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悲催老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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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高处，耸立在云间，我一眼都看不到顶的巍峨宫殿。那处壮丽的宫殿共有五座城池，十二座楼阁，好不容易数清那里的楼阁，又被四周围着的白玉栏杆晃了我的蛇眼。那宫殿的每一面有九口井和九扇门，正门对着东方，好似每天早晨就能迎接旭日光辉一般。
我此刻终于领会到修炼的一个好处，她能让我耳清目明，得以在昆仑山的九层之下，仍能看清那处仙宫的奇景。
若干年后，我来到天庭之时，见过了玉帝掌管的天庭的霞光万丈，紫气环绕，想起那时被小红嗤笑忒没见识的自己的样子，暗暗好笑。
小红没有给我更多的时间细看仙境的美妙，卷着我往昆仑西奔去。这里的空气似乎比果林还要沁人，我在飞窜的间隙深吸了好几口，觉得身心自在，仿佛奔窜的速度都快了一些。
后来我和小红说这点的时候，他表示很诧异，他说他刚到这里的时候很不适应，脑袋晕了好几天才勉强能窜出正常的曲线，所以都没敢告诉我这个可能的不舒服，怕我更不和他来了。却没想到我刚来就适应良好，甚至让我一下子喜欢上了这里。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估计在心里愤愤不平着。我暗自得意，这就是人类话本上说的那个什么，天生丽质吧。没错，青青我就是这么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小红，咱们钻进密林之前，那群围在一起发出声音的活物是什么？”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已经把我拐到了昆仑西的小红，此时也不再奔命一样的飞窜，悠哉悠哉的摆动着身体，扭头瞥了我一眼。
“那些就是人类啊！我不是和你说过，是群巫师，妄想上山讨要长生不老之药的。”
我愕然，果然是啊，他们就是小红心心念念想要化形的东西，果然丑爆了！不过他们的样子好像和我脑中那个树仙的样子有点像，我实在想不起来具体的了，只记得那颗圆头上黑白分明的两条细缝中，透露出的明暗光线。
我都活了快两百年了，太年轻时候的事情大都没了什么记忆。
如今我倒是想去仔细看看人类的模样，可惜那时候小红不由分说的卷着我狂奔，我根本没有机会看清他们。
此时我已经和他一起游窜到了一处险恶奔腾的河流边上，刚才一路过来的时候我就见过这条闪着银光的河，我曾看见山下的一只鸟雀想要飞过这条河过来仙山，却被奔腾飞起的水浪卷到河底，连空中飘落的雀羽都没能在水面停留，而沉进了水底。我心中好奇，便开口问小红。
“这条河闪着银光呢，又弱的连雀羽都承受不住，到底是什么河啊？”
小红卷着我离那处河流远了些：“那河里的可都是弱水啊，鸿毛不能服，雀鸟不可越的。你没看那水流湍急，就咱俩在果林的水潭中都游不了多远的蛇体，还是离这河远一点吧，若是你不小心落了进去，我保证你喝到撑爆了都拧巴不出来！”
我赶紧扭了扭身子，表示绝对听话不靠近这里，然而小红转过身去时，我还是忍不住看向了那条银光闪闪的弱水河，心中不知为什么升起一股想要泅在这水中的冲动。
怕被他发现，赶紧隐去心中的渴望，跟着他来到他的居所参观。嚯，我此时更加确定了他不常来果林与我同住的原因了，和我那个草洞相比，这里简直是太舒适了。
清风徐徐，嫩草依依，湿凉的空气钻进我的身体，让我整条蛇身的鳞片都想要展开来感受这处妙处的茵染。
山下的果林，此时季节刚过寒冬，一应果木都还是枯枝，所以我草洞中只有烂掉的书页，原本舒适的青草一应都无。然而这里周围却全是绿油油翠青的草木，呼吸间都充斥了青草的香气。我快乐的扭动着身体，完全忘了之前一直是我不愿意来，卷着小红抱怨。
“哎呀呀，小红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你这里这么好也不早点带我过来玩耍？”我又离开他往矮木上窜去，想要感受下这湿润的枝干带给我美妙的触感，却被小红卷着尾巴拽下树来。
“你快给我老实点吧，我刚才已经用千里传音叫我主人过来了。他马上就要到了！”
千里传音？什么玩意？刚才明明没听到他说话呀！
我正要问他，忽然就觉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随即天空被一个庞然大物遮住了半边。我仰起头眯着眼睛看向半空，那里有一只我无法比拟出大小的仙鸟，浑身衬着日光，却反射出五彩流离的光芒来，扇着展开来比果林的水潭还要大的的一双翅膀，盘旋在空中，俯视着我俩。
“赤绯，这就是你说过的那条青蛇？”隽决尖利的声音划破空气向我的耳膜刺过来，明明是问的小红，却让我感觉一阵颤栗，不由收起了玩乐之心，乖乖的等着小红介绍我们认识。
“是的主人，她就是我提过的我在山下的同伴，我叫她碧青。”小红的声音有些紧绷，我听的出来他的恭敬和紧张。我虽然也有点紧张，不过那份恭敬之心却也还没有生出来多少。毕竟除了个头大一点，我还没有看出他别的本事。虽然小红说他的法术都是鸾鸟教授的，但我也都没见识过不是。
“赤绯，你给自己起个人类的名字也就罢了，还给她也起了个，看来真是受人类荼毒够了！”鸾鸟嗤笑了下，便忽闪了两次翅膀，落了下来。碍于小红这处所在实在容纳不下他庞大的身躯，我感觉他下来的时候好像是缩了缩身子，变小了些，果然听到他落地后的抱怨。
“早跟你说有事到六层的五色玉树那里找我，以你现在修为不是已能到达那里了吗？还把我叫到这处窄小之所做什么？”
“主人，我的朋友她没有那个飞升的法术，连第一层都过不去呢。”小红似乎看他的主人不屑于他给我起的人类的名字，没敢再叫我碧青。
鸾鸟疑惑的看着我，口中奇道：“我观她体内修为不错，虽比不上你也差的不多，怎么连第一层都过不去？”
“主人，她一直在山下自行修炼，没领会出什么‘清灵空明’法门，只懂得吸取月光精华增长灵力，却是不懂得如何使用的。我带她过来就是想让她拜在您的门下，和我一样做个灵宠！”
鸾鸟点点头，抬起一只翅膀掠过我的身体，我以为这是什么收宠的仪式，谁知过了半晌却听他的声音响起：“我与她没有那层主仆或是师徒的缘法，怕是不能做他的主人的。”
小红惊讶的叫了一声，“主人，如何会如此？”
我心中不解，悄悄嘶嘶了两声，被小红瞪了一眼警告我小心些，我吐了吐信子把头歪向一旁。
这是赤|裸裸的鄙视啊，还不许我表示一下不满么？！不过看在鸾鸟体形巨大的份上，估计一只爪子就能把我刨成两片，只好不再出声，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我的事情。
“缘何如此我却是不能告知的。”鸾鸟故作深沉的说着，我其实怀疑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简单的教一些法术到是无碍，但她却不能归于我门下。明日教习的时候，你就带她一块来吧！”
小红大喜，不住的用他的三角头点着身下的土地，事后我问他是在干什么，他说这叫做叩首，表示尊敬的做法。他在山下的时候从来都是高昂着蛇头，哪里有过这样卑微的时刻，如今为了我却……
说这话的时候他鼻尖上还粘着地上的尘土，虽说仙山上的土也不是那普通的土，可我还是扫起尾巴帮他拂了去，心中有些感动，觉得这个朋友真是没白交。
就这么样，我算是正式落居在昆仑西，过起了和小红日日同居的生活。可是我那时没有想到，我这段生活会是如此的悲催！用人间话本上的话来说，我就是昆仑仙山上最小的那号人物，俗称老幺。
“小青蛇，过来过来，鸾鸟大人想要些昆仑北瑶树上生出的美玉，你去取些来！”
妈的！从昆仑西到昆仑北，要绕过一处弱水河滩，我刚刚学会飞升的法术还不熟练，要是不小心落进河里，你会不会去捞我呀！我冲着吩咐我的那团叫做视肉的灵物扫了扫尾巴表达鄙视，恨不得扑上去咬下一口肉来，反正据说他的肉永远也吃不完，少一块也没什么。
“小青蛇，来来来，钦原大人的碧树花蜜没有了，你去昆仑南采一些来。”
得！刚刚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昆仑北回来的我，只好又认命的往昆仑南飞去。这次我连扫扫尾巴表达鄙视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在这次不会再经过弱水河的险滩，不怕掉进水中。可是没人告诉我，这边有一条炎火山吹来的山火啊，要不要这么磨练我的意志啊老大们？！
我回来的时候身上的青色都快变成玄色了，小红差点没有认出我来，以为又来了一条小蛇。待从我沙哑的嗓音中听出是我之后，他乐的蛇身乱颤，一个跟头从缠绕的枝桠上栽了下来，落在地上时蛇体还在不住的抖动。
我气的扭身钻回我的青草窝，好几个月没和他说话。最后还是在他答应陪我练习千里传音之术时，我才原谅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悲催老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