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抽象派画师》燕然之

12、绘制

　　纪舒为了观察出灵纹，在齐叔家地里耗了快一个下午。匆忙告别齐叔，急忙往自家地里赶，想着趁天还未黑，赶紧再干点活，他这一天，又没照料到多少灵米。

　　回到自家地里，纪舒捡起地上的水壶和锄头，弯腰埋头继续浇水松土。时而瞧见簇灵米长得营养不良，纪舒就会停下，特别照料一下，不仅是在根部浇水，还小心将灵米的叶子上也洒上点水。这些叶子被洒上水的灵米顿时就焕发出生机，瞧着精神了许多。

　　纪舒发现在叶子上洒水对灵米挺有效的，然不能随便洒，多了反而会让灵米变得更蔫。

　　一直默不作声的慕天，他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纪舒的动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

　　看着纪舒不断重复的动作，慕天丝毫不觉得无聊，他觉得纪舒是一个有天赋的孩子，从未修炼过的凡人能够看到灵纹，这着实不简单。他细细观察着纪舒的一举一动，若是各方面都不错，他便收一个徒弟。

　　然一直认真干活的纪舒对于慕天的考察，他是一点也没察觉到，就算当面告诉他，有一个仙人想收他为徒，他也不会太兴奋，他这人对修仙当仙长没太大兴趣，能过得幸福安顺，他便很知足了。

　　纪舒喜欢田园安详淳朴的生活，上辈子他过得其实并不快活。父亲有钱，但很花心，一辈子没娶老婆，然情人无数，孩子也不少，包括他在内，一共有六个。父亲不娶老婆，倒是把所有的孩子都接回家养着，这孩子一多就出了争家产的纷争。或许由于父亲对于兄弟之间相互斗争的默许，兄弟间的矛盾越来越深。

　　为了躲开争斗，纪舒早早就承诺放弃家产，并且去学了与公司管理丝毫不相干的画画，甚至一考上大学，他就搬出了家里，开始独自生活，自己打工挣学费养活自己。若要问纪舒对以前的世界还有什么惦记，纪舒只想最后提醒他那个成天妄着想做纪夫人的老妈一句，您还是下辈子眼睛睁大点再奢求当什么夫人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纪舒无奈的收拾好工具打算回家，他不能让小河在家里挂念着，那孩子心思重，总喜欢乱想。

　　“回去？”慕天见纪舒在收拾东西，走到纪舒身旁道。

　　一直在认真干活的纪舒，突然听到慕天的声音，他才想起来他身边还有一个人。抬头不好意思朝慕天笑笑，“该回去了，不然小河该等急了。”

　　“好。”

　　放好东西，想起还未对慕天道谢，便对着慕天道：“先前多亏了慕先生的提醒，要不然我肯定记不住灵纹，真是太谢谢了。”

　　“无妨，这是你自己的努力。”

　　看着慕天冷淡的面容，纪舒带着笑意道：“想不到慕先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果然看一个人不能独独看外表。”

　　“你很有悟性。”听了纪舒的话，慕天深沉的双眸略带深意的看着纪舒，“回去。”

　　“嗯。”纪舒轻轻应声道。

　　两人沿着田间的小径慢慢朝家走，在夕阳的照耀下，纪舒的影子渐渐被拉长，没有言语的交流，却让纪舒感到很踏实。纪舒不禁想，若有一个人能一直陪着他干活也不错。

　　追上走在前面的慕天，纪舒随意的问道：“慕先生，晚上想吃什么？”话说出口后，纪舒突然觉得自己好愚蠢，人家连鱼都嫌弃，他家目前似乎真没啥东西能给人家仙长吃的。不由尴尬道：“不好意思，我以后尽量弄点灵气足的东西给你吃。”

　　“没事，我并非实体。”回头望了一眼低头反思的纪舒，慕天平静的说：“今天，我已吸收了一点灵气，你不必忧心。”

　　“哦。”抬头望着慕天的背影有点发呆，他没想到慕天如此好说话，和他这人的气质实在很不相称。

　　当快走到家时，纪舒在远处就看见小河抱着羊正坐在院子里，瞧见他回来了，小河抱着羊就向他这边跑。快速跑到纪舒跟前，投进纪舒的怀里，嘴里还叨念着明天要和纪舒一块去地里。

　　纪舒温柔的摸摸小河的头，安慰他长大了就能和他一块下地，“小河要是一个人呆着无聊，可以去找其他人一块玩。”

　　“小河想和哥哥一块玩。”小河亮晶晶的大眼睛带着渴望的眼神望着纪舒。

　　这种软萌萌的眼神，纪舒最无力抵挡了，只得对着小河承诺道：“等得了空，哥哥就带小河去镇上逛逛。”

　　“嗯嗯。”得到哥哥的承诺，小河兴奋的点头。

　　吃过晚饭，看小河睡下了，纪舒才想起自己白天出了不少汗，得去梳洗一番，可想到身边随时有一个人跟着，纪舒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许是看出了纪舒的为难，慕天走到院子里，背着手凝视月光。

　　见慕天主动避开，纪舒松了一口气，迅速在屋子里放好水，也不多讲究，动作利索的冲了一个澡。

　　纪舒洗完后，发现慕天依旧站在院里静静凝望着月光，便走到他身边，“慕先生也喜欢月色吗？”

　　“不喜欢。”语气冷淡，没有丝毫生气。

　　听了慕天如此冷淡的回答，纪舒也不觉得尴尬，或许是对慕天的性格有了几分认识，知道慕天如此回答并非厌恶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而已。“我倒是挺喜欢月亮的，阴晴圆缺，每日都有些许不同，每日都能给人新的面貌。”

　　慕天只是静静看了纪舒一眼，并没有说话，对于纪舒说的话，没有不喜或是欣赏。

　　见自己的话并未引起人家的厌烦，纪舒接着道：“在澄净的月色下，真的能让人心情变得很宁静，慕先生，您觉得呢？”

　　“还好。”稍微顿了一下，慕天发出清冷的声音道：“这里的灵气很匮乏，若是想收集足够的灵气，估计上亿年都不够。”

　　纪舒一怔，有些为难的看着慕天，“慕先生，必须要离开家吗？”这里虽然穷困，但是这里好歹是他和小河的家，这里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根，纪舒不想轻易离开这里。

　　见到纪舒眼中流露出的难过，慕天心中微微一动，竟出言安慰道：“你的家在这里不会变。”

　　“慕先生，谢谢你。”纪舒不想过着没有家的生活，他渴望有个家，慕天的话是一个承诺，承诺纪舒的家是稳定的。

　　慕天这人虽清冷，但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他看得出纪舒对家的眷念，虽然这里的灵气稀缺得让他觉得呼吸都痛苦，但他却沉默不语，不愿急着让纪舒离开这里。

　　“白天的灵纹可记牢。”慕天对纪舒的考验虽还未结束，但慕天对纪舒有着几分欣赏。即便纪舒还不是他的徒弟，他也愿教纪舒一点东西。

　　“记住了。”

　　“在沙地上将之画出。”慕天指示道。

　　纪舒知道这是慕天要教他画灵纹，心中一喜，急忙蹲到地上，捡了块石头，便在月色下画起了灵纹。

　　虽然灵米的灵纹只有寥寥几笔，但这东西绝非想象中的那般简单。灵纹的轨迹，灵纹的节点，灵纹的交错，这些都要细细思考后才能落笔，错了一点就得全部重来。

　　错了便全部重新开始，一遍又一遍的画，纪舒不知道自己画了多少次，脑子不断回忆着灵纹的样子，一点点修正自己画的灵纹，直到一丝不差为止。

　　月上当空，已经很晚了。这时纪舒非但没有觉得困倦，甚至还有丝丝兴奋。看到地上终于成型的灵纹，纪舒语气中透着兴奋，竟失了平时的稳重，他仰头笑着问：“慕先生，你看，我画得对不对？”

　　见纪舒一脸兴奋的模样，慕天淡淡道：“不错。”

　　纪舒起身，“慕先生，这灵纹要如何画到灵米的叶子上呢？”灵纹是画出来了，但纪舒不清楚该如何画到灵米上，总不能刻到叶子上吧。

　　“你只要将灵纹画到灵米根部的地上即可。”

　　“就这么简单？”不是说不同生物有不同的灵纹吗？这画到地上能行吗？纪舒心中有些怀疑。

　　“若有玉石，你将灵纹刻于玉石上，再将玉石放到灵米根部，让灵纹与灵米相互共引，可令灵米立即聚灵。而如今，你条件有限，便只能如此。”

　　“那这样还有效吗？”纪舒有些担心道。

　　“不到三成效果。”

　　纪舒不清楚三成效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他又拿不出玉石，无奈之下，也便只能如此了。