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恋人歌》一株菖蒲

17、第十七章

　　“叶老师！”封启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你是……封先生？”

　　“是我，叶老师你有看到小毅吗？”他的声音镇定中带着焦急。
　　“学校五点过就放学了啊，放学的时候他还在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毅他不见了！”封启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什么！封先生你先不要着急，你先想一下小毅有没有可能会去哪里？我先给班上的同学家里打电话询问。”

　　“好的，谢谢你了叶老师。”
　　“说什么呢，小毅也是我的学生，先不说了我这就打电话去，一会儿给你回信，再见。”

　　放下电话，封启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今天公司临时有个会议耽误了一些时间，他有打电话给小毅让他在学校门口等自己的，小家伙还答应的那么乖巧。

　　可是等他赶到学校的时候却根本就没有看到熟悉的小小身影，电话再拨过去也一直没人接听。等了一会儿他就站不住了，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个人他也不敢走太远，担心小毅出现的时候看不到自己，于是只好在附近来回转了转，可是也没有看到小毅。

　　这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学校里高年级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忍不住给叶老师打了电话。

　　“你的衣裳破旧而歌声却温柔……”手机铃声想起，封启才终于从陷落的思绪中醒过来。

　　“喂，叶老师有消息了吗？”
　　“没有。封先生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我还在学校门口。”
　　“好的，我这就从家里过来。”

　　封启手机里传来关门的声音接着就被被断了，封启原本站直的身体一下子就往后瘫靠在了车上，然后慢慢地滑落下去。

　　叶淇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那个向来自信稳重的男人靠着车字蹲坐在地上，一只手握着手机垂落在地方，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那一刻他莫名地就有了一丝心痛。

　　“封先生？”他小心地走近然后伸出一只手碰了碰男人的肩膀。
　　抬头见是他，男人慢慢地站起身来，“对不起，我失态了。但是我真的好担心啊叶老师，小毅他……”

　　“不会有事的，你想想他会不会被你其他的朋友或是家人带走了？跟他玩得比较好的一个小朋友说他们分别时小毅还在门口的。”他安抚道。
　　“不会的，小毅去哪里都会和我说，如果是我的朋友家人肯定也会通知我的……”

　　叶淇也很着急，封毅是他的学生，又那么的招人喜欢。但是见面前的人难过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的，要不先报警吧？”他提议，毕竟小孩子如果走失了的话二十四小时内是找回来的黄金时间。
　　“对，报警，你看我都急得不知道怎么办了。”封启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拨号，还没来得及按下最后一个键，就听到了熟悉的童音。

　　“爸爸……”
　　抬起头，两人就看到小毅从远处提着书包朝他们走过来。

　　“爸爸。”到了两人面前，小毅又叫了一声。
　　“小毅？”封启看着熟悉的小身影加快速度跑到自己的面前，有些不敢置信。
　　小毅扑进他怀里，“爸爸！”

　　“你去哪里了！”焦虑沉下去后，封启的怒气一下子就升了上来。
　　“我……呜哇……”
　　封启说完对着他的屁股就是几巴掌，小家伙一下子就哭出来了。然后使出力气挣脱开他转身往还没关闭大门的学校里跑去。

　　“封启！”见到他的动作，叶淇惊了一下，却也来不及阻止。
　　见小毅跑掉，男人似乎自己也呆住了，叶淇也不忍心再说他，“我去看看小毅，放心我会把他带回来给你的。”说完他转过身追了上去。

　　“爸爸是坏蛋呜呜……”
　　“居然打我呜呜，坏蛋坏蛋坏蛋大坏蛋！呜呜……”
　　叶淇追上去的时候就听见小毅边走边说着，还不时地用手抹眼泪。

　　“小毅。”叶淇挡在他面前，蹲下身子拦住他。
　　“叶老师……嗝……”小家伙哭得一抽一抽的，还打嗝。

　　叶淇摸摸他的头，掏出手帕给他擦眼泪鼻涕，一边用另一只空下来的手拍着他的背。
　　“乖不哭了，告诉老师，这是怎么了？”

　　小家伙还是一抽一抽地告诉了他发生了什么事。
　　“好的，老师知道了，爸爸打你是他不对，但是他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太在乎你了，你不知道找不到你他都急得快哭了，刚才还准备找警察叔叔帮忙了。”
　　小家伙听着他说话，眼泪还是一直掉，叶淇就继续帮他擦掉。

　　微笑着看着他，叶淇继续说：“所以啊，小毅不可以生爸爸的气，他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了，小毅也是知道的对吗？”
　　“恩！嗝……”小家伙哭得小脸都是红红的，叶淇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那跟老师回去吧，不然小毅的爸爸会伤心的。”
　　“恩……”

　　安抚了小毅的情绪，牵过他的手，叶淇带着他慢慢地往外走去。

　　封启冷静下来了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太着急了也不知道下手有没有个轻重，希望小毅不要怪他才好。现在想想，刚才小毅书包也没背在背上，衣服也有些乱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什么。
　　想到也许小毅受人欺负了本来就委屈自己还打了他，封启就更加自责了。

　　他望着面前敞开的大门，很想冲进去，但是想到叶老师刚才的话又相信他会把自己的小毅完好无缺地带回来给他的。终于，视线里出现了一大一小的身影，然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爸爸！”
　　封启伸出双手张开怀抱，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小毅犹豫了一下还是扑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抬起头，哭得红红的眼睛看着他，瘪瘪嘴又要哭了。

　　“小毅乖，是爸爸不对，爸爸不该不问清楚，爸爸跟你道歉，对不起。”
　　“呜呜小毅不怪爸爸，是我让你担心了……”

　　“那不要哭了，都哭成小花猫了。”封启取笑。
　　“爸爸才是小花猫！”小家伙瞪他一眼，“爸爸，小毅累了，小毅想睡觉……”
　　“好，我们回家去睡。”

　　把小家伙攥着的书包取下来，封启安抚道，再转过头一看，小家伙已经靠着他的胸膛睡着了。封启抱住他站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睡，一只手托着小毅的屁股。

　　侧过头，准备开车门的时候，看见了叶淇，他微笑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叶老师，我送你回家吧。对了，叶老师的全名叫什么？”说着便准备开车门，只是他一手抱着小毅，一手提着书包动作间有些不方便，他便直接把书包挎在了手臂上，然后空出手来开车门。

　　“我叫叶淇。”叶淇笑着说，然后走上前去帮他把小毅平放在后座的座椅上。
　　“淇？不知道是哪个字？”

　　“淇水汤汤，三点水一个其他的‘其’的那个。”
　　“恩，原来是这个，我是封启，启示的启。”

　　“恩，你介绍过了。”
　　听他笑着这样说，封启忍不住也笑了出来，“对，看我这记性。”眼前的青年笑起来很是好看，封启突然想起来，刚才情急的时候，对方似乎叫了他的全名。回想起来，心里不觉有了一丝异样，似乎那样是很自然的。

　　“封先生？”也许是见他久久没有动作，叶淇叫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好像走神了。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去。”拉回思绪，封启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请叶淇上车。

　　路上，叶淇将小毅告诉自己的都重复了一遍说给封启听，封启这才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小毅在等他的过程中把手机放进书包的时候，被人恶作剧地抢过去跑了逗他，那几个小孩比他大，他追上去也跑不过他们，最后跑了好远小毅威胁要去旁边的路上找交警，那些人这才把手机还给他然后哄笑一番散了。就是这样，封启打电话才没有人接。而书包，也因为他跑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有个地方挣裂了。

　　“原来是这样……是我忘了告诉他要是被人抢了东西不要去追了，那个手机是为了方便联系去年他生日我送给他的。现在的小孩都很聪明，很早就学会使用电子类产品了，小毅也一样。他也很听话，不会经常玩，大多时候都是打电话才会拿出来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生日礼物所以才舍不得。”

　　“小毅很懂事。”叶淇微笑。

　　“其实有些小孩子的顽劣性就是这样，你去追他们就越来劲，如果不理他们也许他们自己就没劲了。我小时候念书的时候，好多男孩子就喜欢恶作剧，在凳子上洒墨水，午休的时候把人关在门外，采苍耳扔到别人身上脑袋上，下雨的时候故意溅人一身泥……”

　　“还有些甚至还会用剪刀剪前桌小女孩的头发……老师很多时候管也管不了，所以我总觉得这种东西，最终还是要家庭教育。小打小闹也许还能说小孩子淘气，有时候惹出麻烦来了就不好说了。”

　　为了不吵到后面的小毅，两个人都不自觉地放低了自己的声音，这样子低声交谈着，反而营造出了一种让人感觉十分舒服的氛围。

　　“那倒是，我记得我小时候也有干过一些恶作剧的事，不过还好都是像你说的小打小闹了。不过我记得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们班有一个男生倒胶水倒到一个女孩子的凳子上，结果那个女生很聪明发现了，还将两个人的凳子趁那个男生不注意的时候换了过来，后来上课了，结果可想而知噗……”

　　谈起这些，两人都笑起来，叶淇看着前方继续说，“是啊，我念书的时候还是在农村，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班有个人放学后拿火柴点田间的干草，结果火势蔓延将别人家一块田里堆的草垛全给烧了，后来被那户人家抓了带到他父母那里，最后被自己爸妈好好收拾了一顿……”

　　“哈哈……”封启低声笑，然后问道：“那你现在当老师，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