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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番外Q2 ...

  •   赤司晴之,赤司征十郎和赤司琉江的独生子,赤司财阀的少爷。
      晴之少爷与其父亲一样,年少就开始接受英才教育,因为天赋过人与后天努力,渐渐成长为同赤司征十郎一般的全能型人才,几乎没有不擅长的事情,是赤司家下一代家主的唯一人选。
      不过因为赤司征十郎少年时代无法承受巨大压力而人格分裂的事情,与母亲琉江的强烈反对,赤司晴之并没有被灌输‘胜利即是一切’的观念,所以本人并没有感觉到有难以承受的压力。
      不仅没有压力,平时小日子过的还挺滋润的,只除了一件事——他暗恋黄濑叔叔家的女儿黄濑初阳很久了,可是对方好像对他并不来电。
      关于青春期的这点小骚动,赤司晴之犹豫再三并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
      自打他记事起,就产生了一个疑问:父亲肯定有很多女人会喜欢,毕竟那么优秀和完美,可是母亲虽然长得漂亮上学时成绩也不错,但是她的聪明才智丝毫没有放到恋爱这一块,也就是俗称的毫无恋爱脑。这样的两个人到底为什么能谈得了恋爱?
      他观察了好几年,也没找到答案,因为这两个人的老夫老妻模式让他压根看不出端倪。
      正因为这样的疑问,所以有了青春期情感困惑的赤司晴之并不打算向父母讨教一二。问父亲征十郎,他这辈子就追了琉江一个人,晴之不用深思都觉得这个追求经验大概是没什么卵用——像他母亲那种奇女子,要追到她的方法肯定不适合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问母亲琉江,那就更不用考虑了,她偶尔的感情细腻也就留给了他爸,能有什么经验。
      最后赤司晴之选择——已经荣升管家的菅野先生。
      他童年时光倒是不缺父母陪伴,征十郎和琉江各自有工作但是该留给家人的时间都是充分留够了的,不过平常照顾他的日常起居的还是菅野,对于赤司晴之来说,菅野也是家人。

      结束了书法课以后,赤司晴之马上就去找菅野了。在家里找了好些地方,最后终于在征十郎的书房里找到了他。
      “菅野叔叔,我有件事想请教您。”赤司晴之走进书房,压低了声音对菅野道。
      菅野停下手上的动作,诧异地问:“怎么了,晴之少爷?”
      赤司晴之想着自己要说的事,心里还是很不好意思的,踌躇半天:“那个……就是……嗯……”
      踌躇着竟然脸红了。
      他遗传了父母的肤白貌美,脸一红就格外明显。
      菅野感觉自己好像能猜到了,试探性地问:“是和女孩子有关吗?”
      赤司晴之大惊:“您怎么知道的!”
      菅野:“……”就少爷您那个小表情谁还能猜不出来啊?
      心里吐槽了一下小少爷,菅野还是准备认真给自家少爷答疑解惑的:“所以,少爷是喜欢上了谁?学校里的同学们吗?还是哪家的千金?”
      “那个,都不是。”赤司晴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还记得父亲的一位朋友,黄濑叔叔吗?”
      “啊,是黄濑先生啊,他是家主中学时代的队友呢,前一阵子家主和中学的队友们还聚了聚。说起来,我记得黄濑先生有个女儿……”
      赤司晴之眼前一亮:“对,就是她,黄濑初阳。”
      “诶?那孩子吗?可是……”菅野很惊讶,“可是我记得少爷你们没怎么见过面吧,上次见面是几岁的事了?”
      “不。”赤司晴之摇头,“那只是在我们家里,其实我和黄濑是同校同年级的同学,您看,今年我不是升学到父亲以前读过的帝光中学了吗?黄濑也在,就在我隔壁班。”
      菅野表示了解:“那,你想请教我怎么追她吗?”
      赤司晴之又是脸红,但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其实我是想问,怎么跟她搭话啊。”
      “……啊?”
      “我跟她是隔壁班,感觉贸然上去搭话不太好,万一留下不好的记忆怎么办?我希望和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甚至是眼神都很美好。”
      菅野:“你们俩应该认识吧,还要搭话吗?”
      说到这个,赤司晴之就有些难过:“她好像不记得我了。开学典礼的时候我是新生代表,站在台上讲话的时候,她就坐在第一排,我和她对视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反应。等典礼结束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很奇怪地问‘我不认识你,请问有什么事’。”
      菅野心有同情地拍了拍少爷:“毕竟距离你们上次见面也那么多年了啊……”
      “我觉得根本不是这个问题。”赤司晴之却斩钉截铁道,“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分明就是因为上次见面的时候,母亲给我穿的是女孩子的和服!黄濑能认得出来吗?”
      “……”菅野眯起眼回忆过往,多年前还是幼稚园年龄的小少爷却是长得很可爱,也难怪夫人会给他穿女装。

      “你那时候被初阳夸‘漂亮’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熟悉的声音从两人的头顶上传来,赤司晴之和菅野同时虎躯一震。
      缓缓抬头,跃式书房的二楼栏杆处,如今的赤司夫人正趴在上面,饶有兴趣地看着儿子和管家。
      赤司晴之:“……妈。”她怎么会在那里啊?!刚才他和菅野叔叔的对话该不会都被他母亲听去了吧?
      原本按照赤司家的家规,称呼父母都应该用敬语,实际上赤司晴之称呼赤司征十郎的时候也是敬语,只不过在琉江的纠正下才会叫她妈妈——这样听起来更有家的感觉,琉江如是解释道。
      三十多岁的琉江看上去还和二十多岁一样,在职场摸爬滚打了多年以后,气势比以前要更凌厉了,在家的时候略有收敛,而且因为穿着睡衣的缘故,看上去颇显慵懒。
      琉江看儿子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知道他有些尴尬,于是说:“不用担心,妈妈不反对你早恋。”
      赤司晴之:“我没担心这个……”
      琉江眨了眨眼睛,转身从书桌上拿起了平板,将屏幕朝下对着他们俩,说:“你爸爸也不担心。”
      平板的屏幕上赫然是赤司征十郎的脸,随着琉江的话音落下,他还点了点头。
      赤司晴之:“……”
      菅野:“……”

      赤司晴之抖着声音问:“你们在视频吗?”
      “嗯,对啊。”琉江点头道,“昨天征十郎就去出差了嘛,所以就视频咯。其实本来我说打个电话就好了,我正在看书呢,你爸爸说他在看文件,挂着视频各做各的就好。”
      赤司晴之被迫被塞了一口狗粮,心里更塞了。
      他说:“那您继续看书吧,我先走了。”转过身就用怨念的目光注视着菅野,为什么母亲在这里您不告诉我啊?
      菅野冤啊,他前脚进来,后脚少爷就来找他了,夫人坐在二楼又悄无声息的,他哪里知道夫人在啊?
      没料到琉江拦住了他:“诶,你别走啊,不是在请教菅野先生吗,正好我和你爸爸都听到了,一起来帮你想办法吧。”
      “……”不不不您就不用来搀和了吧?!

      内心拒绝的赤司晴之最后还是没有溜走,虽然他不怕琉江,但是他怕征十郎——尤其是父亲还开口了的情况下。
      “晴之,要适当学会求助于他人。”赤司征十郎如是说道。
      他觉得父亲只是想和母亲一起看戏而已。

      既然要帮儿子追人,琉江就准备认认真真地提建议了。
      “既然当年你们见面的时候,你穿的是女装,要不再穿一回试试?说不定初阳会有印象。”琉江说。
      “您真的有在认真帮我吗?”真的这样做的话会被以为是异装癖的吧?
      “咳咳,当年我也不是故意的啊。”琉江摸了摸鼻子,“那件和服是我要送给初阳的见面礼,谁知道那孩子长高那么多,不合身了。”
      “所以您就给我穿了?”
      “那个布料还挺贵的,别浪费嘛。”琉江摊手,毫无心虚之意。
      赤司晴之揉了揉太阳穴,心道算了:“您如果没有别的建议的话,我就走了。”
      “诶,等一下。”琉江拉住他,转头看向屏幕上的征十郎,“征十郎,你觉得呢?”
      赤司征十郎沉吟片刻,道:“不要胆怯,抓住时机。”
      琉江:“你看,是不是个好建议?”
      “……我就是胆怯啊。”
      “别啊,你学学你爸爸,刚认识的时候,他跟我说话就一直很自然啊,后来还邀请我去看篮球比赛来着。”
      “难道不是因为父亲一开始没想和您谈恋爱吗……”
      琉江疑惑:“有吗?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镇定自若:“没有,我一直很喜欢你,只是你当时不知道而已。”
      赤司晴之又被迫被塞了一嘴狗粮,十分想立刻溜走。
      琉江想了想:“那我给你讲讲我们的恋爱故事吧,你看看有没有参考,以前没跟你讲过吧?”
      “没有。”少爷乖巧地摇头,关于他父母的恋爱故事外面传的满天飞,其中豪门虐恋灰姑娘版本最深刻动人,但是了解自家父母性格的晴之清楚这绝不可能——谁家灰姑娘战斗力那么强?听说刚结婚的第一年,财阀里还有很多小姑娘不甘心,结果家母挑了个良辰吉日去拜访以后,再也没有听说有人敢挖墙角了,那年的辞职率飙升了好几个点。到现在,每年上层名门望族聚会的时候,都没什么女人敢围着赤司征十郎,反而都去跟琉江套近乎。
      琉江想了想:“我和征十郎是国中同学,后来我出国当交换生的时候征十郎被胜利这个小妖精迷惑了双眼,后来还搞人格分裂,第二人格弄得跟中二病一样,我还担心了一段时间。等我回来以后,虽然万分想教他做人,后来还是你黑子叔叔的队伍厉害,帮了我这个忙。”
      原来父亲还有中二病的时候啊,赤司晴之嘴角抽搐地想。
      琉江又道:“然后就是他中二病的时候跟我说了以结婚为前提交往,我当时是不相信的。后来他中二病好了以后,经过了这样那样的事,我才答应他的。”
      这样那样的事是怎样?
      “总而言之,我的经验是,打直球。”琉江归纳总结道。
      “……”这不就是父亲说的那句话的通俗版吗?

      赤司征十郎轻笑出声,他早就知道琉江会这么说了,以过往多年的经历来看,琉江也就只会打直球而已,但是对他来说却格外有用。
      他透过屏幕看着自家儿子,已经长成了少年人的模样了,时光匆匆,有时候只看着琉江,他会有一种青葱岁月并未远去的错觉。
      只是在看到晴之渐渐长大的时候,他才会想起,原来已经有这么多年了啊。
      原来他和琉江已经相爱了有这么多年了。
      从少年到青年,再到如今,已有二十多个春秋了,赤司征十郎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他相信琉江也从未后悔过。
      终究,还是要自己来选择,还是要相信自己的选择。

      “晴之。”他认真地看着儿子,“无论我和你妈妈、菅野怎么给你建议,最后决定怎么做的还是你自己,既然你喜欢她,就应当知道要去了解她。如果连迈出第一步的勇气都没有,或许说明你还没有那么喜欢她。如果你真的认为她是对的,偶尔用感性去冲破枷锁又未尝不可?你不必想着从一开始就一定要留下完美的美好记忆,哪怕是我和你母亲的过往也并不完美。完美没有你想得那么重要。”
      “希望你不要和我以前一样,走进一条死路里。”赤司征十郎缓缓说完,对他笑了笑,目光柔和。
      赤司晴之怔怔地看着父亲,印象中,父亲很少对自己说如此长的话,也几乎没有说过‘完美’的问题。今天他很认真地在给自己建议,也很认真地规劝着他,这是以前他从未告诉过自己的。
      但是回忆起来,自己的父母在自己尚且年幼的时候,态度强硬地拒绝亲族们压向他的压力。母亲对自己的成绩永远不作太多要求,只是‘尽全力’而已,对自己的兴趣更是不会横加干涉,如果做到了什么很棒的事,她也会鼓励自己——这不就是一直在对他说,不要苛求自己吗?
      其实他们一直都希望他不要被‘完美’束缚啊。
      赤司晴之克制不住地鼻酸,还是保持了形象,道:“我知道了,谢谢爸妈。我再回去想想。”
      他赶紧下楼避开父母的视线,不然真的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菅野见少爷走了,于是对家主和夫人点了点头,又回去工作了。

      琉江看着儿子跑下楼的背影,问:“是我错觉吗,感觉他想哭?”
      赤司征十郎:“今天晴之应该明白了很多事,让他自己慢慢想吧。”
      “说的也是呢,毕竟恋爱问题很难啊。”琉江点了点头,“他那个老想追求完美的个性感觉和你以前很像,我一直都挺担心他中二期和你当年一样怎么办啊。”
      赤司征十郎扶额:“你就一定要用中二病来形容我以前的事吗?”
      “那人格分裂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
      “说起来,你给他的建议是认真的吗,不要胆怯什么的。”
      “当然是认真的,晴之也是认真地在请教啊。”他无奈道,为什么琉江会觉得他不是认真在说?
      “因为听起来很宽泛嘛,我以为你会给他点具体的意见,比如上去要个邮箱约出来喝杯茶什么的。”
      “每一段恋情都是不一样的,因为每个人也是不一样的。就算我告诉了他应该具体怎么做,或许也不会有用,因为我不了解他喜欢的人,无法给出有效的办法。就算有效,那也不是他的真心本意。”
      琉江点头:“说的也是呢,这种事情还是他自己思考比较好。不然不就变成了你在追人了吗?”
      赤司征十郎挑眉:“怎么,你吃醋?”
      “这个不至于吧,我没有那么小心眼。”
      “那当年你去公司——”
      琉江抗议道:“那怎么一样啊。我们结婚的事你公司上下谁不知道,那群女人还敢来招惹你,明摆着向我挑战呢,我怎么能不应战。诶不过不是我针对你啊,你公司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赤司征十郎高深莫测地勾了勾嘴角:“关于这个,我觉得你身边的人也是同样。”
      琉江:“嗯???”
      赤司征十郎微微叹气,他家夫人真是实在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每年都要清理墙角的他也是很累的啊。

      ————————FIN————————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番外Q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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