不好，毕竟这里是诺克萨斯，因为想家而哭泣的士兵什么的，太愧对士兵这个称号了。
“你看，连受了安慰的你也不知道他那样做好不好。”乐芙兰很有耐心地、循循善诱地说道，“所以，最终成为替罪羊的，是他。”
“那……”瑞雯咬了咬下嘴唇说道，“乐芙兰阁下，如果是当时的您的话，会不会嘲笑我想家？……我现在已经不会想家想到哭了。”
“我啊，”乐芙兰笑得娇媚明艳，“当然会嘲笑啊，而且会说一些很恶毒的讽刺的话。”
“这样啊……”丝毫没有意外的答案。瑞雯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然后她又问道，“那么乐芙兰阁下，奥兰多上尉完全是成为我的替罪羊吗？我在军部也没有什么关系啊……”
“因为像你这样几乎被洗脑的人，更适合那个位置。”乐芙兰轻笑着说道，“德莱厄斯是那样认为的，所以他那样和达克威尔将军申请的。”
“什么叫我被洗脑啊……”瑞雯皱了皱眉，“这样当着本人的面说这种话合适吗？”
“因为你已经被洗脑了，所以无所谓合适不合适。”乐芙兰突然拉近了两人距离，艳红的唇呵出温柔绵密的气体，她瞳孔即黑好似破晓前最为深浓的暗色，她就这样直视着瑞雯的面庞，而后说道，“对于看不清真相的人来说，世界完全是另一幅面貌。要试试看睁开眼睛去看一下吗？”
瑞雯几乎要被那黑色的眸子所蛊惑，正要不由自主地点头时，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唤醒她的神智。
“乐芙兰，你要把我的下属诱拐到哪里去？”
“将军！”
如此熟悉的声音让瑞雯脱口而出，“呃……德莱厄斯将军。”而后她对着有冷硬面庞的男人匆忙行礼。
“我只是在教导瑞雯而已。”乐芙兰轻笑一声，凭空幻化出一朵黑色的玫瑰花别在了瑞雯的发间，然后她的身影缓慢的消失，唯有玫瑰的香气幽然于山间小路。
妩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其实瑞雯也很配玫瑰花呢，别整天一副男孩子打扮啊。”
“有空来黑玫瑰做客吧，黑玫瑰随时欢迎瑞雯阁下的到来。”
“啊，好的。”瑞雯有些呐呐地点头。
“不许去。”德莱厄斯冷冷地说了句。
“为什么……”瑞雯有些茫然地问道，“即使是上司，管到这种地步的话，也是不合理的吧……”
“因为，”德莱厄斯皱了皱眉，想了很久才说出下一句话，语调古怪，“她是坏人。”
“噗……德莱厄斯，还真是经典的误导啊。”乐芙兰迷人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而后彻底消失不见。
残忍嗜血狂傲不羁的这货阻止她和一个女人来往，原因是那个女人是坏人……噗哈哈哈作者你不要太搞好不好！
一阵23333后，瑞雯跟在德莱厄斯身后走进了军部大门。
魔鬼般交叉扭曲的树枝，即便是白天也显得格外阴森，也不知为何诺克萨斯的标志性景物总是阴暗的，瑞雯认为诺克萨斯从不阴暗。
和德莱厄斯一起进了他的房间，瑞雯反手将门关上，而后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红色的披风在阳光下犹如血染，一起一伏间涤荡着人的心跳。
顿时失神。
“瑞雯上尉。”德莱厄斯的声音向来低沉而浸透冷意，仿佛是来自冰之深渊的声音一般，这样听他叫着自己的名字，瑞雯不禁打了个激灵。
“……是！将军！”因为说话速度过快，瑞雯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说完后才感到有所不妥，于是她在德莱厄斯冰冷的目光下，有些不情愿地补充道：“德莱厄斯将军。”
在诺克萨斯，只有伯纳姆·达克威尔才能被直接称为“将军”，而德莱厄斯只能被称为“德莱厄斯将军”，但大概出于某种潜意识，比如自己认可的将军只有德莱厄斯一个——之类的想法，所以瑞雯常常把德莱厄斯直接称为“将军”。
德莱厄斯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只是皱了皱眉，算是纵容了自己这个下属这点小毛病。
瑞雯眨了眨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然后她露出个狡黠的笑来。
德莱厄斯眼里闪过无奈，而后他声音严肃起来，“瑞雯上尉，首先恭喜你晋升，从今天起你就开始正式成为了我的左膀右臂，我希望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明白，德莱厄斯将军！”听到自己仰慕的人那样说，瑞雯心里的愧疚完全被惊喜所代替。
在诺克萨斯，只要你有实力，人人都有机会上位，与种族、性别和社会地位无关。瑞雯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百度百科）。但来这里已经整整一年了，自恃于穿越者的身份和自身的实力与努力，她本以为自己会混得风生水起，结果拼了一年后自己才是个小小的中尉——好吧，是上尉了，而且和那些英雄们相交甚少，和卡特琳娜打过几个照面，和乐芙兰说过几句话，今天算是说的最多的一次，然后和斯维因碰到过，她倒是挺想套近乎的，可对方宁愿鼓捣他的乌鸦也不鸟她……交往最多的大概就是德莱厄斯了，但对方对自己也不冷不热的，虽然她对他有着崇拜及其各种复杂的情感，但心里也拿不准她在对方心中是什么位置。如今听了德莱厄斯亲自承认以后自己就是他的左膀右臂，德莱厄斯这种人从不说假话或者场面话，他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会真的把她当做左膀右臂来看待。这种惊喜。啊啊啊她好幸福……
“另外，”德莱厄斯将立在墙角的一个巨大盒子放到桌上，而后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个黑色的长刀，上面刻着各种玄奥的符号，隐隐的有深绿色的光芒流转，“这是诺克萨斯魔法熔炉强化过的黑色符文之刃，从今天起这把刀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可以发挥出它应有的力量。”
啊……这就是LOL瑞文使用的那把刀啊……
瑞雯眼睛闪亮，“嗷”地一声就扑了上去……
德莱厄斯扶额，这是怎样的左膀右臂啊，好失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