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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林楠,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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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如愿了?”良久,沈璃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望着对面无比愉悦地男人,冷漠地问。
“米绍谦倒下,汇海失去了支撑,米娜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杜娅茹虽然凶悍,却也挽救不了败局了。公司把钱全投到了‘望海郡’的项目上,还融资、贷款近20个亿,因为米绍谦倒下,这些钱中断不说,连合作公司也纷纷各寻退路,公司里人心惶惶,再加上竟争公司‘百川’的落井下石,”他阴冷地笑着,吐出刀一样的话,“谁都救不了汇海了!杜娅茹追求了二十多年的财富和地位,雪崩了!”
“你已经报复了,可以收手了吗?”
“是该收手了。”林楠站起来,优雅地整理着领带说,“等我再送他们最后一程,就带你出国。”
“出国?我不会跟你走的。”
“沈璃薇,由不得你了!以前我的生活只是为了报复,什么也不如我的报复重要,”他靠近她,沈璃薇向后退开,被他扣住腰肢揽进怀里,声音温柔带了无限的蛊惑,“以后,你就是我的一切了!我爱你,以后我的命就是你了的,我愿意为你做一切。”
沈璃薇却听得毛骨耸然,使劲推他,反被他更牢地扣住。
林楠的手微微用力,极其轻松地托在她脑后,低头吻落,重重地吸吮。沈璃薇却推不动他半分,反而被他顶开牙关,才想着要咬他,下颌已经被他捏住,根本咬不了。
沈璃薇极力挣扎,急得呜咽着想叫也叫不出来。
唇上忽然一痛,她只来得哼了一声,就被林楠放开了,他的唇上还沾着她的血。
林楠的舌尖轻巧地把那些血渍卷进口中,淡淡一笑说:“在这里等我回来。”转身出去,听到他边下楼边吩咐,“看好她!不许她有任何闪失。”
米绍谦生死难测,公司已经难挽危局,米娜早就没有主意,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杜娅茹倒是还沉稳,亲自从镇,布署各项工作。
催债的电话和人一拔接一拔,她应付得头疼,遇到这么事情,精力撑不住,人像是一下子老掉了十几岁。
杜娅茹面如死灰地看着多年辛苦经营付之东流……
而真正让杜娅茹陷入恐慌的并不是这些,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大不了这一生就还债了,至少一家人还是在一起的。但这样的想法并没有过多久,又一道晴天霹雳打来——米娜被以涉嫌藏违禁品的拘捕了。
在米娜的车后备箱里,被搜出了大量的违禁物品,而米娜的尿检也呈阳性。
米娜被警察控制的时候,仍然糊涂,不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妈,你救救我,我不知道怎么那些东西怎么会在我的车上,我真的不知道,我都不敢去碰……”
……
杜娅茹气急攻心,差点昏过去,林楠及时扶住她,让在她椅子上坐下来。
“夫人不必太担心,米娜会没事的。”林楠递了一杯水到她面前,“先喝点水吧。”
杜娅茹喝了两口缓过心神来,立刻吩咐说:“快点联系律师,把娜娜保出来。”
“夫人,联系律师之前,您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吧。”他缓缓地声音说道:“有一个人,想见您。”
“谁?”杜娅茹心烦得很,这个时候,有谁比她女儿的事情更重要。
“他说,您去见他,会知道很多事情。”林楠眸光幽深如海,复杂的光芒中藏着杜娅茹看不懂的情绪。
车子很快开到蔷薇园别墅停下。
“要见我的人在这里?”
林楠笑而不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先行一步往门口走去,杜娅茹满腹狐疑地跟在他身后。
林楠非常绅士地拉开门,再次示意她请进。
“林楠,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杜娅茹的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的林楠和她以往所认识的不一样。
“夫人,今天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再这样称呼您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杜娅茹眉峰挑起,“你要背弃我们?汇海出了事,连你也要离开了?”
“我已经定好了机票,今天晚上就会离开茉市了。”
“你——”杜娅茹呼吸一紧,气恼之下扬手打来,被林楠轻松地握住手腕阻止了。她恨恨地瞪着他,“林楠,米家待你不薄,甚至要让你做米家的女婿,你这么做,实在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你就是个小人!”
林楠淡淡地笑着,眸光更冷了两分,他说:“我是小人,也是你遗传的。”
杜娅茹一阵错愕,“你说什么?”
林楠的目光已经转向光线暗淡的室内,“他等你好久了。”
杜娅茹在疑惑的驱使下,迈步进入房间内,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黑色!无所不在的黑色!
入眼之处,到处都是黑色的纱幔!
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室外的阳光,没有透进一丝一毫。房间里悬满了黑色的纱幔,连家具和地板也被黑纱所覆盖,仿佛是进了幽冥地狱一般!
不知道是哪个缝隙里钻进来的风吹动黑纱,露出重重黑纱后边唯的一片白,是一个人白色相框。相框里的人,面相忠厚朴实,脸上凝着憨憨地笑,两只黑漆漆地眼睛正望着她。
杜娅茹尖叫出声,身后的防盗门“咚”地一声关上,夹断了她的叫声,也隔断了唯一的光源。
乍然处在这样的暗的光线中,杜娅茹不安地大叫着林楠的名字,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站在原在不敢乱动,警觉地听着身边有没有异常声音。
眼睛慢慢适应过来,毫不犹豫地转身要去拉开门逃走,却看到门边的纱幔后边似乎站了一个人,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谁?谁在那里?”耳朵里听到的声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声音惊慌而不真切。
黑纱后边的人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晃了一下,消失了。
杜娅茹拍拍胸口小声安慰自己,“别怕,没有鬼……”她仗着仅存的一股勇气,大步冲过去,撩起了黑纱,雪白的墙壁立在那里,没有人影。
微微松了一口气,听到身后似乎有声音,猛地回头,又是一声惊叫从喉中冲出。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人脸,还是照片中的脸!
杜娅茹狼狈地退后,后背撞在墙上,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罗天星!不要装神弄鬼……”她慌不择言。
照片后边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哼哼……罗天星就是鬼。”
杜娅茹注意到照片是被一只手举在空中,顺着那只手看下去,眼前的人个子不高,只到她的下巴处,有些佝偻背。说话时,嗓子嘶哑,像某种野兽在嘶鸣。
“你是谁?怎么拿着罗天星的照片?”虽然心还被吓得怦怦跳,但她清楚,既然能举着罗天星的照片,那对方肯定是个人。
如果真的有鬼,又何必拿个死人的照片吓她?直接以“真面目”吓她就够了。
“怎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那人有些失望,“也难怪,你杜娅茹攀了高枝儿,鸡窝里飞出金凤凰,眼眼睛当然要长到头顶上,不认识我们这些穷鬼也属于正常。”
杜娅茹站在门边上,手已经摸索到灯的按钮,毫不犹豫,啪地一声就按下了开关。
灯光亮起来,发出一片幽暗的暗红色的光芒。
室内的白炽灯已经被瓦数小的灯泡所替换,灯泡的外边还被涂了一声厚厚的红色颜料。此刻的灯光不仅昏暗还透着恐怖的红,仿佛是置身于地府。
杜娅茹的心结结实实打个颤,借着微弱而骇人的光晕,她注意到这是一个老太太。花白的头发蓬乱得像一窝被撕挠过的草窝,遮去了大半张脸,一身家织粗布的衣服补打落补丁,已经被油泥浸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脚上的鞋子一只露了脚趾,一只没了脚后跟,勉强挂在脚上,分明就是一个老乞丐婆……
心再次打了个颤,恍惚中她想起一个人。
“三十年了。”老太太低哑地说。
“什么三十年?”
“三十年前,你嫁来罗家,我穿的是这件衣服,你敬了一杯媳妇茶给我。三十年后,我再穿这件衣服,你已经认不出我了……”老太太的声音悠远而伤感,仿佛那些旧事穿越了时光一一展现在眼前。
“妈?”杜娅茹终于醒悟过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您还活着?”
老太太冷冷一笑,暴怒地吼着,“你巴不得我死了才好!我死了,就没人向你讨债了吧?”
“不是这样。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后来找过您和翾翾,但是他们说翾翾被您带走了,没有再回过那个村子,我以为再也见不着……”
老太太阴鸷地冷笑,打断她说:“你找我们,是想赶尽杀绝吧?我们都死了,你才好安安心心地当你的米夫人,对不对?”
“不是的,妈,您别误会!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们。”
“别想着哄我!我老早就看透你这个蛇蝎贱人了,天底下,没有比你歹毒的贱人。”老太太情绪激动地嘶喊,声音像憋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努力要冲破束缚,奈何到最后还是变得又低又哑又刺耳,“你害死天星,害得翾翾变成孤儿给别人当牛做马,害我变成一个乞丐婆。你这个做恶的倒享受着宝贵荣华,简直没天理!今天我们要跟你算算这笔帐!”
杜娅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发现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不过是一个孤老太太,也没多大的能耐,心一点一点踏实起来。
理了理衣襟,变得从容优雅。
“有帐不怕算,那我们今天就好好的摆一摆。我先问问你,翾翾呢?你把我儿子弄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