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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李未央代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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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多日不见,贵体尚安?”他看着眼前的人负手而立,眼里染上半分的笑意。
那人着实愣了片刻,再仔细地瞧了他许久,这才发话道:“本王好得很,劳烦爱妃挂念了。”
“王爷不必和在下如此熟络,‘爱妃’那一称呼在下可是消受不起,何况在下还是男儿之身。”
李未央的脸色如这天色一般顿时暗了下来,眼里染上了隐隐的怒火,“容浅夜,本王容许你做任何事,包括取本王的命,你要是再敢说一句你不是王妃的话,本王不介意给你个教训。”
稍稍惊讶了片刻,容浅夜掩嘴笑道:“王爷当真是好笑,追着我这么一个男人要当您的妃,难道是被我那一刀刺傻了不成?”
“哼,”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爱妃倒是提醒了本王,你‘调皮’成了那样,本王也不能继续纵容下去了,也该给你个教训了,不然还真不把我这个夫当夫了。”
挂在容浅夜嘴边的笑容终是撑不住了,“李未央,你又如何要这般?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今日你放我走,我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可好?”
那一剑,终究是他对不住他,不过他却是要还的,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不知为何,那人的脸色,却是比刚才更冷了几分,容浅夜心下竟是生了一分的胆怯,慢慢地向着后面退去。
那人却是步步紧逼,脸上的笑容,有些嗜血,“我不爱你?你不爱我?看来,我真的不能太宠着你了。”
为何,此人今日给他的感觉和往日不同了许多?讽刺的是,他竟然手脚都有些发抖,李未央真正生气的样子,又是如何的吓人?
“李未央,别逼我,我还有事必须去做,必须离开。”这个人,他不想再伤害他,手里的银针,莫名地觉得有些发烫。
“呵呵,我这小小的妻,你觉得你仅凭一人之力就可以去报仇吗?那些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你打算一个人扛下来?”话语之间,李未央满带嘲讽。
容浅夜怒了,他那语气是什么意思?在他眼里,他就成了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喜欢去乱捣蛋?
我就捣蛋给你看!
“要你管!”
手里的银针,毫不客气地扔过去,管他的,反正也死不了。
“容浅夜,你以为你的这些把戏在我面前管用?”李未央轻易地躲开去了,一个闪身过去将神困在怀中。
“你放开我,李未央!”他的力道很是大,容浅夜废了好大的力气却是挣脱不开,心下后悔,为何当初自己硬是要偷懒,没有好好习武,导致今日和李未央差距如此之大。
“撕拉”一声,衣带应声而断,他只觉上身一凉,身上的衣物,竟然,被人脱去。
“你干什么?”他瞬时吓得变了面色。
那人却只是冷笑地将手中的碎步扔在地上,“你尽管光着身子走,本王不拦你”。
“你卑鄙!”
容浅夜面皮薄得很,要是真的让他这般光着上身被别人瞧见,他是打死都不愿的。
身子突然被人拦腰抱起。
“来人,将暗处的老鼠给本王处理掉。”
“是,属下遵命。”
“还有,将萧大人给我送到那两兄弟手中去,给他们说说,好好招呼我这位舅舅,不然本王会让他两好看!”
那两人不是肖想了他好久吗?他这便将他送去,看他以后还有那闲心管他的事!
不远处,停着的是李未央常坐的马车。
听着外面车轱辘的声音,容浅夜低着头,不知该看哪里。
一双大手又是突然抚上了背上的伤口,虽然结痂了,却是还是有些痛,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出来。
“夜儿,你告诉为夫,这些鞭痕是谁弄上去的,嗯?”
顿笔:将手中的书稿拿起来仔细地过一遍,越看越是头疼,后脑勺某处隐隐发痛,抬手,摸向那处,好大一个疤!皱眉,何时有了这么大的伤疤?居然都没将我的命要去,我猜,是不是以前跟李未央争“上下”时打架给磕的?他倒是真狠。
抬头见庭院中春花正是怡人,让人心怀舒畅,看红木几上那人亲手做的薄荷枣泥糕,薄荷桂花糕什么的,色泽香味都不错,勾起了些许的食欲,遂拿上几块咬上几口,不错。
“夫人最近下笔可还顺利?”一只带上了些许茧子的手将我手中的书稿拿去。
李未央坐在我的身旁,一张一张地翻看了起来,然后,我看着他那双俊挺的眉,慢慢地皱了起来。
“哎,不是听说书写得虐死人那种,看的人越多吗?为了博人眼球,我都快把自己给虐死了,可是,”我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我发现我前后的故事情节越写越偏了,现在看一遍,你和我当时的想法我倒是都揣摩不出个所以然来了,这不,卡了,为着这事,我正头疼呢。”我指指自己的脑袋道。
“头疼就别想了,反正你也是在听为夫讲故事,不如我帮你写下去,总比你这胡乱编一通,把你夫君我写得一无是处,再把你自己写得不伦不类好。”
我无语,他这是什么意思?怪我写得太烂?好吧,我写的烂,我承认,再不济,本王妃拿着大刀,逼着外面的那些个人看总行了吧。
不看?!啊,你就自行了断吧。我看你是要命还是要……
“红尘一梦弹指间。”此句如梦呓。
“你刚才说什么?”那人因正在仔细地看着手稿,未曾听清我说的。
“没,我说你快快写,我好仔细给你瞧瞧你写的有什么不好之处。”
“哦,对了,念卿呢?怎么感觉最近都不见人影了?”
“跟萧家的小子鬼混去了,估计。”
李未央从小桌上抽出一张白净的宣纸,提笔慢慢地写着。
“不准!”我急了,这娃儿要是跟男孩子混得太久了莫不是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感情出来,不是要断了我杨家的香火不成,“张伯!快些将那小混蛋给本王妃绑回来!”
“遵命,老奴这就去将小世子给绑回来。”张伯远远地答应着。
*
长安王李未央执笔:
那日本王与王妃于破庙重逢,当时情形与王妃所述实乃二般。
不管他如何变了面容,那一双风华潋滟的双眸本王是绝不会看走眼的,王妃那日乔装将本王的舅舅萧清辞带入那处破庙,本王是全部看在眼里的,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虽然萧清辞此人是我舅舅,又曾是皇上和本王的老师,于吾等传授帝王御人之术,倾一生所学不吝赐教,此人却又是一思想颇为迂腐固执之人。
他心中一直放不下的那件事,皇上与本王少时顽劣,多少从他的梦呓和酒醉之语中猜得八九不离十,是以吾等时常感慨唏嘘,那位如天神般的战场风云人物居然最后那般屈死。
舅舅他曾经那般对待夜儿,实属迁怒,因为那两兄弟的诸般纠缠,他后来委身人下也是他应得的惩罚。
当本王看到夜儿写下的字字血泪,也终于有些了解他当初在抉择时心中是如何的痛楚难过,他却又是那样善良的一个人,口上总说着要让谁付出代价,伤害了他的,伤害了他母亲的,破坏了他本该有的一个家的,却最终又是下不了手。
本王为何独钟情于他容浅夜一人,不为别的,只为他是这天地仅有的容浅夜,谁也代替不来的,是每年我于桃花谷外,看满谷桃花繁华,他却独自流泪,看他寂寞、伤心,看他对花独酌,看他用一双清澈的眼将世事看得通透。
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母后是从来没打算给我的,我与夜儿的红线,其中有大部分的功劳也是她的,不过,母后也是有私心的,为着她那隐藏于心中多年的遗憾与夙愿,那当然是她们上一辈的恩怨纠缠,我却是不想管半点。
本王曾经想过,到底是怎样的孩子将是与本王共渡余生的?也许,本王也是怕孤独的,羡慕书上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以,本王十五岁随司徒将军征战沙场,偶得闲余便会去看上那一直生活在谷中的孩子几眼。
那桃花谷的位置倒是特别,距离我驻守的边疆仅仅百来里,快马加鞭花得时间倒是也不多,是以,我戍守边疆的那几年,便是我将容浅夜此人刻入骨髓的几年,也是他,陪我了那么多孤寂的烽火岁月。
边疆如何能破?我挂念的人就在百里之外,来犯者,杀无赦!本王戍守边疆,不为皇恩浩荡,只为一人,守他身边山河寸土。
怕那别国的冰冷铁骑扰了他梦,碎了他的安宁。
执念,便是执念,也许我后面犯下诸多过错,但是不论如何,容浅夜这人,我也是绝对不能放下!还是那句话,本王不仅守他身边的山河稳定,更要守护他一生安康幸福,谁伤了他,谁毁了他,本王不惜化身修罗,只为让那人知道地狱的模样!
什么是魔,一念,便可成魔。
夜儿,是个喜欢将一切独自背负的人,宁愿天下人误会,只怪,本王知道得太晚。
将夜儿带回府中之后,我放在云国容家那边的棋子也来了消息,那个青婉,当真是不简单,居然能让堂堂的云国四王爷和整个容家都听她的话,听那容家来的杨岚说,夜儿那日对我下狠手,也是那人/操纵的,此人看来是身份不一般了。
只是,本王动用了放在云国的不少棋子,却是发现,没有一个女子叫青婉,此人,根本就是来路不明,可又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杨岚曾经专门提醒过我,要我远离夜儿,说什么夜儿早就是一个受人控制的活死人,本王当真一点都不信,一个能哭能笑又心软善良的人,又如何能让本王和一个毫无感情的活死人联系在一起,本王坚决不信。
那人倒是为了投诚,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本王,说什么夜儿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本王问他为何如此说,他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是偷听来的,那个女人亲口所诉。
杨岚这颗棋子,在本王没有用完之前,可是不会随便舍弃的,说什么心系本王多年,可笑,倒是与本王有些相似了,可惜,本王此生心中只有一人,将会成为夜儿的隐患的,用过之后,一律,杀!
念卿的娘亲,便是一个例子,本王向来冷血无情,只怪,那些命丧本王手下之人,没有被本王看入眼过。
关于上次夜儿所用的那迷香,本王请来了李国的“医神”孟沧,不知夜儿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那香炉中留下了不少的香灰他却是没有处理。
“医神”之名,不是浪得虚名,他踏遍苍宇大陆,这种少见至极的香,他却是从来没见过,却也猜测,此可能就是云国皇室秘宝之一,“迷魂”,无香无味,方圆半里,迷鬼物,收修罗。
我蓦然想起,我当时见到的桃花镇一镇的人的死相,似乎是在睡梦中毫无痛苦的死去,我派去的先遣的队伍,也是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
下手之人,不知是和杨家有多大的恩仇,那般的狠手都下得,老幼妇孺没一个逃脱,倒是比本王还无情了些。
本王怀疑过夜儿,可他那夜,却是没对王府中的任何人下过手,除了本王。
让人又是生不起来气的是,他那一剑,太医说刺得恰到好处,竟然是未曾伤到任何一根大血管,虽是伤了肺,养些时日也就好了。
夜儿好似医理毒药都是懂了不少的,是啊,他那般聪明的人,如何不懂?此为吾之天下之间独一无二的夜儿。
本王当时真是搞不懂,他闹这出又是什么意思?最后终于找到了他,却也没立即将他抓来,本王倒是要看看,他拿着本王专门给他备在密室中的兵符是要给谁去。
哭笑不得的是,他谁也没给,竟然是拿去垫了他租的那处院子的床脚,他当真以为那就是一个假兵符?苍天可鉴,那千年的寒玉,世上除了我李国有那么两块,再无多的了。
他把那兵符拿去当铺当了,本王都欣慰好多,可惜,竟是拿去垫了床脚,真个不识货色。
是以,他这么一闹,那李郁也注定翻不出来什么大风浪,这兵符都去垫了床脚去了,如何又能到他的手中?
我想,夜儿的本性,当是比现在还是活泼的,这才是真正的夜儿。
那样一个会耍小心思的人,又如何会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偶?
容家的掌家之人容酒是吧?喜欢男人是吧?好,本王让你伺候个够!至于这容家,以前碍于羽姨的面子,本王不动,可是,现在,便是不用存在这世上了,废物。
惹了我李未央的人,等死便是。
死鬼,你剧透这么早干甚?
……假的假的,谁信你胡说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