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先生？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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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是夏雨荷给紫薇请的一位教书先生，据说脾气很是古怪。证据就在于柳妈在听说我要被送去和小姐一起读书后正在盛汤的手一滑，连汤带碗又都摔回了锅里去。
白先生是个怪人。
柳妈是这么跟我说的。说的时候还神神秘秘地打量了四周，似乎生怕被别人发现她正在说白先生的坏话。
“白先生总是笑眯眯的，见谁都笑。待人很和善。可偏偏身边跟了个怪模怪样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他的什么人。天天板着脸，一声不吭。我被那孩子瞪过一眼，可吓人的紧。”
说着柳妈还煞有其事地拍拍胸口，似乎真是被吓得不轻。
“更奇怪的是啊，我听说这白先生一身本事，却从没参加过科考。你说这大好男儿，读了这些年书，不好好去参加科考，为祖上增光……”柳妈说着说着就有了批判家的架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就好像白先生不去参加科考给她丢了天大的人一般。
我见她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便自己默默地取来勺子，从锅里捞出碗涮了涮，舀上汤，慢慢地退出门去。
临关门的瞬间，我仍听见背对着我盛水准备再做一锅汤的柳妈喋喋不休着：“……也不见他有妻子，身边那小姑娘莫不是他女儿？……”
我赶紧悄声关严了门，一溜烟向紫薇的房间跑去。
我还是决定不和柳妈学厨艺了。厨艺好归好，可也不知是因为年龄到了，还是家中没有能说话的人，自从我来了以后柳妈就自动启动了唠叨模式，一次循环的时间至少为五分钟，哦不，是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
为了我的耳朵着想，学厨艺这事，还是先推一推吧。说不定哪天我被唠叨唠叨就唠叨习惯了，那时候再学也不迟。
从厨房到卧房要穿过半个□□。经过凉亭的时候，我忍不住向里瞥了一眼。层层的花枝遮掩下，那个身影依旧坐在那里。背影清瘦。没有弹琴没有唱歌，只那样安静地坐着，诉不尽的孤寂与高傲。
我垂下眼，匆匆走过。
白先生是个奇人。
紫薇小姑娘是这样跟我介绍的。“他学富五车，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在这里深得人们的敬佩，而且待人斯文有礼，温和亲厚。举止谈吐无不让人钦佩。”话语间充斥了对自己师父的淡淡的崇拜感。
白先生是不是这么牛我还不知道，我倒是觉得小姑娘九，十岁的年纪能知道这么多文雅形容词，果然紫薇你也是一朵奇葩。
我咂咂嘴，听得耳边小姑娘似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忽然侧过头来看我：“对了，白先生还有个规矩，就是收弟子前一定要先考试。”
嗯，这我能理解。一般的奇人异事都是有些怪脾气了，入学考试很正常。“那，白先生给你的试题是什么？”如果考题是默写四书五经什么的，我还是趁早弃权了吧。作为现代女性，我可是连三字经都背不全，连小燕子都比不上。更何况还要我释放一个超出我等级的大招——软笔书法。
紫薇小姑娘顿了顿，把口中的汤咽下，方道：“白先生没有考我题目，他来的时候我正在弹琴。没想到他听过琴声后就答应教我读书了。”
听琴收徒？这倒是有点意思。
我摸摸下巴，琢磨着自己有什么特长能让人耳目一新，叹为观止的。要不，我给他唱个歌，跳个现代舞？……穿越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么？
正思索着，门口传来柳妈的召唤声：“小姐，白先生到了。现在正在书房等着呢。”小紫薇慌忙应着，把碗一撂，急匆匆向外走去。
我紧跟着她往外走，和柳妈擦身而过时，我分明感受到她的瞪视。嗯，看来我把“刷碗水”给小姐喝的事已经暴露了。
未至书房。
远远地便看到书房门前站立着一个白衣男子。果然姓白的都要穿白衣服啊……
其实一直都觉得武侠小说里穿白衣的少侠最翩然出尘，让人心生向往之情。想当初，绝代双骄里的花无缺可是赚了我不少口水。
只可惜这白先生一直背对着站着，看不着正脸。
紫薇恭敬地走上前去，喊道：“师傅。”他这才转过身来。出乎意料的是，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些许，最多不过而立。
白先生长得十分俊秀，却比一般的文弱书生多了份刚毅之感，剑眉星目，鼻锋挺直，显得潇洒大方。当然，如果他不是月亮头的话会更给他帅气值加分的。
怀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我随着紫薇喊道：“白先生。”规规矩矩地见礼。
他没应声。只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目光冷冷地盯着我。
这叫温和宽厚？这叫斯文有礼？
我在心里咧嘴，表面上不动声色地与之对视。开玩笑，作为一个节操为负的新时代女性，这样洒洒水的招式还指望我一脸娇羞地躲到紫薇身后去吗？
可白先生一动不动，我甚至怀疑他连眼睛都没有眨，就是盯着我，让人甚是惶恐。
这什么情况，虽然我这身体年岁不大好歹是个姑娘，这么盯着我瞧是不是有点不妥啊？
我犹豫着，眼睛仍和他对视，却偷偷从袖中摸出一块手帕，手一抬蒙住了自己半张脸。
我自觉这一招“犹抱琵琶半遮面”显得既落落大方又矜持有礼，实在是妙极，岂料那端他眉头一扬，笑了开来：“哈哈哈，你这小姑娘有点意思。本来还嫌多了个弟子麻烦得紧，不过现在倒是有点想收你了。”
他这一笑，整个逼人的气场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敢情是因为嫌多收徒弟麻烦向直接给我吓走么？我无力吐槽。默默放下举着的面纱才发现竟是今早柳妈叮嘱我洗净的抹布。
我看他二人都没注意，忙偷偷地将它又塞回了袖子里的暗袋。
“不过，试还是要考的。”白先生四下望望，像似想起了什么似的：“那就这样吧，你如果能让阿玉开口说话，我便收下你。”
阿玉，谁是阿玉？
我正纳罕着，只见白先生向书房内唤道：“阿玉，过来一下。”转头望望一脸淡定的紫薇，我好奇地抻了脖子向书房看去。
只听见书房内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竟从里走出一位光头小姑娘！她身影单薄清瘦，慢慢地踱到我们身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先生？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