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进击的巨人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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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利威尔班在背后疯狂猜想他们两人相处的情景，为此或忧心忡忡或等看好戏，云雀和利威尔此时此地还算是同在一屋檐下相处融洽。表面上的，诡异的融洽。
静谧宛若幽闭深海的办公室，几盏煤油灯稳定地燃烧着氧气，橘黄的灯影憧憧，熏染一室的暖意，窗户缝隙穿过呼呼风声，冰冷凝重，卷起室内微微的寒意。
只听闻刷刷的笔纸摩擦声。稳定地、不知疲倦地，以一种非人类的强度和频率持续下去，仿佛没有尽头。听得久了，不禁让人对此产生幻觉，甚至进入某种神秘的催眠当中，回过神来，便会心生莫名恐惧。
坐在某人对面的利威尔自然不是普通人，他决定无视这种令人掉下巴的画面，继续自己的工作。要是有第三个人在场，对眼前场景绝对只有两个字评价——诡异。
云雀不知疲倦地消灭一座座小山，非人类的速度和工作量；淡定的利威尔，边喝咖啡边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大名，仿佛自己面前仅仅是放了一台人形自动打印机般自在。
“嗯，等等。”
云雀无师自通地自如运用起意识对话，毫不客气地驳进某条不知存在某个空间的意识链接线路，自顾自对想象中的奴隶命令：“停下。”
“奴隶”大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停下，整支笔成大字状倒在桌面，呃，我是说，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刚跑完三千米瘫软倒在地上似的。
要不是云雀在刚开始说的那句，在晚上七点之前我要回去睡觉，而她惊恐地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她也不会跟拼命三郎那样狂消耗自己的体力和异能来完成任务，这可是关乎她的小命啊！她以野性的直觉发誓。有谁做管理员居然还做到像她这样悲惨，还有谁……
就在大花倒地不起的时候，持续不停的刷刷声蓦然中断，留下缭绕不绝的余音在耳边。利威尔抬头瞥云雀一眼，眼光犀利，随即飞快地收敛目光，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
云雀俊秀而带有东方式柔美的眉目，微微挑起波澜，玩味的、好奇的，像是优雅的猫见到什么感兴趣的事物。
他修长的手指轻点文件上的几行文字，然后翻下一页，丹凤眼轻扫，又锁定几项记录，一页页翻到底，他唇角渐渐泛起微笑。
绞盘钢索、钢钉、炸药的分配量激增，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壁外调查的方向，看架势推测是捕获某类动物的行动，在这个古怪的世界里，首要对象除了巨人之外不作他想。捕获它们是要做实验用么？红色头发戴眼镜的疯狂女人霎间在脑海浮现。不对，这与常规壁外调查的配备有很明显的出入，这次的行动具有明显的捕捉倾向。问一下知情人士吧。
云雀敏感地察觉到事情有点意思，向大花询问，得到的依旧是闪闪缩缩含糊其辞的回应。
就知道是这样，他想，游戏果然还是要靠自己才通关。随后大方地放过她。大花战战兢兢地纠结着要溜走还是留下的抉择，听到云雀居然肯放弃追问，简直如领圣旨，马上原地复活。
云雀看了对面利威尔一眼。目光如此强烈和持久，利威尔不得不回应他。
四目相对。
“怎么了？”利威尔皱眉问。
云雀推开座椅站起，懒懒地说，“我要回去了。”
“……”利威尔看了看时间，刚好七点，“好吧。”他虽然眉头紧皱，但回答出乎意料地爽快。
云雀没有迟疑，以理所当然的姿态从利威尔面前从容离去，看着他消失在双排大门后的背影，利威尔随手翻开刚才云雀碰过的文件，若有所思。
没错，这是一次试探。
要是云雀出去后跟某些人有不寻常的接触，泄露了他所见到的情报，那么就可以抓住蛛丝马迹，既可查出奸细也可就此断定他的存在是否对人类有危害；不过要是没有任何动静，却也不能彻底排除云雀的可疑性，只是说明还需一段时间的观察。但是在他没有显现出危害迹象之前，他强悍的战力是调查兵团迫切需要的。
这是埃尔文的原话。以上。
埃尔文今天就回到调查兵团旧部，为第五十七次壁外调查做最后准备工作，利威尔将云雀的异常举动向他报告，在埃尔文沉吟一阵后，想到了用这种方式去试探云雀。利威尔没有埃尔文的深思熟虑、高瞻远瞩，他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印象，对云雀的行为作出自己的解读：随心所欲。
或许，那只是云雀一时的心血来潮，没有其他可疑的目的，他看起来就像是那种享受战斗的怪胎。
利威尔在某种程度上一语中的。
云雀出门，走在昏黄壁灯映照下铺着铅灰色石砖的走廊里，前面不远是十字分岔路，他缓缓踱步，修长双腿迈出稳定的步伐，毫不犹豫地转向通往自己房间的一条路。一直到回到房间关上门，在阴影处跟踪云雀的人等待直至深夜，也不见云雀房内有任何动静，于是回转报告结果。
正在和埃尔文商讨具体行动细节的利威尔，在得知这一讯息后不知为何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如他所料，那家伙啊，只是纯粹的战斗狂。现在可以贴上另一个标签，聪明心细的战斗狂。他轻轻叹气，神情像极为小辈操劳的长者。
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将任性孤高的云雀当做小孩子一样来纵容呢？也许是对方的强悍与孤傲，宛若不受束缚的自由之风，猛烈地吹拂过这个残酷而绝望的世界，让见到的人不禁心怀希望与向往。而无论这种向往是多么的遥远而虚幻。
利威尔欣赏云雀的地方正是这一点。
埃尔文眼尖地捕捉到利威尔一瞬闪现的神情，但没有言明，并肩作战多年，他无需去猜测利威尔的心思，回过头来，将全部心神放在这次行动上才是关键。
“利威尔，你怎么看？”
“看来那家伙暂时摆脱嫌疑。”
“不，我是说这里的部署。”手指屈起，敲打桌面的图纸。
“……”
“你对他的关心超乎我的想象，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们会合不来。”
“……只是你话题转太快了，埃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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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吗，云雀大人？”被带出来的鹅毛笔别在云雀胸前衣服口袋，大花好奇地探询云雀突然离场的原因，以她对云雀的观察，他似乎是出于某种特别理由才主动离开，否则，她一定会操劳到死完成所有工作才可能得以脱身。
大花能凭借自己穿越管理者的身份开外挂，预知并左右大局的走向和发展脉络，但对现在身在局中的她，却很难透过眼前细节看清台面下的暗潮潜伏，相比这些boss级怪兽来说，她毕竟是正常人级别。所以就算她和云雀拥有同一视角，也没能发现云雀所注意到的事情。
这就是为何她身为管理者却落得被云雀使唤当成奴隶的缘由啊。
“你，”云雀甩手砰地关上背后的房门，冷冽的声线暗藏不耐，“可以闭嘴了吗？”
大花立马努力将自己的意识体缩缩缩，往某个假想性的空间躲进去。
在大花还对现下状况莫名其妙时，他们两人的意识线路开始出现失联的前兆，如同半导体收音机受到不知名的干扰发出滋滋沙沙的杂音，刀子般刮蹭脑袋深处，头痛欲裂。大花此前从没遇到过这种类似遭受某种意识入侵的情况，不由得惊叫出声：“怎么回事？”
云雀强忍熟悉的头痛折磨，眼前景象散乱迷蒙，泛开点点墨黑，渐渐模糊视线。他按住额头，低下头去，问：“你竟然不知道，哼。”
纳尼纳尼？我该知道什么呀！给点提示啊云雀大人！大花感受到这股莫名奇异的力量，冲击着她和云雀的意识链接，她忍受着与云雀同样的头痛努力维持链接，耗费相当多的力气，已经没有多余的思考余地。
要是她脑子能在这种情况下转得快些，或许她就会发现这股意识冲击来自何处，但没有时间了，力量消耗得太快，她失去抗衡的资本，骤然消失，强制返回异空间的管理局，宛若雪花融化在火炉旁，意识线路断裂，云雀的意识链接的另一端空空如也，随即，不过一秒的空隙，另一端即刻连接上那股奇怪莫名的意识。
滋滋沙沙难以忍受挑战人类听力极限的嘈杂猛然蒸发，世界瞬间安静下来，耳膜仍然处在受到剧烈震动的嗡嗡声的余韵上，映进视网膜的事物轮廓还在如海潮般上下扭曲起伏。
一把熟悉而磁性、带有阴柔和危险气质的嗓音轻轻地、低回地，仿佛用羽毛撩拨内心最深处，忽然仿似情人呢喃般、轻柔和缓地拂过耳畔——
“云雀君，找你可真不容易呢，kufufufufu……”
世界真的沉寂下来了。
不是身在梦中，或是昏睡，这次是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确切无疑地听到六道骸的声音。
视觉和听觉逐渐恢复，云雀背靠着门，蓬松的发浅浅地遮掩他的眉眼，看不清表情。
“六道骸……”宿敌的名字咀嚼在嘴里，云雀沉默半响突然笑了，“我没想到你的能力到达这种水平，看来下次见面，我要多费力气咬杀你呢。”
“云雀君，我找你可不是为了说这些，难道你不想知道现在你变成什么样子了么？”
昏迷不醒的自己，白色的病床，先进的医疗设备，云雀记忆中的画面一闪而过。想当然尔，他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模样。与此同时，自己要死不活的样子暴露在六道骸眼中，他就觉得有点不爽。
不，更正，是大大地不爽。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进击的巨人篇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